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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早 + 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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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昭棠双颊泛红,半晌无话,沉默了许久突然没好气地丢过一句:“随便你!” 
  真是个别扭的人,明明享受得不得了却偏要作出一付“我只是赏脸而已”的死样子,不仅让人想欺负,而且欺负起来没有任何愧疚感。 
  江楼的手时重时轻,李昭棠在枕上蹭了两下,开始犯迷糊,朦胧中感觉到那人俯下身亲吻他的肩背,不由得心里舒服了些,他调整了下姿势,送出一个不屑的、睡意浓浓的鼻音。 
  再醒来已近午时,雨仍在沥沥地下个不停,让人分外提不起精神。 
  梳洗过后,胡乱用了些膳食,李昭棠哈欠连天地想再去补眠,被江楼一把拉住,提议道:“出去走走如何?” 
  李昭棠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下着雨,有什么好逛的?” 
  江楼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道:“下雨天才好,行人稀少,省得挤来挤去,也就不用担心被扒了钱袋。” 
  李昭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你有钱袋给人扒吗?” 
  江楼哑口无言,手指缩回来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才意识到一个被忽略了很久的问题:囊中无钱,英雄气短。 
  ……那一瞬间,他开始怀念老爹和老爹那藏得严严实实的银行卡。 
  江楼转动着伞柄,透过朦胧的雨雾看着街道两边的青砖碧瓦,宽敞的大街偶尔有行人车马,空旷而冷清,平整的青石板地被雨水冲洗得光泽透亮,立在上面,倒影清晰可见。 
  李昭棠撑着把伞立在前方,难得没有开口催促——似乎他也很享受这种散漫空茫的气氛——江楼痴看着那人修长匀称的身形,俊美高贵的面容,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虽说早已对他动心,但这无法控制的、越来越浓厚的喜爱之情仍是让自己无措。 
  “昭棠!”江楼轻唤了一声,李昭棠转过脸来,眼中一片清朗纯澈,他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一字一句道:“别想甩掉我,李昭棠。” 
  小王爷一头雾水,皱眉问:“你说什么傻话?!” 
  “我说,我赖上你了。”江楼直直地盯着他,道,“一辈子。” 
  李昭棠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啊。”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句话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麻烦,以及在往后的很多年里被一压到底的悲惨命运。 
  ———— 
  今天MS有些短,滚动中~~~大扫除了一天,累瘫…… 
  花开早·青青子衿(下) 
  雨下得有些紧了,时不时有风吹过,将细密的雨丝沾上衣角发梢,嬉戏追逐间,两个人挤到一张伞底下,牵着手隐入街角,交换着绵密温存的吻。 
  与结合时仿佛要将彼此吞入腹中的激烈厮咬不同,此时的吻只限于嘴唇的厮磨浅吮,一心一意地、几近虔诚地融和着胸膛中的温度与跳动,靠近到没有一丝缝隙,相拥着直到灵魂相契。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去找我?”江楼意犹未尽地轻磨着他的唇,低问。 
  因为太过喜欢,心里开始患得患失,江楼不由自主地想探求一些保证,哪怕是情迷之下的甜言蜜语,至少可以让他得到暂时的满足,两个身份悬殊的人,唯愿老天格外照顾,长相厮守。 
  李昭棠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闷声道:“我才不会。” 
  柔情蜜意瞬间消散,江楼额角爆起青筋,低咒一声:“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李昭棠抬脚踢在他小腿上,叫道:“谁可爱你找谁去!何必缠着我?!” 
  江楼捏住他的脸蛋,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你可恨,我变成鬼也要缠着你!” 
  李昭棠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拔脚便走,也顾不得冷雨沾襟,江楼不晓得他哪根搭错了,又怕他淋了雨着凉,忙擎着伞一路小跑地追过去,小王爷只顾像头牛似地往前冲,江楼颠颠地跟在后面,一边骂自己手贱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伞往李昭棠头上遮,直到过了四个街口,前面那个才放缓了脚步,慢慢停下,沉声道:“才说了一辈子,又说什么要离开的鬼话,江楼,你……你想气死我!” 
  江楼心中一暖,郁闷全消,上前拉住李昭棠的手,却被一把甩开,江楼不甘心,再拉,又被甩,还拉,仍被甩,反反复复数个回合,那个板着一张脸的别扭家伙终于安安生生地与他手指交扣,江楼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宿舍长对付闹脾气的野蛮女友的办法是大庭广众之下当街热吻,在一片口哨声叫好声起哄声中那女孩羞得抬不起头来,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宿舍长身边——当然第二天宿舍长身上脸上多出几道猫爪印也是意料之中,不过——江楼抚着下巴,情趣呀!不晓得古人们会不会吃这一套,不怀好意地盯着李昭棠僵硬的棺材脸,正想发起偷袭时,突然被一把揪住衣襟,李昭棠阴沉沉的面孔渐渐放大,停在距他半寸处,气息相触,暖意融融。 
  江楼很应景地想起某电影台词……当时他的脸距离我只有零点零一五米,八分之一柱香后……李昭棠光洁饱满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他脑门子上。 
  这一记头槌砸醒了沉浸在浪漫遐思中的人,江楼低叫一声,揉着被砸疼的地方抗议,小王爷得意万分地笑——自打六岁之后便被勒令停用的招式重出江湖,威风不减当年,看江楼一脸懊恼便知道这种无赖招术最能以毒攻毒,只是……容易招来更无赖的后续手段,江楼一把揽住他的腰,低喃了声:“臭小鬼。”便重重地吻了上来…… 
  两个人晃晃荡荡嬉闹着回了王府,都是衣衫半湿发丝带水,在管家李忠一迭声的催促下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在饭桌上仍不忘你打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地逗个没完,肉麻得让服侍在侧的小厮丫头们面红耳赤,头都不敢抬,当事人却浑然不觉,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皮厚者生存。 
  一室的旖旎温柔浓如春意,直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刺入其中,脉脉柔情,瞬间消散—— 
  “圣旨到——” 
  “靖王府江楼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府门客江楼,擅观星象,通晓天机,封礼部侍郎,赐黄金千两,仆婢十人,骏马十匹,府邸一处,命尔即刻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满脸皱纹的老公公使了好几个眼色,江楼仍然像块木头似地毫无反应,一边的李昭棠手握成拳,声音低哑黯然,道:“还不领旨谢恩!?” 
  够腐败,不过也够麻烦,江楼思忖片刻,抬头问:“我可不可以只领赏不当差?” 
  大内总管郭公公一脸要昏过去的表情,尖声道:“此话怎讲?!” 
  李昭棠怔了半晌,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可知君命难违?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江楼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顿时觉得两人之间产生了无法跨越的距离——你也希望我离开吗?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只有你一人能让我不加防备,而今,你也要,将我推向那迷雾重重的官场吗? 
  李昭棠偏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只觉心中一阵阵抽痛,不肯舍,却不能不舍,江楼应该知道,谁才是执掌生杀予夺的人。 
  郭公公皱着眉头,道:“江大人,领旨吧,别难为老奴了,圣上怪罪下来,靖王爷怕也要受牵连的。” 
  江楼胸口一窒,口中泛上淡淡的苦味,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叩下头去:“臣……领旨谢恩。” 
  郭公公吁了口气,笑道:“江大人毕竟是聪明人,奴才恭喜王爷,恭喜江大人。” 
  李昭棠虚应地笑笑,道:“江侍郎少不更事,以后,还得郭公公多照顾了,小满,带郭公公到帐房领赏。” 
  老头子眉开眼笑,拱手道:“多谢王爷!” 
  李昭棠挥挥手,心中已是疲累至极,江楼经过他身侧时,脚步停了一停,低声道:“我会回来找你。” 
  李昭棠脸一热,浅浅地嗯了一声,故意忽略对方失望的神情,硬是将一句冲到口边的“我等你。”咽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到江楼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才颓然坐下,执起酒壶,仰头一阵猛灌。 
  次日天还未亮,李昭棠便忍着困倦爬起来,呵欠连连地沐浴更衣,然后在老管家惊疑交加的目光注视下破天荒地骑马飞驰而去。 
  朱雀门下,朝臣陆续进宫,李昭棠耐着性子候了半晌,却听到江侍郎夜里着凉请假不上朝的消息,当下也没了心思,假称头疼,告假退了出去,在宫门外翻身上马,扬尘而去,一路疾驰回府。 
  从那以后,他便日日托病不上早朝,往日风流浪荡的习性恢复了十之八九,常常呼朋引伴地流连于秦楼楚馆舞榭歌台,以他俊俏迷人的容貌以及高贵潇洒的气质,自然惹了不少清倌头牌放下身段只求一夕缠绵,李昭棠却总是兴致时好时坏,和诗抚琴调情对酒样样专精,唯独对美人自荐枕席兴趣平平,像是本能地排斥着什么似地,只是逢场作戏,始终也无法全身投入。每夜沾着一身香气回府后,总是从头到脚洗个干净,然后对着光茫跃动的烛火独坐半晌,才上床歇息。一床锦被,半幅遮身半幅闲,每每翻侧许久才能入梦——日日笙歌也麻痹不了心中被挖走一块的疼痛,白日纵情声色,夜里辗转难眠——非关情欲,只是寂寞。 
  京城里的诸多玩乐已经挑不起他的兴趣,小满有几次试探着询问何时动身回荆州,李昭棠总是不言不语怅然若失,小满察言观色,也猜出了八九分,只叹情丝缕缕,虽然想思不相见,也已把主子牢牢拴在了京城。 
  浑浑噩噩地半个月过去,桃花谢了干净,塘里芙蕖初绽,新生小皇子过满月,天子设赏花会大宴群臣,才算两人别后的第一次相见。 
  当时李昭棠已带了三分醉意,脸上挂着虚浮的笑容,目光穿过推杯过盏的文武百官们,定在江楼身上,再也挪不开。 
  江楼正含笑与人招呼,随和而温雅,游刃有余地与文官武将们谈笑风生,如明珠一般周身光茫耀眼,李昭棠泛着血丝的双眼有些酸涩,黯然垂下眼帘,端起琉璃盏没头没脑地猛灌,借以浇熄胸中越燃越旺的痛楚与不甘。 
  ……他不再是我的了!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他已经被别人抢走了!他看不见我!他没有想过我!他不会再来找我!他骗我! 
  快要撕裂胸腔的锐痛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呜咽,一向冷漠自持的小王爷趁人不注意离开席间,跌跌撞撞地冲到无人经过的宫墙下,对着墙脚呕吐起来,又酸又苦的感觉像针一样蜇刺着喉咙,眼泪顺着面颊滑下,他胡乱地抓起袖口抹去,低喃道:“我没有喜欢他……我根本不喜欢他……嗝……我再也不会喜欢他……” 
  絮叨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李昭棠掏出帕子擦净了脸,一双桃花眼肿得像烂掉的桃子,正在庆幸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没被人看到时,某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棠,你喝醉了。” 
  李昭棠不敢回头,一拳捶在墙上,吼道:“滚!” 
  身后半晌无言,正当李昭棠以为那人已离去时,温暖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江楼摇了摇头,轻声说:“你瘦了,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 
  “不用你管!”李昭棠一闪身避开,叫道,“江侍郎官场得意,快活得很,本王在这京城也待腻了,过几日动身回荆州,先向江侍郎辞行了。” 
  江楼低叹了一声,道:“小棠,你转过来,看着我说话。” 
  李昭棠梗着脖子动也不动,刻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本王不成?!” 
  他一张嘴还是像刀子一样锋利,江楼皱了皱眉,正想扳住他的肩给硬转过来,身后传来低沉粗哑的声音:“江大人,酒宴已散,小人奉命护送江大人回府。” 
  李昭棠讶然回头,正对上江楼深邃漆黑的眸子,不由得胸口一窒,心跳得飞快,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却仍是板着一张脸死硬到底,江楼无奈地一拱手,道:“王爷保重,微臣告辞了。” 
  说罢,便跟着两个铁塔般的护卫转身离去,留下满腹狐疑的小王爷,在墙边若有所思。 
  带着一身酒气回府,换衣服时前襟掉出个小小的纸团,李昭棠俯身拈起,想来是江楼趁他不备塞进去的,他顿时一颗心又躁动起来,小心翼翼的展开压平,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出来。 
  那是匆忙间撕下的一纸书页,空白处用酱油潦草地画了两个小人儿,一个正把另一个按在膝上打屁股,他不禁脸上一热,脱口低咒道:“禽兽!” 
  再细看那张纸,分明是从《郑风》中撕下,嗔怨缠绵,诉尽相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笑意渐渐从唇边敛去,修长的手指无意思地摩挲着那纸书页,李昭棠神情恍惚地看着窗外楼台轩榭,陷入沉思。 
  ——花开早·青青子衿·完—— 
  MS开虐,哦呵呵,把他俩掰开一章,不然偶会不由自主地让这两只上床翻滚》   对了JMS有没有挑西瓜的经验内?为什么偶挑的西瓜都那么难吃内?郁闷中,为什么内?为什么内?为什么内? 
  花开早·忽见陌头杨柳色(上)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夜月白风清,花香馥郁,不适合杀人也不适合放火,倒是个幽会兼偷情的好日子,江楼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厚实的卷宗,大学时选修过的宏微观经济学早随着代谢物排得连个渣儿都不剩,只凭着模糊不清的印象以及开餐馆积累起来的经验,在国库调配的出入帐细则上批批注注,一边审帐一边暗叹世事无常——如果早知道自己会穿越时空变成下水道男儿,说什么他也要拼了老命地研究光学电学量子学,飞机手机计算机,再顺手带些成品半成品什么的,还怕不飞黄腾达名留青史?可是,天杀的,他学的居然是中国古代史这种不占任何优势的东西——想想看,无论正史野史你背得再熟,能熟得过当事人吗?一想到这,江楼就十分郁闷。 
  更郁闷的是泄露天机的下场不仅没给他带来诸葛再世的神誉,反而让那个山羊胡皇帝以“护国”之名软禁起来——生怕他为人所用,颠覆朝廷。 
  这下可好,与小棠才有了些进展,又被硬生生地拆散,吃一半噎着的感觉,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极不好受,再加上连日来听到靖王爷出没花街柳巷的消息,让江楼急怒攻心,几乎吐血——可没忘了那小子生性风流,认识以来在他花招百出的胁迫下才不情不愿地收敛,一旦没人约束,岂不反弹到天上去了?!一想起李昭棠与那些少年少女们亲昵狎玩的情状,江楼就气得直想拆了房子。 
  今日赏花宴上遥遥一瞥,先是觉得他瘦了,俊美的容貌带了些憔悴,少了几分骄纵桀骜之气,变得内敛黯淡,眉梢眼角尽是落寞,仿佛满园春光都失了颜色,惆怅伤感的神情让人怜惜不已,后来又见他一个人躲在墙角发脾气,像只受了伤的小猫一般脆弱无助,并张开仅有的尖牙利爪推挡着、戒备着每一分可能的伤害,那个时候,江楼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了。 
  放不下,就该捧在手心好好爱护,江楼撂下卷宗,对着窗外如水般流泻的月光沉思起来。 
  当务之急,是该排除万难,回到他身边才对。 
  月上中天,更加皎洁明亮,又是月圆,只是当时缠绵月色的人,此刻无法拥入怀中。 
  正觉得有些怅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江楼一转头,正对上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修长的身形披了一身月光,似真似幻,他不禁脱口唤道:“小棠!” 
  李昭棠停了片刻,突然甩上房门,风一样地冲到他面前,紧紧抱住,发烫的面颊埋入江楼的肩窝,沉默不语。 
  江楼深吸了口气,伸手环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凑在他耳边低声问:“小棠,想我吗?” 
  李昭棠脸热得不肯抬头,哼唧了半晌才支唔出一个“想”字来,偏偏有人不依不饶:“有多想,嗯?” 
  李昭棠的头顶都快冒烟了,本来这样偷偷摸摸潜进来相会已让他觉得很丢面子了,那个人还要不识相地究根问底,不坦率至极的小王爷有些恼了,嘴硬道:“没有……没有多想。” 
  “是吗?”江楼轻笑一声,对他的死硬脾气早已习惯,并且擅于从中探取极大的乐趣——他一手慢慢顺着脊背抚下,在尾骨下方轻轻揉按,声音低哑暧昧,“这里……想不想?” 
  李昭棠一边闪躺他的狼手一边红着脸低叫:“鬼才想!” 
  江楼漆黑的眼眸更加深不见底,捉住李昭棠的手引到自己已生龙活虎的胯间,笑道:“打个招呼吧,很快你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露骨的情话让李昭棠喉咙发干身体滚烫,脑中不断忆起两人床第之间的种种欢情,他忍住羞恼,颤抖的双手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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