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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没见过他,就算一见钟情,那样的举动也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做得出来的。
“我……”他有点慌乱。“难道我真的是趁人之危欺负了她?”
害怕了吧,大汉冷笑看著刚才还嘴硬的少年如今羞愧得几乎想死的表情。
“好了、好了,反正你们的确是一对。看你们在我地盘成亲的份上,我会罩著你们的,好好过日子,记住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要好好照顾人家姑娘。”说完又狠狠给他一脚,现在的小孩越来越不知道礼让老人家。
被狠踹的少年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张开双眼,看到夕阳红红地掩映在窗外,刚才原来是梦,但是怀中的软玉温香确实不见了。他急切的站起来,年轻完美的身体在夕阳的光辉里像被添了一双翅膀,空气中隐约听到微弱的低泣声。
目光梭巡了一下,终于看到管柔柔在一旁抱著衣服委屈的抽泣。燕归来连忙上前,只见她瑟缩地躲开,泪眼控诉的看著他呜咽道:“痛,好痛。”
他收回手,梦中的记忆浮了上来,看著哭得像个孩子的她,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来是真的,她真的是不正常的,而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柔柔……”艰涩的想说些什么,但是怎么也说下出口,道歉吗?现在的柔柔只怕根本下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最后仍困难的开口,“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示好地伸出手来想拉起她,她却忽然尖叫著往后爬去,眼睛里的惶恐仿佛看到了可怕的怪兽。
“不要过来,畜生,你是畜生。”尖叫后,她凌乱的低喃著,没有焦距的眼睛呆滞的看著前方。
她这些话只是在重复脑海中的声音,但是燕归来却以为她是在说他,顿时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他颤抖著收回手,穿好衣服默默的坐在一边等她平静下来。许久,她的表情终于舒缓,但天色却也暗了,只有些许夕阳的残光微弱的映著小半边天。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摇晃地走出门去,奇怪的是昏暗没能阻碍她的脚步,她居然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甚至准确地穿过漆黑的林间小路。他连忙跟在她后面,虽然满腔热情都被愧疚冲得一干二净,但是另外有一种奇怪的感情慢慢浮现在他心里。
那感情带著爱恋,带著愧疚,带著责任,还带著保护欲,带著这些复杂的感情,他一直以一步之隔的距离跟著她。
渡头的船夫带著异样的眼神看著管柔柔,甚至连船钱都没开口要,像是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
燕归来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身为梅园的唯一继承者,虽然他不是特别的铺张,但只要是他的意思,手下没有一个人不是在第一时间帮他办理好的。这次他喜欢的女人对他并没有意思,反倒是这粗野的船夫和她似乎比自己还要亲密些,这让他心里不舒服极了。
隐忍地跟在她后面,想把她尽量拉离那个船夫远点,但是他沮丧的发现,只是小小的靠近,她就警戒地不断向后退,好像他想对她做什么伤天书理的事情似的。
尴尬的环顾四周,他只有认命的保持距离,但是她的船钱却是一定要付的。
带著一些炫耀,他掏出一锭银子挑衅般递给船家。
“她的船钱和我的一起付。”
船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接过银子。
“管小姐坐我的船从来下用给银子的。”然后为难地看著银子说:“公于的银子小的实在找不开,还是请公子坐其他船吧。”
“你……”燕归来大怒,在管柔柔那里遭受了挫折后,他又怎么能忍受这么一个平凡的莽夫给他钉子碰。他不禁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匹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船夫平静地回答,“我看人只知道三种,一种是客人,一种不是客人,另外一种是管小姐和她的朋友,而你就是那种不是客人的人。”
“我是她夫君!”他受下了的大吼起来。
果然整个船上的人都吃惊的看著他。
许久,船夫笑道:“小哥,你不要坏了女孩子的名声,管小姐最近……最近是遇到了一些难处,可是她再怎么落魄也绝对不会下嫁给小哥的。”
燕归来正在为自己的失态而羞赧,听到这话却很快的把那羞赧丢了开来。
“为什么她不会嫁给我,我有才有貌还有钱,凭什么她不会嫁我。”
船夫看著急躁的少年笑了,“整个回春城都知道管小姐喜欢的男人是云公子,他不但有貌也有人品,有才华更知性情,有钱却用之于民,而且一生只爱她一人。小哥做得到吗?”
燕归来为之语塞,他一直为梦里人指控他趁人之危而耿耿于怀。他觉得即便管柔柔是清醒的,也该要立刻爱上他,可是被这山野莽夫一数落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女人可以依靠的男人。
看到他的失落,船夫忽然和善的把银子塞回他手里。其实他早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因为两人一身显而易见的喜眼,燕归来又紧紧地跟著管柔柔,而管柔柔自早晨进城后又从云王府跑了出去,现在已经是夜晚,这么长的时间里,只怕他们即便没有夫妻之实,也该有了夫妻之名。
“我知道小哥是爱慕管小姐的,小的对小姐绝无非分之想,只是想告诉小哥,管小姐如今已经家破人亡,还望小哥能好生照料,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管小姐的朋友,小的怎么会收钱。”
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燕归来愣住,他沉默地上了船,清楚的在夕阳最后一抹余光中,看到了船夫在望著管柔柔时,那闪动的爱慕,随后是黯然的自卑。
忽然他对船夫开口,“你放心,我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的。”
因为他是燕归来,天下独一无二的燕归来,遇到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管柔柔后,他们一定会拥有天下独一无二的幸福。
管柔柔对著江水恍惚著,燕归来就坐在她旁边为她挡著寒冷的夜风,也看著她柔美的侧面。
船过水无痕,满天星斗下,一个少年因为感情而开始迅速的成熟,一个少女却因为感情而封闭了自己变得稚嫩。
那夜,快上岸的时候管柔柔已经困得睡著了,被睡虫磨去了判断力,因此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没有抗拒。原来她睡著的时候是可以接近的,他欣喜地抱著她,细心地向船夫借了条披风,把她裹好拥在怀里。
望著她的睡睑,一种甜甜酸酸的感觉满胸流淌,甚至上岸后,好心的船夫留他们睡在自己的小屋里,他还是舍不得放下怀里的宝贝,和衣看著她直到天明。
天亮的时候,燕归来被船夫叫醒。原来管柔柔醒来看到自己身边有人,于是吓得跑了出去,船夫想拦住她却被她凄厉的大叫吓得不敢前近,只好急忙来叫醒他,要他快去跟著她。
分别的时候,船夫略带责备的对他说:“她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大意的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呢,时时刻刻都要看好啊。”
燕归来羞愧地低下头,他和船夫都没想到,从此之后,他的生活方式完全被改变了。
追上管柔柔后,跟著她乱走了几天,他开始习惯可爱妻子的嗜好,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漫不经心地四处乱走,走到死路后就歪头想了半天,然后不急不恼的原路返回,有时候就算是人家屋子斑驳的泥樯,她都能呆呆的看上半天。
就这样,燕归来的性子慢慢被磨得圆滑,耐心也加倍的成长著。
在埠头周边的小村落里漫无目的地定了十天后,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应付她这个样子了。
她没有目标地闲晃,他就跟著闲晃,反正他们俩都很闲。要是有人欺负小妻子,他就上前救美,他的功夫虽然烂,但还是烂得很有格调很有架式,几天下来虽然略有小伤,但是连打带吓,总是有惊无险。
她虽然痴傻,却依然是从前爱玩爱笑的性子,一个小小的玩具就能逗得她开怀大笑,所以燕归来若想叫她去哪个地方,他就会像逗小孩子一样的拿玩具引她过去。好在她大多时候都很听话,叫她洗脸更衣吃饭什么的,她都会很乖的照办,只是叫人头大的是她始终不肯照镜子梳头。第一次燕归来拿镜子给她的下场,是她吓得哭闹了一个下午,所以从此以后他便趁她睡著的时候帮她把头梳好。
在他们度过的第一个雨夜,他发现了心性大变的妻子,好在当时只有他在她身边,她的柔媚、她的主动,便宜了血气方刚的小丈夫。
他一直带著愧疚不敢再刺激妻子,所以她的主动当然让他欣喜极了。直到第二次、第三次,他才发现管柔柔发作起来只要是男人都可以,而且在一定时间内若不能交欢,她就会开始抽筋,甚至伴随著呕吐。
第一次发现她在别的男人身上媚惑时,他简直不能控制那种心痛,他不明白,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以后,她怎么可以背叛。他怒吼著,一掌打晕了那一身马骚味的车夫,结果又看到衣衫不整的妻子转而勾引其他人,狂怒的燕归来忍不住打昏了在场所有的男人,但是看著妻子开始对唯一站著的他诱惑时,那一掌惩罚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她身上。
他抱著她痛苦地放声大哭,而她甚至不能理解这悲愤的拥抱而呜咽挣扎著。
十八岁的少年绝望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坚持下去,毕竟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一个荡妇,即使她是神智不清的。
可是片刻后看到她开始抽搐呕吐,他为自己的想法愧疚得想自杀。
她,是无辜的。而在那些伤害她的人中,他却也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些,他能做的就是抱著失常的她在浴桶里一遍又一逼的欢爱,直到清晨到来,她又变回他单纯的妻于。
感情也许可以来得莫名其妙,在某个瞬间的对视,某个回首的嫣然一笑,但是当感情成了折磨,那么坚持下去,就成为了痛苦。
他不死心的找了大夫,大夫同情地说她得的是心病。一定是在某个雨夜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她迷失在那个夜里,所以才变成平日可怜的小白兔,雨夜的荡妇。
听到这些以后,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结,原来她只是生病了而已,而病是可以治好的。
但是大夫说她随时可能醒来,却也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听到大夫的话,燕归来有些绝望,他毕竟还是个大孩子,要这样照顾一个痴儿一生,光想就觉得很可怕。
可是一转身看到痴痴发呆的小妻子,他心里那种甜甜酸酸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不过这次是酸大于甜。就算一辈子这样吧,他心里想著。
母亲曾说过,只要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而这一切的因是他种下的,那么果又岂能叫他人尝。
他以前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一个人,但是他做到了,有时候她会把他气得想发脾气,可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多的重话都会变成,“柔柔乖,不哭哦。”
而慢慢地他也发现,管柔柔之所以会发脾气,都是被记忆所折磨,因为痛苦而逃避。慢慢的她很少发脾气了,但是这代表她逃避得更深,清醒的机会也更渺茫了。
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第七章
他们后来离开了回春城附近,坐著马车来到了稍稍靠北的地方。
燕归来从梅园的分号提了不少银子,买了一辆非常宽敞的马车。管柔柔就在马车里开心的玩著玩具,他在一旁微笑地看著,总觉得此刻的她可爱得像个五岁大的孩子。
迷恋的热情也许会渐渐淡化,但是责任会更长久,而比责任还要长久的是亲情,在对她的照顾中,他感到有浓浓亲情的牵绊。
到达城镇的第一个晚上,他一路上日夜照料她的身体已经非常疲倦,所以到了客栈柔软的床榻上后,很快就睡得深沉。当夜里突然下起雨时,他并未发现身旁的人儿在床上不舒服地翻了一会儿,接著忽然坐起然后恍恍惚惚的出了门。等他被越来越大的雨声吵醒时,她已经出去很久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下雨时的柔柔是什么样子、什么状态,她可能会遇到什么事情,他根本不敢去想,他冲出门疯狂的四处打听她的消息,终于问到有个很像女鬼的女人朝镇外飘了过去。他没命的在雨里跑著,远远的,终于看到她像女鬼一样飘忽的身影,欣喜的他正要上前把她带回去,却发现他们遇到了一群强盗。
那群强盗杀了人正在搬货,回头就看见一个女鬼飘过来,一开始都吓得半死,以为是死人索命,正在害怕的时候,那女鬼忽然变成荡妇开始勾引他们其中一个人,几个强盗顿时松了口气,报复性的一起围住她打算轮暴她。
燕归来疯狂地冲了上去,拚命地攻击那些强盗。他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保护她的贞操和他为人夫的权利。
但他的武功真的很差,和这些强盗单挑也许不成问题,但如果是六个围攻的话,他就只有挨揍的份。而且被围住的他就不能去救柔柔,于是他只好用最野蛮的方法,用身体去撞开包围,一次又一次把想凌辱妻子的强盗撞到一边,可是柔柔却总是辜负他的好意,被撞开后又媚笑著爬向别的男人。
打在身上的拳头很痛,但是都比不上看到那些男人想撕开她的衣服时的心痛,他不要属于他的美丽被别人看到,所以最后他压在她身上让其他人打。他抱得很紧,任凭强盗们怎么拽也不放手,年轻瘦弱的身体承受雨点般的拳头和踢打,直到几乎没有了痛感。
最后看了半天,粗壮可怕的强盗头子摇著巨大的拳头问:“你怀里的女人是谁?”
“她是我妻子,你们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但请别伤害她。”燕归来已经鼻青脸肿,却仍坚定地守护管柔柔。
强盗头子看著在他身下还下安份的管柔柔讥笑道:“你的老婆就是这么个骚货?还不如扔了再找一个。”
“请别侮辱她,她只是生病了。”他微弱地说。他的妻子永远是最好的,也是无法取代的。
强盗头子大笑道:“是花痴病吧!”顿时所有强盗也跟著哄笑起来。
冷不防地,强盗头子一拳打在他旁边的地上,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
“你知道我这拳头若砸在你头上会怎么样吗?”
燕归来根本没看那坑,只是淡笑著闭上眼睛。“请打准一点,我要和她一起死。”说完,抵住怀里妻子的额头,等待最后的一击。
在喽罗们的欢呼声中,那一击呼啸而来……却砸到了地上。
“我王大海一生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过得是半世快活。但是我走的是江湖路,行的是江湖规炬,敬重的是江湖义气。老子杀了多少对夫妻,也奸了多少男人的小情人,不是没看过痴情的,但是到你这个地步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人都说痴情女子薄情汉,兄弟,你算是给咱们男人露脸了。”
强盗头子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直到行至远处,还能听到他的话,“以后跟道上的兄弟打声招呼,谁动那对小鸳鸯就是跟老子过不去。好人?呸,老子这就去奸个黄花闺女给你们看看。”
雨还在下,燕归来知道已经没事了。他看著怀里的人儿,两个人都狼狈不堪。可是当危机解除后,那些刚才被他遗忘的疼痛才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但是他觉得很骄傲,因为他保护了自己的妻子。想起那日船夫的话,他觉得若是那船夫在场,他一定会自豪的告诉他——他,燕归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配得上回春城的阳光,管柔柔。
回到客栈后,他开始发烧,反倒是管柔柔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起来“散步”。他没有办法只有硬撑著下床跟著她,那个中滋味就不消讲了。
这次的结论是,燕归来知道自己没有生病的权利,而此后他除去了所有华而不实的安排,一切以简单实用为主。因为他整整病了多日后才体会到,华丽的外表容易招惹是非,而本来就武功勉强的他,在处理那些被财色冲昏头的地痞流氓时,便会无限后悔自己和管柔柔招摇的外表。
既然没有生病的本钱,也下能承受打架失败的后果,以后他要做的就是很老实的练武功。他不是什么天资异禀的武学奇才,也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天公疼的“憨人”,更没有一个帮他打通任督二脉的老怪物帮忙,他只有一个比人家胜出的地方,就是——他不可以输。
因为他的命还连系著另外一个人。这次他因为那个盗贼的一时怜悯逃过一劫,但靠著他人的怜悯,是永远不能成为强者的,若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了,又怎么照顾别人?
在没有好好休息的情况下,燕归来的病拖了将近大半个月才好。中间病得很严重的几天,他甚至下不了床,只好托人买了无数的玩具,又哄又骗的把她留在房间里。幸运的是,这期间下的几场雨到了夜里就会停止,也许这真是苍天可怜他吧。
两人在小镇又停留了几天,就在他有意补偿的情况下,小美女痛快地逛了个够,甚至领著燕归来一路杀人了繁华的风州城。
风州是北方的一个大城。天曦皇朝的新帝刚刚登基,一上任就采取了许多果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