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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讶地站着,拿着打火机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望着这个近在他眼前的女人,他的黑眸炽烈而狂暴,他死死地盯着她,眸中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从没想过她会出来,也从没有想过她会以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天!她是个女妖!原先只是一件华丽的拖沓的礼服,裙摆被他剪成—条条的布。而现在呢?她原本该有的披肩也没有了,露出优雅美丽的颈部曲线,在颈间只挂了一条很细的碎钻项链,碎钻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该死地将她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衬得那样迷人,原先在肩部的那些繁复的饰物也没有了,只裸着雪白挥圆的肩膀,还有被割成百合形状的裙尾,露出她匀称的腿部线条,丝质薄纱礼服的柔媚与粗犷的刀割边缘形成鲜明的对比,混蛋,又该死的协调。也许原先的那件晚礼眼还比不上她现在穿着的这件风情万种。
“如何?”她从他的表现中看到了自己的胜利,“很不幸地告诉你,端木先生,你的计划破产了。”她轻笑着。那种柔媚的轻笑能让人销魂蚀骨。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仪态万方、柔情似水了?分明还是跟原先一样!他恨恨地将打火机放回到衣兜里,深邃的黑眸中有难解的火苗,心中的欲望就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他咬了咬牙,双手摸上她白晳的肩膀。
“你干什么!”她花容失色,没有想到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地非礼。“
“没有资本就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地拿出来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天!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狠狠地吻也,狠狠地把她搂在怀里,将她糅进自己的体内。
“但是刚才有人的表现却告诉我,我穿得非常的漂亮。”确定他不会对她动粗,她胆子又大起来,抬了抬下颌,自信地说道:“再说了。这里穿得比我少的女人更多!而且我不认为她们的身体都比我好。”就算她们的身材多么好,也是经过改装过的。
他因为她的话丽眯起眼,一道危险的光隐隐闪过,“穿得这么暴露——”他深黑的眼眸里突然出现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的光,他的人突然凑近她的耳朵,吓了她一跳,几乎立刻想尖叫,“有胆子穿得这么暴露,就不要怕被强暴!”他阴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走了。
“怎么啦?”辛悝走过来,把手里淡蓝色的丝巾给她,“你脸色不好?”
的确,她现在脸白得像个鬼。
“他对你说了什么?”他关心地望着她的脸,“你脸色很差。”
“没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冷的。从没听过端木恪这样阴冷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出来一样。“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她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滑向舞池。
“很好,像个女王。”他笑着说道。
“真的?”她的心情顿时好起来,笑吟吟的,丝毫没有感觉到另一角那道犀利的目光向着她射过来。
他在嫉妒!他嫉妒得想掐死她,望着她对着辛悝那样微笑着,笑得那么美,而这种微笑,她却从来都没有对他露出过。她对他的时候,有的只是争吵,有的只是两个人不停地伤害着对方,到最后,两个人的内心都被伤到了。
混账!他愤愤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掉到桌上,“砰——”的一声,杯中的酒全溅了出来。
“恪……”他身旁的一个女人叫着。
“莉妮亚?”他不确定地望着那个女人。向来对女人的名姓记不住,也是因为更换的频率太高了。
“讨厌啦,人家叫基妮亚啦!”女人娇斥着,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转到他的怀里,涂满了蔻丹的手隔着衣服摸着他结实的胸肌。
“天——”她的舌头—下子像被咬掉一样,“辛悝,你看,端木恪——”他竟然跟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纵。
“转圈,对,很好。”辛悝转过头望了那对男女一眼,“不用管他们,很正常。”
“很——很正常?”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才发现,那个老是大惊小怪的段慕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连那个一向不说话的冷孛也不见了。难道说……
“是的。”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辛悝接下她的话。
“怎么……怎么会……”她不可思议地惊叹着;
“这是他们的生活。”他望了越来越出格的端木恪—眼,“不过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他望着连游漪的脸。
“我——我不会。”她的脸开始发烫起来,因为他的注视。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带她走出舞池,拿起一个餐盘,帮她挑了一些精致的西式餐点,“你慢慢适应这里吧,我有些朋友要跟他们打招呼。”
“咳咳咳——咳咳咳——”连游漪被酒呛到。天哪!那个女人还真是热情啊!她发誓她刚才看到她已裸了半身了。用得着这么快就把自己脱成这样子吗?而且她原来就穿得少的可怜。
“小,小姐——”一个显然是想跟她搭讪的男人吓了一跳,“你——”
“对不起,不小心喝呛到了。”她抱歉道,眼角又扫了一眼在角落的那对男女。
端木恪……这难道就是他的生活吗?他难道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他有过初恋情人吗?爱过吗?
“小姐——”那个被忽视的男人叫了一声。
“噢,对不起,”她倏地醒悟,“我刚才……想别的了……”
“不只是刚才,你已经是第三次了。”男人苦笑着,他可是真的被这个女人忽视得彻底。
“真是对不起啊。”她专心地回过头来对他说道。
“没关系。”男人微笑道。这个男人倒是彬彬有礼,像个绅士,“他是跟你一起来的吗?”他指了指那个方向。
“啊?啊——”她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料却撞见那个女的扯开端木恪的衣服,将手伸到他的腰上的情景,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真是窘迫啊!
“是第一次来?”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听说你是端木恪的经纪人?”他打量着她,真的是—个挺有个性的女人。
“嗯。”她应了一声,心却又跑到了那两个纠缠的鸳鸯那边去了。端木恪怎么可以这样子呢。连她都替他害羞了,他竟然还这么大胆,就算是要做那件事也要到房间去啊。
“你又在看他们了。”男人干脆站到她的面前,彻底挡住她的视线,“看一下我,如何?你这样会打击我的!”他微笑着。
“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
“你好像——直在说对小起,而我不想说没关系了。”男人帮她把空杯交给一边的服务生。
“你经常参加这种舞会吗?”她好奇地问道。
“是经常,但不喜欢,”男人说道,“不喜欢这里的空气。”
那个女人还在跟一个男人说话!都说了那么长时间了,她还不罢休吗?她当她是来这儿干什么的?钓凯子吗?那她显然是找错人了,放着他这么大的一个凯子不去钓,她真是没眼光到极点了。
“混蛋,棍蛋!”他喃喃着,刚才他竟然失态得那么严重!刚才他注视着她柔软雪白的耳垂的时候,他竟然难以克制住自己的心辕意马,想狠狠地一口咬住她,想吸吮着她的柔软。天!
“我们出去走走吗?”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外面的空气可能会好一点。”他望着她。
“我不想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离开这里,也许离开这里,她就看不到端木恪了,而她也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舞会里,她一个女人应该做些什么,“对不起,我不能陪你。”
碰了一个软钉子,那个男人悻悻地离开了。
她望着那个男人离开,蓦地,视野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辛悝!他搂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一间休息室。
不——她捂紧了嘴,不会是这样子的!辛悝不会是这样子的——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一直在角落注视着她的男人走过来,“男人就是这种样子的。”他无情地说道。
“不,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她惊慌地摇头,一直以为,辛悝是不一样的。他是最好的,他是不会像端木恪他们那样子的。但没想到——
“如果男人不是这种样子的话,那为什么你身边的男人现在都抱着一个女人呢?”这个男人比起先前的那个无情得多了。他的每一句话都打到她的心上,打击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他。
“喝酒吗?”男人递过一杯酒。她机械地接过,喝了一大口,却又呛着了。
“很辣——”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着。
“失恋的时候,烈酒是最好的朋友。”男人仰脖喝了一大口。
“是吗?”而她的恋爱呢?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吧,她不由瞄瞄那个还和女人打得火热的端木恪,她苦涩地喝着杯中的酒,“真的很辣。”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说着这一句话,她心里的伤害就会减轻一点。
“多喝几口就会习惯的。”男人给她递过另一杯,“你试试大口大口地喝,这样会很过瘾。”
她大口地灌了自己几口,头顿时昏了起来,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是醉了吗?还是流泪了?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在伤心!
望着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哭着喝酒,他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他准备的,明知道这个男人想灌醉她,明知道他的计划会如愿地进行,那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如果原来那个男人走过来跟她搭讪他心里那股不高兴是因为他破坏了他的计划,那现在他心里这分不愉快又是什么?
他寒着一张脸关上了门。房间里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静静地走到床边,望了望已经有些凌乱的床,坐了下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会没有欲望。但是——和刚才那个女人,他做不到,他竟将她赶了出去。
真是一种奇怪的想法啊……他躺到床上,大手探向床边,摸到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什么时候他也会像那个愚蠢的女人一样守身起来了呢?他什么时候这么爱惜过自己了?他冷笑着。他这种肮脏的人,也许在她的眼里,早已是一具腐烂的躯壳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为人守身,况且也没有人能让他为之守身如玉的。这种愚蠢的想法,只有那种天真白痴的女人才会有的吧……
那他今天是怎么啦?他把手枕到头下,为什么今天他竟然会不顾自己身体的需要搞这种幼稚的行动。呵……端木恪,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就不能了呢?
你在为那个女人守身吗?他的身体震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你是在为那个女人守身吗?他把含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扔到一边。现在他没有心情抽烟了。他的俊眉拧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有点狼狈不堪。
那个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用说他也清楚,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他安排的。当他看到她和辛悝在一起还笑得这么灿烂时,他惟一的想法就是毁了她,他想了这样的一个计划,他告诉着自己,那样的话,她也不会有那种圣女一样愚蠢的想法,再也不会指责他有多肮脏,因为她本身也跟着一个男人在床上,干着那种事!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和辛悝在一起了。每次她用那种仿佛他是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他,再用那一种钦佩的目光看着那个姓辛的家伙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恼怒和愤恨的情绪。他想一把将那个女人活活掐死。而现在可好了,她自己也没有多少干净了,也许比他还不如,她也会像他一样堕落的,她也会陷入地狱永无翻身的时候,他要让她为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后悔,为她的作为忏悔。
一抹残忍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角。她就要堕落了,她就要永远记得她对他做错了什么事了!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救他,不该听信那个辛悝的话来当他的经纪人,不该对他不敬,不该干涉他太多的事,不该了解他太多,不该在他的心湖激起那么大的冲动,尤其是今天,她不该挑战他的尊严。
混账!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他现在的身体就像火一样,这都是谁的错?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勾引他的错!她不该穿得那么少出现在舞会上,不该靠得他那么近,不该让他现在还不得不忍受着欲火汹涌带来的疼痛,不该让他现在一个人坐在床上,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全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但她现在在哪儿呢,她就可以这样一点责任都不负地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倏地站起,大步朝门的方向走去。是她的缘故,他就要她负起责任来!
他猛烈地甩门走出来,炽烈而狂暴的黑眸充满着危险的气息。是的,他要索求他应得的。他不会放过一点的!
第六章
头好痛!好难受……
床上的连游漪虚弱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果然是喝多了——
一双手伸进了她的胸口,挑逗地抚摸着她。她好像不敢置信似的低下头,望到了一双陌生的男人的手,再慢慢地抬起头,她望着那张陌生的脸,终于,醉意一扫而光,声音回到了她的嗓子中,“啊——”她惊叫起来。
“嘘,宝贝别叫,不要怕……”男人轻轻地安慰着她,言语轻柔而熟练地诱哄着她,双手轻车熟路地挑逗着她敏感的地方。
“你放开我!”她猛地拉过衣服挡住自己半裸的身子,跟那个男人保持着距离。
男人的眼眯了起来。
“我不认识你,如果你是想趁我醉的时候对我非礼的话,那我现在醒了,你可以住手了。我可以不追究你什么责任。”她慌张地说道,一点也没有把握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那个男人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冷汗从她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样子的。只不过是喝了一点酒,她就会醉成这种样子了吗?连游漪啊连游漪,你的警惕心未免太差了吧……
“装圣女吗?”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抓过她的衣服扔到地止,“那也未免太迟了吧!”他拉过她,大手就向着她的身上摸去。
“不——”她尖叫着,拼命挣扎着,双手在身后碰到一本书,她就往面前的男人砸去。
男人头一偏,差点被砸到,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装什么圣洁,婊子!”他骂道。
“放开我!”她的手乱挥着,手碰到什么东西就抓紧向着那个男人扔过去。趁着那个男人躲避的时候,她套上一件衣服就往门口跑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男人扑—上去,压住了她的身体,对着她就是两个耳光,她的嘴角立刻就流出了血,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恶心的嘴在她的身体上啃咬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喷在她的身上。
“你这个混蛋——”她的手又抓到了一只刚才被她砸到地上的烟灰缸,顾不得会造成什么后果,她用力地朝着那个男人的头上砸去。
“贱女人!”她的手被那个男人抓住,本应该砸到他头上的烟灰缸现在在她的身边被摔碎,他狠狠地将她摔到地上,“砰——”的一声,她的后脑重重地撞到了地上,一时眼前一片昏眩。
好恶心的感觉!她的胃顿时揪了起来,强烈的痛楚折磨得她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为什么她会感到这样的难受呢?她就算是被端木恪强吻的时候都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
“要不是端木先生给我钱,我才不会对你这种无味的女人下手呢!”男人粗暴地撕着她的衣服,“不过看你刚才的样子,还真是够贱的!既然那个男人不要你,那你还不如跟着我好好乐一乐,温顺一点,对你没有”坏处!“
“你滚开——”她大叫着挣扎着,真的吗,是端木恪要他这样做的吗?是端木恪设的阴谋吗?她的心里一阵寒冷。
一道刺眼的目光射到她的身上。她还没有抬头,就感觉到那个原来还对她非礼的男人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惊讶地叫了一声:“端木先生!”
是端木恪吗?她想起来,但却被那个男人狠狠地压住了。“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愤怒地挣扎着。
“端木先生,我,我正在按你的吩咐……”那个男人抓住她的手,一脸的猥亵。
端木恪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望着房内的两个人。他周身弥漫着一股凛冽的气势,冰冷的黑眸望着那个被打得脸都肿起来的女人,目光之寒冷令地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她有点恐惧地看着他,这种目光太过陌生,太过逼人,充满着放肆与残酷,眸中还有着难解的火苗,好像要将她灼烧一般。他要干什么?
房内一片寂静。这样的死寂让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直到那个一险猥亵的男人禁不住地开口:“端木先生——”
端木恪的双眸眯了起来。望着那个男人令人作呕的脸,再望着她被打得近乎毁容的脸,慢慢地,他的唇边溢出了一抹奇怪的笑,那种笑,好像有着计谋得逞的阴险,又好像是内心极度痛苦的反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