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她正式解除婚约,已经算是便宜她了。”对欧阳虹虹出自内心的嫌恶,使他看也不愿再看她一眼。
“承曦。”这两个字顺地的从她嘴里溜出来。从他疯狂的来救她,一掌打昏了站在阳台上等着看好戏的欧阳虹虹开始,接着又从那些大汉手中救回了她的清白,她终于知道他是在乎她的。可是毕竟他们已有了婚约,而她则是别人口中的第三者,她仍无法从罪恶感中跳脱出来。
“她这样子对你,你一点都不怪她?”朱承曦为她的善良而叹息。
“不怪,真的不怪!她虽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表示她的不满,可是她的心情我能够体会。”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已约略叙述了一下他与欧阳虹虹订下婚约的过程。他的说法是:为了家族企业的内部团结安定,他父亲做了这个决定,而年幼的他并不反对。虽说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但他明白自己从未受过她;当然,也并不讨厌她。
欧阳虹虹一直以来都成功地扮演着痴心者的角色,偶尔的小姐脾气也不至于令人对她产生反感,再加上聪明的她总是能很快地收敛她的脾气,从不过分,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解除这个婚约。
他陈述的过程有些轻描淡写,是有意隐瞒部分真相。他握着她的手,求她谅解道:“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立即告诉你;而那些复杂的事情也超乎你的想象,是一个你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我不想吓坏你。但是我用我的生命向你起誓,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处理完这些事,到时候我再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楚楚,你能原谅我的暂时欺瞒吗?”
她为何不能谅解他出自善意的隐瞒?当然能!她不再追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心甘情愿地相信他;即使被骗……不!他不会骗她的。
“你真的傻得可爱。”朱承曦轻抚着她的脸蛋。“我答应你会用心平气和的态度跟她谈,但仅止于这一次,如果她胆敢再设计陷害你,我会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没想到欧阳虹虹竟是一个这么龌龊卑鄙、丧心病狂的人,他决定不再顾忌什么,也不惜冒着与欧阳骥决裂的风险。他和柳叔顾全大局一再忍让的结果,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事到如今,就算是会玉石俱焚,他也决心放手一搏了。
“你在想些什么?我喊你半天了,怎么都没有反应?”楚楚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将他自冥思中唤了回来。
“没想什么。”他突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爱你。”
他的告白却换来她的脸蛋陡地胀红。
“等我!我一定会带来好消息,再过不久之后。”
她羞赧地点点头,带着极度兴奋和忐忑不安的矛盾心情奔上楼去。她真的得好好想一想,用那颗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仔细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这些对她而言犹如是人生的另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深情地目送她离去,接着斜睨了一眼仍不省人事的欧阳虹虹,他那一掌是下得很重,足够让她昏迷大半天了。他拿起行动电话拨号,联络上疼他如亲生儿子的柳应之,把前因后果重说了一遍,也说出他的决定。
“你想清楚了?”柳应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很清楚,而且也决定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那好,你要柳叔怎么配合?”
“请柳叔把旗下的红色火焰两天内调回台湾。在调回来之前,顺便请他们告诉亲信手下,如果台湾总部方面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就请各地的分部与日月教的总部彻底断绝所有的关系与联系,从此独立作业。我不能让那些分散在外。已经开始正常经营的分部再度落回骥叔的手中,那样的话,我们先前的努力岂不全都成了白费?”
“承曦,你这番交代是否意味着我们会输?”
“不!我们不会输的,我这么说只是预防万一。”
“那欧阳虹虹怎么办?如果现在让她回到欧阳骥的身边,把今天的事全都说出来,你骥叔一定会有所警觉的。”柳应之提醒道。
“先让李克帮忙藏匿她一阵子。李克是您的人,我信得过。”
“好吧,一切由你决定。”电话那头的柳应之喃喃说道:“是成是败,两天后自有分晓。”
“两天后把所有的红色火焰召回总部,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朱承曦指示道。
“等等,我反对!”欧阳骥悄悄地看了高深莫测的朱承曦一眼,对于他这种临时性的安排更是大吃一惊。“每半年一次的总部会议是历年来的规矩,突然改变规矩加开临时会议,会引起分部不必要的揣测和不安,更会妨碍各地分部的既定作业,这不太好吧?
更何况,总部最近一切都运作正常,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何必叫他们回来?这太劳师动众了!“
“规矩是人定的;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什么理由不能改变?再说,各地分部有什么计划怕耽搁了?我可没听说过,有哪一家企业会因为负责人不在几天而宣告倒闭的。”
这句话堵得欧阳骥一时哑口无言。他不赞成的原因是害怕掉入朱承曦的陷阶里——如果他将所有的红色火焰都留置台湾,这样一来,他的亲信手下形同被软禁,眼看即将要成功的计划岂不就此卡住?这……
“柳叔,您那边有没有问题?”朱承曦没给欧阳骥多余的时间去深思,转头问柳应之的看法。
“没有问题。”
“那好,柳叔这边做得到,想必骥叔那边更能配合才对。”
“是——是……”在不明就里之下,欧阳骥也只有暂时先答应下来。
朱承曦站起身。“那就两天之后在日月大楼会议室里见。”说完,他那挺拔潇洒的身影已消失在欧阳骥的视线之外,而柳应之也随后告退。
他是否遗漏了些什么?欧阳骥如此想着。这太奇怪、也太突然了!而他专用的电话也在此时响起——“欧阳小姐好像被少爷带走了。”
电话一通,欧阳骥的私人助理段中立刻心急如焚地说道。
“什么?把话说清楚点!”欧阳骥沉声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小姐气不过一个叫楚楚的女孩子,要我找人去干掉她,结果反而弄得灰头土脸地回来。据他们所言,是有个年轻男人突然出现,不但摆平了他们,连小姐也跟着失踪了。从他们的形容来判断,那年轻人极可能就是朱少爷。”
这就是答案了吧?为了一个女人,他决心豁出去了!欧阳骥不怒反笑,幽幽地道:“段中,你上次跟我提的那个人到台湾了没有?”
段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您决定要用她了吗?”
“带她来见我。”
“好的。那小姐呢?”
“他不会伤害她的,就让那丫头委屈几天好了,反正这事成功了,朱承曦就会乖乖地把她送回来。”
挂上电话,欧阳骥得意地绽开了笑容;看着自己一双雄厚的手掌,他胜利在握地道:“任凭你再怎么厉害,孙猴子就是孙猴子,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这是命定之数,任谁也无法改变的!”
第七章
“昨天晚上,承曦下令所有的红色火焰都要在两天后回台湾总部开特别会议,这件事你知道了吗?”欧阳骥舒适地斜卧在沙发上,点上了烟。
“知道。他也是昨晚才告诉我的。”
“他的决定很突然,也很坚决,似乎有特别的用意。”他研究地看着封昀。“承曦有没有向你透露过什么?”
“没有!”
“是吗?”他吐出浓浓的烟圈。“对了,封昀,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今天,日子算下来已有多久啦?”
对于他这突然的一问,让封昀全身一僵。他看着那张隐匿在烟雾中的脸庞,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一样。“十八年零五个月。”
“你倒记得很清楚。”他若无其事地又吐出了一口烟雾。
“那一天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起点,我怎么能忘?”
“说得也对,你怎么能忘?而且大概也忘不了吧?”欧阳骥低喃道:“我们能够相遇,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说实在的,到今天我还是在想,要是当初你没有遇上我,你的人生应该会过得比现在还幸福、还美好,一切都会不同的。”
“干爹,我只能说,就算时光倒流,所有事情重新再发生一次,我仍然会做出相同的决定。”纵使明知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听见这一辈子最不想听见的话,然而,他的这一句话仍是出自肺腑。
“你真的不曾后悔过?”欧阳骥故作姿态地再问上一次。
“不曾后悔过。”他坚定地回道。
“好孩子!你真的让我很感动。你的心永远都会向着我的,对不对?”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却又像是故意说给封昀听的,而心底有数的封昀岂会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
他挺直了身躯,抑制着狂乱的心跳,粗嘎地问道:“干爹有事要让我去做?”
欧阳骥深深地看着他,饱含兴味地问:“干爹的确是有件事想让你去做,可是却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办好它。这件事对我而言非常地重要,所以我必须得到你的保证。”
“可不可以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封昀舔着干涩的上唇问道。
“不可以!除非你先答应我,而且是要你心甘情愿地答应。”
“就算我现在答应,难道您不怕我听完后照样会后悔?”
“你不会的!”他胸有成竹地。“我同样认识了你十八年零五个月,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更何况,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自己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样子好了,这件事你就当作是在报恩好了。”
“干爹,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那些废话,我只想要听你的答案。封昀,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这么多年来,干爹可从没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你喔!“强势硬逼只会坏事,动之以情才是上策,欧阳骥可是牢牢地捉住了他的心。
封昀的内心在一番交战挣扎之后,终于青着一张脸,点了一下头。
满意的神色从欧阳骥的眼底闪过,他不再多说废话,直接拿了颗白色药丸放进他手里。“让朱承曦吃了它。”
“你要我毒死他?”封昀的脸孔瞬间扭曲变形,并且低吼出来。
“傻瓜!干爹怎么会叫你去毒死他呢?何况我也舍不得他死。别忘了,他可是日月教里最重要的精神领袖,万一他死了,日月教岂不立刻成了一盘散沙?干爹是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的。”
“那这是——”
“这东西只会让他睡上一觉,然后你再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封昀一脸的不解——事情该不会真的那么简单吧?
“放心!这绝对不是颗毒药。如果我撒谎,你大可回来杀了我,我都毫无怨言。”
拿着这颗催命符似的白色药丸,封昀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欧阳骥的声音又幽冥般地响了起来:“我让你去,是因为他信任你。你该很清楚从昨夜开始,他就已经搬离了这间别墅,不让任何外人接近他,所以干爹才找你帮忙,而你只须要把他带回来就行了,其他的干爹绝对不会逼你去做。”他拍拍他的肩。“去吧!
我相信我欧阳骥绝不会看错人的,更相信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现在有个不可多得的良机,相信你会愿意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是真的很忠于我的,对不对,封昀?“
低气压弥漫在会议室里,这情况与三个月前开会时完全相同,滴水不漏的防守人员分布在整个日月大楼内,尤其是视野最为辽阔的第二十楼顶层。
各分部的红色火焰在接到通知后全都火速赶回;除了他们之外,柳应之与封昀也露了脸,但早该出现的欧阳骥和朱承曦却依然不见踪影。
挂钟上的指针显示着已是下午四点的时刻,他们离预定开会的时间足足晚了两个钟头。
沉闷的气息紧紧扣住柳应之的心房,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头纠结缠绕。他环顾四周,事前的部署该是万无一失的,但他偏偏觉得坐立难安。他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封昀一眼,然而他那有些凝重的面庞却像逃避似的低垂了下来,闪躲他的目光,没给他任何答案。
封昀无言,他的喉咙哽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究,他还是背叛了有如手足的好友,他卑鄙地利用了他对他的信任,他成功地完成了欧阳骥的交代,这样子的封昀有何颜面解释?或许,他早该一枪结束了自己这该遭到唾弃的生命。
可是事情不能就这样完结,欧阳骥究竟在搞什么鬼?他想探个究竟,他想找个可以挽回的机会。
随着电梯门的开启,众人等待的主角终于翩然来到,所有人依照旧有体制全都起身恭敬地朝朱承曦及站在他左侧的欧阳骥深一鞠躬。
这两人十分反常地携手出现,柳应之心头那股不安立即扩及全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封昀视线紧紧追随着朱承曦移动的身影:他,外表毫发无伤,也看不出有任何被胁迫的地方。他的神态依然沉稳淡漠,那是他每回出席会议时惯有的表情,唯一较为不同的是,他太过木然的脸上有种不正常的苍白,而眉宇间的空洞也令人悚然一惊;那一双向来十分清亮的锐利的眸子,如今只见毫无色彩地迷惘,偶尔还会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
对于他的殷殷注视,朱承曦根本视若无睹,他朝着红色火焰点头示意,众人纷纷入了座。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把眼光投向朱承曦,这次临时会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急着请各位回来当然是有特别的原因,我现在就直接跟大家宣布。”他暗哑的声音显得相当僵硬不自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有力,不太像是在说话,反倒像是在背诵着一段对白。“我要告诉各位,日月教里出现了叛徒。”
他的话让某些人的心脏陡地猛跳了一下。
“有人用日月集团的名义和资源去扩展私人的势力范围,破坏日月集团的名声,我今天要各位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某些人的手心手背全是湿答答的汗水,他们全是欧阳骥旗下的亲信,因此心知肚明朱承曦所指的就是他们,看来一场面对面的拼斗是免不了的了,但由于事出突然,而且又没有接到欧阳骥的任何指示,所以他们几乎全是单枪匹马地参加这个鸿门宴。只是他们不懂,为什么欧阳骥仍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还好整以暇地坐在朱承曦身边,一点也不在乎,仿佛朱承曦所控诉的事与他完全无关。
柳应之静静听着,没有因为朱承曦的这番话而显露出激动之情,而他的不安也益形扩大,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朱承曦接下来的冰冷字句应验了他的直觉,也粉碎了柳应之的最后一丝希望。
“你,柳应之!仗着前任教主托孤的遗命,而擅自揽权作主。从现在开始,我解除你在日月集团内的一切职务,由欧阳骥来接手。”
“少爷!你——”柳应之旗下的红色火焰个个震惊不已,猛地拍桌站起,无法相信这些话是出朱承曦之口。
“少爷——”封昀也讶异之至,连他都搞糊涂了。
“全都给我住口!”朱承曦眼里的神采更加诡异。“柳应之,你怎么说?”他连名带姓地喊他,眼前这位疼他如子的年长者,转眼间已成了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没什么好说的。”
“柳先生……”他旗下的红色火焰脸色铁青地想反击。
柳应之朝他们摇摇头。他虽然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局势明显地已让欧阳骥全盘掌控,因此多说也无益。
“你没话可说,就表示你承认我所说的全都是事实喽?”
深深叹了口气,柳应之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派森冷的他,未再多作解释。
之前,两人商议设计的情节中并没有这一段,然而如今却完全变了样,所有的计划全都毁了。
“骥叔,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朱承曦态度突然异常亲切。
欧阳骥作戏般地吁叹一声:“再怎么说,你柳叔对日月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他还是你的长辈,你也不能太过无情。再说,看样子还有些人相当地不服气。”欧阳骥斜睨那些怒火高涨的柳应之属下。“为了避免落人口实,说我是在排除异己,我就暂时不做处置。不过得请大家委屈几天,等到所有证据全都齐全之后,我相信大家就会心服口服了。”他朝自己的亲信下了指示:“你们就先带他们到淡水的别墅住一阵子。好好招呼,别怠慢了!”欧阳骥的最终意思是要软禁这批跟他作对的人。
柳应之站起来,紧闭着双唇,和他的部属转身走了出去。
“柳叔,等一等——”朱承曦突然又唤住他:“我想我还是该跟你说一声,因为一个礼拜之后我和虹虹的结婚典礼你可能没法子参加了。”
柳应之闻言,心又凉了半截。
在朱承曦涣散的眼神中和欧阳骥揶揄的笑声里,一场会议结束了,人——也都散了。
封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