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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大夫我输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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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问题,招待安抚客人我最行了,你快去吧。”她伸手拍了拍齐晓锋的肩膀。
  看着还排了近五十人准备义诊的人笼,还有一旁好奇驻足观看的路人,她现在终于明白,晓锋先前在说服她们拿出二十两时,那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何在了。
  看样子齐晓锋不只是个大夫,还是个懂得经商的人才。她的加薪之梦,终于有实现的可能了。
  “晚儿啊,你怎么变漂亮了?”一名头发灰白的男子,伸手轻拍姬水晚的手臂,眼里满是慈爱。
  “王伯伯,您骗人!才两三天没看到我,我就变漂亮了。”姬水晚摇了摇头,将腰间的钱袋拿出来,把一贯铜钱放在一旁的书几上。
  “这是真的!打从你爹走了后,你就变了个样。过去那个温婉娴雅,总爱跟人谈诗论词、爱笑甜美的晚儿不见了。你强颜欢笑,变得郁郁寡欢,王伯伯全都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可今儿个看你,却跟以往不大相同,你是真心地笑着。”看着挚友的独生女重拾笑颜,对膝下无子,待晚儿如亲生女儿的他,也是意义重大。
  “您想太多了,我就说你们这些诗人文者总是晴喜雨悲,一点小事就能念叨个大半天。对了,刚才听人说今年的科试放榜了,您教的那四个孩子,不是全上了州学吗?我特地来打听他们的消息,如果上了,我得开始为他们准备到应天府应考的盘缠了。”她将茶水斟满,递给王海。
  “老夫对他们有信心!稍早小虎才从州学请假跑来通知老夫,小虎儿、杨儒、青梅子都顺利通过科考,老夫深信这三个好孩子一定能通过乡试、会试,甚至于到达殿试,说不定前三名都由他们三个孩子包办!老夫一定要栽培出状元郎,为你爹、为你讨个公道!”他不信老天爷真瞎了眼,让恶人当道,好人受苦。
  “太好了!您教了他们这些年,值了!王伯伯,您跟小虎子他们说好好读书,不用担心上应天府应试的银两,我……我下个月一定能拿六十两银子来,让他们一人带着二十两银子当盘缠。”姬水晚咬了咬牙,坚定地说着。
  “晚儿,你哪来那么多的银子?而且上应天府最多十来两银子就够用了,不用给他们这么多的钱财。你倒是该给自己多留些,毕竟你是个姑娘家,得为自己留点嫁妆!”王海虽然在听到学生们能有钱去应试而欣慰,但对于水晚的下半辈子,他更加重视。
  “王伯伯,我店里的生意好得很,否则我哪有办法每个月都给您送一贯铜钱来呢?区区六十两是不成问题的,您大可放心。除了路上的吃、喝、住、行需要用钱之外,打通门路或是准备其他杂项也是需要钱的。小虎儿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他们不会奢侈浪费的,而且让孩子们不用烦恼钱的问题,专心一志于应试,不更好吗?”
  “可是你终身大事……”
  “别担心我……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儿个只能来一下下,我得赶回去了,否则怕店里生意太好,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就麻烦了。王伯伯,您好好休息,不然哪来的力气对新学子们倾囊相授呢?好了,我得走罗,您多保重身子!”欠身一福后,她赶紧闪人,否则王伯伯一关心起她的婚事,可就没完没了。
  转身离开王海的私塾,姬水晚的脚才刚踏过门槛,就看见外头有一个熟识的人在等着她。
  这脚踏出去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屋内有个关心她婚事,关心到连她不知所措的老男人;外头则是一个关心她全身上下,连她的嘴唇都来关心过的小男人。
  天啊!她就不能遁地或是飞天,没有别的选择吗?
  “下个月拿出六十两银子?你明明就对我很有信心,干嘛……”
  “嘘!”姬水晚一把拉走齐晓锋,深怕他的声音被王海听到,到时候她可就解释不完了。
  “晚儿,晚儿,晚儿。”被她拉着走,齐晓锋摇头晃脑地念着她的名。
  “谁准你这么叫我的?”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叫你,我是在叫地上那只小黄狗在吃饭的那个‘碗儿’。”
  “你……”
  “咦,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虽然刚说完就被她重重地甩开,不过被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给紧紧拉着时,他竟然有种晕陶陶的感觉涌上心头,“谁叫你跟来这儿的?你不去忙你的义诊、喂你的客人喝汤,反而跑来这儿乱什么?”他的手太温暖,害得她心跳瞬间失序。
  “关心你啊,不然你在街上晕倒怎么办?到时候谁来救你?”
  “我宁可晕死也不要被你的针给扎醒。”想到昨日那让她痛到从鬼门关回来跟他抗议的那针,姬水晚忍不住抖了几下。那还真不是普通的疼啊!
  “不提这个!没想到你竟把辛苦存下的钱都拿来帮助别人,慷慨地资助贫寒子弟上学,啧啧,叫你财奴还真是有些失礼了,以后应该叫你仙姑才对!”虽然说勤俭持家是美德,不过过去还以为她是省到变小气,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是把钱省下来帮助那些贫困之人,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我没那么伟大。”她快步往客栈走去,不想再让他多问。
  “不过我想问问,为啥你不拿这些钱去帮一些连饭都吃不起的穷苦人家,让他们有饭可吃,解决人命关天的问题,反而是帮这种较次要的读书问题?”这点他倒是很好奇。
  “什么叫读书是次要问题?你难道不知道求取功名,对一个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及他们的夫子,是多么重要的事?”姬水晚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过去秦尚节说过他是靠自己考取功名,与“德海书院”的姬慈德以及王海的栽培毫无关系,单凭德海书院的两位私塾夫子,是栽培不出状元郎的。
  虽然在爹过世后,德海书院也跟着消失,但她为了替爹爹及王伯伯争一口气,再苦她都要栽培出一位状元郎。
  “我知道很重要,但功名真的抵得过有没有下一餐重要吗?”
  “有下一餐当然重要……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帮我的世伯,又关吃不吃饭什么事?干什么拿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来问我?”
  “是没关系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帮那位私塾夫子以及那些学子,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帮助贫苦人家,应当是像一般乐善者一样在家门口发米、饭菜及铜钱。再加上如果你在慈香客栈这样济贫,是可以为客栈及你自己带来名声及好风评。
  但你却选择这种对自己帮助最少,而帮助到的人数也最少的亏式行善,所以我才好奇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何苦这么做?“没想到他这样套她话,还是没有套出些端倪。没关系,他还有偷听到到的线索。”哎呀!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位夫子不是说要为你爹及你讨个公道?难不成……“
  “庸医,你能不能不要烦我?”她不想讲那段过去,一点也不想。
  “喂,你又叫我庸医了……好,既然我是庸医,那明儿个我就不义诊,也不继续帮你提高客栈的收入了,你那些小梅子、小虎子、羊肉炉就没钱上应天府应试了。”奇陆,他怎么觉得这三个人名好像可以煮成一锅了?
  “是青梅子跟杨儒……喂,你不要因为度量小,就反悔自己立下的约定。”天啊!为什么她一次次被他牵着鼻子走?
  “为了证明我有度量,这样吧,叫我神医就原谅你。”
  “庸——医!”她刻意拉长了语调。
  “不然你亲我一下。”他将脸靠了过去。
  “庸医,庸医,庸医……”怎么会有这么恶质又不要脸的大夫?她真是输他到底了。
  “不帮你了。”“那好啊,你就准备一辈子当个跑堂吧。”姬水晚转过身,往回客栈的方向走去。
  “那也不错,我可以陪着你一辈子。”
  “陪着我一辈子……”姬水晚缓缓停下脚步,口中喃喃自语。像是胸口被重重击了一下,一口气就这样梗在那儿,堵住了她的思绪、她的力气。
  “一辈子当跑堂,还是陪你一辈子,不论哪个决定我都没有损失,因为都是在你的身边,可以天天看着你。”如果被爹娘知道他当店小二,大不了就被是逐出齐家。
  反正就算没了他,齐家还有晓锐来接手,还是一样能以医术传家,只不过会少赚“一点点”罢了。
  “你怎么不走了?又不舒服吗?”他轻拍着她的肩膀,难不成她又发病了?
  “无聊!”回过神的姬水晚深吸了一口气,她是怎么了?怎么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她的心起了波澜?
  不行,她绝不能让男人的甜言蜜语蒙蔽了理智。可是无论她怎么否认怎么拒绝这一切,但她的心却流着一股暖意。
  热热的、暖暖的、甜甜的。
  “晚儿。”他在后头轻声地叫着。
  “不要这么叫我。”她转过身,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不,我要叫你晚儿。刚才听那位老人家这么喊你,让我决定以后也要喊你晚儿,多好听。”他们走到一间大宅院的后头,宅院里的紫杜鹃开得正艳,落了一地缤纷。
  “你不是我的家人,不要这么喊我。”看着一地的紫杜鹃,让她想起爹还在时,姬府里也是满院紫杜鹃。以前院里开满了花,爹总会在花下设宴,让她与所有得意门生吟诗作对。
  可现在爹早已含恨归天,姬府也早已卖给了他人,过去的一切已经永远回不来了,那曾经是最美的一刻,现在竟成了最痛、最不堪的回忆。
  “你有很多的故事藏在心里,愿意说给我听吗?”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将姬水晚单薄的身子给搂进怀里。
  “你……”曾经有一个人也在满地杜鹃的时刻,紧紧地抱着她,对她诉说着他的爱慕之情,但那个人却也是伤她最重、害她痛失慈父的无情郎!
  一想起秦尚节,姬水晚就难过得哽咽了起来。并不是因为他的毁婚,也不是被他抛弃而痛苦,而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尚节利用她,最后害得她爹含恨归天,死不瞑目。
  但齐晓锋的怀抱却不一样!她可以感觉到他渐渐变重的呼吸、加快的心跳,这一切的情绪起伏及悸动是那样的明显真切,不可能是虚情假意的拥抱。
  当他吻上她的时候,他竟能化去她所有的不安与自我保护,任他亲吻,任他纵情。
  当她夜里在床上想着他的吻、他的拥抱时,齐晓锋那炽热的体温,仿佛还能温烫着她的心,这一切让她明白自己已动了心——对齐晓锋动了真感情。
  可是……可是现在的她,已不是过去那位出身书香世家、待于闺中的姬家好女儿了,她只是个成天在外抛头露面、迎往送来的女商人,也是个被退婚的老姑娘罢了。
  一个姑娘被人退了婚,就像一个洗不去的污点,永远搁在她的心头上;对于她的名声,也像是被沾了墨的绢,再怎么洗,还是一圈黑,记录着她的不完美。
  “晚儿?”他轻轻松开手,因为他明确感觉到她变得急促的心跳。
  “让我静静,不要再跟着我!”姬水晚拉起裙摆,头也不回地跑离这让她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方。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让她把这一切理出个头绪。
  第五章
  “来!小李啊,快给穿红衣的那桌客人上一盘醉鸡跟一盅霸爷汤!还有,把炉子上煨着的舒畅汤,给端上吉祥三房跟如意五房,两房都各要一盅,手脚要麻利些。”
  春迎忙着交代新来的店小二,此刻的她,像真正老板娘似地忙进忙出,迎来送往。
  “哎哟!王大爷,您来啦!我知道,要两盅霸爷汤跟一盘蜂王乳香糕对不?都给您准备好了,您先坐着,马上给您端来。夏临!王大爷来了,快把菜端上。”话一完,春迎就扭着屁股,过去欢迎烟花胡同最大的妓院欢欢阁的王老板。开玩笑!王老板自从喝了霸爷汤重振雄风后,不但不再跟慈香客栈作对,反而还大力推荐欢欢阁的客人来这儿进补,客人们补完后,才能到欢欢阁全力奋战,大方撒银子,如此一来就能达到双赢的局面,两边都赚得财富满袋。
  慈香客栈这半个多月来,光做欢欢阁介绍来的生意就做到忙不过来,店里新请的店小二跟厨房给陈叔当助手的二毛子,都算得上是欢欢阁的“贡献”。所以大金主来了,当然得好生伺候着!
  “我怎么觉得她很有当老鸨的天分?”端着菜的夏临,走到一旁忙着给客人斟养生茶的秋艳身边小声咬着耳朵。
  “我也觉得她跟以前万花楼的万嬷嬷越来越像,连扭屁股的方式都一模一样。”秋艳笑着点点头。
  “真是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夏临摇了摇头后,赶紧挂起了甜美的笑容,将菜端给客人。
  “今天客人这么少?”提着一大袋药材回来的齐晓锋,走到姬水晚身边小声说着。“鬼遮眼吗你?”姬水晚瞪他一眼后,继续打着算盘。
  什么叫今天客人这么少?都满到街上去了还叫少?连她及春迎她们房内的桌子都拿出来摆了,这样还叫少?
  不过看到他回来后,她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怎么今天入帐也这么少?才二十一两而已?”他看着帐簿上行云流水的字迹,故作忧郁地说着,边说边刻意靠她更近,手臂轻碰着她的肩头。今天的水晚依旧穿着一袭白色纱衣,腰上系着浅紫色的带子,煞是好看。
  “你要是没事就去厨房帮忙,别像只苍蝇似地在我耳边叫不停。”她把帐本合了起来,将大大的算盘压在上头。怎么这齐晓锋跟春迎一样,老爱来看她的帐本上写了些什么?
  不过齐晓锋看倒有道理,不识字的春迎压根看不懂半个字,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么?而这竟然是到齐晓锋在写药单给她后,她反着看了半天才被他发现的。早知道她不识字,那就不用成天抱着那本帐簿,跑来跑去地躲着春迎了。
  “不走,谁叫苍蝇喜欢甜食。”
  “你在讲什么啊?”
  “你说我是苍蝇,那好,既然我都是苍蝇了,那当然喜欢待在甜如蜜的美人身边。”
  “苍蝇也喜欢吃狗屎,你怎么不去黏在狗屎上?”她瞪大眼看着他,却掩不住嘴角的一丝笑意。
  “好吧,既然你想当狗屎不想当蜜美人,那我就黏狗屎吧!”他伸手朝她的小蛮腰一揽,将他贴向了自己。
  “放手!要是被别人发现,成何体统?”吓得大退一步的姬水晚,赶紧看向四周,所幸柜台够高,没人看见方才他偷吃她豆腐的那一搂。此刻她突然惊觉到自己仅是害怕让人瞧见,而不是排斥他的亲昵举动。
  自那一日后,齐晓锋对她是越来越亲昵,也让她越来越不知所措。当晚她反覆思考着一切,却仍理不出个所以然。
  接受他的好?她有些难以释怀的过去,像颗大石块拖住她前进的步履;放弃他,拒绝他的好?她却办不到。一个对自己嘘寒问暖、关心至极的人,你怎么能狠下心对他板起脸色、冷言相对?特别是那人还是让自己动了心的人,“就是因为别人看不见,所以我才不用担心,也才敢恣意妄为,所以就请姬姑娘不用担心。”他想再搂她入怀,却被她给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今天怎么改口叫我姬姑娘?”这半个多月来他天天晚儿来、晚儿去的,喊到她都懒得再更正;应该说是麻痹了。
  方才听他喊出了“姬姑娘”三个字时,竟让她有一种……一种疏离感!当她将视线转到他的脸上时,才发现总是笑得灿烂、有着两个大大酒窝的他,此刻竟然正经了起来。
  “因为我要跟你讨论正经事,是关于王夫子的。”
  “王海伯伯?你……”
  “走,上楼谈。”他拉着她的手,不过却被她给顺利躲开,他不死心地拉着她的衣袖。
  “放开!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是想要谈什么?有事这边讲就好,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而且王伯伯的事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共处一室肯定又被他给偷吻。
  不过方才她倒是被他认真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加上他又提到了王伯伯,害得她的心跳缓缓加速着。
  “王夫子关心你我的婚事,如果你希望我在这儿……”
  “婚事?!”她大喊了一声,客栈瞬间静了下来。姬水晚的脸被众人的反应给羞得涨红,“没事!各位客倌请继续用膳。”她紧咬了一下唇,随即示意齐晓锋随她上楼。
  “齐晓锋,放开你的苍蝇爪,别拉着我的裙子!”她边上楼边甩着自己的裙摆,但怎么甩就是甩不去。
  “姬姑娘真是好兴致呀,一边上楼还一边跳舞。”他松开手,方才水晚这么甩着裙子,那若隐若现如白玉般细致修长的小腿,让他险些失控,差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到暖玉房去。”她转向左侧,不打算回她的房里。
  “为什么到客房?”如果他没记错,现在客栈不是几乎快满出来了?怎么暖玉房还能空着?
  “我房里的桌椅都被搬到一楼给客人坐了,暖玉房的客人刚退了房,所以那儿是空着的。”什么婚事?为什么她跟齐晓锋会有婚事?而且竟然还扯到王伯伯身上,这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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