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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鞘侄巍！�
桃子嘴里说知道，心里却想着别的。她对刘铭说：“他家里一定出了事情，我死了以后，他怎么活得出来啊，你听三姨妈的话呢，有空就去陪他。他是一个好人，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可以那样对我；对你，他一定更好。你不要听其他人说什么，就害怕了。你觉得，三姨妈跟杨叔叔在一起，是不是坏人呢？”
“我觉得三姨妈是好人，才跟杨叔叔在一起。”
“你觉得他呢？”
“杨叔叔啊？他同样也是好人啊。”
“可惜，好人都没有好下场。”她紧紧地捏住侄女的手，嘱咐道：“我如果死了，你一定要照顾他！人是为自己活的，不要看别人的脸色，那样会太累了。”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刘铭也跟着抹起泪来。
她感觉三姨妈好像真的要死了。
午后，药液输完了，桃子也困倦了，睡着了。
刘铭悄悄溜出病房，在医院最近找到一处网吧，用隐身登录打开了自己的QQ。果然不出所料，杨帆叔叔在网上。她改用同学的QQ与杨帆打起招呼来，但是杨帆不理睬她。她又用自己的QQ同他说话，他还是没有反应。
“杨帆叔叔，我是刘铭！你这几天怎么了，电话也不通，人也看不见。”
他那边始终没有反应。
刘铭没有办法，只好留言告诉他，三姨妈生病了，已经住了一周医院！
她刚刚回到医院，三姨妈的电话响了，她马上拿起来：“请问是哪位？”
“你是刘铭吧？”
“是啊，你是哪位？”
“刚才我在电脑旁边睡着了，对不起！”
“你是杨叔叔啊？”
杨帆的声音完全变样了。
十多分钟以后，杨帆来到了病房。
他整个人完全变形了，又黑又瘦，无精打采，声音沙哑，反应迟钝。他的眼窝深陷，胡子很长，完全没有一点文化人的样子。他进门后，桃子始终没有吭声，她侧转身，用背对着他，独自在那里流着眼泪。他去看了她的病历，回来说：“肺炎，已经好转了，明天输完液，就可以出院，转到门诊继续治疗。”他放下三千元钱，叫桃子把医病借的钱还了。
他走后，桃子又伤心地哭了一场。
刘铭问：“三姨妈，你怎么了？”
她说：“琴琴死了。”
刘铭不解：“哪个死了？你们认识吗？你怎么知道？”
“琴琴死了，她是杨帆的老婆。”
刘铭没有再问下去，她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三姨妈可以读懂杨帆。
果然，几个小时后，杨帆发来短消息：她已经在四天前因癌细胞扩散去世了！
第三十二章 纯情少女
第二天，桃子出院了。
刚到家里，杨帆回来了。他特意买了一些熟菜，刘铭很快煮好饭，烧了一个汤，三个人开始一起吃饭。见杨帆吃完了，桃子就催促刘铭给他添饭：“你怎么不主动给杨叔叔添饭呢？看他那么心疼你，买回来的菜全部是你喜欢吃的。”杨帆推说已经吃饱了，刘铭还是很大方地把饭盛进了他的碗里，他只好又吃了一碗。
饭后，刘铭收拾好碗筷，就准备回家去了。
桃子叮嘱她：“路上要小心，不准到哪里去耍，直接回家！”
刘铭答应道：“好，三姨妈，我知道了。”
“明天早点过来，我们去帮他打扫卫生！”
“好，我还想玩一下杨叔叔的电脑！”
刘铭走后，两个人一时间没有了语言。
桃子打开电视机，照往常那样去烧开水，给杨帆沏好茶水，然后洗澡。洗完以后，她关掉电视，拉着他进入卧室。她像母亲对待幼儿那样，为他解开衣服，脱掉裤子，照顾他躺在床上。她也裸露着身子躺在他身边，用手抚摩他的胸部和下身。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饥渴地扑到她身上，他没有反应，下身一直耷拉着。
“孩子呢？他哪里吃饭？”她想到了他的孩子。
“他去陪他爷爷去了。”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到他的孩子，她感到很难受。一个娇生惯养的城里孩子，过去到乡下去一次都不愿意的，一下子失去了母亲，没有人照顾了，就住到乡下去了，也不怕脏了，不怕臭了，蚊虫盯咬也无所谓了。想起这些，就感觉人生变化无常，可悲可叹。
过去，一看见他，她就急不可耐，身体的相关部位全部作好了准备，进入了状态。可是现在，她也失去了兴趣，没有感觉了。
一时间，看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就想哭。他失去了妻子，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过去，妻子不能给予他身体的快乐，现在妻子去世了，他就没有了那种快乐的需要了吗？是的，他在怀念他的妻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死了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远，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这是杨帆自己说过的话，他当然是懂得这个道理。是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他妻子的地位，她属于他的心灵。
桃子摇动着杨帆，杨帆还是一动不动。
她于是亲吻他的胸部、腹部和阴茎。她把那个耷拉着的东西含在嘴里，不停地蠕动着。她的泪水不断涌出来，湿润了他的大腿。她的身体太虚弱，很快就累了，停下了那自讨没趣的游戏，睡着了。
他起床的声音惊醒了她，一看时间，才晚上10点。以往，他习惯在这个时间离开。现在没有了妻子的约束，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今晚，我不让你走！”她拉住他，用哭腔说：“我有事情要给你商量。”
她想和他讨论两个人未来的事情，但是又感觉到这个时候不恰当。于是转开了话题：“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想呢？”
“可能前几天太累了。”
“你要保重自己，要为了孩子着想。”
“我知道。”
“你说过，很久不做那事，身体功能要失调。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我给你另外找一个好的，对不对嘛？”
“我要梅子和芳儿。”
“好嘛，我检查一下，你情绪好起来了，我马上喊四妹五妹过来！”桃子伸手去摸，那东西还是不行。
“你先喊过来，我就准备好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给你找一个比她们更好的，你答应吗？”
“我就要她们，还有你！”
“她们不是你的，她们有男人了，我给你找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你答应嘛！”
“你看电视里面，小姨妹总是喜欢和姐夫发生故事。我就要她们！”
“我不和你讨论她们的事情了。我想起来你以前给我说过，你要找一个理想的女孩，令你一辈子死而无憾的女子，你可以为了她牺牲名誉、家庭，甚至生命，你找到没有嘛？”
“那是不切合实际的理想，永远不能实现的。”
“你要有信心嘛！明天我和刘铭去帮助你打扫家里的卫生，别人会不会有闲言碎语嘛？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们是清洁公司的工人，或者说是亲戚嘛。”
“不让刘铭去算了。她在医院里照顾你那么多天，很辛苦的，等她休息一下嘛。”
“对女孩子不可以太溺爱。她在家里很勤快，喜欢做家务。她一直想看你的电脑，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可能。你心疼她，就买点好吃的让她吃够，再让她玩玩电脑就可以了，她属于随遇而安的人。”
杨帆没有吭声，只是心里充满矛盾。妻子去世才几天，就让桃子进屋，肯定是不恰当的。现在想起来，妻子是一个明白人，她生前一定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很多时候，她总是有意给丈夫挤出时间让他到外面去，她从来不问他在外面做什么，他说喝茶、打牌，她也不问他细节，真是一位伟大的女人啊！
桃子的心思却停留在自己的侄女身上，她从内心里喜欢刘铭。这个女孩子从小听她的话，好像是老天的安排，两个人十分投缘，亲密无间。于是，她给杨帆详细地介绍起这个侄女来。
刘鸣是大姐的独生女儿，是她们这两辈人中最漂亮的女孩。妈妈这一辈子，生下4个女子，侄辈中又是4个女孩。大家一起回娘家的时候，邻居们就说：8朵金花回来了！老人就呵呵笑。蒲家的女子都十分漂亮，这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四妹的女儿经常说她最嫉妒刘鸣姐姐，因为刘铭是大家看到过的女孩中最光亮灿烂的。
刘鸣今年18岁，刚刚中专毕业。她1米65的个子，身材苗头，性格开朗活泼，思想单纯。她不像别的女孩，把自己的漂亮当作资本，当作骄傲的本钱，她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她不懂这些，这是她最可爱的地方。在班上收到男生的纸条，她会气得哭泣，并毫不犹豫地交到老师的手里。刘鸣能歌善舞，学校里有什么活动，老师总会想到她，因此班里几乎所有的女生都远离她。这种没有思想交流的生活可能使她的性格不同于常人。
家里人教育孩子的时候，都要拿刘鸣来比较。
刘鸣从小到大十分懂事。那么大的女孩了，每天有5角钱的零用，她就十分的满足和快乐。大姐没有工作，成天在大街上摆一个称体重量身高的摊子。大姐夫在纸厂上班，单位不景气，每月300多元工资，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刘鸣一年里很难穿上一件新衣服，但是她经常对她外婆说：“虽然我们家里很穷，我觉得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好幸福啊！”她说话的语气很甜蜜，样子很天真，大家说起来的时候，都被感动了。
上个月，航空公司到刘鸣的学校招收空中小姐，全校300多名女生面试，只选上5个人，刘鸣是其中之一。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情，她却忽然没有了兴趣。她回家也没有告诉家里人，过后有人说起，她爸爸妈妈才知道！问她是怎么回事情，刘鸣说她不想离开家，舍不得爸爸妈妈。这孩子真的好天真好纯洁，现在的女孩子，很少有这样子的了。
杨帆感觉到，桃子好像在描述自己一样，那么熟悉，那么生动，那么自信和骄傲。这种感情真实细腻的女人，懂得知恩图报。
早晨醒来，天已经大亮。
杨帆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很快起来，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他以为桃子在跟他开玩笑，藏起来了，可是找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桃子的影子。他的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他给桃子打电话，桃子说给刘铭一起在外面有事情，马上回来了。
不久，刘铭回来了。
“你们哪里去了？”
刘铭说：“找余神仙去了。”
“那你们不是很早就起床，去排队了？”
“四点钟去的，去的时候还没有人，我们最先算的。”
杨帆算了一下，五个小时以前她们就起床了。他想，女人要做什么事情，她们的毅力真是不可思议。杨帆责怪道：“你们三姨妈没有读多少书，迷信神仙婆可以理解；你呢，现代女孩，怎么还和农村女人一样主动去受人蒙骗呢？”
“人家好多领导干部和大学教师还去呢！”
杨帆哭笑不得：“那是一些贪官，做了坏事，成天提心吊胆，去那里寻求心理安慰的。”
“那说明神仙婆的话还是有用嘛。”
“你去寻找什么安慰？余神仙给你们说了一些什么呢？”
刘铭的脸红起来：“你不要问嘛，我不会给你说，反正你也不相信。”
桃子回来了，正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买了稀饭馒头回来，很快摆上了桌子。
饭后，杨帆改变了两个女人事先制定的计划。他没有让她们到他家里打扫卫生。
第三十三章 愉快的一天
饭后，他们到汽车站赶车到了省城。
桃子抱怨说：“早知道出来耍，我还不如去看铺子！出来又花钱又耽误生意，真是不划算。”
杨帆对桃子说：“你不是早就说，想我带你出来散步吗？”
“散步在家门口就最好了，跑到省城来散步，说出去笑死人了。”
“三姨妈，人家杨叔叔也是好不容易请了假才出来的，你就不要说了，高高兴兴地耍一天嘛！”刘铭劝告道。
“刘铭，你是我的侄女，还是他的应声虫啊？”
刘铭不好意思起来，“三姨妈，你说什么啊？”
桃子就笑。
三个人去了公园，又逛动物园。午饭后，杨帆说要给桃子买一件东西，要她自己选择。
桃子说：“以前叫你买，你不买，现在不要了。”
“以前什么时候叫过我给你买东西啊？”
话刚出口，杨帆想起来了。在她半年前生日那天，她叫他送一件纪念品。她当时说，你有老婆，你们有结婚证，是有保障的，是合法的。我们呢，什么也没有，你送我一件东西做信物，表示我们永远不分开。但是他没有送。她当时还生气了，说是给乐群都买了生日纪念品的，一定还在想那个女人。当时的情况，一方面是经济条件限制，另一方面他不想满足她的虚弱心，更不希望两个人走乐群的老路——乐群买了东西，你也要买，你们是一路货色吗？现在情况不同了，虽然经济条件更差，但是他已经对两个人的未来没有了信心，两个人随时可能走到尽头，趁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给她一点报答，良心上好受一点。过去妻子在世的时候，还可以领一份微薄的工资贴补家用，现在供养孩子的责任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人是走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饱暖思淫欲，如今已经是今非夕比了，过去的放纵基础没有了，经济的压力、供养孩子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他已经没有精力和体力干那种事情了。也可以说，没有资格干那种事情了。社会最底层的人，还可以拥有女人吗？即使有，也没有那种功能了，到头来，把人家白白地耽误了、浪费了。
“你还在生气啊？你不要，我就给刘铭买了，她在医院照顾你那么久！”
“不要找借口，你要对我们刘铭好，就正大光明。你给她买一条裙子嘛，她喜欢裙子。”
“蒲小桃！”杨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桃子便笑：“你那个样子，又想打我了吗？你笑死你们三姨妈了！”
刘铭见他们说笑话，就闪到一边去了。
在一家百货大楼，杨帆给桃子买了一套秋装，又让刘铭挑了一套裙子。
回到县城，已经傍晚时分。
三个人在车站旁边的小店里吃了晚饭，然后散步回家。
“现在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了。”杨帆说。
“什么愿望？”
“家门口散步。”
“这只是我很多愿望的一个。”
杨帆害怕触接到那个最要紧的愿望。两个家庭不可能合并的，他养不活四口人。他只好不出声。
不觉间，走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桃子停下了脚步。她叫刘铭先回家，就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两个人就像一年前那样聊天，他们回忆当时谈话的内容，谈乐群、谈他的母亲，还有他们各自的孩子。
“以后，我给你家当保姆好不好？”
“好。你每天把梅子和芳儿洗干净送过来。”
“我要住在你的家里，你就给你的孩子说，我租了你们的房子，用当保姆的工资抵房租嘛。”
“我还要四妹和五妹。”
“你看今天刘铭好高兴啊！我给说过，她很单纯的。你给她介绍一个对象嘛！”
“那么小，什么对象啊，你不要糟蹋人家！她性格好，人又漂亮，以后肯定有好的归宿。”
“我们家的女子都是见了面就必须跟人家，不准看第二个。”
夜深了。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两个人相拥而坐，一时间没有了语言。
不知道怎么了，桃子的身子开始发抖。她抱住了杨帆，用自己的脸紧贴他的脸。
杨帆感觉到，她的脸是潮湿的。
“你哭什么？”
“高兴啊。”
过去，两个人无话不谈，为了钱的事情争吵不休，两个人个性都强，打架成了常事。可是现在，两个人客客气气。心里想什么，互相都不知道了。
周围一片静谧，远处飘来时断时续的歌声，悠扬、婉转、凄厉。
第三十四章 分手
杨帆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以前，他的老婆健在的时候，他每周回来两次，现在没有约束了，反而不回来了。桃子思考了几天，终于决定和杨帆好好谈谈，她发短消息叫杨帆回来，杨帆回短消息说，单位上有事情，吃完饭后回来。
这几天孩子一直在五妹蒲梅家耍，她一直没有心情去过问。每天回来，她简单地热一点剩饭，和着几根泡菜就过一顿。有时候，太累了，或者心情不好，她甚至连晚饭也不吃，就早早地上床了。这一年多时间里，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过去喜欢跳舞、喜欢热闹、喜欢打麻将，自从和杨帆在一起，一切都改变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使她喜欢安静，喜欢独处，甚至连孩子在身边都感到烦躁。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无缘无故地感到害怕，感到心里憋闷。也许是自己这么一辈子没有遇见过好男人，一旦遇上一个，就巴心巴肝，别无二心。她爱杨帆，心疼他。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