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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没有?要不怎么忙得不见人影,把工作都交给别人,连要见个面都要在此等门,我这么难伺候吗?让你如此避之唯恐不及?”
“不是的,因为林姑娘想要报答少爷救命之恩,求我让她做的。”
“那你就不顾及我会被骚扰?”
“骚扰?”无初瞠目,他不要骚扰别人就好,会被别人骚扰?
“是啊!男人也会被骚扰的,都是你害我的清白差点被毁,你要负责。”说得像是弃妇一般。
又在耍赖。“你说差点被毁,那就表示还没被人占了便宜,所以不干我的事。”无初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反驳。
可夜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扮起可怜来,“是没占了全部,但也占了一半了。”
“占你便宜的人又不是我,要人负责,该找的是林姑娘。”才打定不吃夜凛耍赖那一套的主意,哪知一瞧见夜凛起身缓缓的朝她走来,功力不及人的她最直接的反应是回身开门准备逃走。
“砰!”半开的门扉让夜凛给压回。
他咧嘴笑开,看着僵直背脊的人儿,手掌钳制无初的肩胛,手劲适当,让她无法脱逃但也不疼痛,另一手在她脑袋的肿包上温柔地揉着。
“还痛不痛?长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
什么冒冒失失!还不是被他给吓的。
恶人先告状!无初在心里犯嘀咕。
不过唇边却漾着一抹隐含满足与甜蜜的笑容,享受夜凛的温柔疼爱。
一抹窈窕的身影透过洞开的窗棂往里头望,秋水似的美眸慢慢凝聚暴戾之气。
“阿笨,你怎么了?”
笼子里的老虎失去它原本雄健的气势,软软地趴着。
“阿笨,你别吓我。”无初大吼,大力地晃动它,它只是微微地掀开眼睑,精神更加委靡了。“我去找大少爷来,你撑着。”
无初飞也似地奔走。
仓皇地闯入夜凛的房间。
“少爷……”乍见亲密的双双人影之时,到口的话全梗在喉头。
猝然,夜凛一掌推开林虹彩。“无初?”
“对不住。”无初只觉得困窘,掉头就走。
无初那沧凉的神情骇到他了,隐约觉得不对劲,正想跟上前去之时,林虹彩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走。”她苦苦哀求。
眉锋深深打了个折,林虹彩的投怀送抱让他颇觉厌恶,不客气的甩开她。“林姑娘,自重之人,人恒重之,麻烦你别再做出违反礼教的事来。”语毕即拂袖离去,兀自留下难堪的林虹彩。
逐渐地,她露出了抹不择手段的阴笑来,“你是我的。”
先毒死一天到晚护在你身旁的老虎,再来就是你了,昔无初。
衣满萝她不看在眼里,因为夜凛的心根本不在名副其实的未婚妻身上,而是在与他同样身为男人的昔无初身上,她瞧出他们之间不纯然的火花。
奔出房门外的无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她赶回,阿笨已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
“阿笨!”无初抱着它,“阿笨,你动一动,阿笨,你在吓我是不是?我吓到了,你可以动了。”泪水扑簌簌地掉下。
夜凛追至后,了悟情况,双臂一伸拥揽无助的无初!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无初瑟缩了下但没挣扎。
“怎么回事?”
“阿笨……它……动也不动。”她的语调破碎,像是在汪洋中攀住了浮木,她紧抓着夜凛,冀求他能救救阿笨。“少爷……你看看阿笨它是怎么了?”
夜凛探了探阿笨的情况。
死了。
见夜凛恻然地晃首,无初疯狂地摇动阿笨。“阿笨……你醒……醒,我们还要……一同……玩耍……一同睡觉的,你不可以……”睡不醒,你……赖皮……“她的泪如急雨般滑落。
悲恸的神情令夜凛心疼万分。“我带你回房,再命人来处理。”
“我不要!我要陪阿笨——”她狂吼,死抱着阿笨不肯离开。
不得已,他点了无初的昏穴带走她。
这件事值得深究,没有外伤,也没有生病的征兆,阿笨死得古怪。
他看不下去了。
从无初端进晚膳开始,不是擦擦桌椅就是整理床铺,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没有停过。
“够亮了。”夜凛夺走无初手中的抹布。自从阿笨死后,她鲜少开口,只是一刻也不休息的劳碌自己。
“抹布还给我。”
“不还。无初,‘虎’死不能复生,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见她如此,他比她还难受。
无初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不这样,我会钻牛角尖,我不能原谅自己害死阿笨。”
“不是你,凶手是林虹彩。”经由厨仆作证,看见林虹彩毒死阿笨,她被移送官府究办。为了一只老虎告上官府还是开朝以来头一例,因此引起轩然大波,最后林虹彩被判杖责二十大板结案。
“追根究底是我多管闲事,要不阿笨会活得好好的。”她自责。
“照你这样推论,那我也有罪,是我引狼入室答应让林虹彩留下。”
她哪不知少爷的用意,只是她无法不这么想。“我没那个意思。”
他的眼溜了一圈。忘记伤痛的方法,莫不过找些快乐的事来做。“走。”他拉着无初朝外走去。
夜凛带领无初浏览了热闹非凡的庙会,丢圈圈、捞鱼儿、射飞镖……大大小小的游戏全玩过,还把赢得的奖品分给了眼巴巴瞅着他们看的孩童。
而后,夜凛神秘兮兮地买了一大包东西,将她带到后山来。
“无初,把眼睛闭起来。”
无初依言照做,只听见的声音,接着“咻”地一声传来,夜凛要她睁眼。
“砰!”寂寥的夜空绽开一朵烟花,五彩缤纷的火星坠落天际。
“好漂亮!”无初赞叹,小脸闪着灿亮的笑颜。
“想不想自己放个来瞧瞧?”他似怜还惜地问。
“我要。”夜凛为无初架个发射台,递给她火折子。
她接过,突然鼓起勇气问,“少爷是不是喜欢林虹彩?”这问题搁置在她心底多日了。
“不喜欢。”他直接回答。
“可……”
瞧无初欲言又止,当然明白她想问的是她撞见林虹彩霸“女”硬上弓的事,“是她欺负我,就跟你说过她占我便宜,这下眼见为凭了吧?”他眨了眨眼。
他的话像是春风拂上她的唇际,忧虑随冷风而去。她把心思移至烟火上。“那我要点了。”
夜空添染一朵朵艳光四射的花样。
第四章
午后,凉风徐徐,闲情逸逸。
衣满萝与丫发闲来无事在夜府的后院天然池塘旁野餐。
阳光洒落他池轻盈跳动,波光粼粼,岸边置了一些怪石,杨柳拂水,腰肢随风摇摆,好风好景,不禁令人慵懒起来。
“小姐,你可别自己去捡,我去拿竹竿来捞,记住喔,我马上回来。”采宁千叮万咛才走开。不过她不怎么放心,快去快回才好,她用跑的。
丫环离开后,衣满萝盯着帕子思量,掉落的地方并不远,说不定用手捞就可以。她的行动力与脑子同步,立刻趴跪在石头上以手去捞,随着一次次勾捞不到,身子一分一分的攀出,结果一个拿捏不好滑落池中。
去而复返的丫环正巧看见主子落水的画面。
“小姐!”她惊声尖叫。
糟了!小姐不谙水性呀!而她也不懂。
“救命啊!有人落水,救命啊!小姐,你撑着,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救命啊!”采宁拉开嗓门死命的喊叫。
一道身影极快地刷过她,扑通一声接着响起。
“救……咕……我呀……救命……咕……”衣满萝载浮载沉,连喝了好几口水。
无初迅捷的游向挣扎飞舞的身影,一欺近她的身,苦苦挣扎拍打水面的双手便不顾一切抓得死紧。
无初差点被衣满萝的蛮力给托垮了。
费了好大的劲,无初用手臂捆住次满萝的腰,让她背对着自己,这才把衣满萝拖上岸。
衣满萝趴在池边剧烈的喘气,余悸犹存。
无初站了起来,指定闻声到来的其他仆役去请大夫。
她是刚刚在廊道遇见采宁,她要自己找根竹竿捞帕子。当她拿着竹竿甫踏入后院,即听见呼救声,马上丢下竿子投入池中救人。
“小姐,你没事吧?你把采宁吓坏了。”贴身丫环急忙冲过来检视主子的状况,见主子安然无事,紧绷的心一放松,“哇”一声,抱着衣满萝嚎啕大哭。
“别哭了,你瞧,我没事的。”她双手捧起丫环的脸安慰道。见丫环还是不停的哭,遂调侃道:“哭成大花脸了。”这才使她破涕为笑。
“小姐。”她好气又好笑。
“扶衣小姐回房换下湿衣裳免得着凉。”无初出声提醒。
“是啊,小姐,我们回房换衣服吧!”采宁抹干眼泪,扶起主子。
衣满萝让丫环搀着回房,方迈开三四步,即停住脚步回身,对无初道谢:“谢谢你救了我。”浮起感激的笑靥。
白皙无瑕的肌肤迎着光线显得剔透,徐徐的微风抖动黑绸般的秀发。无初睨着美得不可方物的衣满萝谦卑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道谢也是我应该做的。”衣满萝回无初灿烂的一笑,然后主仆两人相偕离去。
望着纤细窈窕的身影,自卑的收回视线,无初拖着答答滴水的身子回房。
回到房间,动手要解下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荷包呢?
无初慌张的东掀西找,莫非是刚才……救衣小姐时被扯掉了?!
那是娘亲手绣的荷包,也是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她急忙的回到池塘边一跃而下,在幽暗的池子中四处搜寻,找了又找,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又沉下。
终于在一堆水草中看见一条红绳若隐若现的随波舞动,她欣然地向荷包游去,挥摆双脚上岸,脚踝却被水藻给缠住,试图扯断未果。
太久了,夜凛觉得不对劲,马上投入水中。
回府后听闻满萝落水为无初所救,他最初的反应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担忧的人儿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无初。
顺着自个儿的心意来找无初,正好看见无初跳水,他好奇的待在岸边观看,谁知看了许久都不见无初上岸,干脆下水一探究竟。
无初因氧气不足,咕噜噜地喝入好几口池水。
慢慢地意识涣散,原来死是这样,还不赖嘛!
只是遗憾没能见到少爷最后一面,不过也就快能与爹、娘相聚了,不用再难过少爷娶别人,这样也好。
是幻影吧?朦胧间她看见少爷朝她游来,无初欣慰的笑了,接着坠入不见天日的迷雾里失去意识。
把无初拖上岸,见她没了呼吸,夜凛立刻抹去无初脸上的水滴和发丝并翘开她的嘴,猛力压她胸口。
探向她颈间的脉搏,感觉到微乎其微的跳动,他贴在她耳旁激动的喊:“活过来,无初,你必须活过来!”
“咳!”忽然一声夹带液体的咳嗽从无初嘴巴逸出。
“无初!”他惊喜万分。
“咳、咳、咳……”无初咳个不停,胸口有如被一颗巨石压住,疼得吸不进气差点又昏迷,幸好夜凛及时拍了拍她的背,才爆咳出一大口水后顺了气。
她慢慢凝聚视线的焦距望向温柔为她顺背的人。
方才以为是临死前的幻影……结果他是真的在自己眼前,可又存在得不真切,无初伸手触摸他的颊。
“是真的。”喃喃自语,她傻傻的笑了。手下的触感传来温热,真的是他。
“当然是真的。”他温暖的大掌覆盖她的。“好,没事了,别怕。”感觉到掌下的手微微颤抖,冰凉得不像话,夜凛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其实也是在安抚自己,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只要想起她差点香消玉殒,他便一阵战栗。
心急则乱,没想到那滋味慌得教人失控。
男人抱男人……这成何体统?!
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教路过的仆人给撞见。
“少爷,你该回房把湿衣服换下,要不会着凉的。”而不是随着她回到“她”的房间。
“等会儿没关系,你先换,要不会着凉的。”他学无初的口气,就着板凳坐下,手支在圆桌上托住腮,一瞬也不瞬的睨着无初。
“我去拿干净的衣物过来让少爷换下好了。”开玩笑,他在这里衣服能换吗?
他也不阻止。
未久,无初捧回一套干净的衣物。
“少爷,干净的衣物在这儿,你先换下。”她将衣服放在桌上往门口走去,要让出房间供夜凛换衣,手腕却被钳制住。
她偏过头来,用眼神询问夜凛还有什么事?
“我们一起换吧!”他丢下这么一句话。
“啥?一起换?”无初咋舌,若非手被俘虏她早就拔腿逃跑。
“是啊,你我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又没什么新鲜好看的,不用怕。”他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不习惯同人一起换衣服。”问题她是女的,有苦难言啊!
“一回生,两回熟。”他送她六字箴言。
“但是……这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而是……而是我不喜欢……不不不,是讨厌,对!是讨厌在别人面前袒胸露背的。”她有些语无伦次。
突然气氛沉寂了下来,夜凛灼热凝视,无初局促难安。
她疑惑的开口问道:“我的脸脏了吗?”
“没有,很干净。”
“要不少爷为什么直盯着我看?”他的目光好像当她是一道可口美味的佳肴。
“我是瞧你嫣红的菱形小嘴一张一合好可爱,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无初瞠目结舌向后退了一大步,碍于手腕还被擒着又被扯回原位。
即使少爷行事再如何突发奇想,但把脑筋动到她的唇上,未免太过骇人了吧?!
好半晌,她才找回舌头,“少爷,我是男的。”
他笑了,笑得好像她说了傻话。“我知道你的性别。”
“那……”他还想……吻她?!她说不出口。
“我想试试吻男人与吻女人有什么差别嘛!”吓呆的无初在悟出他想做什么之前,一张愈来愈放大的脸庞贴近,他的唇对上她的嘴。
他……他……真的吻了她!
这下,无初是完全惊呆了。
她是男人!不,是在他面前她是男人,而少爷竟然吻她,吻男人!那被吻的男人是她,她混乱死了,这是什么情况?
“嗯,是有些不同,但这就奇了,我倒是较喜欢你的吻。不过无初,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像块木头,不满意我的吻?”
“少……少爷,我……我是男……男的。”她结结巴巴的再重申一遍。
“我说过了,我知道你的性别。”屈指在无初的颊旁来回滑动。“我们应该多多练习吻这门功课,直到你满意为止。”看着她呆傻的模样,他笑得灿然。“再不换下湿衣服就真的要着凉了,那我会心疼的。”在她唇上偷了个香之后,他走回自个儿的房间换衣服了。
无初除了呆立在原地之外,什么也没办法反应。
怎么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她的人生全都变了样?
月儿高高挂,夜凛命人布了一桌酒菜,极有雅兴地在月色下单独酌饮。
身旁站着的是清灵如水的人儿。
“同我喝一杯。”夜凛奉上酒杯。
“我不会喝酒。”无初没有伸手,她轻轻蹙眉地拒绝。
他行事原则无迹可寻,突然心血来潮要她备酒菜,说要赏月,还要她坐陪。
“身为男人不会喝酒会被笑话的,来。”他抬了下手。
似是赌气,又似是为了证明,无初接过酒仰头就喝。
“哇——好辣!”因为喝得太急,微红的酒液渗出嘴角,循着颈项滑下。粉舌微吐,小手来回摆动。
另一只小手陡地被人一扯,整个人跌进温厚的胸膛中。
“是吗?我尝尝。”夜凛伸舌顺着无初的纤颈往上至唇角舔舐液汁。“不辣呀!”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唇瓣。
无初瞠目瞪视眼前带笑的脸庞,怔愣地僵直身子,感觉到口干舌燥,“我好渴。”慌张转身拿起石桌上的酒仰头就喝,继而又添了一杯,“呼——”喝完便趴在石桌上喘了口大气。
夜凛扳过无初的脸,食指轻佻的在她的唇角揩抹了下。“怎么一滴也没流下?我还想再尝呢!”
“啊?!”无初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太过于亲密直要起身,却被强制地压回原位。
这一震荡,酒力发威了,霎时天旋地转。
“怎么天在转?地牛生气要翻身了,要逃,对,逃。”她想逃。“啊——我被压住了,逃不了,怎么办?”她试了几次,怎么也没办法逃,她懊恼。
对于无初娇憨的言语,夜凛眼底净是温柔的笑意。
“地牛还在睡觉,不用逃。”他抬起无初的小脸。
“啊!是少爷!地牛在睡觉呀?那我们不用逃了,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对他的话无庸置疑,她露出放心的笑容。“不过,少爷怎么有好多个?一、二、三,有三个少爷呢!”无初偏头,疑惑的蹙眉傻笑。
“我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