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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蝴蝶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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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掉床头灯,她渐渐平静下来,并且终于安然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蕙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从门外无边的黑暗中,闪进一个黑色的人影。
  这个人影在射进房里的微弱月光下,显得那么高大,简直就象古代神话中的巨灵神一般。他慢慢走到白蕙床前,俯下身去,就着月光端详着熟睡中的白蕙。他的双目闪烁着炭火般的光,简直能把白蕙的皮肤灼伤。
  白蕙却依旧呼吸均匀,年轻的脸上露着恬美的睡容。
  那人站了好一会,不自觉地朝白蕙跪了下去,嘴唇急速地噏动着,却并没有发出声来。
  半晌,白蕙翻了个身。整支手臂从毛巾被里抽出来,随意地搭在胸前。
  那人只顾盯着白蕙,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他俯身撩起床单的边沿,把自己的脸紧紧贴了上去。
  他的动作终于惊动了白蕙。
  她从熟睡中猛地醒来,听到身子背后有人在急促地呼吸。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拚足全身力气猛地翻过身来。月光下,她看到一张方方的男人的脸。这张脸立刻使她忆起西平回来前她隔着客厅落地窗看见过的那个鬼怪。
  现在这鬼怪是如此迫近自己,而且满脸血污,雪白的牙齿,最可怕的是那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白蕙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坐起,发出一声尖叫。
  那鬼怪竟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双手要来拉她,白蕙一面抱紧毛巾被往后缩着身子,一面用尽平生力气连连尖叫。就在那双手将要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她终于失去知觉,昏了过去,软软地跌倒在床上。
  清凉的水,一滴,又一滴,从微微张开的嘴流进焦涸的咽喉,象甘泉流过久旱的田园。
  “少爷,看,白小姐的眼珠子在动呢,不要紧了。”
  “五娘,再喂她多喝几口水。”
  是谁在说话,这声音象在耳旁,又象那么遥远。
  此刻,白蕙的灵魂还在虚无飘渺间游荡,但知觉已在渐渐苏醒。
  她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沉重得象坠了铅。她拚命用力,撑开一条细缝,立刻被电灯的强光刺激得闭了起来。但是她听到耳旁响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蕙,阿蕙,你醒醒。”
  是西平,他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费力地睁开双眼。
  “谢天谢地,总算醒了!”珊珊的保姆五娘欣慰地说。
  “五娘,你到楼下客厅去,在那个大玻璃柜里找一盒朱砂安神丸来。”
  呵,西平的声音,多么亲切。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正枕着西平的手臂,躺在床上,西平则半坐在床的一侧。
  她依稀记起刚才见到的可怕情景,怎么鬼怪不见了,却来了西平?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但身体却软绵绵的不听话。西平的胳膊一用劲,才把她半扶起来。她张目四望,屋里并无异样。突然,她双臂紧紧箍住西平的脖子,把头钻在西平胸前,“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怕……”
  西平用力将抖得象一片小树叶似的白蕙揽在自己怀里,右手拍着她的背,轻声抚慰:“别怕,阿蕙,我就在你身边。你刚才做噩梦了,是吗?”
  噩梦?那鬼怪是出现在梦中吗?可我似乎听到他的呼吸,看到他血污的脸,差一点还碰到他那尖利的、长长的指甲。不,绝不会是幻觉,绝不会是梦。
  白蕙浑身战栗,情不自禁地往西平怀中又靠了靠,说:“不是梦,真的……有人在我床跟前,对我说话,还想伸手抓我……那脸……好吓人……”
  西平一下子严肃起来,问:“真有人进了你的房间!你看清他的长相没有?”
  西平这一问,白蕙倒觉得没把握了。今晚在客厅里等西平时,自己就曾把窗外的一棵树想象成一个鬼怪,这鬼怪还有一张可怕的脸,而刚才房中出现的,也似乎是这么一张脸,当时房里那么黑,……难道,自己真是在做梦?
  她犹豫地说:“我不知道……我自己都糊涂了……”她又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西平说:“我已连着几夜做噩梦……”
  西平的神情松弛了,他低下头,紧贴着白蕙的耳朵,心疼地说:“都怪我,带你去看《骷髅岛》。现在不用怕了,我在你身边。”
  说着,西平更加用力地将白蕙整个人连毛巾被一起抱了起来,使她横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他将她搂得那么紧,简直象是要用自己火烫的心焚去她心上的惊悸不安,象是要把两颗同样年轻的心捏合成一个,而白蕙盘着他脖颈的双臂也丝毫没有放松。
  他们就这样忘情地过了好几分钟。
  对于了西平和白蕙来说,这是时间之流完全停驻的几分钟。
  他们的肌肤贴得那么近,那么紧。他们呼吸相闻。白蕙的耳朵应该听得见西平心脏的搏动,西平的鼻子应该灌满白蕙身上发出的幽香,可是他们对此竟全然无知觉。他们只是服从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需要,一种无影无形的巨力,而根本来不及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一刻,他们从精神沟通契合所获得的慰藉,远过于肌肤摩挲所产生的快感。
  几分钟过去,当他们先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不禁惊惧地松开了,仿佛在两人中间顿时产生了一股相斥的力。可是,松是松了,却并没有分开。
  西平的脸兴奋得发烫,白蕙的眼简直是流光溢彩。
  他们在那样近的距离中含情脉脉地对望着。
  仿佛一股电流从西平全身流过,而后又击中了白蕙……
  西平俯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很轻很轻地触碰了一下白蕙的唇,可这一碰,仿佛产生了一股巨大的磁力,他迫不及待地又一次重重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对滚烫滚烫的嘴唇,终于牢牢粘合在一起,不能也不想再分开。这是他们生命中的装一次,也是永生永世忘不了的一次。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白蕙猛地挣脱西平的怀抱,坐在床沿旁。
  五娘拿着药推门进来,边拿水壶倒水边说:“少爷,让我来侍候白小姐吃药,你回房歇息去吧。”
  西平不答话也没动弹,仍是呆呆地凝视着白蕙。白蕙低着头,躲避着西平的眼光,轻声说:“我没事了,你去吧。”
  西平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走到门口,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一眼,然后关上门走了。
  接近中午时分,陈妈领着一位医生敲开白蕙的房门。
  原来,是西平在公司里给林达海打了电话,请他来为白蕙检查一下,并给她开一点镇静的方剂。
  白蕙虽然已经起床,但在林医生来到之前,她正在愣愣地回想着昨夜的那些事。医生来了,没办法,她只得赶紧穿起一件宽大的睡抱,准备接受问讯和诊查。
  陈妈请林医生坐下,就告辞走了。
  白蕙坐在床沿,低着头一声不吭。
  “白小姐,我叫林达海,是丁府的家庭医生。今早西平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瞧瞧你,说是你昨晚受了惊吓。”
  白蕙慢慢抬起头,看到林达海正在打开他的医疗包,往外拿温度表、听筒、血压计之类东西。
  “噢,不,”她忙说:“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
  “但是你昨天夜里昏倒过,对吗?”
  “那是……那是因为……”
  林达海用手托一托金丝眼镜,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可能是幻觉,”白蕙犹犹豫豫地说,可是话刚出口,立刻又说:“不,我也弄不清楚,我象是真的看到一个鬼怪,要不……就是个疯子!”
  “疯子?”林达海不觉一怔,但不动声色地问:“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于是白蕙便把昨晚仿佛两次见到的那个黑色人影,以及站在她床前想用手抓她的情况,向林医生作了描绘。
  “你当时看清他的面孔没有?”林达海问。
  白蕙摇摇头,说:“当时我害怕极了,房里又很黑,看得不很清楚。似乎是个长方形的脸,苍白极了,脸上有血痕,眼睛瞪得老大……”
  “他抓到你了吗?”
  “这倒没有。可是,”白蕙迟疑了一下,“后来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不用怕。请把这支温度计夹在腋下,再让我给你搭一下脉。”
  白蕙顺从地做了。
  体温正常、脉搏有力。这姑娘的身体很健康。
  “听说最近你看过一个恐怖电影?”
  白蕙不好意思地笑了:“是的,看了《骷髅岛》,挺怕人的。”
  “这也许就是你神经紧张、发生幻觉的原因。我给你开一些镇静剂,你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林达海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处方笺,很快写完,就递给白蕙。
  “林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年龄,是丁西平告诉你的?”白蕙指着处方笺奇怪地问。
  达海笑道:“白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
  这可更加奇了,白蕙不禁朝林达海瞪大眼睛。
  “因为我认识你们学院的安德利亚神父。”林达海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医师,很能把握人的心理,一句话就解开了白蕙的疑团。
  原来如此。白蕙顿时觉得面前这位戴着金丝边眼镜、长相富态的医生变得亲近起来,起初的那一点拘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光。
  “信奉上帝的人,有时也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安德利亚神父是我的病人之一,”林医生诙谐地说,“我们一起搞过些慈善事业,他还常帮我的忙,我需要的有些进口西药,就是他帮忙弄来的。”
  “哦,”白蕙点点头。
  “他知道我和丁家很熟,你到这里来后,他常和我谈起你。你好象是他的得意学生。”
  “神父确实待我很好。”
  达海一面收拾皮包,一面又问:“白小姐,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
  他连这也知道!
  “是的,她病了很久,可是……”提起妈妈的病,白蕙顿时心情恶劣起来。
  “不要急,白小姐,我可以帮助你。”
  “你?”
  “是的。这样好不好,今天下午,由我先给令堂作个初步检查,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林医生素不相识,难道又是西平的托付?
  “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一下。下午两点,你在楼下客厅等我,好吗?”林医生讲得既肯定又恳切。
  白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林达海已提起他的医疗包,准备离开。
  “就这样说定了。”林达海朝白蕙和善地一笑,见她点了点头,又指指白蕙小书桌上那瓶鲜花,赞道:“多漂亮的蝴蝶兰,真让人心旷神怡!”
  林达海走了。白蕙赶紧换衣梳洗,她看一下表,时针指向十二点,都快开午饭了。
  告别白蕙,林达海却并没有离开丁府。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花园,来到白蕙早晨散步有时走过却未曾特别留意的那道木栅栏旁。木栅栏的那边是一座陈旧的灰色小楼。
  已经近午,小楼所有的窗帘还严严地遮着,不明底里的人准以为那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楼。
  达海伸手在木栅栏背后的一个地方摸了一下,那里有一个隐蔽的电铃开关。他连揿几下,不一会便有一个老人跑了过来。
  “哦,是林医生。”
  “是我,我来看看树白。”
  老人打开栅栏,放进林达海,又把门重新仔细关好。
  达海问老人:“树白这两天好吗?”
  “唉,”老人叹了口气:“一直好好的,可昨天夜里,不知怎么搞的……”
  “怎么啦?”
  “林医生,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对丁家的人说呀!一大早少爷就来问过,我都没敢说实话。”
  林达海轻轻拍他一下,说:“放心,阿根,我不会说。”
  两人相跟着往楼里走去。老人尽量放低声音,说:“昨天夜里,他跑出去了。”
  “现在他在哪里?”达海赶紧问。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唉,都怪我睡得太死。老啦,耳朵可不如原来灵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老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幸好树白自己回来了,现在还在小楼里。林达海这才放了心。
  “你带我去看看他。”
  “是,林医生,”阿根应承道,“不过他刚刚睡着不大会儿。昨几夜里折腾了大半宿。我……我是被他哭醒的。”
  “噢?”
  “半夜里,大概两点多钟吧。我忽然听到哭声,慌不迭跑过去一看,是他,正跪在地上,扯着头发鸣呜嚎叫呢。我把他拉起来一看,脸上尽是血道道,衣服也撕烂了,浑身草泥、土灰……”
  说着,两人已来到树白的房门前。阿根正要伸手推门,只听得里面一声惨叫:“别走,竹茵,求求你,是我,树白呀!”
  他们赶紧推门进去。
  房间里暗得很,只有从拉得严严的厚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那一点光。空气非常恶浊,简直令人窒息。
  “阿根,把窗帘拉开,再打开一扇窗。我不是关照,要保持屋里空气流通吗?”
  “我要开窗,他总是不肯,真是没办法。”阿根说着跑去拉窗帘。
  随着“哗”地一声,一道强光射进屋里。林达海这才看清:树白瘦弱的躯体正蜷曲着躺在床上,双手握成拳头,紧紧揪住床单,他显然睡得很痛苦。
  达海轻轻走向树白,俯身捡起掉在床边地上的一本书,有一张画像一半夹在书里,一半露在外面。他把画像抽出来一看,这是一张用蘸水笔画成的速写,一个少女在含羞微笑。看来,这张画像有年头了,墨水颜色已发黄,纸质也已变脆,稍不小心就会折断的。
  林达海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画像右下角签着日期:7。27。1909,下面是花体的字母:B。他又翻过画像看了看,背面什么也没写。
  阿根开了窗走过来,把被蹬开的毛巾被给树白盖好。
  林达海放好画像和书,坐在阿根端来的方凳上,开始给树白切脉。
  树白仍在昏睡,浑身不断颤抖,嘴巴微微嚅动,脸上的肌肉一阵阵地抽搐。
  林达海打开医疗包,拿出一支针药,熟练地给树白注射下去。眼看他渐渐地呼吸调匀,沉入了梦乡。
  “阿根,好好看着他。按时给他吃药,别让他再到处跑。”
  阿根一一应承,又嗫嚅着问:“他不要紧吧?”
  “不要紧,过两天我会再来看他。”
  “谢谢,谢谢林医生,”阿根送林医生下楼时,一迭声地说,临了又加上一句:“昨儿夜里的事,可千万别告诉少爷,别告诉丁家的人!”
  白蕙在路上就和林达海说好,对妈妈只说是安德利亚神父介绍的医生,干万不能泄漏她当家庭教师的事。
  他们到家的时候,清云午睡方醒,刚由孟家好婆扶她坐起,披着一件夹袄,腿上盖着毛毯,靠在床上等着喝中药。浓浓的煎熬中药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着。
  见来了生人,吴清云想挣扎着下床,但被林达海阻止了。
  林达海草草打量了一下吴清云,只见她那瘦削的脸上,几乎只剩下了黑眼圈里那对大眼睛。脸色黄里透黑,看来病势确实不轻。但她那礼貌的微笑,却使林达海心里一动: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羞涩的笑容?但这时已来不及细想。
  白蕙向妈妈和孟家好婆介绍了林医生,就端过一张椅子放在妈妈床前,请林达海给妈妈检查。
  林达海给清云搭脉。白蕙那样专注、那样殷切地看着医生的脸,捕捉着他的每一个表情。达海也注意到了。猛可里,他发现,清云母女长得竟是那样相象,特别是那双大眼睛。
  孟家好婆向白蕙做一个手势,表示她去给客人买点心,就下楼去了。
  搭完脉,林达海一言不发。接着便用听筒仔细地听她的前胸和后背,嘴里不断地要求着:“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听着听着,吴清云猛烈地咳嗽起来,白蕙赶紧给她捶背,又递给她一个纸盒,让她把痰咳出来。
  等吴清云喘息稍停,林达海详细地询问了病史。然后他说:“白太太,你的病主要是在肺部和气管。因为时间拖得久了些,治起来会比较慢。现在最要紧的是到大医院去做一次彻底的检查,用X光透视,并取痰样做化验。现在医学发达,不难确诊。只要确诊下来,治愈是完全有希望的。”
  在整个诊视过程中,白蕙一直站在清云的床头背后。此刻,没等吴清云答话,白蕙就伏在妈妈肩上说:“林医生说得对,妈,我们明天就去。”
  清云慈祥地拍拍白蕙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地叫一声,“阿蕙”,意思是别忙,且听医生讲下去。
  “仁济医院肺科主任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林达海说。
  白蕙马上接口:“太好了,林医生,真谢谢你了。”
  达海走到桌边,掏出钢笔,取过一张信笺,就写起来。
  “阿蕙,”清云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可跟上一声不太一样,白蕙听出来,其中略含一点责备她冒失的意思。她撒娇地俯在妈妈耳旁说了句什么,清云笑了,点了点她鼻子,疼爱地说:“你啊——”
  林达海也看出了清云对去医院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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