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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医院，她愣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医生护士的白衣上都是血迹，旁边还围了好多的警察，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名官阶稍大的警察看见柳空空跑来，只确定了她的身份，便把她拉到一边说话。
“昨晚有一批黑道上的人去柳家讨债，柳天明被刺了几刀，一刀伤及要害，现在躺在急救病房里，方雅侯和柳如是均被他们轮奸，方雅侯昨晚已经自杀身亡，柳如是意图割腕自杀，还好抢救及时，现已无生命危险。”警察的嘴冷冷的陈述着昨晚发生的惨案。
空空只觉得有人说话，却听不清任何东西，什么叫做自杀身亡……什么叫做急救……她的脑中一片茫然，心却越来越沉，嘴角竟然扬起了笑，“警察，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现在柳如是正躺在324病房，你可以去看看她。”那警察直觉以为两人姐妹情深，有了空空陪伴，柳如是的心情也会舒缓些。
说着，警察便领着空空向病房走去，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脚被灌了铅，就像是被几十斤的铁链栓住一样，每一步都让她身心俱疲。她想不了什么，脑中空空一片，丝毫不想去了解身前的警察说了什么，正在说什么。
只听门吱呀打开，空空已经独身一人处在一间全白的病房，她慌乱地四下找不到那个警察的身影，只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人，那张熟悉的脸惨白一片，竟然在笑，笑得诡异，笑得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哎呀，空空姐！你来了呀！”那语气过了头的熟络，脸上一直带着笑，一点也没有停歇。
这样的如是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空空走近她的床边，看着她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圈的绷滞，又让警察的话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响起，“如是，你还好吧……”
柳如是好久未语，猛地却抓上了空空的手腕。
“柳空空，你试过看着你的亲生母亲在你的面前被四五个男人强暴吗？你受得住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爬上你的身体，用那肮脏的嘴一遍遍凌虐你的身体，身下已经不知道插着的是那一个男人的时候，你以为问一句你还好吗，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了！”仇恨已经将如是烧红了眼，虽是身子虚弱，但是她的指尖却狠狠地插进了空空的肉里，手腕的伤口裂开，血渗出纱布，白色病床上顿时滴了几滴血块，不知道是空空的还是如是的。
“当我妈自杀的时候，她的血喷了我全身，你说我还有脸活下去吗！当我用刀切开手腕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这次死不成，我一定会恨你柳空空一辈子，没想到果真老天开眼，让我留着这个残破的身子又回到了这个世上，柳空空，我恨不得你死！”她的眼带着惨绝的笑，露出牙像是要咬下空空的肉。空空总算感到了手臂上的疼痛，低头一看血竟然顺着流了下去，而柳如是的脸却比那血更要狰狞几百倍。血越涌越多，空空一阵恶寒，全身抖着，喉头一个翻腾，差点吐出来，她甩开柳如是的手，死命向门外跑去。
一跑出门她便撞到了一堵人墙，空空在那人怀中仍是睁大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丫头，你没事吧！丫头！”云候听到了消息也赶紧向医院赶来，没想到还没进门空空就冲了出来，脸色白得吓人。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了云候身上的味道，空空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眼前一黑，人也瘫软下来，晕在云候的怀里，他的喊叫她一句也没听到……
空空像是走在回柳家的路上，那个上坡比平时爬起来更吃力了许多，她一步步爬着，累了却停不下来，柳宅今夜摇曳着异常妖冶的灯火，像是在蛊惑着她一步步的向上。
花了好久的时间她才爬上了柳宅门前的平地，一阵阵微风吹着，竟然静得可怕，空空不由得想到了鬼片中的场景，加快了速度走到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看到门里的情景，空空便再也移动不了脚，生生扎在了地上，连钥匙掉在了地上也不自知，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柳天明的身上不断地被人扎着刀，一刀刀埋得极深，只露出了刀柄，每一刀出来都带着血，不断地涌出涌出，血沾满了柳天明的全身，沾满了拿刀人的手，沿着地砖的缝流啊流啊，流到了空空的脚下……
空空忙捂着耳朵撇开了目光，却看到了更加像是地狱的画面方雅侯和柳如是皆是光裸着身子，一人躺在沙发上，一人躺在地上，身边围着七八个男人，脸上皆是挂着淫笑，他们的下半身皆没有遮盖，赤裸裸的毫不掩饰他们的欲望。
一声惨叫传来，一个男人已经刺穿了如是的身子，血流了出来，顺着大腿流出一条蜿蜒的路，透过如是空空看见了沙发上方雅侯，两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身子剧烈地抽动着，她的双手不断地挥舞，渐渐垂了下来。整个屋子都是惨叫声，夹杂着Y·D的声音，竟在人间造了一个地狱。空空看见柳如是望到了自己，她听到了如是大声地叫着救命，她却一动也没有动。
空空看着她们的身上换着一个又一个男人，听着她们的叫声慢慢的沙哑，变成细碎的呻吟，又慢慢的变小，空空费力地抬脚，却动不了分毫。不知过了多久，那群男人像是累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一个个走出了房，竟没有发现站在门边的空空。
方雅侯和柳如是的身子早已软了下来，身上地上布满了肮脏的体液，她们的身子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整个人像尸体一样惨白。空空的脚像解了禁戒一般竟然可以动作，她不敢向浑身是血的柳天明走去，快步走到了方雅侯的面前。
“阿姨，你还好吧？”她轻声地问到，脸也更贴近方雅侯。
方雅侯突然睁开了眼，没等空空反应，就将手上的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刀害得极深，划破了动脉，血从她白皙的颈间喷了出来，喷在空空脸上，从她的眼中、口中钻了进去，血腥味顿时布满了鼻腔，深深进了她的心里。空空一把推开已经断气的方雅侯，转身想跑，却发现柳天明和如是都起了身，两个人的身上都是血，他们的手上拿着一把刀慢慢地向自己靠近，刀映着灯光闪出嗜血的光。
“柳空空！我要杀了你！”两个人均向她扑来，眼看两把刀就要刺到她的脸上“不要啊！不要！”
“丫头！醒醒！”云候知道空空做了恶梦，不断地摇着她，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终是狠了心，一个巴掌打在空空脸上，空空猛地张开了眼，他也松了一口气。
“不要！不要！”空空虽是睁开了眼，却还未摆脱梦魇的恐惧，尖声叫着，手不断地打在云候的身上。
云候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丫头没事了！丫头，不要怕，我还在你身边，不要怕，不要怕……”他的手轻轻地拍着空空的背，将唇贴近她的耳朵，轻声地哄着，直感到怀中人的身子开始放松，软软地靠着自己，他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没事了……没事了……”空空听到云候的声音总算有些回过神来，虽已到了夏日，浑身却是抖个不停，冷汗一直冒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她把头深深埋在云候的怀里，整个人缩成一团，早已拘束不住不断冒出的眼泪。
云候看着这样的空空心中更是痛得厉害，“没人要杀你……你只是做梦，没人要杀你……”他小心捧住空空的脸，不断地吻着，从额头到下巴，又从鼻尖吻到了耳朵，一遍又一遍……
“都是我害了他们！我要是答应帮他们！他们就不会死的！”空空还记得方雅侯临死前瞪着自己的眼神，那是至死的绝望，她想到了那脖子被切开了口子，血不断的喷在她的脸上。
空空像是闻到了那浓浓的血腥，扑在床沿竟对着地上吐了起来，云候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东西，空空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翻着口中的酸水，竟连胆汁也吐了出来，整张脸也变成了青色。
云候慌忙下了床，没多久就端着水和毛巾走了进来，他擦干净了空空的脸，想喂它喝水，却没想到又被空空全部吐了出来。
“该死！”云候捏住了空空的下颚，把她的嘴打开，含了一口水用嘴送到了空空嘴里，直到她咽了下去才把嘴移开，如此重复了几遍，他才放了手。
他将空空放平躺在床上，用沾着冷水的毛巾敷在她的胃部，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好转才撤了那块毛巾，自己上了床，一直用手揉着她的肚子。
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吐累了，空空总算沉沉地睡去，时不时却仍会有眼泪流下，云候一夜没睡，只要空空的眼角泛了湿，他便温柔地覆唇上去，嘴里喊着的却是对不起……他睡不着，看着窗外月色，脸上是难以捉摸的神色……
第五十二章
隔日空空醒来便感觉眼睛完全肿的睁不开，头痛欲裂形容的就是她现在的状况，云候的手始终枕在他的头下，一手环着她的腰，眼底也是深色的阴影，看来也没有好睡。
空空静静地躺着，盯着天花扳一动也不动，惨惨的白色像是离得近却又离得很远，慢慢的就变成了医院的白色，她的心痛的累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过不了多久云候也醒了，看见的便是空空流泪的侧脸，他叹了一口气，在空空的面前撑起了身子，脸正对着她，也阻隔了她眼中的那片白色。
“还嫌昨晚哭得不够，真的非要哭瞎了你才高兴……”他心痛地盯着空空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它把头下枕巾打得更湿，云候俯下头一遍遍地吻着，空空也一直流着。
空空忽然觉得云候的眼里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柔情本应是属于如是的，是自己害了他们！她慌忙用双手遮住了脸，不敢去看云候的脸，啜泣声透过手掌一阵阵地传了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方阿姨不会死！爸也不会这样！如是也不会自杀！都是我害了他们！”她尖声叫着，全身都在抖。
“丫头！你不要这样！”云候想隔开空空捂住脸的手，却发现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拼了命地收回，整个人疯狂地在床上扭动着，想要挣脱云候的束缚，叫声越来越凄厉。
“都是我害了他们！我是杀人凶手！是我害了他们！啊……”空空叫的弓起了身子，惨烈的声音一直在云候的耳边回响。
“柳空空！”云候终是一声大叫，两手均抓住空空的手腕，将其压在她头的两侧，双腿卡住她乱动的下身，头猛地低下，将空空所有的呼喊都含在了嘴里。他霸道地吻着，像是要吸尽空空体内所有的空气，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两人都脸上泛红气息不稳，云候才离开了空空微肿的唇。
“不准再说你是杀人凶手！”云候咬着牙吐出嘴里的话。
因那个吻，空空也稳下了情绪，眼泪像是流干了一般只含在眼中，“候，真的，如果我那时同意把钱借给柳爸，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他们就不会家破人亡了。真的是我害的……”她的声音极缓极轻柔，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云候也像是用尽了身上的力气，倒头趴在了空空身上，紧紧抱住空空后又翻了个身，好让她能靠着自己躺着。
“丫头，你没有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你不是不想救他们……你已经尽力了……就算你这次拿了钱救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躲得过下个劫难，你没有义务救他们……”
“他们是我的父母……”空空听着云候沉稳起伏的心跳，又将泪撒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从没将你当成过女儿，丫头，你尽力了……你是个好孩子，你没有错……”空空撒在胸膛的发像是紧紧缠住了云候的心脏，让他透不过气来。
两个人都没有起身的打算，阳光透过窗在他们的身上打上了光圈，光照在空空睫上的泪珠，竟似水晶般透着光亮。
空空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决绝而又无奈。
“候，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自从和你有了牵连，我的世界完全都变了，守走了，小花也走了，到现在竟然连家也没了……我也许真的是个祸害……”感觉到身上的手臂猛然收紧，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候，你回如是身边去吧，她需要你……”她闭了眼睛，流下最后一滴泪。
忽然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又被压在了云候身下，他已经褪去了温柔的神色，眼中尽是狠厉，“你若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便让你永远也出不了门……”他的下身因着火气也是滚烫，贴着空空薄薄的衣衫烧到了她的心里。
这日早上，云候的动作格外的狂野，每一次动作都像要深深埋进空空体内的最深处，每次低头都在她的身上狠狠咬出了一个个齿印，空空的心因着他的狂放动作而悸动，她放声大哭着，同时攀上了快乐的顶峰，她听到了云候留在耳畔的声音……
丫头，不要再离开我……
她笑了………
空空说过她是个胆小的人，她无力去承担那浓浓的罪恶感，每次夜深她总会被如是恨绝的眼神从梦中惊醒。为了躲避这逼人的压力，空空向云候提出了出门旅游的建议，云候也答应了，地点就选在他们缘起的马尔代夫……
云候因为空空那日的话比以前对她更加痴缠起来，一时不见便觉得心中惊慌，生怕她躲到了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角落。他越来越喜欢抱着空空，喜欢把她融进身体里，让两人的影子在日光下融成一人。
第二次来到这里，仍是住着相似的房间，一样的水，一样的天，一样通透的窗，一样白得丝毫没有瑕疵的床，看着看着，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在这里她和云守紧紧相拥过，阳光替他撒了上希腊神像般的深邃阴影，他和自己的眼睛同样凝望过这片海……“如是难得像个她那年龄的孩子，用脚打着潮水……那个夜幕下，她和云候第一次好好的说了话，说着对未来的期冀……原都是那样的无忧无虑，现在真的变了吗？
海水还是那般让人心碎的湛蓝，带着苦涩的咸味一遍遍地拍打着滩边的礁石，再次见到空空却流不出眼泪，像是明白了什么……
是否海一直爱着天空，可惜他们始终不能紧紧相拥，只有日日看着对方，时而流泪时而微笑，海在夜里咆哮是因为看不清了天空的模样，海天在人的视野尽头相接是他们永远在做着的梦……
空空转过头看着抱着她的云候，她说，我们做爱吧……
就这样，他们日日夜夜在房中抵死缠绵着，两个人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身上未着存缕，只有身体一直交缠在一起，为着那最原始的冲动一次次的沉沦，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床上，椅子，窗台，浴缸……哪里都会传来呻吟和低吼……
空空一次次地醒来，一次次地发现她又躺在了不同的地方。她在云候的动作下沉沉地睡去，又在他的动作下醒来，有时候她觉得背上磨得刺痛，却发现两人躺在沙滩上，海浪打出了他们的人形身影，两人的身体交叠着，身上覆盖的已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越过云候的肩膀，空空看见了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皎洁的炫目，就像是情人欲泣的眸子，那光蛊惑着人心，让她更加的沉迷云候抽动的身体，随着海浪，她的身体也猛烈地摆动着，迎合着云候一波波的动作，高潮痉挛，那天上的月亮像是铺满了整个大地，让她的眼前惨白一片……
两人在房中呆了三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疯狂地摸索着对方的身体，熟悉的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身体。
空空醒来，发现两人躺在地上，云候正睡在自己的腿间，身上盖着的是凌乱皱起的床单。连日来的放纵，让她的身子瘫软，酸痛与酥麻搅和成一团阵阵袭来，三日了，未曾想过什么，只是体验一次次的快感将身子震得麻木。
空空披了件浴衣起身，黑发披在身后，是黑白相间的简单颜色。她站在窗边看着月亮，在海水上打出银色的光波，一次次地重复，乐此不疲。她感到云候在身后抱住了自己，唇印在自己的脖颈上，新旧的吻痕密布。她转过身去，和云候的唇紧紧相贴，又是舌绕相缠。
静静的时间过去，两人的呼吸都开始紊乱，云候的手又有了动作，却被空空抓住。
“候，我们出去走走吧。”她说。
夜已经深了，沙滩上已经没有人，也没有了相依相偎说着情话的恋人，走着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月光洒下，是深深的银灰色。
“候，没想到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已经一年过去了。”她的声音不急不缓，用脚小小的迈着步子，穿着白衣，竟像是个月下的精灵。
云候不知道空空要说些什么，只能一步步地跟在她的身后。
“候，你会放弃自己的公司吗？为了我……”云候未语站在了原地，空空笑着，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
“候，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你后悔和如是分开吗？你后悔喜欢上我吗？”她一句句地问着，停住了脚步，趁着云候没有回答，猛地一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