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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你既新收那白衣小妖,就叫她露露本事,今天晚饭就叫她负责吧……”望了望门外渐暗的天色,“我去看看芝兰……屋子弄干净了,还有这味道,凡人可是受不了。”
“是,公子。”
赵贤文来到翦风院,推开房门,却是一惊。
“芝兰,你怎么了?”
芝兰脸色苍白,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胸口,见到赵贤文进来,那一抬头的瞬间,脸色好像更加苍白了。
鹤儿已经醒了,担忧地站在芝兰身边,看到赵贤文进来,立即嚷嚷道:“爹,娘说她恶心,身体不舒服。”
赵贤文冲过来,将芝兰扶住,“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来,先躺着。”将芝兰扶上床,“鹤儿,你娘不舒服,你怎么不去叫我一声。”
“娘说……”
“你怪鹤儿做什么?是我不让他去找你的,我只是有些恶心,不碍事的。”
“我哪是怪鹤儿,我是怪你,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说着扬声对门外大喊一声,“黑岩。”
几乎是同时,黑岩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黑岩在。”
赵贤文道:“黑岩,你领着鹤儿去前厅用餐,庄子大,别让他迷路了……鹤儿,你先去吃饭吧,我来照顾你娘。”
前厅!想起适才……芝兰蓦地用手捂住嘴,又是一阵恶心反胃。
“芝兰,怎么?又不舒服了?”
“娘……”
“我……没事……鹤儿,先去吃饭吧,你刚刚不是还说小肚肚已经叫唤了吗?”芝兰笑着说道。
“哦。”鹤儿看了娘亲一眼,听话地推开门跟黑岩走了。
赵贤文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染上风寒了……”
“没有。”芝兰微微一笑,“我好多了,可能是刚才起得急了,有些头晕。加上昨晚睡得少,所以才……”
“怨我。”
“啊?”
“是我昨晚累坏你了。”
芝兰神情怔了一下,随即脸一红,“贤文,你……”
赵贤文见气色好了许多,蓦地想起一件事,惊道:“芝兰,你该不会是有了?”
“有了?”随即脸色一变,“怎么会?只有几天……”
赵贤文面露喜色,“你不懂,我是……”声音突然一顿,险些说露了什么,“来,我帮你看看。”说着,抓起芝兰的手腕,把起脉来,“你的手真凉,倒是有些像我了……”静默了一会儿,放开芝兰的手腕,语气有些失落,“看来是白欢喜一场。”
闻言,芝兰反倒是松了口气,笑着说:“鹤儿一个都令我头痛了,若是再有一个岂不要累死我了。”
赵贤文反驳道:“鹤儿一个人也孤单啊!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也好做个伴,到时多雇几个奶妈婢女照顾,也累不到你……”蓦地看到芝兰的脸色,语气一顿,试探地问,“你好像不高兴?”执起芝兰的手,笑着说,“好好,你既不喜欢,我们不要就是了。”
芝兰低下头,眼神复杂地闪了闪,心思电转,“我、我只怕而已,生鹤儿时,痛得死去活来,险些要了我的命,所以我……你别在意,等我身子好一些时,再……”
赵贤文微微一笑,“瞧你,又自责了,这事以后再说吧。”轻轻叹了一下,呢喃一句,“你的身子虽能产下鹤儿,但若我的孩子却是……”
“贤文,你在说什么?”
“啊,没事……你先歇着吧,既然不舒服,我让他们端屋里来好了。”
“夫人,你瞧我绣得怎么样?”一个年约十四五岁,脸庞略黑的丫头拿着自己刚刚绣好的香囊给芝兰看。
没等芝兰开口呢,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嘴快地说道:“难看死了,难看死了,还是夫人绣得漂亮。”
“我当然知道夫人绣得最好,但起码比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绣的强吧。”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了……”
两个小丫头拌起嘴来,坐在一旁的芝兰只觉她们好笑。从住进山庄,已经有月余。庄里面先后雇了四个婢女,两个老妈子,两个长工。一个厨子,偌大的山庄终于多了一丝人气。吴伯管家当得不错,山庄整理得井井有条。芝兰不想询问,没有雇佣这些下人时,山庄是怎么整理的,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
鹤儿单独住在翦风院,身旁有两个丫头照顾,只有吃饭及傍晚时,她才能见到鹤儿。赵贤文说给鹤儿请了个先生,娘亲总跟在身边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芝兰没有反驳,也没争执,只要鹤儿平安地活着,她什么都可以忍。况且,他现在并无害鹤儿的心思。这样就好。望着远处宁静的山峦,看着石桌上精致的茶点,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如果……她不知道真相的话。
芝兰嘴角微微苦笑了一下,她所住的吟香院,当真是香气四溢,四周皆是一些叫不来名字的鲜艳花瓣。奇怪的是,这院里却没有发现一只蜜蜂,芝兰嘲讽地一笑,当真是妖气横溢啊!
赵贤文已经走了五天,说是出门做生意,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照顾自己。而自己呢?她记得好像是流露出一种百般不舍的表情。想想都觉得恶心。
他不是她相公,根本不是,她却要与他百般亲近,千般恩爱。突然间觉得身前身后的花圃,变成了幽深的地狱,身体瞬间打个冷颤,若不是耳边依然传来两个小丫头的斗嘴声,芝兰真的以为坠入了无边地狱。
转过头,看着两个小丫头争得面红耳赤,早忘了身旁还有个主子。芝兰也不怪她们不懂规矩。若非发生此事,她跟她们的出身其实没什么不同。小时,爹爹疼她,加上教书,也有一些银两,自己才没到大富人家帮工。
这两个小丫头,说是她的婢女,其实她一直把她们当成两位妹妹看待。没摆过什么架子,两丫头也没什么心眼,见主子温和,便越发的随意,时间一久,倒是有些欺到她头上了。
芝兰轻咳一声,“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两个小丫头终于停嘴,走到桌前,秋婵拿起茶杯便喝了一口,“哇,我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喂,那是夫人用的茶杯。”脸庞略黑的夏雨嚷嚷道。
芝兰一叹气,“喝就喝吧,夏雨你嗓子也干了吧!喝口茶。”看了看天色,“秋婵,你去翦风院看看鹤儿今天的功课完了没有?再告诉厨房,今天晚饭就设在吟香院吧。顺便把先生也请过来……不,还是我去亲自请比较好。你去厨房告诉一声就行了。”
“知道了。”秋婵应了一声,像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夏雨,走,我们去翦风院看看。”
第4章(2)
吃罢晚饭,到了就寝的时辰,鹤儿却赖在芝兰怀里不肯走了。“娘,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鹤儿不想自己一个人。”“你忘了你爹对你说过什么了?”芝兰笑道。
鹤儿小脑袋左摆右摆,顽皮地道:“可是爹爹不在啊!娘,抱鹤儿睡好不好?鹤儿很长时间没跟娘在一起了。总是做噩梦,娘在的时候,鹤儿就不会害怕。”
“这……”芝兰看着儿子肥嘟嘟可爱的小脸,正要点头,一旁等候的吴管家却说话了。
“夫人,公子走时交待过,小少爷住在翦风院,请夫人别让老奴为难。”
垂首的芝兰深吸口气,慢慢地抬头对鹤儿笑着说,“鹤儿,听话,跟吴管家回去睡觉。”
“娘……”
“乖。”芝兰微微笑着,看着吴管家牵着恋恋不舍的鹤儿离开吟香院。
等吴通走远了,秋婵才敢说话,替夫人愤愤不平,事实上这些下人都有些惧怕吴通,有吴通在的时候皆规规矩矩。
“夫人,吴管家也真不讲情面,他难道忘了,这个家里是他说了算,还是夫人说了算。哼!一点都不懂规矩。”
芝兰脸一沉,“别瞎说。”见秋婵小嘴嘟了起来,知道她乃孩子心情,也是为她抱不平,遂笑着说,“他只是听从公子的吩咐罢了,也是为了鹤儿好。慈母多败儿,孩子毕竟不能娇惯……话又说回来了,秋婵,你又懂什么规矩,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秋婵吐舌头,呵呵一笑,“那秋婵做错什么,夫人就骂我,秋婵改就是了。”
芝兰笑了笑,“好了,收拾收拾,你们也去歇着吧。”
待秋婵与夏雨都退出房后,芝兰才稍稍露出疲倦的神情,轻揉了一下眉心,坐到梳装台前,昏暗的烛光下,望着镜中的自己,神情一怔,自己真是老了呢!既没有妖艳的身段,也无绝世容颜,他却那般宠她,恐怕只是为了那一个目的了。待事情结束以后,自己的下场恐怕会很凄惨吧!自己倒是没什么,鹤儿该怎么办?没了利用价值,后果只会有一种。想至此,芝兰一阵心悸。怎么做才能让鹤儿逃过此劫呢?
芝兰在镜前呆怔地坐了许久,蓦地,嘴角微微扬起,轻笑了一下,望着镜中,眼角那淡淡的细纹。
“在看什么呢?”寂静的屋中,陡然间,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芝兰神色一惊,却未回头,眼前的铜镜中多出一男人的身影,正是离开五天的赵贤文。他俯下身,下颌搭在芝兰的肩上,两张看似相亲相爱的脸庞出现在铜镜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听见动静,吓我一跳。”芝兰笑着回手抓住搭在她肩上的手掌。
赵贤文道:“有一阵子了,却只见你望着镜子发呆,怎么了?”
芝兰转回身,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发觉自己老了而已。”
赵贤文顺势将她拥进怀里,“谁说的,我的芝兰才不老呢!”
芝兰吃吃地笑,“眼角都有细纹了,也只有你看不到。”
赵贤文将芝兰拦腰抱起,扔掷床上,身子随即压了上来,俯身轻触她的娇唇,调笑地说:“虽是离开五日,却感觉与你分离千年一般。
芝兰脸一红,“乱说。”扭头避开他的亲吻,却躲不过他的手掌,身上的衣服纷纷飘落床下。
“你……嗯……”
“嗯……芝兰想青春永驻吗?夫君便让你长生不老……”
“公子,黑岩回来了。”
正在书房看书的赵贤文一抬头,笑着说:“进来吧。”
黑岩一推门走了进来,一张笑嘻嘻的脸上犹带着风尘,“公子,丹药我拿到了。”说着由怀里取出一个玉瓶递给赵贤文。赵贤文淡淡一笑,“过程顺利吗?”
“呵呵,没出什么大事,只是……”
赵贤文眉一挑,“只是什么?”
黑岩有些尴尬地搓了搓双手,“只是白衣受了点伤,就是那个我新收的小妖,为了救我,被打伤了,所以公子能不能将金香丸赐给我两粒,她若是就这么魂飞魄散,怪可惜的。”
赵贤文眼含深意地看着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黑岩,黑岩被看得面红耳赤,“公子,你……看什么?”
赵贤文微微地笑了笑,“若是以往,我定不会给你什么金香丸,反而会劝你灭了她一干二净。但自从遇到芝兰……”
他话音突然一顿,而黑岩也未察觉赵贤文神情的反常,只急着追问:“公子的意思是说会把金香丸给我了。”
“拿去吧。”赵贤文将金香丸赐给了黑岩,看黑岩欢天喜地地离开,也站起身,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玉瓶,转身出了书房。
“芝兰回来没有?”赵贤文站在前厅,询问吴通。一大早,芝兰便带着鹤儿跟两个丫头一个下人驾车去了市集。本想一同跟着去,不想前些天体内收入的几枚妖丹,未能交融,竟反噬起他的身体,只好待在庄内静心修炼。
想想方圆百里皆是他的管辖,量那些山野小妖也不敢对芝兰做出什么,赶个市集不会出什么事,便让他们自行去了。
“回公子,刚过晌午,按照时间推算,想是夫人刚吃完饭,正准备往回赶。”
“哦。”贤文点了下头,一挥手,“你先下去吧。”
赵贤文坐在厅里,叹了口气,明明自己也推算得出,却偏要听别人说一遍才能安下心。唉……
未时刚过,赵贤文便又坐不住了,“吴通,你出去迎迎,到盘龙山庄的路途偏僻,别突然闯出一些野兽吓到夫人。”
“是。”吴通化成轻风不见了踪影。
“公子。”黑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突然开口说话道,“公子,黑岩有几件事不明白,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啊?”
赵贤文转回身,蓦地一笑,“黑岩,这几日你说话倒是变了不少啊!”
“公子,黑岩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赵贤文深邃的眸光闪了闪,“说吧,你要问什么?”
“那个天劫过后,芝兰与……”
“叫夫人。”
“是黑岩嘴误……夫人与鹤儿要如何处置啊?”
“自然是……”声音蓦地顿住,抹去他们的记忆,送回真正的赵贤文身边。这是他最初的想法,只是现在……“为何有此疑问?”他反问道。
“公子,那鹤儿乃仙鹤转世,是我辈修炼难得的上品,不晓得事后公子能否将其赐给黑岩?”
赵贤文眼一厉,喝道:“胡闹。”
黑岩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
赵贤文一甩袖子,沉声道:“这事休要再提,若鹤儿出了事,我拿你是问。”说完,大步离开,留下黑岩孤零零一个人跪在地上发呆。
好久,黑岩才敢爬起来,吐了下舌头,“公子真是变了啊!”说着由怀中扔出一件物什,刹时眼前出现一位身穿白衣的绝世女子,“白衣,这次打赌算你赢了。不对,算你赢了一半。公子虽然态度反常,但并不代表就对那个凡人产生了感情。所以赌注我还是不能给你……”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芝兰刚跨进吟香院,秋婵便一路小跑地冲了过来。
“怎么了?”芝兰神情一怔。
“是公子啊!他的脸阴得好吓人,吓得我一整天都不敢说话。”
芝兰心一惊,脸上却露出笑容,“一定是你做错什么了。”
秋婵急得直摇头,“夫人,秋婵不敢啊!”
芝兰又问:“公子在做什么呢?还在屋里?”
“公子刚刚去了后院,后院是禁地,秋婵也不晓得公子在做什么?”
芝兰点了下头,往屋内走去,边走边吩咐,“秋婵,你去打些热水,我洗漱一下……夏雨,你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整理。”
芝兰在屏风后换了件衣服,刚转出来便看到赵贤文坐在床头,正望着她。随即笑着走过去说,“秋婵说你去了后院,我正想让吴管家去叫你呢。”是赵贤文定下的规矩,山庄的后院是禁地,除了吴通与黑岩其他下人不可靠近。
“吴管家已经通知我了。”赵贤文笑着说。
芝兰见赵贤文笑容淡定,神色正常,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怎么回来晚了?眼见着快到戊时了。”赵贤文淡淡地问了一句。
芝兰笑着说:“途中出点事就耽误了,遇到个游方的和尚,看见鹤儿非说他有什么慧根,要收鹤儿为徒。”
“哦。”赵贤文眉头蹙起,“你答应了?”
“怎么会?我就鹤儿一个儿子,怎么舍得送他去当和尚,不过那位师傅言词凿凿,说鹤儿稍加修炼便会有通灵的本事,我本是不信这灵怪之说,但是你……唉,亲身经历让我不信都不成,所以还真有些动心。”芝兰一脸为难的样子,轻叹口气。
赵贤文想了想方道,“这事顺其自然便好,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来,这个给你。”
“什么?”芝兰看着塞入手中的玉瓶,拧开木塞,顿时一股清香之气充沛鼻尖,精神刹时一震,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赵贤文神秘一笑,“自是好东西了,遗憾的是只有三粒。”替芝兰倒出一粒,“来,吃了它。”
芝兰怔了下,然后将那枚散发出清香之气的丹丸吞入腹中。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芝兰便觉得身体轻盈许多,一天的疲惫荡然无存。
“这丹丸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有起死回身之功效,剩下两粒你要好好保管。”
“贤文,这么好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到?”
“呃……”赵贤文犹豫了一下。
“是他吧?”
赵贤文随即点了下头,说道:“你身体不好。所以我便让他帮个忙……”
“贤文。”芝兰突然问道,“那个……他的天劫是什么时候?”
“这个……”赵贤文顿了一顿,“是冬至那天。”
“那还有不到三月的时间了……贤文,你可有把握?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既是天劫,想必凶险万分吧!”芝兰担忧地说道。
“应该无事的。”赵贤文笑笑拍拍她的肩,随即又道,“即使出了什么事,你和鹤儿今后生活也会无忧……”
“不许你瞎说。”芝兰伸手捂住他的嘴,“我跟鹤儿可是离不开你。”
赵贤文一把将芝兰拥在怀中。
第5章(1)
“夫人,夫人。”秋婵一脸惊奇地跑进屋里,双颊通红,气喘吁吁。
正在给鹤儿做棉衣的芝兰抬起头,“这又是怎么了?”
“夫人,我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芝兰放下手中的活计,也有些好奇了,这秋婵平时灵牙俐齿,今天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