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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3-莫非日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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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就会让它绽放出世间最美丽的花朵!就像那夸父吧,要让那夸父树直达天庭,我只有追随夸父,才能让我的爱情之花开放在天穹。    
    祝福我吧!    
    


第六部分:刑天绝望与希望(1)

    2002年10月18日  晴  绝望与希望    
    休息了一晚,感觉小腿有点疼,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应该发生的。现代人的身体已经退化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们不应该把责任全部归咎于城市,是人们自己建立了城市把自己圈养起的。野猪和猪的区别仅仅在于有没有圈,但,生杀大权掌握在上天手里,终归有一死,有什么不同呢?舒适的生存总比冒险犯难的生存更具诱惑力。总有那么几个另类不这么想,有几只圈里的猪想出去,有几只圈外的猪想进来。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实际上,进了圈就没可能出来了,除非大限到了。即使出去了,仍旧难免被宰杀,可能更快。即使到了旷野,却不会自己谋食,生生饿死也是可能的。但说这圈里看透了自己命运的猪吧,要么选择快乐的生活,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那么,干吗不快乐呢?所以,那些快乐的猪总是哼着曲儿、撒着欢儿。要么,钻到牛角尖里去痛苦吧!无论你怎么痛苦,痛苦到绝望,也是改变不了命运的!于是,有的猪,疯了!    
    王昊疯了!紫烟一本正经对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笑了!怎么可能呢?他可不像那只不明智的猪,如果是我,倒是没什么可稀奇的。    
    紫烟说,“我们去看看他吧!无论怎么说他也算是我们的同学吧!”她避重就轻,故意没说他是我前夫的话,当然也没说她是他的偶像的话。    
    如果是往常,我想我还是一个颇有慈悲心的人,见了乞丐也总是会施舍一点儿小钱的,但是现在,谁又来救赎我呢?这世界谁也救赎不了谁,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外人是只能帮倒忙的!就像摔倒的孩子吧,你越哄他,他就越哭,越不起来。如果你不管他,他也就哭那么两嗓子,看看没人理,自己也就爬起来了。没什么!    
    况且,明天晚上我就要走了,自己还前途未卜,哪有心情管别人的事儿呢?当然,他并不算外人,他是我的前夫,我孩子的爸爸,我的确应该去看看他的。但是,我更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王洁,王昊的大姐,大姐平常是最疼爱这个弟弟的。    
    王洁说,“你跟他离婚之后,他就每天喝酒,后来越喝越凶,把报社新买的摄像器材都弄丢了,十几万呢!单位领导对他挺好,也没怪他,只说让他戒了酒吧!谁知越喝越厉害,连工作时间也没见他清醒过了,酒后驾车又差点儿送了命。所有的工资都买了酒,后来,没钱去大饭店了,就去小酒馆,再没钱就赊,一来二往,就跟小酒馆的服务员混在一起了。稀里糊涂也就成了无业游民。没办法,我们把他送进医院戒酒,好了,出来又喝。再送进去,又好了,出来还喝。说实话,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没错,我挺恨他的,我们都挺恨他,虽然我们不能说是他把妈妈气死的,但妈妈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说,‘儿啊,以后千万不要再喝酒了。’他说好。可是呢?他还是喝!他们领导对他真是很好,至今,他不上班都快两年了,每个月还给他发三千块钱工资呢,可是,他全喝了酒了!你回你们家看看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说,“他现在的手机号是多少呢?”    
    她说,“没手机了,丢了。你们家电话也早就停了。”    
    我说,“那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她说,“白天他不出家门,在睡觉。晚上喝一夜,也起不来了。”    
    我说,“他的精神没毛病吧?”    
    她说,“我想有,查是没查出什么来,只不过,喝了酒他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的,不说人话,有暴力倾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事和我不无关联。原本我就了解他的性格的,敏感、忧郁、固执、天真、书生意气、渴望美好的感情,这一切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在明了世事之后发疯的!世界原本就没有他们想象的美好,但他们却固执地不愿接受!在现实和梦想的夹缝中,他们挣扎着,却根本找不到岸,他们也只有疯狂了。我和紫烟,谁也脱不了干系,都是造成他疯狂的原因之一。这种人,自己不够强大,所以需要别人实现他的梦想方可得以保存。    
    我认为我救不了他,他的性格就注定了是这样一个结果!    
    但紫烟还是坚持要去看他,可能她也如我一样的内疚吧。我不知道在我们离婚前后王昊找过紫烟多少次,但我相信有很多次。我了解王昊的性格,不管他经历了多少女人,紫烟,永远是他心里的女神,不可触碰。可能是时间让我把他看得更明白了。    
    好不容易敲开了门,看到王昊,我却目瞪口呆。他整张脸都是浮肿的、惨白的,两眼空洞,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就像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泡了许多天,已经全无形状可言了。从那全无形状的嘴里,却不怎么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你怎么来了?”声音透着风,再看,缺了两颗门牙,上嘴唇正中还有个豁,像三瓣嘴的兔子。    
    我艰难地说,“我和紫烟来看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他看着我的背后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啊,啊,好的。啊,等一会儿。”然后就冲进了卫生间。    
    这次该我瞪大眼睛了,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家里遭劫了?还是失火了?或者,都发生过?家徒四壁,残垣断壁,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词了!一张折叠桌,两把破凳子,好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面儿都破了。和那台21吋破电视匹配的,是谁家的烂橱柜,门都没了。墙是黑的,木墙裙残缺不全,木地板早没了,裸露着粗糙的水泥地。这就是我当年精心布置过的客厅吗?刺鼻的酒味、烟味呛得我差点儿落了泪。    
    走进卧室,看见两张行军床,上面堆着两条发乌的破棉被,地上有一个黑色垃圾袋,装着一堆脏兮兮的衣服。阳台上放着一堆破棉絮,上面全是土,看不清棉花的颜色。书房里空无一物。我笑了。    
    


第六部分:刑天绝望与希望(2)

    从墙角拉了那两把破凳子跟紫烟坐下来,谁知一个趔趄差点儿把紫烟摔倒,再看,四条腿缺了一条。我们只好站着。    
    王昊从卫生间走出来。看样子是梳了头、洗了脸,衣服也整齐多了,就是衬衣少了两颗纽扣,他下意识地用手拉着。    
    然后,我们就互相看着。    
    王昊看一眼紫烟,再看一眼我,费力地转来转去,终究不知道该看谁。他咧着嘴费力呼吸,我都能听到他的喘息声,就像被抛在岸上的鱼,想大声呼救,却喊不出声。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语气生硬。    
    他反应迟钝地说,“啊,啊?我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子了?”    
    他哑然笑了,反唇相讥,“你以为你的样子好看吗?”    
    紫烟插话说,“嗨,我们出去说吧!我看见门口有个茶馆,挺好的。”    
    王昊却对着我凶狠地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管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发那么大的火,我抡起巴掌就打在了他那张浮肿的脸上。这是我今生第一次动手打他吧?打的竟是自己的前夫!我死去的儿子的爹!    
    他怔了一下,冲过来打我,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头顶,擦着我的头皮过去了。可能是太用劲儿了,他踉跄着往我身后跑了两步。    
    我转过身,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真的打了我!    
    然后,他转过身,又向我扑过来。    
    然后我就看见紫烟一抬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就摔在了墙角。    
    这是怎么了?我突然想落泪了。    
    王昊看着紫烟,很惶惑,然后又目露怨恨,站起来,嘴里喃喃地说着:“臭女人!你敢打我?”挥着拳头就过去了。    
    我听见紫烟说,“你最好不要动手,你打不过我。”然后,王昊就又摔在了墙上。    
    我看着紫烟,也一脸惶惑。    
    紫烟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昊,“我练了几年跆拳道了,你最好别动手!记着:永远不要打女人!”    
    我说,“我们走吧,”紫烟说,“好。”    
    好像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来打人的,打完了,就该走了。    
    我听见王昊在后面喊,“别走!”我没回头,走了出去,然后我就听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再回头却不见了紫烟。    
    两分钟后,紫烟打开了门。我看见王昊满脸泪痕。    
    紫烟平静地看着王昊说,“走吧。”    
    茶馆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和紫烟在一侧坐着,对面是王昊。    
    这是那种很浪漫的吊椅,四根粗麻绳吊在很高的屋顶,但看不见屋顶,屋顶被绿藤遮了。    
    我已经无话可说。我看见紫烟安静地在听王昊说话。可是王昊口齿不清,很难分辨他在说什么,能听到的全是污秽不堪的语言。先是骂我是婊子,后又骂紫烟是婊子,再骂女人统统是婊子。再后来,他骂韩风是卑鄙小人,说紫烟眼睛瞎了,嫁猪嫁狗都不应该嫁他。这时候,紫烟说话了,“不管韩风是小人还是君子,他是我前夫,我不愿听见谁当我的面骂他!懂吗?”声音平和却极具威慑力,王昊噤了声。    
    再后来,王昊又在重复骂每个人了。    
    是的,是我们伤害了他,还有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女人,欺骗了他的感情,却没有给他一个坚贞的爱情,我们都是始乱终弃的人,的确如此!可是谁又对我们始乱终弃了呢?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对这个社会不再信任,你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再信任,是这样吧?”紫烟轻启唇齿,好像在说着极具美感的事。    
    “对!再也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了!这世道太脏了!令人恶心!”王昊说。    
    “所以你就这样怨天尤人,喝酒度日?”紫烟的声音妩媚婉转。    
    “那我还能干什么?”王昊说。    
    我看见他的左手指关节处有凸起的疤痕,四指都有,斜斜的,成一条直线。    
    “的确,我们的社会并不能让人信任,道德堕落、价值观紊乱、生存猥琐,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等于为它添了把火、加了把柴?虽然说我们并不能改变这个社会肮脏的实质,但我们至少学过‘从我做起’吧?首先,我们应该先清洁自己,而后,感染身边的人,每人少添一点垃圾,这个社会也就多了一点干净不是?如果我们自己就很肮脏,却要求别人给自己纯净,那么,是不是我们要求太过分了呢?”紫烟缓缓说着,就像一杯茶,淡淡地散着香。    
    “这个社会已经没救了!别做梦了!”王昊冷笑说。    
     我终于研究出来了,王昊左手上是一道刀疤。    
    “或许吧!你能看到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就很好,只要不钻在自己那个小圈子里,你就能看到事物的本质。既然这是个社会问题,我们就应该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怨天尤人。人是社会性动物,也就是说,这个社会就是我们赖以为生的自然环境,如果环境受到了污染,我们将无以为生,那么,我们应该致力于清洁环境,清洁我们赖以为生的空气。每个生活在这个空间的人都有这份责任,当然,就像清洁工吧,人数并不是很多,今天打扫了,明天又是一堆垃圾,还得打扫,有什么办法呢?地球就像个大垃圾场,源源不断地生产着垃圾,我们只能呼吁人们少生产点垃圾。当然,呼吁也是没有成效的,我们只有想办法动手打扫。”紫烟悠然说道。    
    


第六部分:刑天绝望与希望(3)

    “人的欲望是永远没有极限的,物质的丰富更加刺激着人们的欲望,有钱就可以买来一切!你们女人不是谁有钱就跟谁吗?”王昊撇着一脸的不屑说道。    
    “是的,就像消费吧,你先有了钱,而后有了购买欲,然后你购买了消费品,即使这些消费品你内部消化了,生产出来的还是垃圾。越有钱,消费机会越多,生产垃圾也就越多。当然,物质的极大丰富并不代表垃圾的极大丰富,起作用的还是消费欲。人一生只能吃一钵米,却想占有更多,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挨饿。穷凶极恶的人什么事儿都敢做的,那么,社会还能长治久安吗?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只爱有钱人的……”紫烟说。    
    突然很佩服紫烟的口才,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或许只有紫烟能救王昊吧,至少,他愿意听她说话。如果他根本不愿意听她说,即使她说得天花乱坠又有什么用呢?    
    晚饭时,我问紫烟,“你怎么想起练跆拳道了呢?”    
    紫烟笑着说,“不想被人欺负罢了。”    
    我说,“你元旦后真要去云南吗?干吗不跟我回北京呢?”    
    紫烟嘻嘻哈哈地说,“是的,我要去云南。我想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如果说这个社会没救了,也只是这个社会的大人们没救了,有父母的孩子耳濡目染也会没救的。我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来改变世界了。你回北京有你的事儿,我去干什么呢?”    
    我说,“我跟阿杜分手了。”    
    她说,“早晚的事儿!别伤心了!这个世界是不生养爱情的,没有土壤。”    
    我说,“也许吧。”    
    她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说,“我要写书,一来为了纪念爱情,二来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吧。”    
    她说,“也好!只不过,我想提个要求,行吗?做个有良心的作家!好吗?”    
    我说,“怕我弄出个妓女文学来吗?其实现在我才明白妓女文学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看破了风花雪月,看透了世事沧桑,反倒对这个世界不予置评了,把自己也当成笑话一说罢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这个世界对她们来讲已经没有什么可重要的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们已经超脱了,‘大隐隐于娼’嘛!”    
    她笑了,“照你这么说,妓女是踏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你倒是越来越贫,快成京油子了,看来能写文章了。”    
    我说,“敢情又把我划为痞子文学了?也不错,嬉笑怒骂皆文章嘛!”    
    她说,“痞子文学也分三六九等,你属于哪一等呢?”    
    我笑道,“我是不入流那一等。”    
    灯火摇曳,满室笑语喧天,我却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我说,“明天我就要回北京了,王昊就拜托你了。”    
    她淡淡地说,“我会尽力的。”    
    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无知和无能,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是那么徒劳,对于这个世界来讲,可以小到忽略不计,对于别人来说,也可以小到忽略不计,连自己也都被自己毫不吝惜地忽略了,好像根本就不存在。我所能做的好像只是忽略,似乎我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了。否则,我做的就只能是败坏!败坏好胃口、好身体、好心情、好日子,被欲望支配着,毫不怀疑地做他的奴隶,不知不觉,还败坏了道德风气,教坏了下一代。有什么办法呢?其实我想说的是,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像我一样吧!何必给他什么莫须有的、自欺欺人的希望?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只会让人沉沦得更深的希望,曾经无视我的虔诚和祈祷,并予以最沉重的打击,而我也远没有我希望的、命运所希望的、别人所希望的那样坚强。我觉得我就像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心,还有身体。应该说还不怎么玲珑、不怎么纯粹,就像摔破了的啤酒瓶子,混沌的色泽、廉价的工艺、一文不值的晶莹。王昊跟我差不多,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原本就是一路货色!    
    看着紫烟那张美好却漠然的脸,突然想起在云南时看到过的一副对联:    
    天为棋盘心为子,谁人敢下?    
    地为琵琶路做弦,谁人敢弹?    
    可惜啊,不会下棋偏爱下棋的人多了去了,不会弹琴乱弹琴的人也多了去了,这世界真是百无禁忌啊!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小鬼气死阎王爷,因为小鬼在造反。    
    


第六部分:刑天北京

    2002年11月6日  晴  北京    
    我有一种感觉,我是在和这个城市抗衡,这个城市林立的水泥以及麻木着的脸,还有这个城市的寒冷,一直冷到人的心脏,而我决计是要和它抗衡下去了。    
    我不相信你真的那么狠,亲爱的,分开那么久,你真的没有想起过我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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