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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这样吧”耳边传来潜渊好似妥协的声音，莫小白这才甩甩脑袋将心中的那些杂念丢掉。
王母抬眼看着潜渊似是在等待他的下文，可那满脸警惕的表情却让潜渊看后心底发笑，天界的这些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可是……在他面前，即便再小心谨慎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王母不放心我在这里，而我又不放心将小白独独留在这里，不如……”潜渊浅浅一笑好似无意道：“不如王母派人也将我绑了”
潜渊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温和，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人杀人不眨眼以及欺侮玉帝的一面，天界的众神还真当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呢。
“你确定？”王母疑惑开口，嘴角却是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送上门找死的人，她可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人一日不除他们天界也是一日不安。
“当然”潜渊语气肯定，双手向前伸出，示意王母赶紧找人将他绑了。
“这人和小绿什么关系？”龙纨轻轻扯了扯清流的衣袖满是不解，小绿离开天界也不过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人如何对小绿的情谊这般深厚。
清流心中同样满是疑问，那疑问从在锁灵塔二层见到小绿同这男子举止亲密后便深深存在他心头，此时，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为小绿牺牲如此，清流说不难受是假的，奈何摆在面前的一幕他无能无力，只是那心中的苦涩酸楚几乎将他淹没。
“清流上仙，你还愣着做什么？”正在清流呆愣时，耳边传来王母有些失去耐心的怒吼声。
清流这才回过神，见龙纨一个劲示意他去潜渊那边，清流这才明白王母的意图。
“王母不怕清流和他是一伙的吗？”有些沉重挪动脚步，清流的声音沙哑。有时候他也会小小期望下，比如现在，若是所有人认定他为坏人，认定他与妖魔同伙，认定要将他毁形灭神，那其实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天界人人敬仰的清流上仙怎会与妖魔为伍，我让你锁住潜渊自是信得过你。”王母双眼凝视清流满是打量，她让清流去困住潜渊自是有自己的思量，他的爱徒沦落妖道，他会不会也已沦入毕竟是个未知数，而在此之前，她还是观察下的好。
“清流谢王母信任”清流缓缓应声，声音却是有些酸楚，王母的举动他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这试探性的行为虽说是为天界存亡不得不小心，可他的心中还是会莫名的抽痛，原来自己用尽一生力气守护着这里，可最后竟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鼻尖有些酸楚，清流缓缓移动脚步至潜渊面前，他没有法力只得将捆仙绳当做普通的绳子捆住潜渊的双手。
清流捆着潜渊的手站在九十九重台下，而另一边站着一群以王母为首的众仙家，此时王母的手中还握着莫小白的脖子，莫小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酸楚，是她连累了潜渊，若不是因为她，潜渊拿下天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潜渊，你不该为了我这般……”作践自己，缓缓开口双眼有些发胀，莫小白紧紧咬住嘴唇忍住哭泣，她绝对不可以这些人面前落泪。
潜渊见莫小白这般委屈的模样却是微微一笑给她一个安慰暖暖的笑容，莫小白见他这般模样却是更加难受，这家伙，都什么时候还这般不知轻重。
“把他压倒诛仙台去”王母见清流锁好潜渊，忙开口吩咐，脸上满是嫌恶的表情。
莫小白却是听到这话忙大声朝潜渊喊道：“你走吧，不要管我。”诛仙台的厉害之处她是有所耳闻的，从那里跳下的仙定会形神俱灭烟消云散。
“莫要担心，这天界的诛仙台对我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东西。”潜渊挑挑眉一脸轻松，眼睛却是在王母身后的人群中搜索起来。
“哼……”王母鼻尖冷哼一声，“这诛仙台对潜渊上神来说确实不至于致命，但让你脱一层皮去掉半条命却是无需费多少力气。”
“潜渊我要你走，你听到没有？”莫小白伸着脖子朝潜渊的方向喊去，那张苍白的脸显得越加透明无色。
清流见莫小白这般着急，心中担心却是只能假装一脸淡然，想到莫小白此刻担心的人是自己手上捆着的人，清流不知为何心底竟出现一抹嫉妒的情绪。
“渺凡，你心痛了？”正在清流低头心中难受时，耳边突然传来潜渊似笑似挖苦的声音。
清流倏地抬头看向潜渊，满目慌乱，他知道了？不……不会，清流忙否定自己的想法，努力平静声音，清流看着潜渊的眼睛道：“我说过，我叫清流。”
清流声音坚定，那句‘我叫清流’似是在告诉潜渊又似乎是在告诉自己，潜渊见清流这般紧张的模样也不同他争论，只是满眼深意看着他笑的莫名其妙。
莫小白没有听到潜渊与清流的谈话，所以当看见清流的脸色突地沉起来时脸上满是疑惑，而现在她心中疑惑最大的是，明明是清流捆住了潜渊，为何潜渊是一脸笑意，而清流却是满脸苦瓜色，这角色扮演的不太对吧。
“清流你动作快些”许是也感觉出清流气息的不正常，王母担心夜长梦多，急忙开口催促清流带着潜渊朝诛仙台的方向移动。
“是”清流轻应声道，那淡然的语气似乎使得他一瞬间又回到那个至高无上无人能及的清流上仙之位般。
清流捆着潜渊走在前面，王母握着莫小白的脖子走在后面，其他黑压压的众仙家则是陆陆续续跟在后头好似看戏一般。
莫小白这一路上盯着前方的两人满是担忧，潜渊一袭青衣显得越发弱不禁风，可是那坚硬的背影却又是给人一种安全感，潜渊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他温柔却又狠厉，他不爱笑却又笑的发狂，他明明是个好人却又做着坏人才做的事，清流一袭白衣风姿优雅，虽然那白衣上还残存着一道道的衣衫破败痕迹，可完全不影响他的形象，只相比而言莫小白才发现清流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高大，至少与潜渊相比，清流稍稍矮了半指，只因为她太矮小的原因，所以每次才会以为清流是这世上最高大的人吧。
“不要担心，到了诛仙台我自有法子带你脱身。”脑海中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莫小白有些诧异的停下脚步，这好像是潜渊的声音。
“是我，潜渊，我在用密语给你传音。”脑海中又传来潜渊的声音，莫小白忙收起脸上的诧异装作一脸正常。
“你停下来做什么，快点走。”王母紧紧了手上的人满是嫌恶道，这人和前面的混蛋一起几乎毁了他们天界，她如何能不恨？她要将他们都杀了。
“我脚疼，娘娘心地善良不会连休息一步也不准许吧。”莫小白嘴巴虽是不饶人这般说，脚上的步子却是不得不迈开，她可不能半路在搞什么小插曲破坏潜渊的计划才好。
“哼……”王母满是不屑，“我即便心底善良也是对自己人而言，至于那些怀着险恶之心的妖魔，我恨不得他们生不如死。”王母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冷色，语气更是充满唾弃之意。
莫小白听她这般恨自己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遥想当年王母一脸嬉皮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情景，莫小白无奈撇撇嘴，果然是物是人非，过去的便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
听见身后莫小白同王母交谈的话语，清流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得脚下步子缓缓减慢，潜渊自是发现清流的意图，见他嘴上不说一脸淡漠，行为却是如此忙开口挖苦，“清流上仙？你这名号倒是挺响啊？”
清流不打算理会潜渊，继续低头走着脚下的步子。
潜渊见他这般‘心虚’的模样，嘴角笑着继续道：“九万年不见，你还是这般闷闷的没有长进啊”知道清流不会理会，潜渊继续好似自来熟般在他耳旁呢喃自语，“你说，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毁了，你不见得不高兴吧。”
“我不会让你毁了这世界，即便搭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清流不知为何自己听到潜渊这话会变得如此激动，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只感觉心中的火蹭蹭往上冒。
“哈哈……”潜渊却是见到清流这般模样笑的夸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看你淡漠表情下的真正面目。”潜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些冷，完全和方才的模样是两个人般。
我都知道，你也是念着过去的日子，只是渺凡这个人不论何时，永远是个理性战胜感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诛仙台是结局的地方，嘎嘎嘎…小猪不在根本木有人给我评论，果然真爱难得。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猜这是不是结局
诛仙台上烟雾缭绕，那圆形几近透明的诛仙台悬浮于空中。
莫小白此刻正站在诛仙台上，看着脚下清晰可见的片片白云，莫小白感觉眼前一暗有些发昏，不安的挪动脚步，莫小白努力将头朝上看。
“潜渊，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朝潜渊莫名一笑，王母倏地用力紧握莫小白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力量困住呼吸，莫小白脸色涨的发红，看着潜渊依旧笑的灿烂，莫小白不安的朝他摇晃着脑袋，“潜渊……不要相信她，他们如何也不会放过我的。”
见莫小白一脸着急朝他劝说，潜渊朝她幽幽一笑，“你忘了，我说过这诛仙台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威胁。”潜渊说的认真，让四周围着的众仙均是心中忐忑不安，可见王母还是一脸坚持的模样，众人只得闭口不说话。
莫小白见他这般，心中依旧满是不放心，潜渊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小白，离妖就混在人群中，一会出现混乱你跟她走就好。”脑海中又响起潜渊的声音，莫小白心底一惊，想着潜渊的话，莫小白忍住去人群搜索离妖的冲动。
“潜渊，不要……”莫小白看着朝边缘走去的人大声喊道，那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痕，潜渊说他会没事，可她心中如何也放不下。
莫小白哭的伤心，因被王母困住，只得眼睁睁看着潜渊的背影无能无力。
清流见她这般，倏地抬手拉住困住潜渊的锁仙绳阻止他的动作，他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做，可是见小绿哭的这般伤心，他不忍心让她被仇恨蒙住双眼。
“清流……”王母声音森冷，一脸警惕看着清流。
“我……”清流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锁仙绳乃是本仙至宝，总不能跟着这妖孽毁在诛仙台。”
“清流，可是你一旦解开这锁仙绳，不担心被这妖孽反伤吗？”王母看着清流双眼写满不信，清流上仙在天界数万年的岁月手上的法宝如此之多，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锁仙绳不成？
清流苦笑一声摇摇头，“即便我被他反伤，或者性命在他手上……”清流说着王母与莫小白意有所指，“王母会为了救我放了你手上的人吗？”
没等王母回答，清流苦涩一笑继续开口道：“想必王母定不会在乎一个小小清流的命，所以后果如何我自会承担，王母不必忧心。”没等王母与众仙家反应过来，清流抬手便解开潜渊手上的绳子。
“你既然这般担心小绿，救她后带着她离开吧……再不要回来这里。”清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番话，可是，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希望她幸福。
潜渊看着清流一脸莫名的笑，“你怎知我能救她？”潜渊同样声音很低只清流能听见。
“感觉吧”清流说这话的时候，右手不自觉抚在胸口处，而没人注意到那胸口处隐形的青莲青光一闪，潜渊看着这一幕眼睛满是深意，渺凡你还是要回来了，眼角低垂，潜渊的情绪有些低落压抑。
“你的建议不错，可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法子。”潜渊在清流耳边幽幽开口，未等众人反应便一个跃起跳下诛仙台，很快那抹青色的身影便被白云掩住，没有人知道他是化为青烟还是什么。
“潜渊”莫小白抬脚便要朝诛仙台边缘处走去，奈何被王母扼住脖子硬是被拽了回来。
王母看着眼前的一幕满是激动，抬手在虚空中摸索着什么，竟见一只灰色的石头赫然出现在她手掌中。
“潜渊，诛仙台确实杀不了你，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天界的圣石不是用来摆设的。”嘴角带着狠意，王母倏地将那颗灰色的石头嵌在诛仙台正中央处，而那一刻透明的的诛仙台却是变得灰色迷蒙起来。
“这次是真的再也不用见了。”嘴角满是笑意，王母倏地放开莫小白的脖颈，打量莫小白一脸的惨白之色，王母噙着冷笑道：“我说饶你一条命自会做到，不过，是要你像蝼蚁般活着，那你的下一世便从蝼蚁开始吧。”
王母双眼冷意，只瞥了莫小白一眼便转身朝龙纨扶着的玉帝方向走去。
心中刺痛，莫小白压根没听到王母到底要怎样惩罚她，她只知道潜渊跳下了诛仙台，而王母手中的那颗石头绝对会杀了潜渊，想到这里莫小白嘶吼起来，“你们才是坏人，你们才是这世间最令人恶心的人，惺惺作态，冷眼旁观，你们每日高高在这天上的时候，不曾为自己的龌龊感到悲哀吗？”
“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王母刚抬起的脚步倏地返回莫小白身边，见她出言不逊满眼恨意看着自己，王母心中气不过抬手便要重新握住莫小白的脖子给她惩罚。
莫小白退开一步躲避王母伸过来的手，瞅准王母一侧的空隙，莫小白想也未向便朝诛仙台的边缘冲去，潜渊没有了，六界圣石她也不可能找到，喵喵救不了，过去的一切也无法改变，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也许，等她再次睁开眼，又会是一个新的世界也不一定。
离妖隐在人群中，看出莫小白这般意图嘴角满是嘲讽之意，潜渊怎么可能这般容易死，这姑娘真是傻的天真，虽心中鄙视，可潜渊交代了，她只得奉命去保护她，这般想着，离妖忙也朝着莫小白的方向飞奔去。
“小绿”见那一抹黑色的影子就要划过自己身边，清流满脸着急抬脚便去阻止她，她为何傻到要寻死，好好活下去不好吗，即便王母说要让他做蝼蚁，她不是还有他吗，他会护着她，他会让她轮回的生生世世都幸福。
“走开”莫小白看着白色的身影拦去自己的去路，想也未向便抬手推开，不去看清流莫小白一脚踏空掉下诛仙台。
离妖来到诛仙台边缘时，正是莫小白同清流争执的时刻，在莫小白的推力下清流身子一歪马上便要跌下诛仙台，离妖一个伸手拉住清流，却是眼睁睁看着莫小白坠了下去。
糟了，离妖一脸苍白，潜渊绝对不会放过她，她为什么要救渺凡，为什么？满脸纠结，离妖看着趴在诛仙台上的清流双手颤抖，她怕她一时没控制住会杀了渺凡。
离妖此时一身小宫女的打扮，所以众仙看着这个手快的小仙女均是满意点头，一副很是赞赏的模样。
“为什么，我会救你？”离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悲戚，那一身雪白的宫女装渐渐蜕变为她原来灰色的长袖衣衫，脸上的姣好面貌取而代之的是额头横着大疤痕的丑颜。
“小绿”清流趴在地上一脸呆傻，小绿掉下去了，他没有拉住她，他没有用，眼角似有湿意划过，清流就那般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他的手还保持着向外伸出的动作。
“为什么，我会救你？”耳边传来女子恨恨的声音，清流苦涩一笑眼角的湿意更重，“是啊，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活该。”
众仙看着眼前的变故均是傻愣了眼，那眼明手快的小宫女竟是妖孽伪装而成，现在的他们都没有法力如同凡人，看着这只妖孽心中害怕不敢出声，一时间偌大的诛仙台上静的可以听见针落的声音。
胸口如同针刺般难受，甚至浑身都这般难受，清流捂着胸口仰在地上，“小绿，小绿”口中呢喃出声，清流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魔障般。
“小绿，不要怕，不要怕，我来陪你。”泪水划过脸颊，清流第一次发现原来能痛快的哭出声竟是如此的幸福，是他不好，是他害了小绿，他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幸福，可是看看现在，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竟害死了小绿，是他害了小绿。
“小绿，你等等我，等等我。”脸色苍白，清流双手用力趴在地上，朝诛仙台的边缘处爬去，双眼发红，清流此刻的模样就像是失去伴侣的猎豹般充满脆弱与愤怒。
众仙看着清流上仙这般失态的模样均是双眼大睁写满不信，那个地上用四肢攀爬的人真的是清流上仙吗？一身白衣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满头乌发被打乱披在身上仿若疯子。
离妖看着眼前的一幕静默不语，渺凡若是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想到这里离妖的嘴角甚至带着一抹笑意，荨玑上神，你看到了吗？渺凡就要死了，他就要去陪你了，我也来陪你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做好心理准备清流爬到诛仙台边缘处毫不犹豫坠了下去，那一袭白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