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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在西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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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听周边杂乱的声响。
  那小六子说的不假,能上四楼的,不过寥寥数人。宁采臣正琢磨着到底是用银子砸上四楼,还是用拳头打上去,后来想了想镇元子交代的“不可恃强”,觉得还是用银子砸上去比较靠谱。正思索间,还未有所动作,那初时迎门的小六子一脸掩饰不住的震惊,快步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一礼,道:“公子楼上请。”这股恭敬和刚才那因为银子而生的那点刻意装出来的谄媚大是不同。宁采臣也不深究,既然能上去,就上去呗。
  宁采臣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就在四楼的楼梯口,却是一熟人,那古寺松林中弹琴的乌鸡国皇帝老石,这会儿换了一身便服,但还是一眼能认得出来。宁采臣当时就蛋疼了,你是皇帝啊,别玩这么有爱的事情好不,居然才从和尚庙出来,直奔这地方?
  那皇帝见了宁采臣略一抱拳,道:“适才一别,果是同道中人。”言语中,显然将这当了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嘛,“只是我那兄长还在气头上,你怎么还来了我这国中?”
  宁采臣也是满头雾水,这皇帝人还算不错,也能谈得来,只是他那大哥青狮精性格就有点无语了,便问道:“你那兄长,如何便起了杀意?”
  老石摊摊手,很是无奈地说道:“我那兄长法力高强,平日里性子也算温和,只是听不得那二字,一听到便是雷霆大怒。”说着也是唏嘘,这皇帝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幸得你来了这醉云轩,我那大哥是个得道的全真,从不来这般地方……”估计以前邀约过,却被那青狮精推辞了。
  这老石皇帝说得认真,宁采臣听了却是差点笑出声来,你那大哥是不是得道的全真,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就知道这太监一般情况下自是与这地头儿无缘了。心里这般想,宁采臣面上略显惊讶地道:“却是傻人傻福了,不想躲过一劫。”
  老石只是笑笑,道:“你也是好本事,才来我这国中,就找到醉云轩,石某苦觅多年,才得这一琴中知己。”这知己说得定是那诗诗姑娘。
  这边说着闲话,那等了大半天的诗诗姑娘总算差了婢女前来,说也奇怪,那小姑娘好奇的看了宁采臣一眼,朝老石道:“石大爷,姑娘说了,难得见你和这位公子聊得畅快,不妨一同前往。”这小姑娘说话间,也没将这老石当皇帝看。
  也不知转了几座长廊,过了几道浮桥,那小姑娘才领着两人进了一小院。这小院格局极怪,入门竟是一弯溪流,暮春之时,那溪水中居然开就几朵莲花,娇娇艳艳真个出淤泥而不染;宁采臣还未来得及奇怪,往前几步,便觉一股幽香扑鼻,就见溪畔有一假山,山间几枝寒梅,居然此时吐蕊……
  入了这小院,那小姑娘福一福身子,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得走开了。
  宁采臣见了这诡异的景象,明明冬夏两个季节的花朵,却在这暮春之时一起绽放。那老石小声道:“梅比清高,莲言自洁,我初至时,也是如你一般惊诧。”
  “妾身久候,二位还要踌躇几时?”就在此时,那溪流起处,一道温润的女子声音响起。
  老石和这人相熟,哈哈一笑,当前引路。
  这老石本就是个说话畅快的,那诗诗姑娘和他更是相得,宁采臣除了一开始说了下自家姓名,这两位相互仰慕之情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宁采臣直接被当成路人甲遗忘在了一边。直到老石话说得多了,嗓门有些冒烟了,才发现自己将这朋友放在一边,不由大是尴尬。
  “诗诗,宁书生来此,似有请教。”老石这人还是不错的,除了有点重色亲友,便将宁采臣的事提了出来。那姑娘只是温婉一笑,朝宁采臣点点头。
  宁采臣不通琴艺,只将那在心中响了无数次的曲调,哼了出来……
  “二位俱是琴道高人,可曾听过此曲?”
  Ps:显然,我必须很认真地说,这段很重要……
  第五章 天地为阵
  宁采臣问得认真,那二位答得更是认真,迎着宁采臣认真的眼神,老石很认真地告诉宁采臣:“此曲不合古风,只似心中悲戚哀婉自成,若听过,当是过耳不忘……”
  余下的话,宁采臣也无心去听,只略觉失落,心思也不在这小院里,朝这两位道了个谢,就想告辞。
  老石拉了他的衣袖,道:“明日早朝过后,我留我家兄长在宫中叙话,你趁机出城去吧。”宁采臣只笑笑,哥们心情正郁闷呢,你那大哥如果真找上门来,不怕和他做过一场。
  步出小院,小六子已在院门外候着,见着宁采臣出来,满脸堆笑,问道:“见着诗诗姑娘了?”宁采臣只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小六子也是机灵,抬手就是朝着自己脸上一巴掌,没见这位被人赶出来了么,还这么问,这不是找抽么。这家伙抽完了自己一巴掌,也不呼疼,还是笑嘻嘻地说道:“石大爷吩咐过了,您今儿个的花销,记在他的账上便是。”
  宁采臣听他对那皇帝的称呼,也是一笑,问道:“醉云轩中,都是这么称呼……那位的?”说着指了指小院,内里琴音渺渺,显然刚才有宁采臣在侧,那诗诗便不愿奏琴了。
  小六子闻言,便道:“此地与那旁的不同,任你何方英豪,来此都赤条条,大爷们来这里寻开心,不愿被外边的身份羁着了,我们当然要懂事了。”这话初一听还颇有道理,但是回头想想,若是里面这位石大爷玩得不爽利了,这醉云轩只怕也……
  清凉的月光洒下,淡淡梅香悠远,耳畔琴音萦绕,这一国帝王自懂得个中滋味。
  只是这月光下,若果被人窥探,总不是一件美事。
  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中,匍匐着一个猥琐的身影;行到中途,三两个端茶的侍女;及至中厅,自有醉汉,打着酒嗝从宁采臣身旁路过。若说一个两个,宁采臣还只当是旁人的好奇,或是醉云轩自身的安排,到了最后,宁采臣也是心下大奇,这青狮精在人间行走几年,怎么变得这么小家子气,惯用这人间法。
  半晌也想不明白,宁采臣神魂往外一放,立于半空,就见这都城被这温柔月色一笼,另有点点灯火弥漫,或是晚归的旅人,或是临考的学子……再往高处走些,这个都城在眼,青狮精果不是个凡尘俗物。也不知这乌鸡国当年便是如此格局,还是青狮精借了那年前的大旱,将这都城重新筑过。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在阵中。
  暗晦不明的线条,结成一个不知名的大阵,竟是以一城为阵,这青狮精还真准备把这乌鸡国当了自己的狮子窝了。
  神念动处,也不知触动了什么禁制,地上那大阵一阵波动,宁采臣把那神魂一收,随那小六子到了正厅坐下,笑道:“石大爷今儿个请客,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上最好的酒,要最好的姑娘,唤最好的……算了,诗诗姑娘就不烦劳了,除她之外最好的琴师。”大阵的波动竟然随他神魂来了这醉云轩外,似是有所顾忌,只在那雕梁画栋之外游走,半晌才歇。
  你既不让我走,那我就留下吧,看看你又有何能?若你这太监狮子,愿意和我在这青楼一战,也尽随你!
  最好的酒,入腹难醉;
  最好的姑娘,连斟酒的机会都无,落落起舞;
  最好的琴师,也奏不出那心中所思……
  数年后,楼里的姑娘们还记得那个把银子不当银子但是就不要姑娘的书生,只有小六子知道那家伙是花别人的银子,不心疼。
  二更天时,老石已经动身,早朝这种无爱的事情,将他从诗诗姑娘那里唤了起来。有了青狮精这么个得了菩萨旨意,敢在这凡间乱撒法术的主,乌鸡国这两年来,真个是四方安宁,所以每日的早朝也就成了老石在朝堂之上扯扯闲篇。
  这老石也还记得昨夜应了宁采臣说要留他兄长在宫内叙话,还真是早朝刚毕,就着身边的小太监请了国师在那御花园中相见。
  园中有湖,湖畔有亭,老石请那青狮精坐定,便道:“大哥,我那太子可有修道的缘分?”此处与那小院清静悠远不同,百合芍药怒放,青松紫竹满院。
  青狮精看着亭外的湖水粼粼,又听那老石说话混没个头绪,便道:“小侄子乃是要继你皇位的,享了人间富贵,自然不得道中真趣。”青狮精的声音低沉,略略有些嘶哑。
  老石讪讪笑过,又问些固本培元的招数,三千后宫,还往醉云轩中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青狮精也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如何,对着皇帝可算是颇尽心意,将那调和阴阳,养神壮体的法子,细细给他讲来……
  这一说便是日上三竿,两人在这湖中闲坐问的用心,答得有意,也不显无趣,旁的人可是等不及了。
  要说这乌鸡国老石,后宫虽未满三千,也是娇花处处,却只得一个儿子,便是他正宫娘娘所出。这事于那正宫娘娘而言,也是万千之喜,可是年前老石就迷上了醉云轩的小狐狸精。老石性子也是光棍,若是别家皇帝进青楼这事吧,总是遮遮掩掩的,他倒好,满天下没人不知道……
  他在前头风流,皇后在后头就有些焦头烂额了,整日里宫里嫔妃一口一个姐姐,张嘴便说“皇上好久没往我那儿去了……”。年长日久的,皇后也有些怨愤在心,昨日在那龙床上枯等一夜,今日早朝过后,还不见皇上踪影。
  皇后也是火气上来了,拉了太子,就往御花园过来。见那国师在旁。皇后心下一喜,也是一忧,领了太子走上前去,盈盈一拜,这厢里唤声“我夫圣上”,那边道句“国师兄长”,那太子也是懂事,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就听话的坐在一边。
  老石和这夫人说起来也算结发,知道这寻到御花园中,定有事情,便问道:“夫人来此何事?些些儿和大哥说些生民国事,便自忘了时辰,正待叫你母子二人过来用过午饭。”在外呆的多了,老石的嘴皮子却是利索。
  那皇后一听这话,心理的委屈便藏不住了,眼前的夫君,身后的是亲生儿子,旁边坐的是结拜大哥,这心里一委屈,眼泪便止不住了,扑棱棱的直往下掉。
  老石忙牵了夫人的手,柔声道:“怎么还哭起来了,没得让孩子看了笑话。”
  皇后只不理,半晌才将眼泪止住,怨道:“妾身被人看的笑话还不多么?三千后宫留不住君王心,便是妾身的不是;太子年长旬日见不得父皇之面,还是妾身的不是;若不是那诗诗姑娘难得见上,只怕……只怕……”这一说起来,便没了停歇,青狮精坐了一旁,听这夫妻间的事,顿觉有些不自在。
  老石面上也是精彩,有那太子在旁,这事认了也不是,反驳也没处说,只陪了个笑脸,道:“孟浪了,却怜夫人受此委屈,日后定然多将心思放在家国之事……”
  皇后也知道这闹脾气得有个度,听了老石的话,轻啐了一口,道:“有大哥在,这乌鸡国中哪有劳你心神之事?你若真有心,便在大哥面前立个誓,请他做个见证,日后不再去见那诗诗姑娘。”皇后这话也不过是夫妻间调笑,哪能就此断了老石的念想。
  青狮精一听这话,便将看热闹的心思收起,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这方外之人!”脚下云气,托了身子,便往天外而去。老石妻贤子孝,连日来慢待家人,这一刻只一心补偿些许,好生说话。直到宫里来传膳食,这才记起昨夜应了宁采臣一事,顿时连连叫苦。
  却说宁采臣昨日将那老石的钱不当钱的乱花一气,这才发现,花钱这事还是花别人的钱来得爽利。一觉醒来,便是天明,宁采臣真个是神清气爽,将昨晚那点郁闷抛了脑后。他也打定心思,不想旁的,既是无有讯息,便归了五庄观,问问镇元子老大的主意,总比他这没头苍蝇一般乱闯的好。
  除了醉云轩,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浓烈了起来,宁采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便将雷云架起,往那天上飞去。他倒也没刻意去想老石昨晚的话,只按照老石的想法,这会儿青狮精应该在御花园中,脱不开身来找宁采臣的麻烦,自是刻意轻松离去。
  只不知来了个打酱油的皇后,青狮精便先行离了御花园,驾云上天,就见宁采臣也是往那天上一冲。青狮精作为一个悲情人物,却在御花园中听那皇后哭泣后宫三千无人打理,正自郁闷,瞧了宁采臣哪还不见猎心喜,心念一动,那大阵便如一张大网将宁采臣网住。
  那大阵起时,宁采臣顿觉身周空气也显凝拙,再见一人空中立定,不是那青狮精还是谁?
  第六章 凶残的红孩儿
  也不知这大阵是什么来路,宁采臣只觉身形滞涩,颇有些施展不开,青狮精却多了几分灵动。
  也不知这青狮精是喜欢空手对敌,还是没有趁手的兵器,见了宁采臣也不答话,就在空中一拳砸了过来。身形灵动间,还能拳重如岳,宁采臣只将离火劲运起,被青狮精逼得连连后退。离火及体,却不如昨日那般能在顷刻间将青狮精灼伤。
  宁采臣对那大阵很是无语,什么嘛,完全就是作弊器好不,不光限制对方移动速度,还加己方移动速度,居然还提升魔抗?
  好在这青狮精原本是个不精身法的,哪怕在这阵中,也只能和宁采臣追个前后相接。只是明明看着青狮精很随意的一拳过来,宁采臣接上便像是一座大山压过,不得不说是很让人吐血的一件事。
  如是昨晚,青狮精找上门来,宁采臣倒是很愿意打上一架,发泄一番。只是今日这位大妖怪将宁采臣截住,两人试过几招,宁采臣算是看明白了,青狮精明显将自己当沙包了,一拳接着一拳直来直去,完全没有半丝花巧,完全靠着这地利,逼着宁采臣硬拼。
  眼瞧得青狮精又是一拳砸过,宁采臣突地想起昨夜神魂外放,那满城的诡异符文,离火劲往青狮精面上一涌,便要将他逼开。云头一落,宁采臣选了西城一角,民居之上,离火劲出,将那镌刻着符文屋顶焚作虚无。哪怕仅仅只缺了这屋顶的一个符文,宁采臣顿觉身周粘滞之力有了些微差异。
  印证了自己想法的宁采臣没有注意到青狮精仍旧立在天上,似是被他出其不意攻向面部的一团火劲吓住,放声道:“你我也算误会一场,不若就此揭过,莫要伤了根本。”可怜见的,宁采臣说的“根本”说的是这满城符阵,若是为了和他莫名其妙的斗气,被他毁去,甚是可惜。
  宁采臣也不想想,这人缺了什么,就最想念什么。青狮精被宁采臣发现破阵之法,倒也有几分歇战的意思,只是听宁采臣说“伤了根本”,那点无名怒火顿时将那些许心思惊散,厉声道:“你是哪家的出身,竟敢到这里辱我!”
  这青狮精一阵发火,宁采臣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往这太监狮子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特别是这伤口……不说也罢。眼见得没了商量的余地,宁采臣也省了细说的心思,道:“我只来这城中寻人,你信便罢,若不信,便在手底下见功夫。”
  不想这句话出口,那青狮精倒没有攻上,只冷笑道:“好个寻人的,第一夜便寻到醉云轩中……”青狮精昨晚窥视一晚,对这事知道的清楚,“到了醉云轩不寻个女子相陪,反倒和我那贤弟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宁采臣一听这话,一口逆血差点喷了出来,这种从精神上的打击比那拳头的威力可上强多了,明明只是偶遇的好不。面色一正,这种问题必须不能含糊,宁采臣沉声道:“君子之交,清淡如水,勾搭二字,愧不敢当。”
  “真个如此?”
  “当然!”宁采臣回答的很笃定,那民居之内一长者得闲颐孙,只见得屋顶突地消失无踪,已是惊骇莫名,却见了青狮精凝立当空,忙跪道:“国师神威,辟邪守正!你这人如何敢与我国师相抗,还不……”后面半句肯定是说宁采臣的。
  这老人年事虽高,却是中气十足,这番话一口气说下来,正是义愤填膺。只是不知为何,这老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此晕倒地上,就好像突然得了什么重病。宁采臣也是一奇,伸手一探,却陡然发现这老人身体无碍,只是神魂有损。
  想起那被自己毁去的符文,青狮精创设的大阵,莫名受损的神魂,宁采臣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这类以生魂布阵的法术,虽未见过,但总不是什么正派的玩意。站在地上,宁采臣指了指晕倒一旁的老人,又指了指已经化作虚无的屋顶,抬头看向青狮精。
  “既然看见了,那就留下来吧。”青狮精立在空中,淡淡的说道,显然这位将宁采臣看成了属性正义的大好青年。人活得久了,总会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说楚泽之畔的某些秘法。
  宁采臣从不以正义自居,也不强求别人正义。只是青狮精布此大阵,已伤天地人和,不管宁采臣如何想,只要他知道这事,定不让他离了此地。
  “乌鸡国中,人人视你如神如佛,恨不得日日焚香叩拜,才能谢你活命之恩。”宁采臣指着地上那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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