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誫的出场,瞬时化解了紧张的气氛,他不甚认同的、同情的瞥了蓓蓓一眼,才转向卫纳斯。
“别再闹了,卫纳斯,你老婆被推出手术室了!”
倾盆而下的大雨落在蓓蓓的身上,在她面前,跪着卫尔斯高大的身躯。
他痛苦的问:“甜心,你还好吗?”白痴,瞧他问的是什么蠢话!她的脚被钉牢在地上、身上被大雨淋得湿透了,怎么好得起来?!
“痛……我好、好痛啊,”她虚弱的呻吟,无法移动分毫。
“你再忍耐一下,我已经让连羿派人下来了,会有医生来帮你的,来,轻轻的靠在我身上……”他让她倾倒在自己的身上,那张小脸就埋在他的脖颈间。
“你终于回来了……”她哭着,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我一直在等你……从来、从来没有离开过半步……不管老爹怎么打我……我都不曾想过离开,因为你答应过我的,你会记得这里、记得我……”
“我知道、我知道,爱,我知道你在等我……”他的心,隔着一个心跳的距离抚慰着她。
“可是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竟然把我忘记了!在炱大,你根本认不出我来……我那时好心急、好难过,我要跟你商量海依的事……我要像以前一样,告诉你我的烦恼……,你却忘记了……噢,好痛……你是大笨蛋!”她喃喃的说,痛得无法理智的思考。
“BONNY……你一直住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很抱歉我离开了这么久……”卫尔斯的眼里闪着可疑的亮光,水灿灿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我也是这样告诉我自己的……你一定把我收在心底了,对不对?”突然自脚底板窜起的致命刺痛,差点让蓓蓓昏厥过去。“其实,这伤也没什么……我还撑得住,别……别为我担心,我早就答应过,绝不会离开你的……”
卫尔斯点着头,哽咽的他无法开口,怕一说话便泄漏了内心的情感。
沉默着,两颗心紧紧的相偎在一起,那自出生至今、永远不曾完整的空虚和寂寞,在对方的拥抱下消弭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赶到的医生们紧张的在他们身旁蹲下,准备帮蓓蓓麻醉、再取出那两根巨大、可怕的钉柱。“卫先生,对不起我们来迟了,连总吩咐要小心处理伤口,麻烦让一让。”
混帐,现在的人都没有时间观念了吗?卫尔斯狠瞪了他们一眼才稍稍退开。
“噢……”长长的麻醉针刺入蓓蓓痛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脚上,她闷闷的哼了一声。
卫尔斯感觉到脖子上不断泛开的湿热液体,成串成串的由她的眸中流到他的身上,再渗入他的心底。“别哭,蓓蓓,再为我忍耐一下,等医生处理好你的脚,我会带你走的,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我保证!”
“他有权利生气的,我曾经拿针刺伤过他。我……我是在担心海依,你可以帮我救她吗……”蓓蓓麻痹得感觉着异物被抽出脚板,不禁想起莫家那些死去的人,究竟承受了多么可怕的折磨。
“老爹他们……是不是比我现在更惨?”她抬起一张伤恸的小脸问着。
“都过去了,蓓蓓,不要再想了。我们改变不了旁人的命运,你知道的,不是吗?”他的语气很是心疼。
医生暂时帮蓓蓓的伤处止住血后,他抱着蓓蓓起身,准备到医院里进行剩余的救护工作。“莫家的人如此,海依也是如此,你和我……也是如此。”
“可是你刚刚就救了我啊……”
“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卫尔斯终于说出来了。
原来,承认自己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可以如此美好,并不是他所以为的充满了毁灭和死亡!
他和蓓蓓是不同的!他们只有彼此,这份惟一的、纯粹的真爱,绝对不同于卫家上一代的那般丑恶!卫尔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害怕,才让他和她痛苦的分离了八年、空白了八年。
“我也爱你的,从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这颗心就只为你跳动,这双眼睛,就只能看见你了……”行进间,蓓蓓搂紧他的脖子,在看见他们身后出现的纤小人影时,娇躯僵硬了一下。
她温柔的眸光移向他,红艳的菱唇轻轻的、轻轻的贴上他的唇口,她娇羞的小舌与他炙热的舌,缠绵的交互诱引,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浊重起来,她再要求一次。“亲爱的,你……真的没有办法救海依吗?”
卫尔斯明白她是真的不懂弟弟的可怕,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放纵她、答应这可能致命的无理要求。
但是为了她,英雄也情愿折腰。“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他柔情万千的看着怀里的美人儿,却发现她的眸光越过了自己,定定的望向他身后的某一处。
“带我一起走。”软嫩的女声,乍然自他背后响起。
回过头,他已有了心理准备——
大雨中,全身湿透的海依捂住刚开完刀的胸口,医院的睡衣已经染成血红一片……
第七章
卫于庼简单的丧礼匆匆完成后,他们又用了半年的时间筹策追思哀悼会,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黄道吉日,举办这恍如国殇纪念日的盛大仪式。
将卫家老宅重新整修后,这里被布置得仿如圣殿。被场外SNG现连线的大批媒体所淹没的追悼会,肃穆的气氛中,更多了政治角力的意味。
本该悲伤的舞台,如今却仿佛是一场精彩的政治嘉年华会,会里一眼望去,全是目前政坛上的明星级人物,而扬名世界的阳光之子,我们更是给足面子的全员到齐——
这,正是卫尔斯最担心的事。
捱到仪式结束前一秒才踏进会场的连羿,走到好不容易躲开媒体的追逐、站在角落歇口气的卫尔斯身边。“卫尔斯,我给你送个人来了。”
他拍拍好友的肩,稍稍退开,让卫尔斯看清跟在他身后进门的人——
“把人交出来。”卫纳斯冷然瞥了眼父亲的遗照,便匆匆别开脸,连对卫于庼鞠个躬也不愿意。“我就不计较你的多管闲事。”
“什么人?”卫尔斯清楚他所指为何,但他冷硬的表情说明,绝不可能将海依交回弟弟手上。
“废话少说,我要莫海依,不要跟我打哈哈。”一脚踢翻身旁的桌椅,他向前一步,恶狠狠的鼻息喷拂在卫尔斯的脸上。
他粗暴的动作引来无数镁光灯的闪耀,但他们两,兄弟谁也不为所动。
“有本事自己找去,别在爸的追悼会上耍小孩脾气,是你逼走了自己的新娘,现在反倒找我要人?”不怒反笑的卫尔斯咧开危险的笑容,那猖狂的模样更让他发怒。
“什么爸、什么该死的丧礼、追悼会!你这狗杂种!”卫纳斯一把将卫于庼亲笔所写的遗书撕破、拧成一团的扔在卫尔斯脸上。“你和卫于庼都是混蛋!”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用一具尸体、几滴眼泪、几张废纸,就可以唬弄的白痴?”
“成熟一点吧,卫纳斯。”拾起掉落在地上皱成一团的遗书,卫尔斯交还给他任性的、显然被伤痛给击倒了的弟弟。“事实可以多么残酷,你知道吗?我们都在保护着你不受伤害,你应该宽容一点,为他们想一想。”
“为他们想?那谁为我想一想,为那段狗屁不通的爱,就要我、要我……”卫纳斯的眼底泛着透亮的晶光,悲伤显前易见。
“让你受苦了,我知道。现在回头计较过去没有意义,未来的人生还长,你要懂得向前看。”卫尔斯可以想见以穆德纳家族的残忍,弟弟想存活、想出头,需要耗费多少气力。
这也是他不到万不得巳,绝不答应回去继承一切的原因,有什么道理让他这么轻松的接收卫纳斯辛苦打下来的天下?
难道就只因为那可笑的DNA?!
“好好想一想爸留给你的话,爱情真有这么可恨又可恶?”看着弟弟愤怒的将遗书随手扔开,卫尔斯不禁摇头叹气。“你弄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想找莫海依吗?”
“还有为什么,我要的是报复!我要严惩这个胆敢羞辱我的女人!你他妈的以为是为什么?”抡起铁拳,卫纳斯不客气的挥向他——
“卫总,请自重,我们必须保护主席的安危。”卫纳斯身后死忠的护卫一一向他拔枪,肃杀的气氛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主席?你们叫他主席?”诧异的瞪视了他们一眼,他受伤的眸子扫过眼前那张相似的俊脸。
卫尔斯回给他的眼神里,没有牛点的嘲讽、讪笑,却更激起他的愤恨。
“这就是我的下场吗?我为了穆德纳卖了半辈子的命,到头来,我竟然屁也不是!我到底……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哈哈哈!”
狂笑着,孑然一身的他冲出会场,消失在滂沱的雨幕里。
“卫纳斯!”连羿、袁誫、卡斯顿等一票好友急急跟在他身后离开,将这满室的尴尬留给卫尔斯一个人面对。
“卫尔斯,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德伦冷眼一瞪,穆德纳家族的这群白目护卫未免太嚣张了,虽然美神这个愣小子的确是欠人教训,不过再怎么算,也轮不到这群过河拆桥的杂碎动手。
“听着,”卫尔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反手夺下离他最近、也是刚刚第一个掏枪的蠢蛋的枪。“我已经作出抉择了。”
“是。”护卫们立正站好,整齐划一的动作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狗。
“回去告诉你们的长老,我卫尔斯生是卫家的人,死也是卫家的魂,穆德纳家族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意义。”
“可、可是刚刚……”蠢蛋没大没小的开口,在接触到卫尔斯邪魔般的眼神时紧张得结巴起来。
“既然你提起了刚刚的‘义举’……”卫尔斯噙着残酷的笑,一枪射在蠢蛋方才执枪的手掌上,喷射而出的鲜血腥味、伴随枪口的烟硝味、再加上蠢蛋的哀号,构成了明天各大报最腥膻色的头条新闻。“这是我诚挚的谢礼。”
“别再犯这种误认主人的错,下一次,可不只是废一只手这么简单。”卫尔斯不肩的看着这些自以为是、现在却落得夺门而出的笨蛋落荒而逃的模样,乐得拍手大笑。
“回绝了穆德纳的庇护还敢这么狂?”德伦咧开唇,真是拿这个疯癫的神父没辄。
“有你这世界级武术冠军在这里,我怕什么!”卫尔斯轻哼一声,回首看向身后的眼光倏地放柔。“更何况,我还有我的蓓蓓保护咧!”
脚伤已经痊愈的蓓蓓放下手中搭上利箭的十字弓,回给他一个甜到心坎里的灿笑。“那当然喽,亲爱的!”
淡淡扫了蓓蓓一眼,他转向卫尔斯。“她就是莫海依?”
“NO、NO、NO!那个像幽魂一样蹲在那边、哭哭啼啼得烦死人的娘儿们,才是莫海依。”说真的,卫尔斯真要被这个小妞烦死了!
她的存在,严重干扰到他和亲爱的蓓蓓谈情说爱的空间和时间,老是哭哭啼啼的不说,这阵子,还整天吐得吃不下东西,让蓓蓓整晚担心得睡不好!
他只想单纯的、亲昵的、呵护的抱着他的BONNY入睡都不行,更何况是来点对身心有益的床上运动?简直是要憋、憋、憋——憋死他了!
“你想把她藏到什么时候?小心,别玩过头了。”德伦注视着海依将卫纳斯刚刚丢弃的遗书,一张张摊子、一张张重组在一起,一个字、一个宇的辨识着上头的字迹。
“等到那小子自己想通了一切,我自然会将这个麻烦的婆娘双手交回给他。下个礼拜,我还得到美国参加一个要命的座谈会,不去又不行,哎,希望这些事到那时都可以顺利解决。”卫尔斯看见蓓蓓关心的奔过去安慰海依时,不禁又翻了个白眼。
“老天,我真是受不了这一对!我看连羿和袁誫都爱得很轻松嘛,他们干嘛搞成这个样子咧?”
“轻松?是喔,你见过哪一对谈恋爱谈得轻松的?”德伦睨了他一眼,调侃的反问他。“你自己又怎么样?追赶跑跳碰;折腾了这么久,结果连人家小妞的小屁股也没摸过。听说你十几年前就哈人家哈得要死了?”
“可恶,是袁誫告诉你的?这个猪头,我都还没数落他们那天救援行动姗姗来迟的咧,竟敢背地里这么嘲笑我……”心虚自己的“绅士之举”被一针见血的拆穿了,卫尔斯啰啰嗦嗦、又言不及义的为自己抗辩o
“我看你是爱昏头了,变得像个女人一样,长舌又碎嘴!”挥了挥手,德伦准备离开,由他嘴角那藏不住的笑看来,他倒是顶羡慕这“纯爱”的一对。“多多保重,有事CALL我,我这阵子都会在这里。”
“你那个辣妹女儿的事还没搞定啊?”卫尔斯对着德伦的背影大叫,惹来在场所有人大惊小怪的眼神——除了一脸苍白、无法止住泪水的海依。
她颤动的手指,几乎抓不住卫炘伤人的身世之谜,看着卫于庼写给他的遗书,她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掉……炘:
很遗憾的,到了最后一刻,爸爸还是没能亲眼再见着你的面。经过十七年的分离,你也许已经忘了爸爸的长相了吧?或者,你早已不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当成爸爸了?
说到底,这悲哀,是爸爸自己造成的,怨不了任何人,当然,更加不可能怪青一你。
对于你,爸爸心中有千万个抱歉,但一切都来不及了,爸爸知道,这辈子是等不到你了……
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懦弱、无情,你和你的母亲还有卫尔斯,也不必这么痛苦的各自活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是的,穆德纳并不是你的家,无辜的卫尔斯才是秋昂·穆德纳的儿子,他才是穆德纳家族真正的继承人。
这笔烂帐要追溯回多年前的一段恋情,我和你们的母亲及舅舅……一道解不开的三角习题,造成了你和卫尔斯的不幸人生,爸爸对不起你们。
“爱会伤人,真正的爱,还会杀人。”是你的舅舅狄昂·穆德纳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现在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当初我们三个人不爱得那么执着、爱得那么疯狂,也许就不会落得有人伤心、有人身亡的下场。
可是,最终又有谁能说狄昂爱错了人?我不能,世人不能,若不是碍于世俗、礼教,你的母亲也不能。他毕竟是真实实的活过了自己的人生……
时间,真的舍让人想透很多事。遇上你们的母亲之后,我所有的爱情都已用尽了,她是我惟一的真爱,自从你们离去后,我将剩余的人生都奉献给政治,而我的心和灵魂,没有一刻遗忘过你们。
爸爸一直在思考,将来有一天面对你和卫尔斯的质疑时,我读怎么回答你们。
爸爸不想说谎、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你们都是成年人了, 自有判断能力,爸爸无法为我们的行为多作任何解释,只想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追成今日一家离散因为爱,因为一份谁也无力抗拒的真爱。
这世上,有谁能够抗拒真爱?只要你真实的活着,你就不可能抵挡得了那不可理喻的激情,只要,你碰对了人。
有一天你会寻到真爱,也许她并不是最好、最美、最杰出的,但是你爱她,所以她是完美的。因为有了她,你的生命也是完美的——就像你的母亲之于我、和狄昂。
少年时的痴傻,总全令人做出愚昧的抉择。
但如果人生能再重来一次,为了你和你母亲的安全,我还是会送你们离开,即使明知道……你会恨我的无情离弃一辈子。
爸爸是爱你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痛苦的活着总比干脆死去更好……但愿你能在亲身体验迷份痛苦之前,领悟这句话。
永远爱你的爸爸
“我……我好想回到他身边安慰他……但是,我已经杀了他、我已经自动放弃了留在他身边的权利了!”海依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她更忘不了当她对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下手时,他眼里那几乎将她冻伤的深切恨意。
蓓蓓轻叹一口气,小手叠上了海依颤抖不休的柔荚。“别想那么多了,你得先照顾好自己,你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对吗?”
“孩子……”海依抚着平坦的肚腹,挤出一个笑容。“这是我和所的孩子,我当然要留下来。”
“那就对啦。”蓓蓓收回手,将自己冰冷的十指偎人沉默的站在她身后的卫尔斯手里。
“真爱,是需要时间证明的,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会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去只该留在过去,真挚的爱情是足以超越所有丑恶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把你哭哭啼啼的一半时间用来祷告和忏悔,也许有机会博得浪子回头?”坏心眼的卫尔斯吐出的话,马上惹来蓓蓓的一阵捶打。
“你干嘛这样说,很过分耶!”蓓蓓担心海依会受不了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蛋的气,急忙想安慰她——
“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海依终于止住了泪水,那双日日溃堤的美眸此刻正绽放着坚定的莹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我不应该再打扰你和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