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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炒栗子,你真的很没用耶!亏我花了大把银子在你身上栽培你,还以为你会是个潜力雄厚的绩优股。”由床底下传来的声音依旧维持著惯有的懒洋洋,“姑婆和亭亭说得对,请你这伙计注定了我是养个赔钱货。”
“我才不是赔钱货!还有,姑婆和亭亭真这么说?”
“那当然!她们不但说你是赔钱货,还说你是赔钱小废物、赔钱小恶魔、赔钱小笨蛋以及赔钱小蠢瓜。”
床底传出的话加强火力,帮瑶儿的情绪搧风点火。
“我不信,你又在撒谎了!”
瑶儿一边吼回去一边闪躲著尸布鬼的屡屡跳击,并觑见对方在瞬间挣出了尸布的十指长爪,而那些原是穿梭在鬼脸上的尸虫,也用著迅捷的速度在鬼家伙周身尸布间觅孔钻出钻入。
被激火了的瑶儿总算生出了些许火气,她停足转身不愿再闪避,决定与它正面交锋,她瞪著丑家伙,丑家伙也瞪著她。
像被她的傻劲儿所影响,丑家伙还真歪著脖子停下了脚步,开始研判起眼前这小女生是不是真有过人本事,否则怎么敢和它面对面瞪眼,尸虫们似乎也感应到了丑家伙的心思,爬缓了点儿……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瑶儿努力发功瞪了老半天,突然她惊觉了一项事实——
就在她想通的时候一阵恶风袭上,尸布鬼在瞬间直直跃向了她,十指恶爪眼看
就要扑向她纤巧颈项,且有将其使劲儿扭断的恶势。
“救命呀!莫邪!它……它……根本没眼睛呀!”
那惨白眼洞里只有两盏青磷鬼火,这让她的“石化术”怎么施展得出?
蹲下身发出尖叫的瑶儿瞪大了的眼睛没能发功,却见到相当精彩的一幕。
在她矮下身,尸布鬼扑面跃上的那一瞬间,一道黑影自床底飞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空中旋转夹带著狠狠的大拐子踢,那鬼家伙在空中猛然受到了重击向后飞落。
这一脚踹得丑家伙硬生生飞了数尺远,不但撞碎了古董花瓶,连那裹尸布都踹散了开来,使得那原是裹在里头的腐肉白骨散落满地。
“这就是你在《死者之书》中学到的伏魔方法?”
瑶儿悄悄站直了身子,游目四移看著一地的恶心尸肉,惊魂未甫连拍手叫好都忘了。
“不!”莫邪眯起眸子转了转手腕和脚踝,眼神并未松懈,“这只是防身用的基本招数。”
“哇哇哇!这回连我都不得不赞你够本事了!”
她想起了自己方才的九死一生,亮出了微带谄媚的甜笑。“早知道这样就能把它给『终结』了,干嘛还去研究个鬼书?”终结两字是瑶儿由电影中所学到的词儿。
“你以为这家伙这样就能终结了吗?”莫邪淡淡哼气,“那你可就太瞧不起它了!”
一句话还没完,墙角那原本散了一地的尸块白骨,竟像是孩子们堆积木般的一块块飞起叠著,那爬了一地的尸虫这会儿倒成了穿针引线的工具,只见它们上上下下地在肉块及白骨上穿梭著,不出半分钟,一个去了裹尸布看来更恶心、更庞大、更令人不忍卒睹的肉块拼图,僵直的向著莫邪两人缓缓捱近。
“踹、踹、踹踹踹!”瑶儿躲到莫邪身后拚命喊,“快踹散它啊!”
“不能再踹,”他皱皱眉,“你看不出那家伙有惊人的再生能力吗?再次组合过了的它,反而会具有更强的战斗力。”
“瞪不了、踹不得、打不散,要不这样,”她扯拉他衣袖小小声的说:“这笔买卖咱们不做了,快逃吧!”
“来不及了,糖炒栗子,这种墓中复活的恶灵是最歹毒的,你没看见那还躺在床上嗯嗯唧唧奄奄一息的男人吗?惹了它又踢了它一脚,你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它也会找上你的。”
“那该怎么办?”她傻了眼,跟著他一步步往后直退。
“吻我!”
紧急时刻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了这无厘头的话。
“你疯了呀!”
“我没有,瑶儿,”他一本正经不像在说笑,“我想事情时喜欢抱人,而思考如何反击敌人时的最好办法就是被吻,你吻我,然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你别想我会笨笨的上当。”
“好!够坚决,希望你待会儿让埃及鬼搂住玩亲亲、啃脖子时也能这么坚决。”
“你……喔,趁火打劫,我真是忍不住想要发火喽!”
不行、不行!瑶儿快快止住了怒火,这会儿若让他成了石头她可要惨了,心一横眼一闭,她拉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他,虽是电光石火一击,却在瞬间为两人带来一阵莫名的颤悸。
他们的第一个吻就是在与罗曼蒂克毫无关联的情景下完成了的。
“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笑嘻嘻的莫邪终于肯心甘情愿除魔了,他一个窜身由床底捉出那本《死者之书》,翻开书中某页他一掌印上那个奇怪的戳记,另一掌朝向那具腐尸,嘴里喃念出一长串的奇怪字眼儿。
下一瞬,那埃及鬼发出嘶吼,化做了一大坨恶心黏稠绿泥,连那些个尸虫都一并地化掉了。
好半天才能够拾回神智的瑶儿侧过脸,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这么简单?”
“是呀!”莫邪点头笑,“对本事足的人来说,这其实很简单的。”
“而你,却趁机讹诈了我一个吻?”
“是呀!还是个心甘情愿的热吻唷!”他笑得既坏且得意,舌头还意犹未尽地缓缓舔舐了唇瓣一圈。
瑶儿对准了他那笑得气死人的俊脸,一个狠脚踹出!
第八章
这是一班由开罗飞往旧金山的飞机。
方才在欢迎旅客上飞机时空姐蜜雪儿就发现了两个熟面孔,并使得她那向来总是浅浅上弯的美丽唇角,不得不微微起了抽搐。
怎么可能?
蜜雪儿眼皮直跳,经过了上回教训,为了不想再“一不小心”和这两个瘟神I个班机,她还特意去调了班的,可没想到却这么巧!
“欢迎您,莫先生!”
这个有著特殊双色瞳的男人是他们航空公司的常客又帅得不像话,她自是不敢
稍有怠慢。
“也欢迎您,小姐!”
至于那站在他身后,笑起来挺可爱的少女,她上回在厕所里留下的残局,实在是令人嘴角想不抽搐都难。
幸好,蜜雪儿松了口气,这回头等舱的水果里并没有准备香蕉。
不过,这一回那少女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世面见得广了些,现在的她对于抽水马桶的热爱明显降低了不少。
光顾著当心少女,她忘了连莫邪都是个麻烦人物。
果不其然,在大家都开始准备睡觉的时候,蜜雪儿瞪大眼看著莫邪尾随瑶儿,准备一块儿挤进那狭小的机上化妆室里。
在她试图劝阻下,莫邪用笑容将她的无效抗议给挡在化妆室门外。
“喂!你很烦耶!”瑶儿在有限的空间里好想揍人。“跟什么嘛!我不是答应你不会再躲在里头偷吃东西了吗?你跟这么紧叫人家怎么解手?”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如愿了,除非,你先让我如愿。”莫邪坏笑吟吟的往瑶儿红扑扑却又没法闪避的可爱小脸蛋靠近。
等到蜜雪儿再见著这对麻烦男女一前一后现身,已是一会儿之后的事情了。
莫邪笑容不改,少女则是红酡满腮,可爱的小唇变得红润光泽,颈项和领口处也多了些红印子,任何稍有经验的人只消一眼,就可以猜得出他们方才在里头做了些什么事情。
圣母玛利亚!
蜜雪儿在心中暗祷,只盼其他旅客全睡死了别发现这档子事,她还不想被人投书说在机上督管不严,影响了航空公司的名声。
就这样一路玩亲亲,当瑶儿跟著莫邪坐计程车回到旧金山家里时,也已经不能再否认她和莫邪之间的新关系了。
他喜欢吻她,而她,也眷恋著他的吻。
“别睡了,小宝贝,到家了!”
他喜欢这么喊她,就如同他喜欢她像个孩子似地蜷在他怀里。
蜷在莫邪怀里的瑶儿听了这话,除了多嗯了两声外还是没清醒,这是她来到这新世界之后,头一遭这么松懈戒备想好好睡一回,两人关系起了变化,她在他怀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不在乎到家了没有,因为在他怀里,那就是她的家了。
摇摇头,莫邪付了车资抱著她下了车,拎起行李爬上了角楼。
在帮她换妥睡衣并用被子将她盖得密实后,他倾身在睡甜了的她光滑额心印下个吻。
“睡吧,小宝贝!”
灯火熄灭,她睡了好舒服好舒服的长长一觉。
她是被雨点儿击到窗户玻璃的声音给吵醒的,两手向后伸展,瑶儿打了个大呵欠,才蒙蒙胧胧醒了过来。
因下雨天色昏昏暗暗看不出现在究竟是黑夜还是白天,睡得身上微微发酸的她在左右转动身躯时,瞥见了莫邪留在她床旁的纸条,和那压著纸条的一大盘新鲜水果。
她趴在床上支著颊大口啃著脆脆的苹果,拂了拂睡乱了的浏海看著纸条。
糖炒栗子
我有事得出去,
别乱跑,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想念我时——吃根香蕉解解相思!
邪
哼!她将纸条抛得老远,作梦!谁会那么无聊去想念他?
说是这么说,但还没熬过半分钟瑶儿便溜下床了,她将那张纸条偷偷摸摸、像怕被人看到会笑她似的由地上捡拾起,压了又压、摊了又摊。
“不可以乱丢纸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莫邪说,他们这个世界里乱丢纸屑可是要罚钱的!”自言自语了老半天,她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将他给她的第一封“情书”收藏起来。
藏信完毕后,瑶儿打开了窗,接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她是下是看错了?
屋前草坪放垃圾桶的角落似乎有个物体,会是猫儿或狗狗吗?
瞧著瞧著不忍心,她换下了睡衣,蹦蹦跳跳下了楼撑起伞来到了院子里,原来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直到走近那团物体前站定后,她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那不是小猫咪,是个女人,一个瘦削而蓄了长发的女人,而直到女人抬起头后,她才知道,那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嘿!你怎么了?为什么缩在我家门口淋雨?”肩上夹著雨伞柄蹲下的瑶儿脸上有著好奇。
“这里,是你的家吗?”女人迷蒙的大眼里有层浓雾,让人拨不开探不清,嗓音软沁沁地,虽冷却很好听。
“是呀!”她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住在这里的男人向来对女人是不动心,而他,却接受了你?”女人语气中有著怨怼。
“你确定你说的家伙是莫邪?”
怪哉,是不是认错了人?莫邪在她面前像个急色鬼,不动心?!怎么可能?
“由你的表情,我看得出他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很不一样。”女人叹了气,“我好羡慕你!”
“你在说什么呀?”她歪歪脖子皱皱眉,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你就是那……”
“是的!”只见女子气定神闲的点头,“你猜对了,我就是傅蝶雨,前几天旧金山地震,将莫邪用符囚住我的骨灰坛平跌碎了,又逢天雨,蝶雨、蝶雨,”女人向上伸长双臂,欢欣地承受著雨丝,“我最爱这种天气了,乘著雨丝的翅膀,我才能够回到我思念的男人身边。”
“即使他用法术将你镇住、即使他那样对你,你还是那么死心塌地喜欢他?”她语气中带著不解。
“别告诉我,”傅蝶雨轻轻鼻哼,“你不认为他是个可让女人宁为其死的男人!”
“可就算你再爱他又能如何?”她摇摇头,“你们都已经人鬼殊途了,你还不如趁早去重新投胎再做人才是。”
“重新投胎又如何?”傅蝶雨语气中是浓浓的依恋,“投胎前是要喝孟婆汤的,如果要我忘了他、要我重新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我还宁可永远当个孤魂野鬼!”
“你……”她净摇著头,“好傻!你已经不是人了,这样子……”
“别净说我了,小丫头,你不也不是人类吗?由此可见邪其实并不排斥非人的伴侣。”
“话虽如此,但他始终没有接受你,不是吗?”实话虽残忍,但她还是宁可用它来将对方给震醒。
“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认为他不爱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并没有实体只是抹幽魂,你知道的,男人嘛,鬼也好精也罢,若不能真真实实抱在怀里,又怎么可能放下真情感?”
“你的意思是,”听对方这么说瑶儿有些不开心了,“他之所以喜欢我而不是你,只是因为我多了个有形体的优势?”
“难道不是?”傅蝶雨笑得很有把握,“你不觉得我比起你要漂亮得多了吗?”
那倒是真的,她扁著小嘴有些泄气了。
“要不这样,”傅蝶雨眸中闪动著黯冷的光芒,“我们来试试,看邪究竟看上的是你的躯体还是你的魂体?”
“怎么试?”
她皱皱眉虽有些不太情愿却又有更多的好奇。
“很简单,”傅蝶雨眸中潜藏更深的恶芒微微闪动,只可惜单纯的瑶儿根本就辨识不出,“你只要点头同意就行了。”
她傻傻点了头,随著阴风拂身,她心口突然一个猛烈剧痛,接下来,她失去了意识。
刚进屋,莫邪就察觉出家里不太一样。
优雅低柔的爵士音乐轻轻泄出,屋里点了蜡烛,不同于上次瑶儿一心想回到水廉洞所用白蜡烛的诡灵气氛,这回的蜡烛艳红下已,倒像是古代人办喜事时的大红喜烛了。
莫邪没说话,只是扬扬眉并抽抽鼻子,闻到了阵阵食物香气。
是镇江肴肉!
他可以肯定,因为这道晶莹剔透的淮扬名菜,碰巧正是他最爱吃的一道菜。
客厅与厨房间仅用吧台做了隔间,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背对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小背影,正是他的宝贝。
可,他扬了扬眉,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吻有这么大的神力,竟能诱使这丫头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你回来了呀?”
瑶儿向著他奔来,白皙而小巧的脸蛋上是纯真的笑容,长发垂落,净美纯真的大眼睛,挺直秀气的鼻梁下,那柔软的两片唇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区域,他深知那诱人的唇瓣里,蕴满了所有他眷爱的甜蜜。
“你做了饭?”
“是呀!”她叽叽喳喳像只无忧的鸟儿,“我打电话问惠馨姑婆你最爱吃的是什么菜,然后经由她的线上帮忙弄齐了材料和步骤,怎么样,”她笑吟吟偎著他,“我有没有很厉害?”
“是呀!你是真的很厉害,”莫邪伸手帮她抚平了发丝,“怎么突然决定对我这么好?”
“这是什么话,”她不依了,微噘的菱唇吐著娇嗔,“嫌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当然不够了!”
他一手猛地扯掉她绑在腰际的围裙,霸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
“别闹了,莫邪!”被那浓浓的男人气味包裹于其中任谁都要软弱无力了,瑶儿火红著双颊,只觉双膝已无力再撑持自己了,“菜……不吃……会冷的。”
“那就让它冷了吧,反正,”他俊魅一笑,倾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上楼,“我向来就爱吃冷菜冷饭的。”
“可……”瑶儿无法再出声了,她的所有反对都已被他的急切热情给燃尽了。
进房之后,他一把便将她给扔上了他的大床,急色鬼似的三两下就将眼前佳人的衣服给全剥清,连内衣内裤都没放过。
瑶儿再也出不了半点声音,她未著寸缕地躺在他身下,周身酥软,脸上春情满满,眸底是心甘情愿且不悔的柔情。
“准备好了吗?”莫邪降低身在她耳畔轻声哄问。
她无法言语了,只能用娇羞的点头来表达意思。
“准备OK我就要开始了唷?”
开始?
瑶儿虽已神魂不属却还是忍不住心生疑惑,莫邪全身还穿戴整齐,怎么开始?
一个邪魅坏笑他将身子降低,接著一掌猝然拍上瑶儿的天庭。
“傅蝶雨!还不给我出来,别逼我将你最后的魂魄也给震散!”
“你?!”莫邪身下的瑶儿瞬间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的?”
“拜托!谁让你做戏做得太足!”莫邪冷笑,“想让我的宝贝煮饭给我吃,我心知肚明还没那种福气,自个儿喜欢的女人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么会看错?即使你伪装得也算是满成功的了。”
“你有种就一掌把我给打死,”傅蝶雨冰冷著嗓音,“当然,我会带著你的宝贝丫头一块儿陪葬。”
“你当你不出来我就动不了你吗?”他冷魅一笑,“你当我将我宝贝剥光了真是因著色急难捺?哼,敬告你一声是给你留点颜面,你不在乎那我也就不会再客气!”
一个擒捉,他拉直了她赤裸胴体坐起,掌心生风依序在她百汇、天柱、膻中、天枢、将台、三阴交由上而下周身几个大穴灌入气流,嘴里喝斥著“敕鬼律令神诀”。
不到一刻钟,原本坐直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