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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疼,爱情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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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抿抿嘴说,在我心目中,父亲的形象一直是比较模糊的。他每年来看我。我竟怀疑他是否是真的是我的生身父亲。他不是从家里出去的,而是从遥远陌生的地方来。每次见面他都问我缺钱用吗?我从不缺钱用。听我这么说,父亲脸上就会露出骄傲的微笑。在他看来,作为父亲与男人,能够提供给妻儿足够富裕的金钱与财富,他是成功的。他为止自豪。至于我性格方面是否发育健全,心理是否偏执,心智如何成长,这些不是他关心的,他也从未想过要关心。生意场上的惊心动魄当然比自己儿子的缓慢成长生动得多。“生意场上勾心斗角的较量才称得上是智力与胆量的较量,对一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挑战。”这次我到南非去,父亲以从未有过的慈爱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有了。父亲开怀的笑了。我想他倒不是关心我情感上会孤独会出现可怕的空白。他主要在于验证自己的男性魅力是否遗传给了独生儿子。我也见到了父亲喜欢上的那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妖媚女人。但父亲想方设方法避免我提起母亲。一次饭桌上,父亲试探性地问我,是否愿意到南非去工作与生活。我问了句,我走了,母亲怎么办?父亲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因为我知道,母亲是不会去南非的。
  这就是我的家庭,寂寞,沉闷,有一种难言的压抑。我被父母关爱着,却感到沉重。
  凌云站起来走到窗前,掀开帘栊的一角。窗外,地上莹白的雪映照着黑而深的夜空,静谧的世界,让人感到冷的同时也感到踏实沉静与安详。
  凌云背对山妮,望着窗外的雪光。说,对不起,山妮,我母亲来找你,不管她对你说了些什么,请你不要介意。山妮说,你母亲也许误会了我们之间和交往,把问题想得严重了。
  听山妮这么说,凌云一时沉默了。山妮只觉得他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已褪去了单薄,变得壮硕。
  五分钟的静默,空气仿佛凝固不动。山妮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凌云站着的姿势如一尊稚弱的雕塑。终于,凌云缓缓转过身来,拚足了劲说,我对自己及自己的家庭说了那么多,你就那么吝啬,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山妮笑了,仿如因了自己的微笑,屋内的空气由凝固转化为顺畅的流动了。仿如微笑就是无声的安慰。
  凌云用一种引人震颤的声音说,山妮,想想人也是很好玩的一种动物,吃饱喝足了,就渴望爱。
  山妮说,人比动物的感觉发达,人比动物更无法独自承担孤独与寂寞,人害怕独自面对自己。因此,人需要爱。需要自己以外的人来与自己分担孤独寂寞。把自己一生中空闲的时间填满。
  凌云无奈地笑了,还是那句话。爱,大多时候让人感到沉重。
  山妮说因为沉重才让人感到有分量。
  凌云又笑了,说,人是多么轻贱的一种动物啊。
  山妮也笑了,说,我饿了,我们煮汤圆吃吧。
  山妮问凌云,你吃几个。凌云说八个,图个口彩:发!
  山妮说,你一旦发了,我们彼此也远了。是不是?
  两人正吃着汤团,凌云的手机响了。是林芳打来的,说凌云的母亲问她见到凌云没有,说自己在宿舍等他。
  山妮说,林芳对你可是痴情呀。
  凌云说与其说是我喜欢她不如说是母亲喜欢她。你该说我是骗子了吧。我习惯自己有个女朋友。如此而已。山妮注意到凌云这么说时嘴角掠过几丝讥讽与自嘲,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像是为了报复某一个人。宛如他与林芳的交往是被迫的。
  山妮收拾好碗筷,靠近取暖器烘手。凌云抓起椅子上的格子围巾说,我去看林芳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山妮送他到院子里,雪还在下,有的枝叶因承受不了雪的积压,低垂着,周围每一个窗户透闪出的灯光,都让人感到温暖。
  雪天路滑,一路多小心,山妮叮嘱说。
  雪地上,凌云的身影渐渐远了。
  我像不像你的姐姐
  山妮打开电脑,有王锐发来的邮件,他说春节过后将到南京来见山妮,问山妮是否愿意见他,山妮当即回了封邮件:就一个字,行。山妮而后又窜到聊天室,与那些名为山羊,大胡,小狗,二赖之流的人侃了几句。他们为自己一生中到底要爱几次爱几个人作坦白的交待与预测,山羊说到现在为止,他爱了十回,有人说他错把一时盲目的情绪提升为爱情,不知羞也不害躁,还有人反问山羊,有什么能够证明你在爱着,山羊振振有词地说,第一,潜伏我内心深处的某种美好情感受到了激发,第二,他自己因受到了激发投入了炽烈的情感。接着有人抨击道挂羊头卖狗肉罢了,还到处张扬。山羊不屈不挠,捍卫自己情感的神圣。
  聊天室里人人都可以胡说八道,畅所欲言,反正谁也看不见谁,大家把各自的嘴脸深藏着,无所顾忌地发表着对这个世界的牢骚与不可实现的奇思异想。网络里的聊天室,免除了多少人的孤单与寂寞,也传达了许多男女的情感与思想。至少,它速成了山妮与王锐的交往。让山妮对另一种环境里的生活有了某种憧憬与联想。
  洗漱完毕。山妮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电话铃响了。凌云在电话里说,我看见你屋里的灯还亮着,还没睡吗?山妮问他在什么地方,他说在距山妮不远处的一个路口上,并问山妮,还想见他吗?山妮披上新买的大衣,推开门,远远地,雪光中,凌云雕人一般站在那路口上。她虽看不见他的眼睛,她能感到他那望着她的如水的目光。他身后小区里的楼房,路边上被雪花压得低垂的枝柯,成了遥远而又不真实的背景。他黑色茄克衫上,落满了雪花。向着山妮屋里的灯光,迎着山妮的目光,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山妮也站着。披着寒冷的夜风,浴着白茫茫的雪光。一种令人心悸的令人发颤的想流泪的东西从山妮的心底处缓缓升起,而后把她浸润。十多米外路口上的凌云,他的内心充塞了许多山妮能够触摸得到的东西。他认定只有山妮才能够触摸得到。只有一个像山妮这样有过不成熟的爱情有过失败的婚姻仍对生活有着某种梦想善于倾听也善于交谈的人,才能触摸到满怀青春气息的外表下那深藏于心的与生俱来的一直渴望与人分担叫做孤独与寂寞的东西。对于不了解且心怀隔膜的人而言,一个人孤独着寂寞着的人是可耻的,是值得怜悯也值得同情的。但是,在心意相通的人那儿,这是吸引两人彼此靠近的致命的东西。
  大朵大朵洁白的雪花在黑沉沉天慕中汹涌地飞舞着,那样地苍茫无际那样地乱人目光,又像夏夜水池里的荷花。
  院子里露台上处于暗夜与雪光交接处的山妮,半边衣领也落满了雪花,远处凌云的头发像一颗硕大的爆米花。
  山妮走下台阶,拨开院门的门栓,踏着雪花。她牵着凌云的手,在夜里,在可听得见雪花飘落的静寂中,凌云与山妮,手牵着手,踏着雪花,走向那亮着灯的敞开着门的小屋。
  山妮倒出热水瓶里的水,用暖而热的毛巾给凌云擦洗那落满了积雪的头发。
  山妮抚弄着凌云的头发问,我像不像你的姐姐。
  凌云不言语,顺势转过身,把自己的头埋在山妮的胸房里,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一种亲近的自然的行为,又似乎不是。
  山妮扔掉毛巾,纤柔细长的手指梳理凌云那黑而亮的发。那手指凝聚了所有的温柔,那温柔不仅让凌云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也让山妮自己失云了重量。两人同时处于一种暂时失云了自己的迷乱状态。因为彼此触摸到了对方那渴望被触摸的心灵。因为遇见了,不管以后的现实生活如何残缺,内心圆满了,平静了,宁和了,像屋外的雪天与雪天中特有的静谧。
  也不知道在那样静谧又带着迷乱的感觉中过了多久,山妮眼窝里滚出的泪滴在凌云那日渐宽大的手背上。
  你哭了吗?凌云托起山妮的脸。
  山妮说,是的。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不再孤独。因为那份不可言说的温暖抹去了以后漫漫长夜中的落寞与寂清,因为某种与生俱来的亲近已先于肌肤的亲近而存在。多少对如他们这样互相吸引的男女因为时间与空间的离断永远不知道对方永远不可遇见。时间与空间,是渴望心灵相通男女最大的障碍。人们为如何才能遇见伤透了脑筋。当遇见成为不可能,那便是蚀骨的孤独。当遇见成为可能,孤独得到了化解。
  因为宁静中的温暖与满足,因为肉体是更深的交流,往往要伴随着某种搏斗的动作,因为担心肉体上彼此深入会打破某种灵魄上的会意某种静穆某种亲近。对山妮而言,还有对青春的依恋与敬畏。她按住了凌云滑向那致命处的手。她想起了自己放肆的青春,她只好更好更温柔体贴地抚爱他,从灵魄到肉体,避免肉体上激烈友好的搏斗疏离了灵魂。
  静静的拥抱,轻轻的抚爱,就够了,她不敢要更多。
  当一个女人懂得了一个男人的肉体,那女人离青春已远,当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子深入到另一个女人的体内,他已走到了青春的末端。山妮,对凌云青春的爱惜胜过自己。她不想也不忍心毁坏什么。
  凌云再次拥紧了她,她再次将某种激烈的动作转化为温柔的抚摸,最后,凌云的头枕在她的肩上,任她怎样劝说,也不愿抬起来。
  告别
  当山妮从老家探亲返回南京,已立春了。站在办公室的阳台上远望。楼下那片互相簇拥着的等待拆迁的居民楼,青黑的瓦楞上挑出一颗银杏树,几片历经风霜雨雪的叶子,灿黄的颜色尤其鲜明与光亮,尤其是细雨纷飞的天光里,湿漉漉的,那种零落凋残之美,真的很耐人寻味。
  虽说是春光乍泄,乍泄的春光里,浮尘载着寒意。王锐从中心大酒店打电话给山妮那天,老天一改多日来的抽抽答答,放晴了。
  山妮是下午去见王锐的。王锐的外貌就如山妮在照片上见到的那样,适中的身材,不失儒雅的气质,前额稀疏的头发露出饱满的天庭,身穿细格子的休闲茄克衫。他见了山妮,先是有些腼腆的微笑,接着伸出手来,像是遇见了一位朋友似的轻轻地握了握山妮的手。山妮那天穿了一件式样非常简洁的海兰色大衣,衬一件花色绚丽的丝巾。王锐又是让座又是递各式饮料。两人开始家常式的友好而又轻松的闲谈。也谈了彼此过往的婚姻,有些轻描淡写。王锐对自己婚姻的总结是当时两人都不成熟,结婚后没有包容对方,而是挑剔彼此伤害。并对山妮说若再有第二次婚姻,他会好好珍惜也懂得如何相处了。山妮想,若有一个通达识理的丈夫,懂得包容懂得珍惜,自己会做一个好妻子做一个可爱的小妇人。温馨的居家生活,有丈夫与孩子,平实,安静。
  在与王锐在餐厅里用餐时,山妮想到过凌云,凌云还年轻,他与她有过很深的相知,这就够了。
  王锐在南京停留了七天,山妮与他几乎天天见面,陪他重游南京的名胜古迹,泛舟秦淮河畔,平静的相处,似乎很适合两人。居家的生活就该这样吧。山妮心想。
  最后那天,王锐给山妮买了好些礼物,精致的丝织围巾,还有丝绒旗袍,玉镯。王锐对山妮说,你穿旗袍肯定好看,山妮没穿过,但不否认王锐的说法。旗袍的典雅,那份韵味,她很喜欢,山妮给王锐的女儿也买了好些礼物,其中还有漫画书。王锐说女儿很懂事,本想带她一块来的,因为功课,只好把她委托给朋友照看。
  后来,王锐寄来了各种让山妮前往美国的表格。
  虽然有些紧张,在广州,山妮还是通过领事管里美方工作人员的各种盘查询问,办妥了所有的手续。
  山妮在办手续的日子里已辞了工,她记得自己从家里探亲回来后第一天接到凌云的一张新年贺卡,很喜气的那种,也只有一名话:新年发财。是从徐州发来的。
  在王锐离开南京后的一天夜里,电话里凌云的声音仿佛隔着遥远的星河,却又令人心碎的清晰。山妮告诉他自己有可能要离开南京。凌云轻声问她,离开南京后去哪儿。山妮说出国。凌云又说了一句,是通过嫁人的途径吗?山妮说想改变一下眼下的生活状态。凌云就不再说话了。透着玻璃,山妮看见大朵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第二天推开门窗。太阳的光线和雪光格外剌眼,雪融化的声音在阳光下从屋檐上滴落下来,像古时的钟漏,像时间老人的泪珠。山妮端了椅子坐在门边,初春的阳光么直照射进屋来。院子里的不多的雪像被鸟咬过的面包屑,在阳光下发出轻轻的咝咝声。这时,伏在椅背上的山妮,突然想哭。
  被雪浸泡过的树叶也有些发软,像泡久了的青菜。墙头上有一支红嘴小鸟在低吟浅唱。
  凌云似乎是为了求证山妮所说的不是玩笑,中午时又打来了一个电话,他再次问山妮,你说的出国,可是真的。山妮说是真的,手续都办好了就等从美国寄来的机票了。凌云没说一句话,就搁下了电话。过了一刻钟,又来电话问山妮会么时候走,山妮说还早呢,大约还要二十天。
  事实上,从电话里山妮知道王锐给自己订的机票明天就可寄到,而自己,该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在料峭的寒意中,山妮铺开了信纸,她想她与凌云的告别最好还是一段文字,而不是其它。
  凌云,请原谅我将这封信通过邮递的方式交给你,就算是告别吧,今后能否再相见,真的无从预料,但藉着风声雨雾中某个熟悉的身影,我能“看见”你。
  原谅我这么说,对于真正的相见,见也罢不见也好,如果见了,面对的是什么,是我们彼此老去的容颜,但我更相信,记忆与思念比任何东西都深远,深藏于时间的深处。
  遇见你,绝对是我生命中一个最亮丽鲜艳的片断,与你交谈与你面对,我相信,多年后,仍是一个个不可再有的美好而又隆重的节日,这是我的真实感受。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那个校园舞会,我本是怀着释放寂寞破除烦闷无聊心绪才去的,伴着迪斯科舞曲,我独自寂寞地舞着,我看见你了,站在入口处,身后是悬着的灯光与黑的门洞,你站在风口的交汇处,浑身透闪着青春的气息与热力,却只是寂寂地立于人群之外,像一个冷漠的观众,看着众人的狂舞,你是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那一刻,你是否留意到人群中的我,是否感到了寂寞的面容与肢体的扭摆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比,是否感到了我的某种与舞会不相吻合的郁闷。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心情:我在想,满屋的人中,你会请我跳舞吗?
  你向我伸出了手,你那略带蹦踢的动作,你的热情与随意,还有我们之间一望而之的年龄上的差异,像是缘于自嘲,还是为了进行某种别有用心的试验,面对一个俊美的陌生少年,进行无所顾忌的交谈。因为我认定:我们之间,彼此互为过客,仅此而已。但事实不是这样,在接下来的舞曲中,尤其是当灯光重新从天花板从各个角落再度并溅流泻,当舞曲再次像从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在舞池中央,面对你从鼻息里吹送出来的气息,我竟有了某种混合着晕眩与迷乱的感觉。
  我们进行了许多有趣而深入的对话,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倒像相识了多年的善于彼此挖苦与自嘲的友人,我们谈论男人与女人。
  尽管寂寞,也喜欢当时的气氛。但我还是想到了逃离…因为我感到了某种危险,我担心我爱上你了,一个洋溢着青春热力的俊美少年,却又有着某种迟暮老人才有的苍凉,也许正是这些互相矛盾着的特性,使我每每想起你,便感到无比的生动外加某种趣味。
  那个雪夜,我们离开舞会,你送我,如果没有遭到林刚与吴锋的阻挠,我们随后的交往,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好在我还未觉察之际,你被林刚与吴锋绑架似的架走了。
  从此,在以后的三年里,那个晚上的经历,还有你,成了一个谜,像一部有了开头的小说,又断了下文。
  这似乎过于偶然了。三年以后,在我经历了不成功的婚姻后,你我竟成了一墙之隔的同事,这是我们的缘。
  我们有过会心的微笑,与彼此才能领会的愉快的交谈,还有拥抱,对于这些,怀着感恩的心情,我已满足了。
  让我们把最美好的怀想与思念留存于心吧。
  在某个有风有雨或是飘雪的夜晚,怀想我们曾经有过的相处,这不够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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