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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来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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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顺着额头滑下,一滴滴濡染衣衫,没有办法思考,无力发表意见,她在心中默数数字,从一到千到万,期待这波疼痛早点过去。
  “我有个办法。”杨执起身,所有的眼光全投到他身上。
  “杨先生,请说说看,大家参详。”吕军师说。
  “让采青代替涴茹嫁进宫里,我们只需要再拖延月余,待准备齐全就能领军南征,到时,采青在宫里听见战争消息传出,她武功高强,自能想办法脱身。”杨执每句话都说在理字上。
  “没错,这是个好方法,釆青小姐,你觉得呢?”营长转头问她。
  “不,采青不能去。”公孙大夫出言反对。
  “为什么不能?制毒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事也由公孙大夫接手,采青目前没有身负任务。”杨执接话。
  “你的意思是要物尽其用吗?在你眼中青儿是物品,被需要时候才有其价值?”公孙大夫一向温和,很少同人冲突,但为采青……他豁出去了。
  没人知道采青的身体状况,只有他最清楚,战争一旦爆发,她没能力往外逃,送她出城,无疑是送她入坟墓。
  痛……终于稍稍减轻……恍恍惚惚间,采青听到大家不断提及她的名字,她深吸气,努力凝聚意志,抬眉,发觉所有人眼光部落在她身上。
  “这件事必须要青儿同意才行。”吕军师说。
  要她同意什么事?她没听清楚。眼光扫过,她和煜宸对上,深邃的双眼里,她读不到半分意见。
  “就是青儿同意,我也不同意,大家心知肚明,这回熙元帝要涴茹小姐上京,目的是要纳涴茹小姐为妃,再怎么样,青儿都是未出嫁姑娘,怎么可以当替身,去做这种事?
  更何况,皇宫里高人环伺,万一我们发动战争,说不定皇帝第一个就拿青儿开刀,谁敢保证青儿能全身而退?“公孙大夫朗声说。
  “是,公孙大夫说得有理。”吕军师同意。
  “哪场战争不会有人牺牲?”杨执回答。
  “杨先生的意思是涴茹小姐不能牺牲,青儿可以无条件牺牲。这未免太失公平。”公孙大夫不满。
  采青听懂了,他们要自己代替涴茹领旨入宫,再看一眼煜宸,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采青,你要去吗?还是要涴茹去?”杨执用眼神逼迫她。
  还用问她?从小到大,他替她设定答案,迫她牢罕记取,她的存在目的是维护涴茹幸福。
  避开义父眼光,采青转头面对煜宸。“少庄主要我去,我便去。”
  她看他,把难题丢给煜宸,四目相交,她猜他的心,猜猜自己在他心中,分量是重是轻。
  煜宸用同样的眼神回看她,半晌,两人都不说话,他们僵持在那里,用意志力作抗争。
  终于,煜宸开口:“我要你去。”
  答案揭晓,果然……他要她去!
  她的四肢彷佛被缚上绳子,僵硬滞凝,傻傻地,采青望着他,圆瞠的眼睛一瞬不瞬,哑口无言。
  他要她去……他居然要她去呵!不管她的生命是否会受到危害,不管皇帝是否会蹂躏她的身体,他决定保住涴茹,再不去照管她的人生,是否名誉光彩……
  他和义父立场一样,涴茹不能牺牲,可以当祭品的人是杨采青,她从来不是哪个人生命中的重点,她不过是一件物品,能使用时有存在价值,不需要时便失去意义。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湨天庄而言,她不过是一张弓、一条狗。
  轻笑,是啊!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几声女诸葛、几句再世华陀,就将她哄上天,她以为同他出生入死有情分,以为与他并肩作战、共患难,情谊特殊。
  原来……事到临头,她什么都不是……呵!她什么都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还在妄想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有地位……痴呵、狂呵,她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他错吗?没有!这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气度,牺牲几个同袍算什么?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恃宠而骄,陷害他父亲入死的人物。
  也好啊,离他远一些,便看不见他对她的痛恨。
  也好啊,死前不在他身边,他见不到她的狼狈。
  也好,就这样,一次彻底埋藏爱情,从此、从此,她看透尘世,看破人间情牵……
  苦苦的,她的舌含了胆汁,苦得发不出半句语言。
  “好了,少庄主要你去,你去是不去?”杨执的声音里有几分不耐。
  公孙大夫抢在采青面前发话。“不行,青儿不能去,少庄主,为了替你医治毒伤……”
  “我去!”
  采青大声截下公孙大夫的话,挺直身子站起,环顾周围,眼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她叹气,为生命中的最后价值。
  没等煜宸命令,她不顾众人眼光,径自走出门外。
  有了新任务,从现在起,她忙得很,她要去城下跪接圣旨,要装扮自己,把不够美丽的杨采青妆扮成天下第一美女,她要进宫当王妃,享尽富贵……
  公孙大夫看煜宸一眼,眼光间尽是不谅解,他起身追逐采青,心疼她所受的一切。
  看着采青硬撑的骄傲背影,煜宸的心抽着、痛着,他知道自己过分,但他们都身负重任,一次的冲动教会他许多事,他不再是过去的郜煜宸。
  “狼子之心,其心可诛!”
  采青从制药室回家途中,猝不及防,一壶滚烫茶水浇到她身上,突然其来的情况引得众人围观。
  “你果然露出狐狸尾巴,先害庄主、再陷少庄主,现在要把湨天庄当成礼物,捧着去见皇上,从此后宫生活,其乐融融。”泼水女子走到她面前,眼里充满愤怒。
  其乐融融?说得真好,她还真希望自己有这个命,可惜,她的八字不对,这种好事轮不到她头上。
  会落到她头上的“好事”,只有替死、当全民公敌、被轻贱看轻……
  采青不愿多作解释,只想尽快拿了药丸回义父家,准备中午出城,前往皇宫。那是她“必须”做的事,就算身不由己,就算令人发指,也得做。
  她想离开,女子却不让她走。
  “人家熙元皇帝要的是涴茹姐姐,你这模样想冒充天下第一美女,未免牵强,你当真认为西洋镜不会拆穿?”
  “够了吗?”采青冷声问。
  “不够!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遭天谴,你的富贵享不了多久,吕军师将带领我们一路打进京城,擒下狗皇帝,杀死你这个叛徒!”她指着采青,咄咄这人。
  天谴?她遭到了呀,老天要她死于非命,要她饱受折磨,要她终其一生为他人作嫁,要她的爱情与她绝缘……一样一样,每个“天谴”,她照单全收,毫无怨言。
  采青望她,她是个勇敢的小女生,假以时日,谁说她不是另一个杨采青,只盼到时候,她别和自己一样不甘愿。
  “我等你,等你领着军队来杀我。”
  抛出话语,采青退后,离开众人包围,捧着被撕裂的心,快步回到家中,这是最后一次,她同义父独处,不管如何,她都要出口一句感谢,谢谢他多年栽培。
  行至院落,她听到争吵声,那是奶娘,她为什么同义父争吵?
  缓步前进,采青无意窥探,但声浪一波波袭向她。
  “老爷,您对待釆青小姐不公平,宇文大夫有错,错在来不及救下夫人,可您已经提了大刀,灭他全家十二口人,害得采青小姐失依失怙,今天,您怎么能再将她送入虎口?”奶娘声声急迫。
  等等,奶娘的话,为什么那么难懂?
  义父灭了宇文家十二口,为何会害她失依失怙?乱了,她的聪敏脑袋,一时间解不开奶娘口中的疑团。
  “你怎知道这些事情?”杨执拧了眉头问。
  “所以……这些事是真的了?”奶娘后退两步,瞪大眼睛、满面惊惶。
  “说!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他用力拽起奶娘的手臂。
  “没、没人告诉我,我只是猜想,当年您全身染满鲜血,抱回采青小姐,第二天轰动府衙的宇文神医灭门血案就传了出来,人人都在找宇文神医的小女儿。
  事出巧合……我想过要带采青小姐去见府衙大人,好确认采青小姐的身分,却又害怕事发,害涴茹小姐失去父亲……这件事我忖度再三,始终不敢有所行动,只是暗地怀疑,没想到,真是老爷您……“摀住嘴巴,奶娘泪如雨下。
  “你把这件事告诉过谁?吕军师吗?采青吗?”他目露凶光,推着奶娘一步步往后,直到她的背靠上墙壁,再无后退之路。
  采青终于听懂,来龙去脉,一条条全清清楚楚,原来义父对她的恨货真价实,不是她的怀疑臆测,原来她一生的乖戾多舛,源自于义父赐予。
  她急喘、她震怒,说不出口的恶心强压胸口。
  多年来,她认贼做父,她耗尽所有力气,只为求得凶手满意。
  哈!亏她聪敏,人人赞她女诸葛,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努力在百姓眼里成了叛徒,她的义父竟是弒亲凶手,是谁把她的生命搞得一团乱?是谁让她活在一团迷雾中?
  天吶!她可不可以恨?恨天地待她苛刻,恨人情轻薄!恨她做了一辈子的事翻了盘,样样皆错!
  “没有,我谁都没说……只是,老爷,倘使宇文神医对不起您,这些年采青小姐对您、对涴茹小姐尽心尽力,就是偿还也该还够了,请您不要再逼她进皇宫,进了那里,她再也回不来了呀!”
  “我没有这她,是少庄主要她去的。”杨执推卸责任。
  “是的,这件事怪不到义父头上。”采青接口。
  她的声音带来的震撼太大,杨执和奶娘同时转头看她。
  采青从门外进屋,直直盯住义父,想问的话很多,偏生一句都出不了口,她对亲生父母已经没了印象,她的记忆中全是义父,她拚命讨义父欢心、顺从义父所有决定,总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到头来,居然发现,她是义父最大敌人……
  看着采青惨白脸色,杨执猜想她在窗外听齐了讯息,挺直背,他走到她面前,反转剑把,递到她手边。
  “你想杀我报仇的话,动手吧!”抬高下巴,态度倨傲,他没错,是宇文拓先对不起他。
  采青静静看着发出冷光的剑身,不,她不想杀人,她只想问,前世她犯下多少错误,此生怎地偿还不清?
  摇头,剑太重,她握不起,仇恨太深,她背负不动,她不能管,也管不了这桩亲仇。
  转身,她冲出房门,走过前院后厅,走出湨天庄,走啊走,她始终走不出笼罩在头顶的悲剧……
  一定再走,走走停停间,痛突地窜升上来,她咬牙、她喘息,她看不清眼前道路……可,还是得走啊,路那么长,这里不是尽头……
  她走了又走,百姓对她的指指点点,她视若无睹,义父的倨傲神情,在她脑问烙得深刻,他理直气壮,认定对她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合理……煜宸要她代涴茹去死,他恨她害死庄主……她犯了无数无数错误,却寻不到错处……
  怎么办,她走不下去了;怎么办,她累得好厉害;所有批判的声音在她脑问回转,真的真的……她走不下去……
  抬眼,她竟走到后山,冲动起,她飞奔至潭边,想也不想,往潭里一头栽进去,她不会游泳,只一心盼着结束。
  当活着比死痛苦,她何必苟活?当活着只是为着等待下一个绝望,她干嘛那么辛苦?
  所有甜的、美的,全让旁人撷取,只留下苦的、恨的让她收拾,何必、何必……她何必辛苦自己……
  她再不去听取别人对她的评语,再不理会身上有多少义务责任,她不想记取身上背负多少仇恨印记,不要遗憾失去爱情,不要痛着一颗心,日复一日,沉重……不要……不要……统统不要了……
  水淹过头顶,有痛苦、有窒息,不怕,采青睁眼,水中的一切安详宁静,泪从眼眶中溢出,和潭水合而为一,很快地,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也会融在这片潭里……
  死后,她将变成小鱼儿,快乐地在水中悠游,不懂情、不懂爱,也不懂人间复杂纠葛……咧开唇角,她笑了,痛觉变得迷离模糊,吞下几口潭水,不害怕的感觉真好。
  第八章
  从釆青失魂落魄走出家门开始,煜宸便发现她。
  他不发一语,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不正常的颤抖和踉跄脚步,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一路尾随,直到后山,直到见她投身入潭。
  没有半分犹豫,他跳入水中,朝她的方向游去……
  草地上,苍白的采青横躺,这是他第二回将她自水中救起,上次是意外,没人知道事事要强的采青不会游泳,而这回……她一心求死。
  为什么?她不想进宫是吗?
  “你未免对我太没信心,你怎认为我会把你丢进皇宫,置之不理?要是没有百分百的信心,我不可能让你去冒险!”他低语。
  虽然她心中没他,但一同出生入死多年,他们的情谊岂是常人能比,他怎会眼睁睁看她嫁给熙元帝?
  “醒醒!”他压出她腹中积水,拍拍她雪白双颊。
  柳眉紧皱,她不愿清醒。
  清醒,这个世界教她恐惧,她宁愿在梦中,宁愿做一条悠游小鱼。
  “醒来。”他抱起她的上身,将脸颊偎近她的脸。
  她应该更相信他的,她曾对士兵说——我在乎你们的性命,我要三万人出征、三万人回,一个都不准牺牲。
  她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般士兵啊!他怎可能仗未打,就编派她为自己作牺牲?
  采青的呼吸愈见微弱,身体冰冷,对于生存,她没有半分意愿。
  煜宸慌了!用力抱住她,他在她头顶上方,大声叱喝:“我命令你给我醒来!不准睡、不准昏迷,你的责任未竟,还有一大串工作等着你!”
  远远地,她听见他的声音、他的焦虑,他的声音像磁石吸引她的意志力……他要她醒来,他要同她在一起,对不?
  不,不对,她不能醒,一醒,她又要对他的爱情存非分心;一醒,天下人又要对她唾弃,更惨的是。……醒来,她必须决定是否手刃义父,报亲仇……
  不要,醒来那么累,她要任性一回,为自己。
  “采青,醒来,你不可以放我一人孤军奋斗,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我们必须联手才能无往不利。”
  他的声音沉重,撞痛了她的心,任性似乎不可以。
  叹息,她妥协了,缓缓地,她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在他怀里,是安慰呵……
  她需要一个温暖怀抱,需要一双强健手臂,告诉她,别怕,再坏的事情,有我和你一同经历。
  “你醒了?”他说。
  那是一张颇为陌生的脸,大胡子贴了满脸,额上一道伤疤,斜斜的眼罩掩住左眼,那是“他”,虽然伪装得有点可笑,但她笑不出口。
  “为什么寻短?”他问。
  因为倦了、腻了,因为对纠葛人生,她穷于应付,她一心逃避,逃到没人的地方,逃到……可以安安心心幻想他的爱情地。
  摇头,她不回答。
  “你不愿意代涴茹进宫,是吗?”他又问。
  如果她说不,他会回答——“好,我送涴茹去,你留下”吗?
  不会,他会用道理说服她,让她再一次“心甘情愿”,谁教他爱涴茹,而她爱他,为了他“心甘情愿”,是她常有的经验。
  “你忘了责任吗?再不愿意,那都是我们该尽的责任。”煜宸说。
  果然,她没估错,他用责任套住她,不教她有机会遁隐。
  “采青,请你帮我,不管这仗输或赢,我们都尽了自己的责任,过了这一关,我允诺你,再不让你碰军务,你想当大夫就当大夫,想做小鱼儿就做小鱼儿。”他对她承诺。
  “你那么在意当皇帝?”如果那是他一心向往,好吧!咬紧牙根,她助他最后一回。谁教她爱他呢,无药可医。
  “不,哪天我真当了皇帝,只是时势所趋,你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苍鹰。”
  他想和她一起,在山野苍林,调素琴、阅金经,欣赏上阶苔痕绿,眼望入帘草色青,学学刘禹锡的闲适豁达,过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那么,输了有什么关系?”她问。
  他想当苍鹰,而她……差一点点,就成了鱼,自由自在,不受形体拘役。
  “这仗……势必要打,我希望将伤亡减到最低,希望天下父母亲、妻儿子女不要伤心。”
  当不当皇帝无所谓,但照顾百姓是他从小就学习的信念,只要活着一天,他就没办法违背自己的信念。
  他说服她了,是啊,痛失亲人最悲哀,同样的痛,她怎舍得让别人身受?他们都是慈悲的人,但愿天下太平,但愿苍生同享幸运,问题是……时局不允许……
  凄楚一笑,责任……是她始终摆脱不去的东西。
  深吸气,她从他怀里坐直身体。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采青问。
  自庄主去世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沟通,没争吵、没挑衅,恍若回到往日,他们在别人屋顶偷窥的日子。
  “你说。”别说一件事,就算一百件、一千件,能力所及,他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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