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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阿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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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妒呀妒呀!她妒恨万分。
  怎么有人天生的好运儿,遇凶化凶,逢劫化劫,幸运得有如神助。
  明明是个蠢到极点的小笨蛋,为什么运气好得叫人吐血,一路都有贵人助其成长?雪肌冰肤的她,半点伤疤残坑都不存。
  撕下人皮面具的宋怜星恨恨地啃着进贡红枣,像在咬食某人的肉。
  怡心殿里的莺莺燕燕全送入十阿哥允福宫中,殿里的宫女、太监全都换了新的一批,一律是宫外刚挑选入宫,肖未染上宫中各种恶习的奴仆。
  难怪他们个个显得有点笨拙,就像那个哭得丑毙的笨妞!
  “你够了没?赵小笨,他还没死透。”她也受了伤呀!怎么不来关怀一下。
  望着小指不小心勾到碎盘子的小伤口,宋怜星哀怨得眄人。
  赵晓风抽噎地抹去眼角泪滴。“我杀了人。”
  嗄?!
  好一句叫人绝倒的话,哭了老半天,大家都当她心疼胤阿哥而泪流不止,原来她无情得很,只是罪恶感作祟。
  胤细声哄她,“晓晓乖,你杀的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他们死有余辜,与你无关。”她的泪比伤更伤人。
  “可是……”她没杀过人。
  胤轻握她包扎着的小手。“你是为民除害的女英雄,想想有多少人因你而免于一难。”
  “真的吗?”止住了泪,赵晓风的眼底有着不确定的疑惑。
  “当然,不信你问问小师妹。”他用凌厉的眼神警告宋怜星。
  “是,赵小笨是好人,千年难见。”她哪有那么大的福分能当起皇太子爷的小师妹。
  踩在人家的地盘上,头能不低吗?
  千年难见的大蠢蛋!
  胤又哄。“瞧,你是做善事,不会有人忍心责备你。”
  “可是……”赵晓风觉得自己于心有愧。
  被她的软性子磨得有些火气的宋怜星低声一吼。“你再说一句‘可是’看看,我毒哑你!”
  “我有解百毒的玉露丸。”天真的赵晓风掏出先前为他俩解毒的小瓶子。
  “天呀!真败给你了。”宋怜星横眼一睇。“二阿哥,你的眼光有问题。”
  居然挑中迎风弯腰的小野花。
  以前的她就是太不知变通,傻傻地痴恋一个男人,到最后人心两伤,差点活不下去。
  不过,自从当了奇、怪师父的徒弟,心境已大不相同!她学会为自己而活,不再贪恋不属于自身的情爱,让昔日随风飘逝。
  然而,人与人相处会被带坏,她就是一例,变得不驯多了。
  好听一点是随和,但真正意思是古怪。
  “宋姑娘,你伤得不重吧?”胤问得很轻。
  很重,是自尊。“还好。”
  “需要休养吗?”
  “人家留我就住,人家不留我就走。”多明显的企图,更可鄙。
  “我想你很忙,无法待、很、久。”胤的笑意非常冷。
  “再忙也要抽空来探望赵小……师姐,我可不想她死于非命。”她是赖定了!
  绝非自愿。
  因为赌注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小笨雀。
  保她性命、保她贞操,也保护她那颗纯净的心不被染黑。
  “没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伤害她。”
  “今天呢?”自大!
  “意外。”他一句带过。
  过了几日无波无浪的清闲日子,几乎要以为天下太平,手足不再为帝位相残,他可以任意地行走天子脚下,毋需防备夺魂之手。
  可天总是不遂人意,在美梦正浓时敲下响雷,打扰一夕安稳。
  如果只单单针对他,容忍的限度足以宽怀。
  若是伤到他心底的人儿,他决计不轻饶。是该集五行之力予以反击,不能再纵容兄弟间的残酷手段了,他已是只苏醒的豹。
  “赵小笨……小师姐,教我雪花剑吧!”他不留,自有人留。
  可是……呃!小师妹说不能再“可是”。“人家只会三招。”
  “哪三招?”寥胜于无嘛。
  “风起云凝,雪中……飘花,还有……融雪化水。”在宋怜星的双眼逐渐瞠大的瞪视下,声大渐虚的赵晓风有些惭愧。
  “你就只会前、中、后这三招?”她在搞什么,七十二招哩?
  赵晓风哂然一尴。“师父抽考时,我使出这三招,还是有从头舞到尾呀!”
  通常,一开始先练第一招“风起云凝”,表示她没忘本,一步一步从根基学起,师父说她有天分,足以担大任,继承她的衣钵。
  然后招招相连扣的剑法很吃力,她略过,努力地背着第三十六招的“雪中飘花”,师父的表情就开始沉重了,但还是称赞她练得有模有样。
  而第三十七招以后手会酸,她本想放弃,但是师父的脸很臭呀!她只好死记活背地把第七十二招“融雪化水”献给师父,师父当场眼翻白地厥过去。
  不是她有心要气死师父,她也真的很有心地从头练到尾啊!中间省略几招有什么关系?她又不当武林奇侠。
  “赵小笨,我看天底下找不到比你更笨的人,你是猪来投胎的呀!”宋怜星气得朝她大吼。
  雪花剑——
  武林人士争相掠夺的绝顶武功,居然遭她如此摧残,天理何存乎?
  妒呀!
  恨呀!
  这个不知福的赵小笨。
  第七章
  巍巍的紫禁城关住了多少白发宫女的辛酸泪,无声地被人忽视在偌大却冰冷的皇宫内苑,以生命来了结无情的岁月。
  一座高墙阻隔了两种心。
  有人用尽心机、散尽万财想进来一伴君王侧,有人却心冷的倚窗望斜月,等待不再有的风光。
  足蹬三寸金镂鞋,运步款款的玉奴儿深受大阿哥的宠爱,金钿、玉珥、银簪、燕尾钗等首饰多不可数,照理说她该知足了。
  但以色侍人的悲哀,终是蚀空了她的心。
  疾步前往昔日和胤恩爱的怡心殿,她是忧喜参半,愁色堆满芙蓉面。
  “你对我是有情或是无心呢?”
  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分,她便反复地陷于两种相拉扯的情绪中,不知身是谁。
  大阿哥待她虽好却心胸狭隘,老是质疑她的忠诚度,粗暴的在床以外的地方强要了她好几回,表示他在“那方面”胜过她心仪的男子。
  姑娘家求的不外是一份温柔真情,他的粗暴反而让她更思念起二阿哥的温和怀抱,总在和大阿哥欢爱后难以安寝,望着烛火到鸡鸣。
  二阿哥对她可有一丝情意?为何轻易将她转送予人,不顾她的意愿?
  女人真如草芥吗?竟如此不值一惜。
  “玉奴儿夫人,别忘了你的身份。”一旁的侍女青泥轻声提醒着。
  她巧然一盼地拭去多余泪水。“我是大阿哥的宠妾,特来探望二阿哥的伤势。”
  “你知晓就好,大阿哥对背叛者的手段,你不是没有亲眼目睹,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闻言,娇美清艳的玉奴儿打了个冷颤,手底顿时冒起寒意,一想起枕畔人的残酷,吓得她连连做了三天的恶梦。
  那起因是一位早已失宠的侍妾与禁军一员私通,珠胎暗结想削发为尼逃避事迹败露,可没想到孕吐一事竟传到他耳中。
  即使是他不要的女人,也不许任何人染指,于是命人棍、棒齐下地集中于侍妾的小腹,硬生生地把五、六个月大的胎儿打出母体。
  一团血肉模糊的婴胎犹自蠕动了下,尚未死绝的猫呜着,似在控诉他的无情。
  毕竟是未足月强行降临的生命,在他下令以巨石压碾前已回归浑元,无法控诉人间之残忍,她掩面欲呕地无力救助已奄奄一息的母亲。
  为求生路的侍妾苦苦哀求,仍逃不开悲惨命运,被丢入久未近女色的士兵中,活活遭轮奸而亡,死时下体大量出血,尸体依然遭人蹂躏,直到冰冷僵硬。
  胤阿哥疯狂地要他所有的女人目睹一切过程,意在警示她们背叛的下场。
  那晚,有十个侍妾、寝婢上吊身亡,余下皆惶惶度日,恶梦不断,终日泪洗花颜。
  但她没有多少心寒的机会,贪欲重色的大阿哥几乎夜夜来索取她的身心,一夜数次犹不知足,连她的侍女青泥也一并占有,二女一男裸身床第间,莺喘燕呻。
  情爱看不破,身又不由己,她看不见未来的颜色。
  “青泥,你后悔入了这座华贵无比的大牢笼吗?”她的心好累,前进已无路。
  “玉奴儿夫人,你想心生二心?”她扬高音量地以示忠诚。
  没有人敢违背大阿哥的旨令。
  微微一僵,玉奴儿无助一叹。“你、我同是残花之身,为何你肯认命?”
  “我是大阿哥的人,除了效忠他之外,我的心容不下其他。”她说得坚决。
  “你……唉,大清皇子不是卑微的我们可以评论,你比我勇敢。”她做不到忘情。
  高伟的楼阁一幢接一幢,水榭相连。
  绿叶因秋气而泛黄,三三两两凋零的荷花出水而楼,水面下的游鱼时而探头呼吸,鸳鸯不成对的各自另觅伴侣,在非求偶期野合。
  怡心殿的宫门大敞,玉奴儿手持大阿哥的通行令牌未受禁军阻拦,主仆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入花团锦簇的花园。
  由于新进的宫女、太监尚未熟知宫里的规矩,言行举止显得随和多了,皆以笑容送予来客。
  在一番指点后,玉奴儿走向太和殿,她以为怡心殿内还留着昔日伺候爷儿的宠姬,故不愿入内徒增伤心。
  “谁允许你到太和殿?”
  一道尖锐的男音喝住了两人的脚步。
  玉奴儿疑惑问道:“你是新来的太监?”短短时日,二阿哥的寝宫多了些新面孔。
  “无礼,是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身份敢来太和殿放肆?”后宫这些女人真是愈来愈胆大妄为,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宫殿。
  青泥骄傲地代主回答。“她是代大阿哥来探视二阿哥的玉奴儿夫人。”
  “夫人?”巴图不屑的冷嗤一哼。
  夫人早晚成了昨日之花。
  “你是什么态度,不怕二阿哥生气砍你的头!”好倨傲的狗奴才。
  仗着被大阿哥宠幸遇,昔日伺候人的青泥一反温驯地趾高气扬,不当同是婢仆身份的太监有资格盘问她,自以为高人一等。
  殊不知她不过是个狎玩的对象,大阿哥早不记得她的容貌,还妄自奢望攀上龙子享受荣华富贵。
  “贱婢,敢对着咱家鼻头骂的没几人,你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吗?”眯起眼,巴图秀气的拈着莲花指。
  “你才是死太监,我可是大阿哥最宠爱姬妾的侍女,得罪我休想在宫中有好日子过。”
  “哈!一个小小丫头气焰如此高,可见王子疏于管教,可怜让下人爬上了头顶。”妾嘛!又不是正室,得意个什么劲。
  “你……”
  玉奴儿轻斥一声命她退下。
  “这位公公,玉奴儿关切二阿哥的伤势,劳烦通融让个路。”她语气轻柔有礼的恳求着。
  “你是大阿哥的宠妾,于礼不该见其他男子。”板着脸,巴图不放行。
  她愁容满面的轻轻一喟。“不瞒公公,奴家原是二阿哥的侍妾,听闻他遇刺受伤,奴家难忘旧情地前来一探,望请体谅。”
  二阿哥的女人?“你爱二阿哥?”
  “是的,我爱他。”她毫不保留地说出真心话。
  以前,她总以为有的是机会,才不曾直接表明爱意,相信时日一久,爷儿必能感受她的深情。
  怎知一夕变色,她来不及开口的浓郁爱恋就此夭折腹中,而今深藏心底多时的话语终能吐出,也许能唤回二阿哥一丝的眷念。
  “有意思。”若有所思的巴图抚抚光滑的下巴仔细瞧她。
  怎么看她,都比他家的晓风小姐来得谦恭有礼。
  “公公可否怜恤奴家的一片痴情,让我送盅鱼汤给爷儿补身?”近在咫尺,她才知思念有多深。
  “你不会想旧情复燃,脚踏两条船地来往两位阿哥的床吧?”多有心呀!还煮了鱼汤。
  反观晓风小姐……唉!真是天壤之别。
  此时,在太和殿后侧和宋怜星一同泡澡的赵晓风,突然打了个喷嚏。
  玉奴儿羞愧地眼一黯,“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玷污皇子的尊贵。”
  “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二阿哥一瞧见你的媚态就酥了心,后悔把你送人。”他在使着坏心眼。
  “公公……”
  “我是恪恭郡王府的太监总管巴图,你别再叫我公公。”他刻意区分等级不同,以倨傲的眼神蔑视不知本分的青泥。
  “原来是巴图总管,请恕奴家眼拙。”难道炜烈贝勒已回来?
  “无妨、无妨,是我越权。”真悦耳的银铃声,不像晓风小姐老是管家爷爷地唤个不停。
  真是大不敬。
  “那我……能进太和殿吗?”她怀着战战兢兢的口吻问道。
  巴图大方地扬扬手。“去吧!别让汤变凉了,折了你的心意。”
  “嗯,多谢总管的成全。”
  玉奴儿心切地挽着裙摆走进太和殿,随后是捧着盅汤,一脸悻悻然的青泥。
  “是该谢我,少福晋该不会怪老奴未尽看护之责了吧。”巴图一脸狡猾的低语道。
  他是存着私心,让她去翻天覆地一番,好冷却冷却晓风小姐的天真,别当二阿哥是纯情汉子,傻傻地爱上他而不自知。
  感情中若加了变数,两人便可能因第三者的介入而出现裂痕,然后他就能渔翁得利,乘机把呆呆的晓风小姐带回恪恭郡王府,以完成少福晋的托付。
  二阿哥对晓风小姐的疼宠虽是有目共睹,但是帝王之家的专宠能有多长?处在环肥燕瘦的后宫中,女人的凋落比四季变化得还快,谁敢保证二阿哥的情能一生一世?
  少福晋说得好,不同世界的人就该回归原位,牵扯不清只会徒增一桩情伤。
  晓风小姐虽然傻傻愣愣的,可是无邪得惹人怜惜,怎么能白白地让二阿哥给糟蹋掉,她甜甜地唤他一声管家爷爷的模样多娇俏,让人生不了气。
  “别怪我棒打鸳鸯,二阿哥,谁叫你生在帝王之家,是个一国储君。”
  巴图快乐的哼着小曲,准备回怡心殿打包行李,一会儿接晓风小姐回府。
  多好呀!
  ???
  “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推开如山的奏章,胤气恼地起身踅步。
  锋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藏不住眼底的兴味。“我是来保护爷儿的安危。”
  “哼!想笑就笑吧,反正没人尊重我这个阿哥。”他窝囊极了!
  由于皇阿玛刚回宫,暂时不想理朝政,便由他代为批阅来自各地方官员的奏章,忙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拨不出时间陪伴他的小人儿。
  海灏和梦雪正由海上回航,近日可回。
  炜烈及女诸葛提早惩戒了贪官污吏,近期内应该会抵达北京城。
  而省亲已久的棣樊和蝶希也正在回家的途中,五行即将联合共抗来自宫内的力量,他应该高兴才是,而不是一脸怒意,徒惹风月。
  “你是锋的主子,下属岂敢嘲笑爷儿的求爱之路坎坷,岂不找死。”锋凉凉地饮着香片。
  “你愈来愈不怕我了,是我太纵容的结果吗?”他面露威胁的一瞪。
  “不,是爷儿体恤锋妻美子幼,一时动了凡心罢了。”爷儿要个民间女子易如反掌,何需顾虑。
  将来爷儿登基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姬妾无数,多个汉女并不为过,看在炜烈妻子的份上,封个妃位算是抬举了。
  只是时局尚未稳定,各宫阿哥野心勃勃地欲除爷儿以争其皇太子位,儿女情长不适合在此时发生,那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尤其是端仪郡主郑可男护短得要命,要下手得趁早,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认成吗?
  “锋,我发现你最近油嘴滑舌多了,你的狂傲霸气哪去了?”故意挑他痛脚踩,可恶!
  锋得意的笑笑。“我娶了个贞烈、温柔的妻子,又添了个娇儿,总不好一天到晚摆个将军脸吓人吧。”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奚落我?”哼!不过是个女人,他一声令下就够贝勒府邸鸡飞狗跳。
  “有吗?是爷儿多疑,锋绝不敢拿昔日爷儿戏弄我一事来报复。”他可是谨记在心。
  “你……你未免度量狭小,我不过是假意要人,欲逼出你的真情意。”记恨到现在,实有失大男人气度。
  “的确是件小事,只是每回一想起来就冷汗涔涔,差点错过今生所爱。”固执的自尊让他贬得难看而已。
  回想当日,他死不承认爱上银舞,没安好心眼的二阿哥竟故意在他不肯向自己认输的时候,开口要她陪寝,害他一颗心揪得难受。
  碍于面子拉不下来,他只能故作大方地允诺,其实心口在滴着血。
  结果只是一场玩笑罢了,却让他吓得落荒而逃,生怕爷儿后悔来索讨他的女人。
  “锋,爱上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
  锋没好气地一瞟。“你不会等炜烈回来再问他?他自残一年多的手臂会给你答案。”
  “我爱上晓晓了,怎么办?”眷恋已升华成爱,刻在骨子里。
  “收入房呀,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人教。”才分开一个时辰,他已经开始想念爱妻和娇儿。
  “哼!知易行难,头一个拿剑砍我的便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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