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黯然垂下眼睫,看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眼前的男人还是个陌生人,她却无聊地企图由他身上找出和小胡子哥哥的共同点,她肯定是疯了,还疯得不轻!
“你干吗这样盯着我看?”一口香浓的咖啡还含在口中呢,便发现她黯淡的目光。
她有心事?
“我很好。”他有透视眼吗?居然瞧出她微微的失落感。
“我听见你在叹气。”他固执地要求答案。
“你——到底烦不烦?”他存心找碴吗?
“你心里想着别人对不对?”认知了天外飞来的这点,对香喷喷的咖啡他倏地失去胃口。
“你究竟想胡闹到什么地步?”她已经压低姿态不愿随意桃起战事,他还想怎样?
无理取闹,没错!他就是这意思,他们难道有仇?还是八字犯冲?
“你指责我?”他不悦地眯眼。
“如果你觉得精力过多无处消耗,我建议你牧场周围的牧栏已不堪使用,多少花点时间做正事去吧你!”
“我的工作用不着你多嘴,你只要告诉我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夏小圭闭闭眼,才能咽下心中极度的不满。“老爷,”荒谬。“我的脑子归我自己保管,你管不着!”
她一定累了,才会莫名地将他误认是小胡子哥哥,她一个人奋斗太久了,弹性已经疲乏,或许她该下山好好休息一天才对。
她从来没想过要休息,和眼前这男人不过针锋对垒一天,她便有招架不住的疲累感,她是怎么了?
才一天,她就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欧阳越极度的不舒服。他不喜欢夏小圭将他置之度外的态度,好像他是个陌生人似的——
他蓦然苦笑!真是蠢哪,现在的他根本就是陌生人;对任何人而言。
他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的他早不是欧阳越,也不再是她心中的小胡子哥哥,他不过是她眼中的暴发户和陌生人。
突来的认知令他烦躁,跟看夏小圭走开后,他气闷地将额抵住冰冷的玻璃。
——或许,他根本不该回来;或许他该消失得彻底些——
* * *
“小圭。”阳光下,一辆野狼一二五喷着大把浓烟直奔夏小圭而来。
车子戛然停止,老爷车还咳了咳,吐出一口乌烟瘴气才休止。
“达开!”看见来人,夏小圭满是阴霾的小脸一扫而空。“又给我送面包来了?”
“喏,我阿嬷交代的事怎么敢忘。”他由车箱拿出一袋面包,献宝似的递给夏小圭。
她也不客气,立刻拆封,捧场地吃将起来。
“阿嬷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她口齿不清地夸奖。
封达开不好意思地低头,双眼只闪着光芒。“真的好吃?”
“嗯。”
“这些是我做的。”他腼腆地说道。
“真的?”夏小圭大笑,很哥儿们地敲他肩膀一记。“出师了!”
封达开是他们鹿谷乡最大一家面包店主的独子,除店面外还有自家经营的工厂及原料厂。关纣经营旅馆附设的餐厅,便以他们家做出来的西点为招待客人的甜点。他和小圭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感情十分亲近。
一个蛋塔,一个红豆起司蛋糕很快被解决掉,夏小圭餍足地拍拍肚子。“以后嫁给你的人有福了,可以天天吃你做的蛋塔和起司蛋糕。”
“你真的这样以为?”他闪闪发光的眼更亮了几分。
“要不是咱们太熟了,我一定嫁你。”她一本正经地讲。
封达开盯了她好几秒,忽地爆笑出声。“好家伙,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真要被你给拐了,你想嫁的恐怕是我们‘封记’的面包蛋糕吧!?”
“讨厌,你呀,实在乱没情调一把的。”她啐了他一日,笑逐颜开。
他们打闹习惯,彼此都晓得自己舶底线在哪里。
“咆,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中意你的人是我阿嬷,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啊,太伤人了,被你一说,我好像没人要的老姑婆。”她笑得可大声,一口面包,一记白眼,还不忘捶他一下。
“说真格的,反正你要嫁的对象也没了,不如将就我吧。”封达开神情认真。
“你要敢答应一个字,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她还没答应呢,独裁的声音忽然蹦出来。
欧阳越黑黝黝的一身,阴气沉沉地盯住夏小圭。
夏小圭和封达开一起跳起来。
她讨厌他那冷硬又霸道的眼光,像她做了不可告人的事似的。“你偷听我们说话!”
欧阳越并不否认。“有何不可?”
“你——”她为之气结。
他凌厉的目光教人不敢逼视,封达开如是想。没料下一秒欧阳越的炮口便冷冷转向他。“事情办完,你就可以走了。”他认得他。
一年前他还像个青涩的孩子,一年后却隐约散发出男人的气息来。
“你凭什么,达开是我的朋友。”夏小圭嚷嚷。
“我看他不顾眼。”欧阳越毫不客气。
这男人根本是要逼疯她!她抡起拳头,一副要找他拚命的模样,从来役有人能把乐天知命的夏小圭逼到发飙的田地。
“不要,小圭。”别看封达开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比任何同年龄的孩子都沉稳。
他微偏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身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般。
“我叫封达开,小圭的朋友。你一定是牧场的新主人,抱歉,未经同意就闯进来,实在是我们老把牧场当做自己的家,不拘惯了,请别介意。”
“哼!”
“这牧场以前的主人对我们极好,除了辟地整出一块棒球场给我们杀时间,还任由我们来来去去,一时间我也忘了牧场已经易主,真是抱歉。”
“你干吗对他卑躬屈膝的,达开,你吃错药了?”夏小圭用手肘顶他,听他一大段“温柔谦恭”的话几乎要晕倒。
“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他可没有阵前倒戈,也不是墙头草,他自有一番道理。
夏小圭猛翻白跟。脑筋急转弯哪,还神秘兮兮的。“拜托,你到底是不是跟我站在同一阵线的?”
“当然是。”他急急辩白。
“那就停止你的‘外交’工作,闭嘴。”被他一搞,她什么立场全没了。
封达开果真从善如流乖乖闭上嘴。
“你没资格阻止我的朋友到牧场来。”她不能再节节败退,再让步,这自私的男人便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他声音紧绷。看她气鼓得像河豚的腮帮子,欧阳越的决心更坚定。
“凭什么?”
“没理由。”他冷漠地睥睨她。
他何必凡事都要给她交代,她以为她是谁?
夏小圭相信此刻如果自己手中有把刀,肯定会毫不迟疑的给他一刀。
“我们走!达开!”那么不可理喻的人,她总算大开跟界了。
欧阳越也不晓得自己哪来霄霆般的怒气,以他的身手要拦住夏小圭简直轻而易举。“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他的神情之坚决,别说没交过手的达开大受震慑,就连夏小圭也为之一颤。
她害怕他那腾腾的怒气,一时间错愕当场,竟无胳做出正确的反应来。
欧阳越可不在乎她的脸色有多难看,铁箝似的手将夏小圭一拽,用举动表明她是他的所有物,生人勿动。
他身上筑起的防御工程坚如钢铁,令封达开心生畏惧,几乎要望风而逃。
夏小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收纳在“敌人”的掌握里,芳心悸动,情绪大乱。
“封达开,你要敢逃,小心我告状去。”那浑蛋,看他一副脚底要抹油的模样,他想干吗呀他!
“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心情威胁别人。”欧阳越不觉好笑。
“还不都是你。”她瞪他一眼。
“你看起来俾喷气的恐龙。”这时候他倒反常地想起日本人最爱的恐龙哥吉拉,不觉莞尔。
“小圭,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封达开思前想后决定先脱离暴风圈再说,毕竟小命是蛮重要的。至于好友,看起来目前生命无忧,因此,他很安心的落跑。
“封达开,你给我记住!”她又要保持与欧阳越的距离又忍不住气愤,只能用叫嚣发泄心中地不满。
“别叫!他已经不见了。”很奇怪的,假设的情敌一旦消失,他的心竟无比愉快。
“你……你……你,全是你的错!”始作俑者。她又凶他。
他居然笑不可支。“你今天特别泼辣睡。”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解放了他的心结似的。
“神经!”他那蚀骨销魂的笑令她不由自主地失魂了一下,这人忽冷忽热,让她心情也跟着忽上忽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说真格的,夏小圭迷惑了。
第三章
牧场在欧阳越的铁腕政策和全新设备、科技化的经营方针下有着惊人的改变,比起夏小圭牛步化的经营方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蒸蒸日上的牛羊乳产量,夏小圭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两把刷子。
牧场上了正轨,欧阳越并不以此为满足,他将牧场部分交给值得信赖的高级员工,一头钻进被废置的制茶事业。
咖啡与茶是他的最爱,就如同鱼与熊掌,他要两者兼得。
他大斥资金,翻修了制茶机器及设备,很快地,月光茶场睽违已久的“软枝乌龙”及“半圆茶”便以黑马之姿跃上台湾名茶之林。
人怕出名猪怕肥,茶叶亦然。
欧阳越引进福建武夷山的“软枝乌龙”一举夺下世界评鉴会的最优奖,成串的代理商便蜂拥进月光牧场。
欧阳越三言两语正想打发今天不知是第N批的下游厂商,一阵由远而近的飓风以翻天之姿降落牧场的最中心点。
那是一架西德最新研发出来的轻型直升机。
欧阳越由玻璃宙窥见了正由直升机上下来的人,连番的诅咒不禁脱口而出。
他不客气地打发客人,脸色难看透顶。
客人好奇心再强,也抵不过主人强悍跋扈的逐客令,只得快快离去。
不速之客鱼贯的进入书房。
“欧阳,好久不见。”五个不同长相却一样卓尔出众的出色男人占据了欧阳越书房的空间。
他们没一个客套的,各自找到舒适的位置大咧咧地坐下。
“还坐?也不怕尊臀长痔疮。”由童大利来到台湾,投坐翻他们,老天爷还真没长眼。
“让你失望了,我在梵蒂冈;‘霄神’在夏威夷;‘牧师’嘛,在拉斯维加斯;‘快手’最近了,他就在台湾。林林总总加起来路程并不远,而且我们是包机过来的,飞机上美女醇酒佳肴……帅得很,只可惜你无福分享。”身颀白净的男人四下打量欧阳越的布置,又不忘动嘴。
欧阳越眉结重重,怒向一语不发的安东尼。“上机前,你怎么不灌醉他?我受不了他的饶舌。”
“国师”本是个沉默寡言的斯文男子,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痛恨飞机,只要搭上任何一架飞机,事后性情必然大变,为此,“赤色响尾蛇”内若有团体活动逼得他非参加不可,通常得用五瓶“约翰走路”灌倒他才能成行。
欧阳越也是组织内的一份子,自然知之甚详。
“谁敢灌我酒?他不要命了。”国师霍地站起,虎视眈眈地睨视众人。
除飞机外,酒,也是他厌恶的。
“这烂主意不是我出的。”雷神性子最急,头一个撤清,撇清之余乱没义气地供出唆使人。“快手说这样总比打昏你来的好。”
“你出卖我?”快手嘶吼,抓住出口成灾的祸嘴,猛力摇晃。
“他不过供出你的罪状,你凶什么凶?”还“晕机”的国师反过来替遭殃的雷神凶他。
“诸位兄弟,神爱世人,我们是手足,怎能相残?”牧师为了当中间人也踏进浑水里。
眼见就要血流成河,欧阳越冷眼瞥了一下置身事外、还跷起二郎腿的安东尼,忍无可忍地暴喝一声。
“你们这群混蛋,全部给我住手!”
他们七手八脚,不是很情愿地放缓动作,俾还没玩过瘟的小孩,满脸不悦。
“干吗?你们吃饱闲闲采砸场子的?”
“欧阳,你这里又不是赌场,哪来场子给人砸?”雷神汕讪说道。
欧阳越拧眼,口气掺着十吨火药。“废话少说,你们倾巢而出不会就为了到我这穷乡僻壤杀时间吧!?”
牧师给了他“你答对了”的眼神后,默默归队。
他们的确闲疯了。
表面上他们各自为政,在欧亚北美各是一方枭雄霸主,实际上他们全出自赤色响尾蛇组织。他们久不沾血腥,因为放眼世界实在也没什么需要他们亲自出马的case。
这次他们不期而遇,单纯就只为了来探视欧阳越。
欧阳越在他们之间是特别的,他原是艾曼狄帕玛家族的继承人,但偏偏他性子和平,对黑社会家族毫无继承的意愿,硬是违背家族长老的决定脱离组织,远走他乡,躲到台湾这海岛来。他们心中疑问丛生,究竟是什么力量把欧阳越留在这蕞尔小岛中?
所以,他们决定亲自来看个究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安东尼!”欧阳越把枪口对准他们的头头,他肯定是这家伙透露他居住的地方,要不然雷神那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绝对想不到他会在台湾。
“别生气,我只是建议一个休息度假的地点……你也知道他们比妖怪还精。”
安东尼是他们之中年纪最轻的,一张娃娃脸就连扮无辜者都入木三分。
“欧阳,远来是客,看在我们老远飞来,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这样太不通人情了。”牧师也有促狭的一面。
欧阳越白他一眼。“你的讲道时间不是早排到明后年去了,哪来美国时间在我这儿穷耗?”
牧师的的确确是天父的子民,许多人因为他选择了这行业而跌破眼镜,但他显然非常以这种职业为荣。
“因为‘诗人’和他约好在这里碰面。”霄神又嘴快了。
牧师笑呵呵。“很近了,他在法耳巴拉索,最多再一个月就回来了。
法耳巴拉索?在南非耶,那叫近?很显然,牧师的思考逻辑有异于常人。
欧阳越能理解牧师对诗人充满期待之情,因为他们是兄弟,感情自然不同于他们。
“他呀,有恋弟癣。”雷神恶毒地多嘴。
牧师不以为意,笑脸夸张地教人生妒。“你又打翻醋缸了。”
赤色响尾蛇组织的成员大部分是孤儿,牧师和诗人般的兄弟组织少之又少,难怪牧师一眼看透众兄弟恶毒的舌头下那颗羡慕和嫉妒的心。
“醋缸?我还加了朝天椒、印度迷迭香,淹死你呢!”雷神的气由两管鼻孔喷出。
被人视破行藏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你要在这里住一个月?”欧阳越怪叫。
不只牧师一个人,一行人全自动地点点头。
欧阳越眼若铜铃,惨叫一声。
“他同意了!”快手大叫。 “我刚才看中三楼的阁楼,我要住那间。”因为它最大又高,私密性也强。
好小子,原来他可会算计了,趁着欧阳越忙着应付霄神和牧师的当儿对整座大宅做了番巡礼。
“奸臣!”雷神扑过去。“我也要找我中意的房间,免得全被人占光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据地为王,要是慢上一步肯定只有蹲厕房的份,至于教训快手,有空再说。
“哎,别蹭那么快,我也去……”一群人见苗头不对,纷纷涌出。
“这间不错,我要定这间……”国师的呢喃声。
“少来,我先找到的……”雷神说道。
“胡说八道,你瞧,我的行李已经在里头了……”是快手。
“什么?你这奸诈小人……”殴斗的巨大声响又传来——
欧阳越呻吟,双手抱头。
“安东尼!立刻把这群问题军团带回意大利去。”
“作主当家的人不是我,恕我无能为力。”美少年依旧优雅如猫地凝阵浅笑,顺手端起咖啡浅酌一口。
“你哪来的蓝山咖啡?”他注目的焦点瞬间转移。欧阳越可不记得有人泡给他喝。
“我自己从橱子里找到的。”洋洋得意为自己的“自助”举杯。仿佛嫌刺激不够,他又喷喷作响的咋舌,当那咖啡是人间美味。
“浑球!”欧阳越惨叫。“那是我才托人从巴西进口的原装贷!”他连摸都还没摸到,却被人先喝了。
“难怪那么好喝。”安东尼慢条斯理又啜了一口。
欧阳越的青筋满额际,就算他有九条命也不够拿来给这些人用!老天爷!!
* * *
不过是回星光旅馆拿东西,夏小圭再回到大宅前却只有张口咋舌的分。
太阳下,看着一个陌生又俊俏的男人正指挥若定地命令工人陆续搬运东西,夏小圭忍住心头不好的预感直奔现场。
想当初,她也有一次外出,江山便风云变色地易了主。这回,别又生变卦。
那是一套制作考究的鼓,在灿烂阳光的映耀下更是辉煌夺目。
物主显然也对它槐若珍宝,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