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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话可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枚戒指是怎么一回事。”
“你以为说不知道就算了吗?”
“我……”她选择闭上嘴巴,不管她怎么辩解,情况确实对她很不利。
手一摊,他一副很大方的表示,“如果你觉得不服气,我们可以请严爷爷主持公道,如果严爷爷站在你那一边,我就自认倒霉算了。”
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如果这件事情传到外公那里,她肯定逃不过此劫。
“好,我们言归正传,你对结婚的日期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想太早结婚。”她好想哭,为什么她在他面前就是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我年纪不小了,我不能再拖了。”
“那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结婚,我……”接下来的话乖乖的吞下去,因为他已经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她面前,单是他的身高就教她当下变成缩头乌龟,更别提他那种教她不寒而栗的气势。
“我看,我自己决定好了,时间确定了,我会通知你,而你呢,只要从现在开始准备好当新娘子就可以了。”
虽然她有几万个不愿意,可是此时此刻她连一个反抗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伸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抱,他低下头静静的凝视她,她颤抖的猛咽口水,心跳因为慌乱完全失去控制,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昏倒时,他终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兰儿,祝你今晚有个美梦,我回去了,晚安。”
终于送走了大魔头,可是她也两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去年他办生日Party的那一天,她一定会顺服当时因为眼皮跳个不停所带来的不祥预感,她不会出席他的生日Party,当然也不需要送什么生日礼物,更不会发生这么诡异离奇的事情……
时光无法倒流,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她如何悔不当初都没有用了……不行,她怎么可以没有反抗就宣告投降?不管如何,她总要试着逃跑。
半夜,文心兰就收拾好行李准备隔天一早逃离家门,可是当她千辛万苦的拖着行李下楼,她竟然看见那个大魔头正开开心心的陪外公下棋,这下子可傻眼了。
“严爷爷,我又输了,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一定会为您办到。”
“不用了,你愿意陪我下棋,我就很高兴了,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这是下棋之前就约定好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遵守承诺?”
“你已经送了这么漂亮的兰花给我,这就够了。”严老爷子非常喜爱的摸着楚维伦送来的兰花。
“这盆兰花是爷爷送您的,我只是帮他跑腿,还有,如果输家是您,您也会坚持叫我提出要求,不是吗?”
点了点头,严老爷子深表同意,“我们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信守承诺。”
“是,严爷爷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请直说。”
“老实说,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现在唯一挂心的事就是小丫头的终身大事,虽然那个丫头长得还挺讨人喜欢,可是个性莽莽撞撞像匹野马,我真担心她嫁不出去。”
“小兰儿有她自己的特色,她一定会遇到属于她的缘份,严爷爷大可不必为她担心。”
“是吗?”严老爷子显得很迷惑,“那个丫头有自己的特色吗?”
“是,”楚维伦突然转头看着文心兰,“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里?”
怔怔的回过神,她硬着头皮道:“早安。”
“小丫头,你干么拿行李?”严老爷子马上注意到她放在脚边的行李袋。
“呃,我同学的爸妈去上海出差,我要去她家陪她。”她不自觉的垂下眼帘,虽然必要的时候撒谎是人之常情,可是当着大魔头的面前,她总觉得心虚。
“上次也是这个同学吗?”
“上次……呃,对啊。”她差点就忘了,当她在大伙儿面前上演了一场“求婚记”后,回到家就立刻收拾行李,隔天一早逃出家门,正好跟今天的情况一样,只是,上次没有遇到这个大魔头。
“你这个同学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老是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呢?”严老爷子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头。
“呃,他们也是为了工作。”
“她家难道没有其它的亲戚吗?”
“有,可是不住台北。”
“外公不喜欢你在外面过夜,可是遇到这种状况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以后还是请她找别的同学陪她。”
“我知道了。”
“还有,你也没必要一大早就出门,今天总要跟家人吃顿午餐吧。”
糟了,她怎么会把家庭聚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呢?“呃,外公,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是周末,我约了同学做报告。”
“你这个丫头真是让人伤脑筋,怎么糊涂到连这种事情都会忘记?”
“我,最近事情太多了嘛。”她很无奈的苦笑,急着逃难,她昨晚匆匆忙忙打电话给好友,因为要麻烦人家,她总要请人家吃顿饭嘛!
“你这个丫头毛病最多了。”摆了摆手,严老爷子懒得跟她计较了。
“我要回去了,我送你。”楚维伦很温柔体贴的走过去帮她提行李,可是她连一句“谢谢”也说不出口,她现在已经如临大敌进入备战状态。
“维伦,那就麻烦你了,你顺道看看她那位同学的住家环境。”
“是,严爷爷。”
“还有,谢谢你送来的兰花,有空常来这里陪我下棋。”
“我会的,只要严爷爷不嫌弃我这个对手太弱了,我很乐意过来陪您下棋。”
“我们一言为定了。”
“严爷爷,那我告辞了。”欠个身,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拉起文心兰的手走了出去。
坐上车子,楚维伦却没有上路的意思,他笑盈盈的看着心虚得想挖个地洞藏起来的文心兰,“你以为逃跑就没事了吗?”
心跳得好快,她努力把话挤出来,“逃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眉一挑,他的笑容更灿烂了,可是却让她觉得有一股寒气正在四周凝聚,“我可以提醒你,去年参加我的生日Party回家后,你是不是马上收拾行李在你同学家躲了一个月?”
“我,我是在同学家住了一个月,但我是为了陪她,她爸妈出差不在家。”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记得她在好友家待了一个月回来之后,他们两家就办了一个聚餐,她免不了会碰到他,当时他什么也没说,而且不提戒指的事,她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待会儿我们要不要找你同学当面对质?”
“我,我只是去散散心,难道不行吗?”
“我没有限制你不能散心,不过有些话我想说清楚比较好,”略微一顿,他倾身靠过去,两人的距离立刻锐减成十公分,她的气势顿时缩得像只没出息的乌龟,“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我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前接受你的求婚,我怎么可能让你跑掉呢?”
“我,我能逃到哪里?最后我还不是要乖乖回家。”她突然觉得自己笨得无药可救,诚如自己所言,她终究要回家,她这种逃跑的举动实在愚蠢至极。
轻柔一笑,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们可以走了吧。”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既然你已经把行李带出来了,我同意你今天晚上在同学家过夜,不过明天一早,你就乖乖回家。”
“我……我不能多住两天吗?”为什么她必须像个小媳妇一样对他哀求呢?她是成年人,她有自主权……算了,她就是没有本事反抗他。
“不可以。”
“明天一早就回来,外公会觉得很奇怪。”
“这是你自找的麻烦。”他一点也不同情她。
嘟着嘴,她很委屈的瞪着他,这个大魔头就是不肯让她好过。
唇角上扬,他的笑容很轻很柔,可是声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权威,“明天中午我会打电话过来确认,如果你还没回到家,后果你自行负责。”
虽然很不甘心,她却只能无力的送他一句,“大魔头!”
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他终于满意的上路了。
第二章
下了课,文心兰立刻冲到后门偷偷摸摸的对着外面探头探脑,那个大魔头应该没有这种闲功夫跑来学校通知她结婚的日期,可是他老爱吓得她心脏无力,他若是突然蹦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
“你在看什么?”何维娟好奇的跟在她身边凑热闹。
吓!拍了拍胸口,她用手肘推了一下好友,“你不要吓人。”
翻了一个白眼,何维娟没好气的说:“你最近是不是恐怖片看太多了?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
头缩了回来,她越想越有气,“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我怎么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紧张?他真是可恶透了!”
“那个家伙是谁?”
“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啊。”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哎呀!我不想提这个人,他会害我脑神经衰弱。”她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她这张嘴巴真是糟糕透了,一个不留神就说太多。
“他很可怕吗?”
“我不想浪费口舌讨论这个人。”她赶紧走回座位收拾东西,她和大魔头之间的事情又不是多光彩,她怎么说得出口?
寸步不离的跟着好友,何维娟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你有秘密哦!”
微微一顿,她嗤之以鼻的干笑几声,“拜托,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神经比电线杆还粗,我怎么可能藏得住秘密?”
“这倒是事实,你这个人要藏得住秘密,那真的是奇迹。”
嘴一撇,她闷闷不乐的把书放进背包里面,老实说,她可以撑到现在没有道出楚维伦的真面目,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当然,她就是说了,人家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有毛病,为了避免被人家当成疯子,她也只好三缄其口。
“不过,奇迹有可能发生不是吗?”何维娟显然无意结束这个话题。
“学妹,原来你还在教室,我以为你走掉了。”卢镇彦来得可真是时候。
“学长,你找我打球吗?”
“对啊,我们打完球一起去吃晚餐,我发现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
“可是我今天没空,我已经有约了。”
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卢镇彦故作轻松的道:“这样啊,昨天我应该先传简讯告知你。”
“我今天的约会上礼拜就订好了,我二姐要结婚了,我要陪她去试婚纱。”其实,她根本搞不懂自己干么陪二姐试婚纱,这种事情不是她未来二姐夫的责任吗?
“我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直接搭计程车过去就好了,你今天可以陪维娟练习网球吗?她最近也开始打网球。”
“我打得很烂,怎么好意思麻烦学长?”何维娟急忙道。
“没关系,学长最好了,他一定愿意陪你练习。”文心兰抢先道:“学长,我说得对不对?”
在这种情况下卢镇彦也只能笑着点点头。
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今天好好努力,改天我要验收成果哦!”
“学长,今天就麻烦你了。”何维娟有礼的一鞠躬。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先走了,拜拜!”文心兰一眨眼就冲出教室。二姐答应试婚纱之前先请她喝下午茶,她要吃好多好吃的蛋糕,以弥补她因为最近胃口不佳少吃了好多东西。
看着一派优雅喝着咖啡、翻阅婚纱照的楚维伦,雷昱希没有嘀咕个几句就是不甘心,“真是奇怪,我陪未来的老婆试婚纱,你干么跟来这里凑热闹?”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他很诚意的给予建议。
“你这么醒目,我想视而不见也没办法啊。”
耸耸肩,他一副很抱歉的说:“那我无能为力,我也不希望自己太醒目太引人注意。”
眼睛微眯,雷昱希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在玩什么把戏?”他善良的表情很难教人相信他有一肚子的坏水。
“我们两个认识十几年了,我还会不了解你吗?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凑热闹,你是不是又在使什么坏心眼?”
“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不会找你麻烦。”这时候楼海芋终于带着文心兰来到婚纱店,雷昱希这会儿可明白了,原来这个小子已经采取行动算计未来的老婆了,事不关己,他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他怎么也来了?文心兰惊慌的瞪着楚维伦,他来这里干什么?不妙,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没好事。
“你们来很久了吗?”楼海芋甜蜜蜜的黏到未婚夫婿身边。
“没有。”雷昱希不在乎是否有观众在场的在未婚妻唇上偷得一吻。
“设计师在等你们,你们赶紧进去,我们两个有事商量。”他温文儒雅的走过去握住文心兰的手,她像是被烫到似的急着把手抽回来,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他都稳稳的抓住她。
张着嘴巴,她好想出声向二姐求救,可是声音就是没办法通过喉咙,她终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孤伶伶的丢给了大魔头。
“你过来这里。”楚维伦把她推到角落的座位。
“你要干么?”她抓着沙发的椅背坚持不坐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逃过今天的劫难。
温和的一笑,他倾身靠向她,柔软的口气好像在对小孩子说话似的,“你说来这种地方能干什么?”
寒毛竖直,她的声音因为颤抖变得结巴,“今天,不会,要拍婚纱照吧。”
“你想先拍婚纱照吗?”
摇头,她急忙的说:“不想。”
捏了捏她的脸颊,他满是爱怜的说:“不要急,慢慢来,我们今天先挑选婚纱的款式,我要为你订作婚纱。”
这是不是可以松口气了?可是,她的危机好像没有解除,情况还是对她相当不利,“呃,这太奢侈了,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
“我就是要你拥有自己的婚纱,坐啊,还是你想站着挑婚纱?”
双手终于离开椅背,她僵硬的坐了下来,怎么办?她真的要订作婚纱吗?
“你,我觉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她说不下去了,他的眼神好像在告诉她,如果她说错话,她就死定了。
“你要自己挑婚纱,还是认为由我决定就可以了?”楚维伦看起来依然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可是文心兰已经感觉得到他濒临抓狂的边缘,如果她再不挑婚纱,他会直接拖她进去拍婚纱照。
“我自己挑就可以了。”她只能噘嘴表达她的委屈,可是他似乎很高兴看到她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他的笑容好灿烂。
“你不要挑选太过暴露的婚纱,我不喜欢其它男人的眼睛盯着你看。”
“我这种短小的身材有什么好看。”
“虽然我的小兰儿稍嫌瘦小了一点,可是该有的地方都有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胸前,接下来移向她的屁股,他尤其喜欢她的翘屁股,真是迷死人了。
两颊瞬间飞红,这下子她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连忙低下头把视线移向前面的婚纱照。真搞不懂,她怎么会惹上这个男人呢?他真的要结婚,还是故意捉弄吓唬她?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教人猜不透!
打球的时候不专心肯定会出事,果然,她不但被球到,还摔了一跤。
“学妹,你还好吗?”卢镇彦立刻冲了过来。
“没事。”不过,这时候他们两个同时发现她右手手腕的地方擦伤了,“真是伤脑筋,竟然流血了。”
“你别动,我有带随身护理包,我帮你擦药。”他跑到球场边取来背包。
看着他拿出护理包,温柔呵护的帮她清洗伤处然后上药,她忍不住道:“学长真是个体贴的男孩子,如果是那个家伙,他一定会趁机嘲笑我。”
“哪个家伙?”
“呃,一个很讨人厌的家伙。”真是的,为什么她的脑子老是摆脱不了那个大魔头?她就这么喜欢自虐吗?
“你这个人很随性也很帅气,我还以为你跟任何人都处得很好,没想到你也有讨厌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嘛。”
“也对。”
活动了一下手腕,她松了一口气的说:“还好,应该可以继续打球。”
略一思忖,他兴匆匆的道:“我们别打球了,我们去淡水看夕阳。”
“我是很想去淡水看夕阳,可是回到家大概七八点了,今天晚上我家有个感恩节火鸡大餐,我必须在六点之前回到家。”真是奇怪,她家的晚餐时间通常是六点半,她只要来得及回家赴晚餐就好了,为什么外公要求她提早回家?
“真可惜,今天天气很好,我想一定可以看到夕阳。”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去。”
“改天你真的愿意陪我去淡水看夕阳?”
“当然,我还想搭渡船去八里,可是维娟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可以陪你去搭渡船。”
“太好了!”她开心的拍手,没想到碰到伤处,她不禁失声一叫。
“你小心一点。”卢镇彦紧张兮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