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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别再添乱了,省省口水。”慕容一把推开她,“至少要一两万元,就算我们几个人打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付得起,你以为我们都是白领阶层,月薪六七千吗?整个比赛下来要几个月,没有父母支持,太不现实。”
“那你说怎么办?”刘璃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聪明,以你四国语言的本领当翻译,在外企能挣不少钱,你干吗不帮帮筱安?”
“就算我肯,有人要一个没有毕业的翻译吗?”慕容冷笑,“你就不能现实一些啊?再说我挣那么多钱才不会赞助一个完全没希望的人。”她看到筱安脸色苍白,依然狠心给她泼凉水,“筱安你可以讨厌我,但是我还是要说,这种事情值得你这么卖力吗?要跟家里闹、要跟学校的规矩拼,还要死要活挣钱,有这个拼劲你绝对可以考研的。”
“喂,你这叫‘落井下石’!”刘璃看不顺眼地抓了慕容的前襟,“你再打击筱安,我马上跟你翻脸。”
“你现在没有翻脸吗?”慕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她,“照照镜子,你才是最不理智最爱起哄的一个。”
“筱安,不要理她,你喜欢就要坚持下去。”刘璃松开手,拉住方筱安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去练歌,用实际成绩证明给他们看,投资和回报会成正比!”
“让我说两句话,阿璃。”被刘璃粗鲁地拉到门边,方筱安硬是扭回头,对慕容轻轻地笑了笑,“容容,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差好远,你难免会反对我的选择。但是,能让我想要努力的东西实在太少,你已经很优秀了,所以不知道没有目标的人,天天看着别人忙碌却自己找不到突破口的时候有多痛苦,就好像在海上找不到方向,在雾中看不到五指,这会使我心慌意乱。”
“筱安你别担心钱的事。”刘璃握紧了她的手,“我只支持你,真的,如果需要钱,霍海陵绝对可以无条件赞助我们。”
慕容瞅着一搭一唱的两人,无力地摇头,“你们说完没有?我又不是让你们放弃,要参加只管去,等到进了决赛再想钱的问题也不迟吧!”
耶?对啊,现在想资金的问题实在有点杞人忧天了,如果等到要为钱发愁的时候,说明离成功也不远了嘛!
方筱安和刘璃同时点头,“有道理。”
“一对傻瓜。”慕容爬到上铺,拉开毛巾被,翻个身休息去了。
欧阳薇却打开了东海堂的点心盖,“你怎么会有东海堂的优惠券?”
方筱安脱口而出:“颜乐给的,还有几张你要不要?”
“颜乐?你什么时候跟他碰面的?”刘璃眨眨眼,“昨天分开后,他就和我一起回学校了啊。”
“那……那个……早上我回来吃饭……一起的……”她胡乱编了个理由,语无伦次。
刘璃当然不会被她糊弄过去,只是人家不愿说,又何必挑明呢?她也伸伸懒腰,走到欧阳薇身边,捏了一块,“让我也吃几口爱心甜点!”
“妈呀!刘璃,你没有洗手,黑乎乎的!”
泡吧、蹦迪、唱KTV这些娱乐活动在社会上早已普及,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则,想玩就玩,痛快才是所需!
对于学生来说,尤其是大学生,一般会选择下午去KTV,按钟点算这个时段价格比较划算,身份复杂的人也少,不会招惹那么多麻烦。方筱安与刘璃、慕容欧阳薇一起浩浩荡荡迈往那间叫做“美乐迪”的KTV。
“现在应该怎么办?”四个人面对面,有点犯难。不是她们不愿意掏钱,而是现实和她们预计的有大大的出入,为什么——
人这么多?
包房全部挤满了……一般只有周末才会出现的情况竟然也让她们给撞到了,是幸还是不幸啊?
“要不,咱们再换一家?”刘璃烦恼地说:“反正KTV多的是,试试看。”
慕容冷笑,“笨蛋。”
“你干吗又骂我?”刘璃脸色煞白。
“行啦,你们两个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吵架。”欧阳薇分开他们两个,站在中间,“容容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最近一段日子是鲜声夺人的赛期,和我们想法相同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大家都挑下午人少的时候来,自然也就没位置啦。”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刘璃撑着额头,“能有多少人报名,海选当天就有一大堆人被淘汰了。”
“你知道什么叫前赴后继吗?”欧阳薇微微一笑,“中国这么多人,光是预选赛都要三天,你们那天去了,不代表所有人都被淘汰啊!再说这次活动不少人有兴趣,即使不参加,也可能会想唱唱K,很正常的。”
“那我还是等等吧!”方筱安看看几个同伴,“你们不要陪我浪费时间,去做你们的事情好了。刘璃,我记得体育系不是要为高校运动会作准备吗?人家都在练习,你这个体育部的部长带头翘班,学弟学妹会不会有样学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必然的。”慕容面无表情地说完,也坐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我把事情都交代过了,行不行呀?”刘璃恶狠狠地回应慕容,“不像某些人,明明心里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还要装模作样在这儿充当好人。”
“OK,你不愿意我留下,我还不愿意看到你呢!”慕容站起来就走。
“容容、阿璃!”方筱安欲哭无泪,一手拉一个,“你们累不累呀?彼此包容一下对方不好吗?”
“哼!”双方同时转头。
“唉呦!”一声柔弱低吟把大伙吓了一跳。
“薇儿,你怎么了?”刘璃赶忙过去问。
欧阳薇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抚在腰间,一只手揉着胳膊,满脸痛苦,“好痛。”
刘璃抬头一看,从方筱安身边走过几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新潮的发型看起来张扬跋扈,充满了魅惑。有一个男生还不耐地弹了弹袖子,“切,好狗不挡路!”
“站住!”在刘璃喊人之前,有人比她先开口,“你们撞倒人,不应该将她扶起来吗?”
“你说什么?”那名发型新潮的男生转过脸,吊儿郎当走到方筱安跟前,居高临下瞅着她说:“有种,再说一次啊。”
好……好可怕,压抑感使得方筱安缩了缩脖子,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站……住,把人扶起来。”
“哈哈哈哈!”男生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要我去扶她?有没有搞错,是这臭丫头挡我的路!”
“路这么宽,你们几个人非要横着一排进来吗?”方筱安虽然害怕还是理直气壮地跟他讲道理。毕竟,欧阳薇是陪她来的,既然受到委屈,她不能熟视无睹。
“谁规定不能横着进来?”男生低下头,越来越贴近她的脸孔。
“只有……才横着来……”方筱安咕哝一句,头埋得更低。
“什么横着?”男生的眉毛紧攒,口吻越发犀利。
“她是说只有‘螃蟹’才会横行无忌!”更张狂的笑声响起,顺声望去,一位身材高瘦的男生出现在众人眼前,“敢情是咱们舞蹈系的人太寂寞,没事都要找人陪你们‘哈拉’一下?”
“又是你,颜乐!”那群奇装男女看到来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挑衅,“你又打算强出头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实话实说。”颜乐摆摆手,打了个呵欠,“上次是你们先缠着我们系的小姑娘,而且又是当着我的面,我好歹还是个学生会的干部,总得意思意思吧?”
“强词夺理!你把我们的团长打得现在还在医院,这叫‘意思意思’?”带头的男生暴跳如雷。
“谁让他反应迟钝,一头撞到我后面的镜子上?”颜乐无辜地眨眼,“学校也让我写了检讨,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团长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你一点事都没有,分明是学校在袒护你!”可怜的团长,吃亏了还要被人数落,什么世道啊!舞蹈系的人纷纷点头,义愤填膺地瞪着眼前的仇人。
“无缘无故,学校干吗偏袒我?”颜乐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走到方筱安跟前,“你过分哦。”
方筱安一怔,“我怎么了?”
“之前说好了,等我带你过来,为什么先跟她们跑了?”颜乐嘴角一勾,“来了不也是找不到包间?”
“不用了,谢谢你,我和阿璃她们等……”
“等什么?!越等人越多,到晚上就是上班族的时间了。”颜乐不太高兴地瞅了刘璃一眼,“准是那个女人的馊主意。”
“什么?”刘璃刚才被慕容堵话,火气没有地方施放,不由分说地上来就要海扁颜乐。
围观的舞蹈系学生看刘璃比颜乐还凶,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幸灾乐祸地往后退,谁也没料到,刘璃中途转向,一拳捶到那个舞蹈系男生的胸前,“叫你们欺负老实人!”
“听到没有,以后不要欺负老实人,大姐头会为我主持公道的!”颜乐厚颜地把她的话曲解一番,跳到刘璃身后,做出狐假虎威的样子。
刘璃翻个白眼送他,“美死你,这次算是看在那块东海堂蛋糕的面子!”
东海堂的蛋糕?颜乐捏捏方筱安的发辫,“小鸵鸟,我给你吃的东西,你倒拿去送人。”
“对不起,我是想我自己也吃不了那么多……”
“哈哈……给你的就是你的,要怎么安排都由你。”颜乐上前两步,一只胳膊勒住舞蹈系的男生,“今天你要跟我继续切磋一下吗?”
“你不要得意,安妮罗洁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跟女生拉拉扯扯,她还会在校长跟前处处维护你吗?”男生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没她的庇护,你不知道已经被学校开除多少回!”
D大与欧美一所大学是姐妹校,也为D大提供建设援助、分配留学生名额,所以地位十分重要。安妮罗洁是对方校长的千金,来中国读大学完全是个人兴趣。校长极为重视这位年轻的金发女郎,恰好安妮罗洁在前年校庆上给颜乐表演的节目配舞,就此一见钟情,以至于每次校方要惩办颜乐时,都会受到她的多方劝阻,本院的人都简称:颜乐是安妮罗洁的“人”。
“谁要她庇护?”无缘无故被人挂上“所属牌”的颜乐目眦欲裂,拳头越握越紧,“滚,在我要你们好看之前,统统滚!”
“颜乐。”方筱安察觉到那一丝濒临爆发的怒意,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上去握住他的手,指尖紧紧地扣住他贲起的血管。
舞蹈系的男生趁机甩开他的钳制,撒腿就跑;女生跺脚大喊,半天不见同伴回来,一个个惊恐地侧着身子从颜乐身边擦过,尖叫着离开——她们可不想像团长一样躺在病床上。
何必搞得这么僵?刘璃吐舌,认为他做得过火,得罪安妮罗洁没有一点好处——尤其他们是音乐学院的人。看惯了颜乐的嬉皮笑脸,第一次见识盛怒中的他,慕容和欧阳薇面面相觑,咽了口口水。
“颜乐……”
“嗯?”呼吸急促的颜乐低下头。
“你帮我想好没有?”方筱安讷讷地拉着他,“不是说好你帮我选几首歌练习吗?”
颜乐好半天才缓过神,锐利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嗯,那首《我要飞》很适合你,仔细体会一下,能唱出你的心声。”
方筱安愣了一下后微笑,“适合我吗?”那首歌说:你看看我有多自在,双眼盯牢这现在,心情像海always bright……他们能不能自由自在?能不能紧紧抓住现在?能不能有一个像大海般明澈的心态?
一瞬间,颜乐有个重大发现:也许,这丫头不是什么怯弱迟钝的小鸵鸟,她能不经意触摸到别人的烦恼,敢于去揭开羽翼上纠缠的透明束缚——
“好啦,去K歌,不要被那些人坏了心情。”欧阳薇轻轻咳嗽,“舞蹈系的人走了,里面肯定有位置,再不去会又没有位置了哦。”
方筱安恍过神,立即松开手,红着脸躲到刘璃身后,“不要再吵啦,阿璃,算我求你好不好?”
谁喜欢天天吵架,又不是疯子!刘璃吹了一声口哨,不置可否。
方筱安明白她是妥协的意思,开心地搂住她的胳膊。
这样子也能笑得跟傻子一样?颜乐摇头,心里不是滋味地拉回她,“走,就跟你们说要等等我嘛!里面早就留了一间!”
咦?你什么时候说要等你了?另外三个女生一副狐疑的模样。
方筱安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追问:“你什么时候预定的?”她可没有告诉他,他们什么时候会出发来KTV。
颜乐猛一止步,别有深意地回头望她一眼,“呵,你那点事,瞒得住谁啊?”
“唉呦!”
后面急刹车的三位姑娘一个撞一个,欧阳薇在惊讶,刘璃在气愤,慕容是说不出的复杂情愫,唯独方筱安……傻了。
第五章 一加一不等于二
真是愧对江东父老啊!
方筱安站着马路边,一手触摸超市的玻璃橱窗,盯着里面实况转播的“鲜声夺人”赛事,难过不已。她的比赛刚刚结束,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关键是在台上丢足了脸,为什么平时没有好好去练习,短短几天根本不可能提升多少唱功,评委那一句“你到底在唱什么”说得她面红耳赤,脑门充血,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是啊,她到底在唱什么?
都怪她瞎紧张,上去第一个音就低了八度,唱到后面更是没有办法再压声线,张了半天嘴发不出半个音,被人家毫不客气地讽刺一番,送下舞台。
走出来时,外面依旧是人山人海,还有数不清的女孩子勇往直前。一切都像梦,还没有来得及捕捉到什么,就已到了梦醒时分。脑海里回旋着朋友们鼓励加油的话,她以和父母闹翻为代价的事件便落下帷幕。没有勇气从入场时的大门迈出,方筱安悄悄地绕到后台工作人员的通行道,小心翼翼地溜出去。
街上人海茫茫,她显得那么渺小而微不足道。电视台转播的“鲜声夺人”赛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黄色的椭圆形台标,应该是东陵电视台的地方赛。一位打扮中性、戴着眼镜的女孩在引吭高歌,街上有不少人驻足,似乎被她的歌声吸引,侧耳倾听。那女孩子唱的是歌星许美静的《盖被》,“一生中难免常会有不如意,道路太平坦会失去了勇气,就算天塌下来把它当被盖,我只想好好过现在……”
“她叫越飞飞,是东陵赛区的选手,只有16岁哦。”男生戏谑的嗓音在方筱安耳边若熏风拂过,“比你还小的选手。”
“是啊,比我小多了,也比我勇敢多了。换成是我,天塌下来一定躺在那里等死,而不会想象把天当被子盖。”方筱安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比画,并不去看那个跟她说话的人,反正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不这么想啊,呵呵。”颜乐把脸伸到她的面前,“世上就是你这么胆小的人才会衬托出别人的豁达坚忍。”
“我不要当陪衬!”方筱安被说中了伤心事,激动地扬起脸,“你都说我是小鸵鸟了,我讨厌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真的很痛恨,我想要摆脱!”
“亲爱的小鸵鸟,其实你满足了大男子主义的我,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不以为意地捏捏她的面颊,“不要紧的,反正你自己也说了,输赢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让你脱离了以往一成不变的格局,不是吗?”
“不要捏我。”她吃痛地闪开,困扰地搔搔发丝,“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很难过,你们都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太不争气了。”
“好吧,你非要让我说实话吗?”他扬起不可一世的眉毛,撇撇嘴,“本来是不想打击你的,现在不说也不行。以你方筱安的情况,我们根本没有抱多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的唱功实在进步得很慢,尽管你有那个潜质,但是挖掘得比较晚,怎么能做到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呢?这次拿到这个成绩,该偷笑啦!”
方筱安受伤地望着他,两眼泪水泛滥,“是你说我要拿出信心,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难道你都忘了?”他怎么反复无常?亏自己这么信任他,她又上当了!
“傻瓜,那是鼓励的话,不能当做‘不成功便成仁’的信条。”他哈哈大笑,“要做一个有主见的人,还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然变成听令行事,那跟先前有什么区别?”
先前?哦,是了,她一直都听爸妈的话,不管付出多少,都得完成,所以,长久的愿望是想要自己做一次主,一旦真的做了主,她反而忘了初衷,在那里一味计较别人的看法,确实和先前没有什么区别呀!
“所以啦,别再闷闷不乐,我请客,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他像是在哄小娃娃,弹了弹方筱安额头,“新上映的《头文字D》,周杰伦饰演藤原拓海!”
“不、不不。”她紧张地摇头,“妈妈说,不能和男生私下出去玩。”
“妈妈说?”颜乐爆笑,“小鸵鸟,你不是说要自己做主吗?”
方筱安咬咬嘴唇,鼓起勇气说:“谢谢,我去啦。”
“那走吧!”他拉住她的手,气定神闲地领路,一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颜乐……”方筱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