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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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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象杀手多于捕头。”诸葛先生说:“偏偏这两件事是不能并存的。” “为什么不能呢?对险诈之徒,若事事依法行事,只怕制裁不了他,反而掣肘了自己!”冷血坦言无忌,“我既想当除暴的杀手,又想做执法的捕快。”
  “当一个好的捕役,不是光靠武功高强就行的。”诸葛先生说;“至少,你还得要接受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诸葛先生的话点亮了冷血眼里的光。
  “一项任务。”
  “抓人?”
  诸葛先生颔首。“不过,这次的人,大奸大恶,既不好抓,也不好杀,老实说,对他,连我也投鼠忌器,不便动手。你有什么看法?”
  “越不容易抓的人,才越有意思。”冷血说:“在森林里为生,野地里求活,我只知道人敬我一尺,我让人十丈!如果对方凶,我更凶;人家恶,我更恶?我借肩膀给你垫高,不碍事;但他上去还当头踩我一脚,我就摔死他!谁踩我脚趾,我砍他尾巴!我天生怕好人,天性喜欢收拾恶人。你恶过我,我实行恶斗恶,我要打的,就是恶斗恶的恶斗!” “世叔,”然后他热切的向诸葛先生道:“告诉我他是谁吧!”
  诸葛先生负手、蹙眉,来回踱步了好一阵子,才象下了重大决心和作了重大决定似的说:“这人比你以前所对付的人,都可怕太多太多了。他权力极盛,功力极高,实力极强,而且靠山极稳。不止是你,你的三位师兄,追命、铁手、无情,也都在跟他们这些鼻息相通、官官相护的家伙,作顽强、长期、绝不屈服的殊死战。”
  “他是谁?”
  “惊怖大将军。”
  “惊怖大将军仗着朝廷有蔡党的人支持,横征暴虐,胡作非为,恃势行凶,把暴敛所获,贿赂宰相蔡京父子,然后得蔡党信宠,更为嚣张,残民以快,巩固权势,更自行招兵买马。壮大势力,耆蔡京等权臣当走狗,残杀忠良。如此周而复始,狼狈为奸,所以声势日壮,而祸民日甚。”
  “世叔既在君侧,为何不自谏弹劾,以治蔡京、惊怖大将军等人之罪?” “没有用。当今天子,侈摩荒怠,不理朝政,宰臣窃政,混乱是非。蔡京祸心最大,苛敛尤甚。君臣相偕为恶,偏又好大喜功,借开疆辟土以夸耀威风。朝臣庶民,无不受害至深,加以童贯、朱勔这些人,借故发兵,趁机敛财,以致盗贼四起,民不聊生。我几次疏请辞职,但不忍见天下大乱,宵小专断,所以才又出来尽一己之力。”
  “皇帝这么昏懦,何不杀之……”
  “此际内忧外患,国祚不宁。昏君虽昧,愚庸易惑,但对蔡氏父子尚有主宰之能,万一天子不测,蔡氏必定上下勾结,表里为奸,另立天子,更加专恣。所以,我们只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形下,与蔡党奸佞暗下决战。不过,蔡京手下走狗,自然替主人肃清异己,不少忠良贤士,已遭毒手。我等见贪污日猖,专恣日妄,故与两学之士,七度上书,力谏君王,劝止以来花石为由,使江南百姓虽然动荡,也不惜以蚊负山,力劾痛陈四相罪状:韩忠彦庸味、曾布婪赃、赵挺之蠢愚、蔡京跋扈。”
  “结果呢?”
  “我们生恐只京师一处,联名请奏,只怕仍虽起公论,不得天子虚听、宰相俯信、天下倾心。是以联合四方万里,各大城府,两学之士,地方吏民,联署上书,速整朝纲。这下果尔四方响应。人人不顾自身安危,只求全天下之计,士气峥嵘,人心沸腾,只为天下先,不甘天下后。本来正民心可用,可是,蔡京党羽,到处截杀上书学子,诬称这些上书学士为乱党叛逆,意图纠众造反,栽以重罪;明里派军队镇压,暗下使绿林截杀——其中格杀最力者,就是惊怖大将军!”
  冷血听到这里,已听本下去,坐不下去、站不下去、忍不下去,跳起来,挂了剑,就说:“我去。”
  “你去也好。不过,惊怖大将军座下有的是好手。听说他手上已收揽了海派、风派、托派、跌派、扑派、京派、卧派、服派、扭派、拈派、顶派、捧派、潜派、浸派、仆派等十五派好手,而且,他身边也有十四名心腹高手暗中保护,还暗底里有金人支持。” “且不管他什么派,我去让他落得个惨败?”
  “有志气。他虽然手下高手如云,但他残杀过不少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好手、部下、兄弟。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暗里怀恨,但因惧于他的威势,不得不俯首听命而已。” “这叫自遭其败。”
  “不过他还没有败,而你也还没有胜。你要小心,别落在他手上。你的身分特殊,万一有事,我亦无法救你。我给你一方‘平乱玦’,这是先帝御赐的信物,功同‘上方宝剑’,持之四海,除奸锄暴,各方官吏应予以协助,必要关头,还可以先斩后奏。这玉玦天下只有五面,你要善用之。要是用它胡作非为,我必斩杀你,哪怕你在千里之外!” 冷血凛然道:“是。世叔的话,冷血自当谨记。”
  诸葛先生这才微微一笑,负手,皱眉,然后才满怀心事的道: “派你去做这件事,也要证实一件事,以及了结我一桩多年来的心事。对惊怖大将军此人的是非好歹,你一定要观察民情,明查暗访,加以求证之后,才能动手。我不欲你做出任何遗憾终生的事,也不愿你为我的话而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点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自己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
  “你的意思是……”
  “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这是极不好办的差事,如果要办得成,非要有勇有谋不可。你现在是去跟天底下第一等大恶人斗一斗,一个良善的人,本领再高,而不知道策略的运用,技巧的方法,手腕的灵活,进退的智慧,那是决不能胜任的。你要是没有把握,可以不去。”
  “我不怕。”冷血仿佛听到他自己体内血液急促运行的声音。这使他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且以痛为醒。“我有胆子。我有决心。我有世叔的支持。”
  “我对善人善,对恶人恶。”冷血用一种九死不悔、百折不还的语气说:“我够恶!世叔一定知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面对这样的盖世魔王,”诸葛先生扪髯微笑,他从他对面的年轻人看到他往昔的豪情胜慨,“你治得了他么?”
  “你放心。我要奉献我毕生之力,让恶人有恶报,好人有好报。我可以尽力做到这点的,因为……”冷血拍了拍他腰间的剑,好象拍的是他多年弟兄的肩: “我有剑。”
  诸葛先生负手笑了; “你的毛病就是……”他眨着眼,象对一段历史下一个注脚: “血太热了。
            第三章
  十四、美丽是她
  冷血在炎阳下的路边啃馍馍。
  午阳热得农村的狗伸长了舌头。也许是因为伸得太长了,那头懒狗突然觉得那条花斑斑的舌头会掉出来似的,“飕”得又把它收卷回参差不起的牙缝里去了。
  冷血自小在野外长大,对飞禽走兽特别有兴趣。
  所以他没注意到那个女子。
  那女子很美丽。
  ——在一起插秧的农妇里,她是特别美的;就算她在京华金粉群劳竞艳里,也一样有别出心裁的艳。
  稻田旁是鱼塘,阡陌依依,特别美丽。
  那女子忽然放下了手边一束秧苗,然后,用插秧用的小钩镰刀在自己左手腕脆口上一划,之后,就滴着血,直直走到泥塘里,待她的同伴们弄清楚她的意图,惊叫出声之时,她只剩下泥泞里咕噜一声浮起的几个浓稠泡沫而已。
  大太阳底下,竟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
  流着汗的冷血,觉得一阵悚然。
  ——越接近惊怖大将军所辖之处,越多见这样的怪事!
  冷血注意到:那美妇滴在水畦田里的血,一缕缕的飘荡着,犹未肯与塘水融合成一体。
  当那妇人给捞上来的时候,样子全变了。
  她割腕兼加自溺,乃求必死。
  ——是什么事,使她会下这么大的决心?
  在场意图救治她的人发现死者是怀有身孕的。
  于是人人神色张惶,象遇着了邪、撞着了魔。
  冷血以他过人的耳力,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 “……阿玉她怎么会大肚子呢?她……”(以下声音太细,听不清楚。) “……唉,作孽,真是作孽!”
  “……谁教……她给看上了……这孩子……也真……可怜……”
  不久,就有一个粗壮结实的佃农奔来,跪在那农妇尸体之前,哭得象一只号啕的狗——但远远听去,仿佛还有许多冤情,哭不出。
  冷血忍不住上前问:“究竟是什么事情?”
  没有人回答。
  大家都疑虑的打量他。
  冷血不得要领,又问:“她为什么要寻死?”
  大家都怀敌意的看着他。
  就连哭声都停了。
  ——哭在这里好象是一种不赦之罪似的,连哀悼死者也不能给人知道。 冷血忍不住说:“我是捕投,我要知道……”
  他不道明身分还好,一说,全都走光了。
  有人一面走,一面脸如死灰,如临大祸。
  有人比较大胆,疾走时一面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好象夹带了一句骂人祖先的话。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冷血急了,硬拦住了一名庄稼汉,劈面就问:“你们是怎么搞的?”
  “没搞,”那庄稼汉黑脸圆鼻,一脸慌惶,摇手不迭,摇首不已,“我什么也没搞。” 冷血见他慌张,不忍吓唬他,只问:“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
  “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事?事例是没事,没有事。”
  “那么人呢?”冷血听出了一点蹊跷,“是不是这儿有什么不寻常的人?” “人……”那农稼汉说:“人……”
  “快说!”冷血叱道:“别怕,有我在!”
  “我说、我说。”庄稼汉苦着脸道:“就……就是你嘛……”
  “什么?”冷血为之气结,“废话!”
  “还……还有……”庄稼汉怕眼前的人翻脸,忙说:“……还有……一个……” 冷血立即就问:“谁?”
  庄稼汉用手一指:“她。”
  冷血猛然回首,动作过急,鼻端一香,鼻头已撞在后面的人的鼻尖上,胸膛也抵住了那人的胸脯。
  冷血吓了一跳。
  那人也吓了一大跳。
  冷血向后退了一大步。
  那人也向后一跳。
  冷血定睛看时,脸红耳赤,吓得一颗心更在他两肋间暴动——因为他撞着的人原来是一个女子。
  那人定过神来,也脸红耳赤、杏腮含嗔。
  ——因为她是女子!
  她是个女子。
  她是个美丽女子。
  她是个清清亮亮、漂漂亮亮、柔柔亮亮甚至让人感觉到她金金亮亮的女子。 ——仿佛一切“亮丽”的事物都跟她有密切的关系;而她是从皓月丽日中浸出来、渗出来的女子。
  冷血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当他看到这亮丽女子,他怕了。
  (他觉得自己很笨拙、很鲁莽、很冒犯,手大脚大的不知往那儿摆是好。) 所以他只好离去。
  “喂,”那女子很有点气忿,“你这野人,撞着人也不道歉一声,忒也无礼。” 冷血想说对不起。
  可是说不出口。
  ——有一种人,随时都可以说:“对不起”、“谢谢你”、“承让承让”、“过奖过奖”、“多亏了你”、“都为了你”……说来如眨眼般轻松。
  ——但有一种人却恰好相反,要他们说这类稀松平常但又全没诚意的话语,真是比连壳吞蛋还难。
  “喂,喂!”
  她叫。
  语音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急,可是在冷血听来,也一次比一次好听。 他多想停下来。
  可是他不知道停下来之后该说什么。
  该做什么。
  所以他只好一副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其实也没人要送的一径去了。
  走得很远、很远很远、很远很远很远了,冷血看到掠过林梢的鸟儿,徜徉变幻的云,崖边的花,一条美艳至极的蜈蚣,一只优美飞翔的红身蜻蜓,他都觉得极美,美得让他想起她。
  仿佛她就是美丽。
  美丽是她。
  这时候,那个亮丽的女子正在到处探查一些乡民:“近日这儿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问了半天,乡民只好说:“有。”
  “谁?”她眼睛一亮,象映出了雪光。
  “一个年轻人,腰畔有一把没有剑鞘的剑。”
  “果然是他。”
  少女以一种完全跟她的外貌不吻合的江湖口吻自言自语的说。
  十五、聪明的你
  越来越接近惊怖大将军的大本营危城了。
  他已到了老渠——据武林相传、江湖流言,“老渠镇”里人人都是会家子,从三岁小童到八十岁老翁,全会几下子武艺。
  越近危城,怪异的案子,惨绝人寰的事情就越多。
  他走到县城近郊的老渠乡前驿,就看到—群人,有男有女,嚣嚣张张、跋跋扈扈,就差没吹吹打打的押着两个人,迤逦而至,直往县里行去。远远的地方,还有些看热闹的人。 那两个受押的人,两臂横张,都给木锤子夹架着,十指给木钉子紧拶着,商人都衣槛尽裂,袒裸大半身子,女的下身更溃烂不堪,鲜血脓水齐冒,走一步惨呼半声,惨不忍睹。这女犯乱发披脸,早已给人打得头穿额裂,脸上也给抓破了十数处,但这样看去,还可隐见她平时必然甚美。
  冷血看第一眼,就看不过去了。
  他拦在人前,问,“你们干什么?”
  走在前面一个鱼目鱼唇的汉子龇牙裂嘴的道:“你是什么人?”
  冷血道:“过路人而已。”
  鱼唇汉子一伸手推开他:“滚!”
  这一推,冷血并没有动。
  鱼唇汉子的感觉是:那一下他象是推到了峭壁上。
  他定睛再看时,冷血依然站在那里。
  他心里啐了一声:邪门!可是动作也审慎了起来。
  “你没看到我是公差吗!”他向冷血吼道。
  冷血早已注意他的衣着,当下只说:“干吗要这样对待人犯?”
  那官差冷笑道:“我是奉命行事。”
  他身边一个马脸婆娘接口道:“他们呀,奸夫淫妇!男的还是我丈夫!怎么,你不服气?到大将军还是县太爷那儿告状去!”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冷血脸上。
  另一个长着一对老鼠耳的汉子忽地钻出来,说:“我也是衙差。你要多管闲事,大爷连你一齐逮了。”
  冷血往左让开一步。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过去,不时传来那干人在人犯身上踹一脚摸一把的狎笑和哀呼。
  冷血本只打算经过这里。
  他的目标是惊怖大将军。
  他找的是大将军。
  可是他所目击的一切却让他忍不住。
  他去问危城乡的乡民。
  这乡镇不算太小,人也很多。
  可是却没人敢说什么。
  ——越是不敢说,冷血越觉得奇怪。
  (犯了法,给官差逮去,有什么不可说的?)
  所以他动了牛脾气,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用什么法子呢?)
  ——给钱,他没有钱。
  ——打人,他不能打。
  (怎么办呢?)
  他觉得很懊恼,烦闷之下,一拳打在墙上。“平”的一声,离他打击之处上面三尺余的一枚钉子,飞脱倒射而出!
  这一来,正在让他查问的人看傻了眼。
  这位额头和下巴全长得微微兜向前,就象初七月亮的两端的乡民,结结巴巴的问:“这……这……这是你你你……你打的吗?”
  冷血一时还没会过意来,“是啊,”他说,“这又有何难!”
  说着,一拳打在石上。
  石没有裂。
  更没有碎。
  ——但石上清晰地留下四个拳骨的窟窿。
  “我……我……说了……”那乡民看得目定口呆,当会过神来的时候,马上说了些重要的话:“你何不……问问问……老庙的‘五……五……五人帮’!”
  冷血明白了。
  ——实力。
  实力就是一种最能唬人的东西。
  所以他扬着拳头,看着自己的拳头,仿佛他的拳头很痒、很痒、很痒似的,淡淡的问: “五人帮?”
  “……对对对……耶律银冲……但巴旺……阿里……侬指乙……二转子……他们………五人。”
  冷血肯定这人有口吃。
  而且已不堪再吓。
  所以他眉一聚拢,问:“老庙?”
  “……在在……在乡西长安三路左拐……过了竹林……就是老庙庙庙……” (好,就去老庙看看吧!)
  老庙当真名不虚传,是一间很老的庙,供奉的大概是龙神,神像亦已残破不堪,但破落的龙像在坛上依然气派凛然。
  庙又破又烂,但在斑剥残垣中仍隐可见出当年也曾香火鼎盛、辉煌鹬皇。 庙前长满青苔的石阶上,有三个人。
  庙里布满蛛网的石板地上,有两个人。
  五个人长相完全不一样。
  人本来有眼睛、鼻子、耳朵、手脚四肢,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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