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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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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尚卟地一声跪了下去,枯陷的眸中泪如泉涌,失声道:“弟子不肖,弟子不肖……”
  徐文叩首道:“师祖请珍重为要!”
  伍尚回原处,沉思了片刻,道:“把遗书给我,用不着了!”
  徐文取出布结,双手呈上。
  伍尚解了开来,布上斑斑驳驳竟然是用血写的。伍尚撕了血布,把其中一个小包取在手中,然后喘息着道:“遗书本是交代得回失经之后,代为执行门规,受托者如愿为本门传人,可先研参‘毒经’,然后照规矩回山入门;如不愿,则将该经以棺木盛装,投之于‘九转河’,你师太祖会将之收回。这本是为师祖在绝望之中的奇想,事实上根本办不到,想不到祖师有灵,会差你来此。好!这追回失经、清理门户的大事,交给你了!”
  “弟子谨遵师祖训示!”
  “第十四代未行入门之礼,欺师灭祖,你不必视之为上代,按律处治便是!”
  “遵命!””
  “言尽于此了!”
  “徒孙先送师祖离此,然后再设法……”
  “不必了!”
  徐文一震,道:“师祖的意思该如何……”
  伍尚字字如钢地道:“师祖不肖,未能克尽斯贵,险使本门中绝……你听着,当初我照门规下山寻找‘撞缘’之人,踏遍江湖,未见有本门传人出现;年复一年认定那半部‘毒经’可能因意外而未流入人手,但仍据万一之想……”
  略事喘息之后,接着又道:“三年前,我不得已在江湖中故意炫露了本门绝技,意在试探有否‘撞缘’之人。这样过了不久,我发现了他。本拟暗中考察他的为人,不料他倒先认出了我的来历,诡称有人病重垂危,托他寻找同门,毒技便是那重病之人所授。我一时不察,信以为真,由他带领到这地室之中,误蹈陷讲,被废了功力囚禁,那孽障不时来迫我授以本门上乘心法……”
  徐文愤慨地道:“徒孙身带‘法丸’,誓必正以门规!”
  “对了!方才你述及入门经过,说是早已练有‘无影摧心手’,是你父口授?”
  “是的!”
  “你父又怎获有本门秘技呢?”
  “家父生死成谜,俟擒到叛逆姜珏之后,当能解开谜底!”
  徐文心中大是庆幸!当初,他认为父亲便是得到“毒经”之人,而自己奉命清理门户,终不成人子杀父?现在,证明获得“毒经”的是姜珏,这就好办了。至于父亲得毒技之谜,想来姜珏存心叛门,向外妄传,才有这后果……”
  伍尚又道:“你父与姜珏是何渊源?”
  “这点徒孙不知道。”
  “安知你父不是始作俑者?”
  徐文心头不由狂震,不错,这未始不可能。当下咬了咬牙道:“徒孙会查明的!”
  伍尚紧迫着道:“如果将来事实证明当初获得‘撞缘’之人,是你父亲,你何以自处?”
  徐文心一沉,念头数转之后,毅然道:“徒孙以师门戒律为重,不惜大义灭亲!”
  “办得到吗?”
  “徒孙可以立誓!”
  “不必,我相信你!但……唉,但愿事实不是如此。”
  徐文又何尝不是如此想,他深信父亲已死于开封道上;说父亲不死的,只是凭臆断。突地,他想到了一个问题,父亲之死,可能与“五万教”有关。“过路人”
  传言凶手“痛禅和尚”显系嫁祸;照劫待自己的老秀才所说,父亲与“七星故人”
  是死于毒,所以才有死者非父亲的误断,因为父亲是用毒的人。
  根据先后事实,可以作如此假定:得到“毒经”的是姜珏,而姜珏是“五方教”
  一员,所以“过路人”等才不惧“无影摧心手”,姜珏才能运用剧毒。假设父亲是在某种奇巧的情况下得到了毒功之秘,这是父亲不出示“毒经”、一切均以口授的原因。嗣后,对方发觉毒技外泄,才杀害父亲;又因自己练有“毒手”,所以才被“这路人”等一再追杀。而“七星故人”,当然也是对方一份子,所以才有与父亲决斗之事。至于“七星故人”
  同被杀害,可解释为误杀,或是他先被父亲所杀。
  想到这里,他几乎跳了起来,这推论极近情理,连带也解决了自己三番两次被追杀的谜底。
  照此而论,血洗“七星堡”的,当是“五方教”而非“卫道会“,因为母亲尚被对方劫持,而“卫道会主”上官宏也否认是凶手。
  父亲在事后亲口告诉自己,仇家是“卫道会”可能当初“五方教”尚未公开立舵,他也误会了。
  这好像满天乌云,突地透出了一线阳光。
  突地——
  他瞥见师祖伍尚两手捻着一个药丸,红焰夺目,不由骇呼道:“法丸!”
  伍尚从容地道:“不错,正是‘法丸’。这是为师祖的下山时所带,现在正好自用!”
  徐文情急之下,伸手去夺,口里道:“师祖不可如此!”
  伍尚厉声道:“不许动!”
  这三个字像含有无比的威严,徐文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只这瞬间,伍尚已把“法丸”吞入腹中。
  徐文料不到师祖走这一番绝棋,登时心胆俱裂。法丸是祖师所遗家法,根本无药解,而服食“法丸”的,等于是正家法,可以解也不能解。
  伍尚由坐姿变成了跪姿,目光甚是平静。
  徐文也跪了下去,泪水止不住涌了出来。当他再抬头时,伍尚业已合目长逝。
  一切,像是一场恶梦。
  火炬快燃尽了,光线黯了下去。
  徐文放了伍尚的遗蜕,然后开口叫道:“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没有回应。他再提高了嗓子叫一声,仍然没有反应。他心中大急,莫非黄明遇到了意外不成?
  心念之中,弹身扑了出去,连越两重石室,到了地牢入口的甫道,依然不见半丝人影,一时之间,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明当然不会无故离开,除了发生事故。
  他返身入室,取了一支火炬在手,正待去寻黄明……
  蓦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石室剧烈地晃动起来,一股烟硝之味夹着灰沙罩身卷去,所有火炬,在刹那之间熄灭,石室之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徐文惊魂出了窍,久久才回过神来。
  他试着移脚步,向前探索,触摸之下,心里暗道一声:“苦也!”地道业已崩陷,碎石土块塞得满满的。回头又向内室探索,发觉里间也已堵死,看来仅剩下自己容身的一间未倒,师祖遗体,当然已被掩埋了。
  这算不幸中的大幸,设使这一间也坍落的话,自己单已被活埋了。但,这与活埋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地道长及数丈,只要有一段被炸坍,神仙也难脱困。
  四面都是坚厚的石墙,离地面不知有多远,出去的希望根本没有。
  是谁炸毁这地道的呢?当然,总是“五方教”的手下,这与黄明的无故失踪有关吗?抑或黄明也在另一处被活埋了呢?
  待猝然惊怖之后而起的,是生之绝望。
  如果不巧遇祖师伍尚,他与黄明早已离开,现在,两代传人同葬一窟。
  他经历过不少次死亡的恐怖,但这一次似乎更绝望,连希冀奇迹发生的余地都没有。
  人,总不能破地而出。
  他颓然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因为想了也是多余。他摸了摸身上那粒师太祖万有松所赐的“法丸”,心中作了决定,当肉体的痛苦无法抵受时,便以这粒“法丸”结束生命。
  命运,的确令人无法捉摸,谁想到当身手到某一极限,正可快意恩仇之时,却碰到这种意外的结束。
  对一个生已绝望的人而言,爱、恨、悲、苦等等也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因为那是属于活人的。
  时间成了空白,无所谓过去,也无所谓未来。
  饥、渴,开始向他袭击,一切他可以不想,但肉体上的感受,他不能没有反应,因为那是实在的,不管想或是不想。
  在绝望中,饥火燃烧得极快,没有多久,便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他想,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了,多受痛苦是无谓的。
  他几次想吞下“法丸”,可是生之欲念,紧紧地握住了他,使他下不了决心;虽然生已绝望,但总抵不过人生的本能,所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一个人更从从容容地接受死亡,是多么困难啊!”
  痛苦,逐渐变成了麻木,这证明时间已过去很长一段了。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事实,照理在这密封的石室中,时间久了,呼吸必然发生困难,但自己并没有这感觉。
  难道有什么通风的所在么?
  他跳了起来,这发现无疑是一丝生的曙光。
  他开始细心地触摸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裂缝,用鼻去嗅,每一寸空间都没有放过,可是最后却失望了,没有任何一处有通气的感觉。
  可是,室中的空气不窒闷是事实,这不能没有原因。
  想,思索,他想到了室顶。
  于是,他一手上托,轻轻纵起,触手处是一道很大的裂缝。他藉这裂缝附手的力道,足尖贴抵石面,凭一口精纯之气,横贴在室顶上,用鼻一吸,果然,有新鲜的空气流入。
  他顿时惊喜欲狂,生,居然奇迹似地发出了召唤!他孤身落地,想,这裂缝有气流进出,证明距地面不远,该采取什么行动呢?
  过度的惊喜,使他全身发颤,手足无措。
  他想了又想,除了震开室项,别无他法,但必须冒被活埋之险。
  生之锈惑,使他非冒这险不可。
  他摸索着退到铁门边,歪斜的铁门,被大块的石砖撑住,形成了一个窟窿,如室顶坍落,这窟窿多少便发生一些缓冲的作用。
  于是,他弓身、仰头、蹲桩,一掌向室顶劈去。
  “轰隆!”巨响,震耳欲裂,土石纷崩,使他有目难睁,感觉中身上挨了几下重的,土掩齐胸。
  他定了定神,睁开眼来……
  “呀!”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呼。顶上,开了一个大天窗,刺目的阳光从洞穴射了下来,从洞穴边缘的厚度,看出此室距离地面有两丈之深。
  简直是难于置信的奇迹。
  低头望存身之处,除了土石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坍陷的洞穴再宽数尺,他势必被活活埋葬不可,那些将坍的撑顶巨石,摇摇欲坠,使人怵目惊心。
  又一次大难不死,他从土石中慢慢挣出身躯,一闪拔出穴外,只见眼前荒冢累累,赫然是一片墓地,这墓地傍靠着城脚。不远处便是官道,四下聚层成簇。
  看日头已在已午之交,他想,自己已度过一天一夜了。
  首先必须解决的是衣着,身上的衣衫,已成了些碎布,横直成叉地挂在身上,形态之狼狈,不必看便知道,如果被人看到,不被目为鬼怪才怪。所幸腰间的一些药物与在旅店凶房中检到的“天台魔姬”的“三指珏”未曾遗落。
  更想掘出师祖遗体,看来是办不到的了。
  他朝着土穴下拜,默祷了一番,然后觑准了一间独立的房舍疾速奔去。
  那房舍紧傍坟场,是一椽三开间的茅屋,四周围着一道残缺的土墙。
  徐文只几个纵落,便到了土墙之外,想了想,先发话道:“里面有人么?”
  连问三遍,没有回声,心想,难道是没人住的空屋么?但屋顶还在飘着炊烟,墙边堆积了不少柴薪,竹竿上晾着衣物,决不会没有人‘除非人都出去了。略一踌躇之后,推开柴门,向内走去。
  “有人么?”
  他口里再次出声招呼,脚步却不曾停,走到门边,向里一张望,一幕惨象呈现眼前,几乎使他失口而呼——门内,血泊中,躺卧着一女三男,四具死尸,从尚未凝固的血渍来看,这四人遇害不久。
  难怪无人应声,原来全家都被杀了。
  是什么人下的手?是仇杀抑是谋财?
  徐文无暇追凶,他的目的只是找衣物蔽体。主人已死,就不用顾忌了,他进入暗间,打开箱笼,果然被他找到一领青衫,外带头巾,一比,大小也还差强人意。
  心里暗忖,看不出这家竟然还有读书人。当下,又找到了一袭绸裤,忙拿来换了,然后到灶边舀水净了手面,这一来算舒齐了。
  蓦地——
  一缕金刃破风之声,从身后飒然卷至。
  徐文心中微微一震,侧身、出手……
  “呀!是你?”
  双方异口同声惊呼。徐文急撤手掌,黄明剑尖下垂,愕然睁大了双目。
  “贤弟,你……没有死?”
  徐文心中一动,随即道:“不错,没有死,大哥怎知……”
  “你不是被埋在地穴中了么?”
  “是的。但天不绝人,我又逃过一次死厄!”
  “你……怎么出来的?”
  “破顶而出。喏,就在那面的坟场中!”
  “啊!谢天谢地!愚兄我快急疯了。贤弟怎会到这里来?”
  “找衣物更换!”
  “那老人呢?”
  “死了!”
  黄明没有追问下去。徐文接着反问道:“现在轮到我问大哥了,你怎地忽然失了影子?”
  黄明吁了一口长气,道:“你要我暂时回避,我便走到外面石室。没多久,地道突然传来脚步之声,我便追了出去,到了三岔道口,只见两条人影,向分坛来路奔去……”
  “哦!”
  “我正待追上去,忽然嗅到火药气味,心知不妙,急切里却找不到引火线在哪里,只好回头想通知你,才只奔了数丈,炸药便已爆炸,地道靠石牢一段,全被封死,我也差一点送命……”
  徐文又惊“哦”了一声。
  黄明余犹悸存地道:“当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又怕与对方遭遇,你知道,该教使者上级的高手,我根本不是对手……”
  徐文手指四具尸体道:“这一家人是大哥下的手?”
  黄明坦然道:“不错,是我杀的。”
  徐文声音一寒,道:“大哥因何杀人?”
  “你以为这四人是谁?”
  “谁?”
  “‘五方教’的爪牙!”
  徐文剑眉一挑,道:“是该教的爪牙?”
  “不错。这间茅屋厅堂桌下,便是地道的出口。我在地牢被炸毁之后,顺道直奔,来到这里。杀四人还真费了一番手脚,还算好,没有与美珏那批人遭遇。”
  “不知姜珏那帮人去了哪里?”
  黄明一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据死者之一透露,他们出了地道便即散去……”
  “炸地道的呢?”
  “可能是领先停留在地道中的弟子,姜珏等一行仓皇撤退,不及通知所有弟子,像地牢中的看守人,就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变故。我判断那炸药必定是事先理好的,并非准备对付你我;当我俩进入禁地之后,才临时起意下手炸毁。
  徐文一颔首道:“也许是如此,事已过去,不管它了。我想再回到分坛的巨宅一搜。”
  黄明道:“好,我们入城,仍由大门而入,比较快捷。此地我们可以先把它封死!”
  “好主意!”
  两人退出屋外,连劈数掌,震毁了那三椽茅屋,土墙倒下,正好掩埋了地道出口。如此,若不费工清理,里面的人决无法出来。
  “大哥,你不用去了!”
  “为什么?”
  “你犯不着去冒这凶险!”
  黄明怫然不悦,道:“贤弟,这话可就不够意思了!”
  徐文窒了一窒,郑重地道:“大哥,坦白说,这事牵扯到本门家事,小弟希望你能谅解!”
  黄明似乎不信地道:“家事?”
  “是的!”
  “不是骗我吧?”
  “小弟一向对人以诚,对大哥你……能说谎么?”
  “你的身手当然无话可说,只是阅历却使我放心不下……”
  “谢大哥关怀,小弟自会谨慎将事。”
  门派私事,外人无法干预,也不能插手,否则便犯了江湖大忌,这一点黄明自十分清楚。徐文既如此说,他自然不能追问下去,心中虽疑惑,却也无法再开口了,只好尴尬地一笑道:“既然如此,愚兄没有话说了。记住,事完到正街老兴记找我,只消说找一个老客人,店家会知道的!”
  “好,哦!小弟还有件事……”
  “什么事?”
  “令师现在何处?”
  黄明征了一怔,才道:“家师因事去了远方,一时不会回转,有什么事么?”
  “令师原约小弟一月之内在开封蒋府见面,有些疑难要为小弟解说,不意小弟因事一去半年,误了约期……”
  “这事家师曾提过,看来只好等他老人家回来再说了!”
  “好吧!小弟暂时别过!”
  “别忘事完找我。”
  “小弟记下了。”
  说完,弹身向坟场奔去,一望四下无人,越过城墙,径直朝原先那巨宅方向奔去。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不嫩能在街道上施展身法,只能大步而行,约莫一盏茶工夫才到达那条长巷。巷内极少行人,他放开了身形,眨眼间,使到了分坛大门之前,黑漆的大门半掩,仍然不见人影。
  他毫不考虑地,使朝大门欺去。
  “什么人?”
  喝话声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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