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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副总一副失落的模样,该不会是因为公司的事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急着找罗秘书吧?在罗如芳身边跟久了,她是少数知道其实罗如芳几乎等于是目前公司决策者之一的人。
“谢谢。”既然想找的人不在,他也无意多加逗留。
只是当他正要跨出秘书室时,又似想到什么,忽然回身走到罗如芳的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昨天晚上她处理到一半的卷宗。
然后,他走了出去。
在繁华喧闹的台北市区的某条小巷里,一早便飘着浓浓的咖啡香。
位于巷底的,是间很小很小的咖啡店。
虽然店面只有二十来坪大小,唯一的店员也只有老板一人,可或许就是类似家的感觉,让身处其中的客人心情都能放松下来。
也是因为它位置隐密,知道的人不多,才能保有现在的宁静安适。
像现在,店里便只有两位客人。
“如芳,你昨晚没睡好吗?”郑玉倩皱眉瞧着她那淡妆也遮不住的憔悴,关心的问道。
罗如芳愣了愣,扯出一抹微笑:“是啊,昨天想公事想得晚了,没睡好。”
她撕了块小圆面包,低头嚼着,藉此避开对方打量的视线。
“你啊,别老是忙着公事,小心累坏了身子。”郑玉倩心疼的道。
唉,这孩子怎么一直都是这么乖巧懂事?哪像她那个浑球儿子……
八、九年前,当如芳还只是个倒茶小妹时,她就注意到这个乖巧勤奋的女孩了,也因此,当一有机会,她便将她安插在儿子身边,原是希望能藉着她让尧修变得有责任感,没想到他居然把事情通通推给一个小秘书。
“董事长您在说笑吧?哪有老板叫员工别努力工作的?”听到郑玉倩关怀的话语,罗如芳的心头不觉一暖。
“还不就你这孩子老让人操心?”郑玉倩白了她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替尧修做那么多,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何苦呢?”
虽然这一年来她人在美国,台湾的事有些鞭长莫及,但儿子是她生的,岂会不晓得他是什么德行。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想做。”罗如芳回望着她,眼中有着被关怀的感动,“而且公司也给我很优渥的薪水呀!”
若说这些年来,杨尧修是她努力的原因,那么,杨夫人郑玉倩便是支撑她坚持至今的动力。
郑玉倩今年五十多岁,不崇尚名牌的她只穿了身舒适的休闲服。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配件,唯一看来值钱的就是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祥和的模样,让人很难想像她其实是个干练的女强人,甚至还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
据说,她手上的那枚钻戒,是她三十二岁那年,当杨氏迅速在南台湾崛起时,丈夫杨兴宏特地买来送给这位自二十岁嫁给他后,便跟着他吃苦打拚的妻子。
不过,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钱,有了地位,身边的女人也就多了起来,而郑玉倩从来就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也不爱打扮,真要比,怎么比得过外头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
最初,她也怒过,但这些年来,她专心经营财务陷入危机的杨氏食品,无暇理会那些争风吃醋的事,之后更于一年前搬到美国,正式淡出杨家。
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认命或是想眼不见为净,只是学会将丈夫自心头最重要的位置,慢慢移至无关紧要的角落。
“说到公司,陈总前些日子还向我大大的夸奖你呢!”郑玉倩笑道:“他对你在关企整合大会上,提出以杨氏食品这半年新推出的养生食品作为赠品的想法,可是赞不绝口,如此不但节省了礼物的成本,也同时撤销了我们的产品,而且关企员工们对这一系列的养生食品反应似乎都不错。”
“不过是突发其想罢了。”罗如芳弯起唇角,轻啜了口咖啡。“现在食品市场如此多元化,竟争激烈得很,所以啊,能够从内部深耕推行,为什么要放过?”
郑玉倩瞧着她的眼底,满是赞赏和疼爱,忍不住叹道:“真可惜,为什么你不是我女儿呢?我老了,公司若能交到你手上,肯定会比现在更好。”
“那可千万不成,我不是那块料,也只想当个小秘书而已。”罗如芳摇摇头,笑道。
她没说出口的是,若当了郑玉倩的女儿,那她和杨尧修岂不成了兄妹,虽然她不敢奢望有一天他会看上她,但也不想成为他的妹妹呀?
“胡说,你要不是那块料,世界上还有几个人能胜任?”说到这,郑玉倩像是想到什么,忽地自嘲的笑了:“是说……我和尧修大概也就只剩下这间公司可以依靠了吧!”
罗如芳拿着咖啡杯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尧修他爸的遗嘱出来了。”对于这个她早就汉女儿的部属,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份遗嘱的内容本该是机密的,不过我还是得到了消息,听说这些年来他对尧修挺失望的,再加上对我也已没了情分,加此只打算把本来就是我在经营的杨氏食品和天母那栋楼留给我们母子。”
杨兴宏自多年前便渐渐将手中的股份分给众房妻儿,旗下的子公司也交由下一代经营,但就算扣除股份,他手边拥有的资产仍是惊人,引得众人觊觎。
“是吗……”罗如芳喃喃的道,她看着手中那杯拿铁上飘浮着的叶子图案,随着她手微微摇晃而流动着。
杨氏食品是杨氏的最初创建的公司,但二十几年过去,传统产业逐渐没落,前几年杨氏食品连年亏损,几乎经营不下去。
杨家的男人都视为烫手山芋,偏偏又是杨氏的根基,没人想接,搁在那儿又不是办法。
郑玉倩便是在那时接手。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整顿,选用人才,让公司逐渐转亏为盈,接着又花了三年的时间,弭平先前的巨额亏损,一直到近几年,公司的营运状况才重新上了轨道。
罗如芳在公司待了九年,这期间公司的转变她当然都看在眼中,是打从心底佩服这们董事长的,而且也是因为有郑玉倩作为榜样,她才有办法努力不懈至今。
而今,杨氏食品当初分明是杨兴宏不要的东西,他居然打算将这留给陪他走过近半个世纪的妻子?
这种男人,也难怪会生出杨尧修那家伙……
喔,不,杨尧修虽然喜新厌旧了点,但好歹在男女关系的维系中,一次也只交往一个对象,相形之下,台面上就有五房妻子的杨兴宏,简直是个大混蛋。
只是想起昨天和杨尧修吃饭的情况,她的神色又黯了下来。
“这样也好,反正我们母子本来就不求杨家什么。”郑玉倩淡淡一笑。“身边豪门,表面上风风光光,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特别是那些杨家人,总非要将对手赶尽杀绝,才得以安心。”
只是对于自己曾视为天的男人,最后竟下这样的决定,她难免感慨。
罗如芳动了动唇,本想讲些安慰的话,但又觉人家的家务事不方便外人多嘴,终是没说。
“好啦,我这老太婆拖你吃个早餐吃了这么久,你大概也烦了。”郑玉倩一口饮下剩余的咖啡。“我猜你现在脑袋里想的八成又都是公事了,我还是早些放人吧!”
闻言,罗如芳笑了笑,没说其实自己现在心里是在担心她和杨尧修。
“董事长今天不进公司吗?”她问。
“甭了,人老了,身体也不管用了,到现在时差还没调回来。”郑玉倩摆摆手,“我等等要回去休息了。”
“嗯,您可要好好照顾身体啊!”罗如芳关切的道,这些年来,她可是最疼爱自己的长辈。
“我会的,你去忙你的吧!”
第4章
陪郑玉倩吃完早餐,步出咖啡馆,罗如芳忽然想到该打电话跟助理确认今天的行程。
不料,她在皮包里摸索一阵都找不到手机后,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出门,因此又急匆匆赶回家。
当她冲回家,抓起放在客厅的手机再赶到公司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想到昨天还没做完的工作,她肯定自己今天有得忙了。
朝警卫点了点头,她小跑步的进了公司。
她直接朝办公室走了进去,她上班是不需要打卡的,反正也没有必要,多数时候她都是最早到,并且最晚离开的。
“罗秘书,你终于来了!”当她走进秘书室时,姚恬恬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谢天谢地。”
“怎么了?”她也不过晚到了点,怎么恬恬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罗如芳走到坐位,却发现昨天放在办公桌上的卷宗居然不见了,她蹙眉,翻了翻桌上那叠厚厚的文件。
怪了,怎么会失踪呢?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罗秘书,你先别管其他事了,快点去找副总,他找了你一整个早上呢!几乎是第十分钟就打内线来问你进公司了没。”真不晓得是什么事让副总急成那样。
“副总?”她一呆。“你说……杨尧修?”
“当然啊!”公司里只有一个副总吧!“他一直在找你……”
话还没说完,秘书室的专线又响了起来。
罗如芳不禁从皮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好多通未接来电。
刚才赶来时太匆忙,都没发现。
“一定又是副总。”姚恬恬嘟囔着,拿起话筒,“喂,副总,有,有……罗秘书已经来了,我请她马上过去找您……”
她丢给罗如芳一个“看吧”的眼神。
真是奇了,杨尧修一大早就跑来公司,还急着找她是要做什么?罗如芳不解的想着。
是想为了昨天的事向她道歉吗?
其实回家后,她便觉自己失态了。
昨晚的事不全是他的错,她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早就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了啊!他对她讲那些根本是无心的,也许本来只是想开个小玩笑,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当然,若说她不在乎昨晚的事,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单恋他是她自己的事,不该把气出在他身上。
所以,如果今天他要跟她说什么道歉的话,她想她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并且告诉他没关系的。
纵使,在她心底的某一角,的确因为这件事感到受伤,而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走出秘书室。
副总办公室就在旁边而已,站在他的办公室前,她正想抬手敲门,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用力拉了开来。
她抬头,迎上一双深沉的黑眸。
罗如芳呆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去逃避他的视线,“副总,您找我有事吗?”
这样语气够不够严谨有礼又不显生疏呢?她不清楚。
她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面对眼前的男人。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因为昨晚的事而开始刻意躲避他,但她也没办法在他晓得她的情感后,不能像过去那样毫无顾忌的跟他相处,她没有那么厉害。
可话才说完,男人的脸色便忽地沉了几分,她还来不及猜测他变脸的原因,便被他迅速的拉进办公室,关门。
被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困在门板和他之间,他们靠得好近,近到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得飞快,而她也只能愣愣的瞧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副总,你……”过了一会,她才勉强从喉间挤出声音。
“我不会打领带。”他突兀的开口。
“啊?”她呆住。
“我说,我不会打领带。”他又重复一次。
她眨眨眼,视线从那张好看的俊脸慢慢往下移到宽阔的胸膛,然后看到一条可怜兮兮的布条被打成奇怪的结,松垮垮的挂在他脖子上。
“喔,”罗如芳回神,咬唇忍住突来的笑意。“不是这样的。”
刚才的不安和紧张退去,她习惯性的伸出手,解开那个乱七八糟的结,然后利落的打了个新的,并调整了下领带的位置。
“好了。”她满意一笑,抬起头望向他,这才惊觉他的脸离她实在太近了。“呃……副总?”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被一个强劲的力道狠狠拥进怀里。
她慌张的想挣扎,然而男人的胸膛是如此宽厚,像是包容了她的喜怒,令她沉醉不已,舒服得几乎叹息。
但,只是几乎而已。
她没忘记他是杨尧修,她的上司,也是最不可能会爱上她的男人。
她张嘴想说什么,他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别走。”那声音低哑得不似从他口中迸出:“拜托你,别走。”
那仿佛带着暗示的句子,令她贴在他胸前的脸倏地红了起来。
她清了清喉咙,低声开口:“我没有要离职,你……先放手好吗?”
这拥抱太温柔,她承受不起。
可他仍未放手,唯有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他才感到踏实,才能暂时遗忘早上找不着她的失措感。
“今天早上,你没来公司,打手机和你家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你生我的气,想离开杨氏了。”他坦承自己的惶恐。
他一直知道,她在他心中跟其他女人是不同的,然而在今早之前,他从未想到她的离去会造成他如此大的惊慌。
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却令他严重心慌意乱。
就算这几年来,他们一直仅维持上司与部属的关系,就算过去他也常好几天没见到她,但直到在以为失去她时,他才明白她在他生命中的分量,早已远超出他的想像。
从前好几天没见也无所谓,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回头,就能看到她还在身边,可如今只要一想到某天她会自他的生命中消失,他就感到恐慌。
“噢。”她应了声。没发现自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公司给我的福利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离职?又不是想不开。”
“那就好……”他长长吁了口气,将那纤细得过分的身躯拥得更紧。“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笑了笑,说服自己,他不是故意轻薄,只是习惯以这种方式表达情感。对于这个温暖的拥抱,她用不着生气,也不该自作多情。
毕竟,她是有资格让他紧张的,不是吗?她可是他最得力的部属呢!失去她绝对是他的损失。
“你是怕我若走了,就没人替你处理公事了吧!你放心,我如果哪天要离开,会先把你教会的。”
“我才不……”他不觉皱起眉,讲到一半的话忽然顿住,改口道:“那你可没有机会离开了,因为我永远也学不会。”
哼哼,反正他最擅长耍赖了,接下来的日子,他绝对会死赖着她,让她再也走不了。
听到他任性的话语,她反而心中舒坦许多。
呵,这样就够了,虽然不是因为爱她,但至少他很在乎她。
已经够了,真的。
“要我永远留下来也行。”闭上眼,她假装其实自己是这场感情里占上风的那一个。“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她这么说,他不觉大喜,“你说,不管你要什么条件,我都依你。”
“话别说得太满。”她苦笑。“要是我逼你娶我怎么办?”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的心意,再隐瞒未免太做作。
“娶……你?”他果然愣住了,还真没想过她有可能这么刁难。
“我开玩笑的。”轻轻推开他,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他的错愕和震惊而受伤。
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对她也没意思,还开这种玩笑做什么?
“等等……”他攫住她的肩膀,爆出一句惊人的话语。“如果那是你的条件,我娶!”
若那是她想要的,他愿意给!
父亲的花心,让他从来就不相信婚姻,也不打算跟谁结婚,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娶如芳,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爱她。
他只是……只是想留住她而已。
如果婚姻是留住她的手段,那也未尝不可。
各式各样的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他从不曾留过谁,可唯独她,就算用尽手段,他也想将她留下。
无关乎公司或是领带这种小事,就只是……很单纯的想要留住她。
罗如芳愣愣的瞧着他,令她讶异的是,那双好看而坚定的黑眸中,竟没有一丝迟疑。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他对她其实也……
“别开玩笑了!”她喘着气,甩开脑中那荒谬的念头。“我刚只是说着玩的。”
“喔。”他失望的垮下脸。“那你究竟要我答应什么?”
唉,比起那未知的条件,他倒觉得把她娶回家说不定还简单得多哩!
“我……”想到先前在咖啡馆里,郑玉倩对她说的事,她启口道:“最近工作量太大了,我累了,你玩了一年也该玩够了吧?我的条件是以后你要天天来上班,就算只处理一点点事情也好,总之,就是得来公司。”
那栋位在天母的房子先不论,若说杨氏食品将会是他和董事长唯一分得真正有价值的资产,那么她一定要让他多加熟悉公司的运作才行。
“唔。”天天来公司啊……
“当然,你可以不答应。”她故作无谓的耸耸肩。
其实她很清楚,就算他不答应,自己也还是会很没骨气的留在他身边,但既然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