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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已经是亚蓉的未婚夫了。这个事实像是一把利刃将她的心一刀刀划开来,顿时鲜血淋漓。
远远望着师兄风度翩翩的俊美模样,身旁还依偎着亚蓉,她的心更加疼痛难忍,她该怎么办?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让她在这个时候察觉自己的心意?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发现,只把他当师兄看待地过一辈子,如此也就不会这般痛苦了。
感情一旦觉醒,对爱的渴望也会益发地壮大,她想要和师兄永远在一起,她想要师兄只看她一个人、只宠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当然也只爱她一个人……
这也明明都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她却将一辈子的幸福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是她迟钝地漠视师兄对她的好,将他对她的一切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她的心盲目得感觉不到他的爱,才会错失了一切,能怪谁?
她还记得师兄对她表白之后,她躲他像躲瘟疫似的,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对她的爱,退回师兄的位看上,那个时候她一定狠狠地伤了师兄的心……她的呼吸一窒。而师兄却仍旧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怎么能那样伤害深爱自己的师兄?如潮水般涌来的歉疚瞬间将她淹没。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
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办法衷心地祝福他们,她做不到。
凌右武跟跑地退了一步,早就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顺势掉落。不想让人看见她的心伤、她的眼泪、她的狼狈,凌右武仓皇地转过身,抹去脸上的泪痕,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地躲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在这么喜气洋洋的时刻,她不想让自己的悲伤坏了师兄订婚的气氛。
仰慕陪着程亚蓉穿梭在宾客之中,虽不时回应宾客的恭贺道喜,眼神还是会不自觉地追寻凌右武的身影,当然也注意到她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举动。
“小……”他开口想唤她之际,想起此刻正挽着自己手臂的程亚蓉,声音戛然而止。
他和亚蓉的婚期都已经决定了,不应该再让小武的一举一动牵动他的心情,他又将亚蓉置于何地?这对她并不公平。
但是小武的样子有些奇怪,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一点也不像她平常的样子。
小武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仰经理,恭喜你。”一名宾客笑道。
他猛地回过神来,“谢谢。”
程亚蓉若有所思地困凝着仰慕心不在焉的侧脸,他全部的心思都系在凌右武身上,她情绪上一丁点的细微变化都紧紧地揪着他的神经末梢,影响着他。
仰慕一直不肯告诉她他喜欢的对象是谁,而今已一目了然。“我们过去右武那儿。”她故意挽着他朝凌右武所在的位置走去。
“亚蓉……”他来不及阻止,只能被动地跟着她走向凌右武。
“右武,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一个人躲在这儿做什么?”程亚蓉巧笑倩兮地倚在仰慕身边。
听到她的声音,凌右武的身体不自觉地一僵。她还没调整好心情,该怎么面对他们?“我……还不饿,你今天真漂亮。”她没有勇气直视师兄的眼睛,就怕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沉稳表象会在一瞬间碎裂成千万片。
“谢谢。”她的笑容里带点试探的味道。
仰慕凝视着凌右武低垂的脑袋,眸底流转着掩饰不住的柔情,淡然的语调里却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小武,我还没听见你的祝福呢!”只有他自己明白淡然的语调下掩埋了多少心痛神伤。
祝福这两个字仿佛在她的心脏狠狠地捧上两拳,很痛很痛。凌右武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撑起嘴角露出微笑,“师兄、亚蓉,祝你们永结同心。”是她自己恣意挥霍掉师兄对她的爱,是她轻率地让幸福自指缝间溜走,只剩下无尽的后悔啃噬她的心。
他拍拍她的肩膀,戒不掉关心她的习惯,“你有心事?”
她摇摇头,伪装的坚强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却故作轻松地道:“我很好,哪会有什么心事!”
“真的没有?”他睨着她。
“没有。”师兄,你别再对我这么好。凌右武在心底呐喊。他对她越好,她的心就越难受。
他笑笑,“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永远都是最疼你的大师兄。”
永无都是最疼她的大师兄……“嗯。”喉咙仿佛被石块哽住,只能挤出单音节的字。浓浓的悲伤袭上心头,热气慢慢地在她的眼底凝聚成泪,眼看就要在仰慕面前逸出眼眶坠落之际,庭院的另一端蓦地传来叫唤声——“亚蓉、阿慕,你们过来一下。”是仰慕的准丈人——程坤达。
“爸在叫我们了。”程亚蓉拉着仰慕转身,没让他瞧见凌右武眼眶里坠落的泪珠。
“右武,我们先过去一下。”
凌右武低下头,轻轻地应了声,“好。”泪水不受控制地开始奔流,她不想失去师兄,她要怎么做才能扭转情势让师兄回到她的身边?
她好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明了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非要逼得师兄彻底放弃对她的爱之后,她才猛然醒悟出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把师兄放进心底了,所以其他的男人都进不了她的眼、所以她一点也不想交男朋友、所以她宁愿忍受老爸的索命催婚令也不打算走入婚姻。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她不想失去师兄又不想伤害亚蓉,她到底该怎么做?
第十章
时间就在凌右武矛盾的心情煎熬下飞逝,仰慕依然有空就会带着她爱吃的甜点来找她,感觉就像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他和程亚蓉举行婚礼的日子正一天天逼近。
每每在她想要跟他坦白心情之际,总会因为想起不知情的亚蓉而以默然收场。
日子就在她的反复踌躇之间过去,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仰慕仍旧带着一盒巧克力松饼来到凌右武的住处。
凌右武很意外,“师兄,你怎么有空来?”从今天晚上到婚礼结束之前,他应该都会很忙才对,怎么还有时间跑来她这里?
有没有可能明天的婚礼不能如期举……凌右武啊凌右武,你还在做什么白日梦?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故或原因,婚礼是不可能取消或延期的。
“来和我最‘麻糬’的哥儿们,共度最后一个单身夜晚。”也是他最后一次为她做甜点。
最“麻糬”的哥儿们……只能是这样了吗?
仰慕走进厨房,泡了两杯绿茶回到客厅,发觉桌上的巧克力松饼还完好无缺地放着,纳闷地抬眼朝凌右武里去,“你怎么不吃?松饼要趁热吃才好吃。”
她的心在缓缓发热,“师兄,我……”
“嗯?”他拿起一块巧克力松饼递给她。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现在再多说些什么似乎都已经太迟了。
“呃……没事。”她咬了一口巧克力松饼细细咀嚼,巧克力特有的苦味在她的嘴里迅速发酵,既苦又涩。过了今晚,师兄就是别的女人的丈夫了。
仰慕好看的唇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眼底虽还有浓浓的不舍,但此刻却是他必须放手的时候了。“小武,以后我不能常常来找你了。”他有义务准时回家陪伴妻子。
顿时,强烈的孤单感觉占据了凌右武的心房,她就要是一个人了。“我知道,你要陪师嫂嘛。”她在强颜欢笑。
他点点头,真诚地凝望着她道:“答应我,从明天开始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是吃泡面,不要让我放不下心。”明天之后他的责任是照顾亚蓉。
一阵酸楚涌上,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奔流而下。
“小武?”怎么回事?仰慕霎时慌了手脚。小武不是动不动就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的眼泪也更显得珍贵。
“师……兄……”她哽咽地语不成句。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询问!“怎么了?结婚是喜事,你怎哭了?虽然说结了婚之后我们不能再像现在常常混在一起,还是会常常碰面的。”
凌右武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哭着喊出,“师兄,我……我喜欢你。”她再也顾不了其他了。
小武喜欢他?仰慕简直不敢相信此刻所听见的话,狂喜瞬间涌入心底,却又在下一秒悉数褪尽。明天就是他和亚蓉举行婚礼的日子了,小武却在这个时候才说喜欢他,要他怎么做?
他此时此刻只想和小武在一起,实现他多年来的想望,但是亚蓉呢?
婚礼举行在即,他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不能娶她,婚礼必须取消了?
他……说不出口。
女人对于一生一次的婚礼大多有着浪漫的期待,期望有场浪漫完美的婚礼,希望自己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亚蓉当然也不例外,即便她明知道他不爱她。
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取消婚礼,对被动的一方势必会造成伤害和名誉上的损失,它怎么能那样对亚蓉!她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他,他怎么能那么做?
偏偏他深爱多年的小武在这个时候回应了他的感情,她是他今生惟一想娶、想共度一生、想白首偕老的女子,他心中有股强烈的冲动想不顾一切地取消明天的婚礼、解除和程亚蓉之间的婚约,只要能和小武在一起……但是理智随即冒出来掌控了一切,是他开口向亚蓉求婚,请她点头答应嫁给他,他没有资格提出取消婚礼、解除婚约的要求。
感情和理智在他的心里拔河,一边是多年来的爱恋终于能够开花结果了;一边是他满腔的愧疚和责任,两者只有一线之隔,感情要他抛开一切的顾忌选择和小武在一起,理智却要他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该负的责任。
好难。仰慕还在摇摆挣扎。
凌右武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师兄?”心中悄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和莫名的恐慌。
他狠下心做出决定,“小武,你要是早一点发现说出来,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现在……太迟了。”话一出口,心痛立即边天边地地席卷而来。
“真的来不及了吗?”凌右武原本已慢慢止歇的泪水再度泛滥成灾。
她的眼泪仿佛悉数淹进仰慕的心底,让他连呼吸也备觉艰辛,“小武,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取消婚礼,我必须顾及亚蓉和她家人的感受,我不能那么自私。”他的心在淌血。
她还能说什么?是她自己错失了拥有幸福的良机,而机会是不等人的,再多的后悔都无济于事,师兄娶亚蓉的事已成定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走上红毯的另一端。“我明白……”只是悲伤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小武,别哭了,以后你一定还会遇见比我更好的男人来疼你爱你。”他也会将对她的爱深藏在心底,直到永远。
她点点头,胡乱地抹了扶泪,心中却无比清晰,往后不会再有男人能比师兄更爱她。“那么明天的婚礼我就不去参加了。”她相信他能够体谅她的心情。
婚礼还未开始。
教堂里坐满了来观礼的宾客,热闹非凡。
一脸淡然的新郎和皱着眉头的伴郎就站在圣坛的左方低声交谈——“师兄,你真的打算娶程亚蓉吗?”铁头已经数不清自己问过多少次了,也早就不冀望会听到不同的回答。
仰慕瞥了他一眼,语调子平地反问:“不然我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右武呢?你真能放得下她吗?”这样的婚姻会有幸福可言吗?
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仰慕眼底有深切的痛楚在扩散,“放不下也得放,往后你就替我多照顾小武一些。”在那个能够真心疼爱小武的男,人出现之前。
铁头一口回绝了,“别想。”
“铁头,小武也是你的师妹……”他是故意要让他放心不下的。
铁头打断他的话,“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右武,就亲自担起照顾她一辈子的责任。”
他这根本就是在为难他,“我不能。”
“你还是要娶程亚蓉?”这是他最后一次确认。
仰慕默认了。
“那你就好好地、专心地结你的婚吧。”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提起右武。
杜雪玉不悦地走上前,“婚礼就要开始了,阿慕、铁头,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有谁见过这种新郎冷着脸和伴郎臭着脸的婚礼?教堂里飘扬着结婚进行曲美丽的乐章,新郎身上却感受不到半点喜气,这是哪门子的喜事!
仰慕扯出一抹笑来安抚母亲,“妈,我们没事,你别担心。”唇际笑意却抹不去他眼中残存的痛楚。
婚礼即将开始,杜雪玉连忙回到座位上。
年高德助的神父站上圣坛,示意新郎和伴郎到他的左手边站定位,等候新娘子在其父亲的带领下步上红毯走向圣坛前的新郎。
婚礼进行曲演奏了第二次,原本预定新娘子要走出来的侧门却还是毫无动静。
观礼的宾客之间起了小小的骚动,窃窃私语在交头接耳间流窜,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新娘子为什么还不出现?
杜雪玉压低声音,急躁地问丈夫,“亚蓉怎么还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仰德不疾不徐地道:“别急,再等等。”
窃窃私语之后,各式各样的揣测纷纷出笼,而仰慕始终是静静地站在圣坛前,身后宾客间的骚动丝毫影响不了他。
就在婚礼进行曲要演奏第三次之际,程坤达焦急地出现,手里捧着美丽纯洁的白纱礼服和一封信,迅速来到仰慕身前。
“阿慕,亚蓉不见了!只留下这件白纱和一封信。”今天要出发到教堂来之前,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半点异样,为什么亚蓉会不见?
仰慕什么也无法想,只能伸手接过那一封信看个究竟——
阿慕: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用怀疑,我逃婚了。
原本答应嫁给你,是希望你会慢慢地喜欢我、爱上我,不过,从订婚开始到今天婚礼举行,你的心思始终不在我的身上,我想开了,以我的条件没有必要将就一个心已另有所属的男人,所以我决定不嫁给你了。
教堂里的残局就交给你收拾了,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对吧!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叫你以后别轻易向女人求婚。
该穿上那件白纱礼服的人不是我,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衷心祝福你们。
亚蓉
这一封信卸下了仰慕肩上的千斤重担,让他顿时觉得无比轻松。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程坤达简直不敢相信女儿会逃婚,他该怎么面对仰慕和其家人,还有教堂里满满的宾容。
杜雪玉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亚蓉怎么可能会逃婚?”
亚蓉明明是对阿慕有意思的啊,怎么会……
仰慕以眼神示意母亲稍安勿躁,“伯父,既然亚蓉不愿意嫁给我,那或许是我们无缘吧,希望她将来能够找到更好的归宿。”他心怀感激地祝福她。
杜雪玉只好捺住性子。
连称呼都变了,看来他们真的无缘当翁婿。程坤达无奈的问:“现在该如何收拾眼前的残局?”
他心甘情愿接下收拾残局的责任,“伯父,亚蓉的逃婚我也有错,向宾客解释的责任就交给我,我会把一切处理好。”
圣坛上的神父神情困惑地看着那一袭白纱礼服,“两位,婚礼……”
仰慕歉然地道:“很抱歉,神父,婚礼取消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打发所有的宾客,然后飞奔到小武的身边去,一圆他十多年来的梦想。
凌右武呆坐在客厅里,脑子浑浑噩噩地,什么也无法想,任由电视机里播放的音乐震天价响地回荡在屋内,她也丝毫不觉得吵,她就是要让自己感染些许热闹的气息,不想让孤单落寞有机可趁。
她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爱哭女人,昨儿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脆弱的眼泪却像泛滥的洪水止也止不住,枕头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这样垂泪到天明。
门铃忽然响起。
关掉电视,她慢慢地走向门口,“谁?”噪音有些粗嗄。
“师姐,你准备好了没?婚礼快要开始了。”门外是凑巧休假回来的乌鸦,正好赶上仰慕的婚礼。“三师兄和四师兄都先到教堂去了。”
凌右武的眼眶一热,又干又涩的眼睛却已挤不出半滴泪水,“乌鸦,你去就好。”她没有勇气去目睹师兄和亚蓉的结婚典礼。
“师姐,你怎么了?”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我没事,只是待会儿有点事要办,没有办法去参加师兄的婚礼,你替我跟师兄说声恭喜。”
乌鸦的心中还是有疑虑,有什么事会比师兄结婚更重要?“师姐,有什么事可以晚点再办,婚礼一生只有一次,师兄对你那么好,你当然不能缺席了。”
“够了!”不要再逼她了。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吗?门外的乌鸦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师姐,你没事吧?先替我开个门。”她的声音里好像带了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