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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蒜,“哪有!我只是想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有魅力能让你动心。”
她哼了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在谈恋爱了?”师兄喜欢她,可是她对他只是兄妹之情,再见面的时候,她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情来面对他?
“没有吗?”他很怀疑。
“没有就是没有,我吃饱了。”凌右武阖上便当的盖子,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小马眼尖地瞥见她的便当只吃了一半,嗯,大大的不对劲,这还是三年多来他头一遭看见右武的便当没吃完,其中一定有古怪。
不过,右武虽然是大刺刺的男人婆,也该是为情所困的时候了。
想了一整天,一转眼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凌右武仍旧一点头绪也没有,心头像是扎了根刺似的不痛快。今天师兄会来找她吗?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她……突然有一点点不想那么早回家,就怕两人独处时那一股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尴尬。
她忽地灵机一动,分别打电话给无影脚和黑人,还有铁头师兄,约了所有人今天晚上到她的住处吃火锅。然后她就骑着机车到邻近的超市去大采购,准备今晚所需的火锅料。
这么一来她就可以不用单独面对师兄了。
一群人就窝在凌右武的住处吹冷气、吃麻辣火锅,好不快活!只有铁头才明白在这片热络气氛底下的暗涛汹涌。
黑人吃得满头汗,频频呼气,“哈、哈,有没有搞错啊!这种大热天的还吃麻辣火锅,呼呼……”
无影脚的脸都红了,“肯定会中暑。”说归说,他还是照吃不误,手上的筷子仍旧探进锅子里夹出他最爱的鱼板。
仰慕了然地瞄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凌右武。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突然邀约其他师兄弟过来吃火锅的用意其实是不想和自己单独相处!
铁头体贴地夹菜给未婚妻慧君,精光闪烁的眼早已经看出仰慕和凌右武之间的异样氛围了,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师嫂你多吃一些,别客气。”凌右武不自觉地开始回避仰慕的目光,他的眼神会让她心慌。
“我会的,谢谢。”
在辣椒的荼毒下,黑人的舌头已经开始不灵光了起来,“退了,师姐,诸道那个送花给泥的轮诉水了吗?”
无影脚也竖起耳朵来。
她已经在努力不去想师兄对她的告白,免得两人相处起来更加尴尬,黑人这一问叫她要从何答起。凌右武一脸尴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两个的话真多,那么应该是吃饱了吧!其他的就由我们来处理好了。”铁头作势要端走那一锅好料的,马上解决了凌右武的困境。
无影脚和黑人见状也忘了刚刚提出的问题,纷纷出手拦截,“二师兄,且慢!”霎时,只见筷子满天飞舞,气氛也High了起来。
仰慕站起身,“我去拿饮料,你们还有谁要?”
除了凌右武以外,每个人都出声回应。
“小武,你呢?”他极为自然地问她。
她顿了一下,“哦,好。”师兄对她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可是给她的感觉却再也和以前不同了。
仰慕转进厨房去拿饮料。
凌右武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听着冰箱开了又关的声响,半晌之后,仰慕怀里抱着一堆冰凉饮料回到容厅,她的神经又不自主地绷紧。
铁头发现了,“昨天乌鸦打电话给我,他在医院。”
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被拉了过去,就连凌右武也暂时忘了她和仰慕之间的尴尬关系,“乌鸦怎么了?”
“急性肠炎。”
“严不严重?”
“要不要紧?”大伙儿都很关心乌鸦的情况。
铁头笑笑,“还能打电话,当然是不碍事了。”
“那就好。”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之后,又开始朝那一锅好料的进攻,融洽的气氛就像以前一样。
仰慕顺手将饮料递给凌右武,“拿去。”
她直觉地伸手接过,却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浑身像触电似的一震,她不自在地挪挪身体,“谢……谢。”以往即便有再亲密的肢体动作,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什么都不对劲了。
第八章
凌右武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疏远仰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调适心情、该怎么消除两人见面时的尴尬,她也不知道该将他定位在哪里。
所以为了避免尴尬,她开始借故晚回家,减少两人独处的机会和时间,甚至有时候会跑到姐姐的住处借宿一晚,翌日早上再回家换衣服,然后上班,就为了避开师兄。
这天,凌右武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一如她所预料的,屋子里没有温暖的灯光、没有仰慕的身影,但是她就是知道他来过了。
空气中有着淡去、几不可闻的香味,那是奶油泡芙的味道。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果然瞧见里头有一盘奶油泡芙,她伸手端了出来,迷人的香味顿时变得强烈。
凌右武慢慢地坐下来,背后倚着冰箱,那一盘美味的奶油泡芙就搁在她的膝上,这是师兄特地做给她吃的甜点。
她当然知道没有人天生就会做甜点或煮菜,她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师兄经常会带食物过来填饱她肚子,知道她嗜吃甜食,还会做一些甜点让她解馋,师兄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拿起泡芙咬了一口,凉凉、脆脆的泡芙和甜而不腻的浓浓奶香味在嘴巴里化开来,甜蜜的好滋味凝聚在心头久久不褪,更强烈地突显出她此刻孤单凛冽的处境,莫名的酸楚就这么涌上眼眶。
她好怀念过去和师兄一起共度的时光,可以大声的嬉笑怒骂,可以互相扶持、可以同甘共苦……那些全是快乐的记忆,为什么非要改变不可呢?
两人能不能再回复以前深厚的感情?两人能不能再毫无芥蒂共饮一罐啤酒?能不能再继续互相关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热气慢慢地在凌右武的眼底凝聚,久违了的眼泪终于逸出她的眼眶,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奶油泡芙上。
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再搭着彼此的肩膀侃侃而谈!
从他开口表白之后,小武先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和他保持距离,也避免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两人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到最后她几乎是躲着他了。
她越来越晚回家。
就像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不知道她还在哪里流连,迟迟不肯返家就是怕遇上他。
难道她不知道他会担心她的安危吗?
桌上摆着的奶油泡芙已经变冷,就如同此刻仰慕的心。
他表白是希望小武能够明白他的心、他的情,他并没有要她马上作出决定,他对她的态度也始终如一,他可以给她时间慢慢去理清自己的感觉,他可以慢慢唤醒她体内沉睡的爱情细胞,而她却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他。
她的回答已经很清楚了。
除了尊重她的决定外,他还有什么话好说,他也明白爱情是勉强不来的。
他爱她、疼她、宠她,还有对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也冀望她能有所回应,但是若两人真的没有在一起的缘份,再痛苦他也会带着笑容祝福她。
只是需要给他一些时间。
毕竟他默默地爱了她十多年,一点一滴累积出来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她的存在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部份,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如果只当情同手足的师兄妹是她所希望的,那么……他会退回到纯粹只是师兄的位置上。
一切都会如她所愿,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和她仍旧是最“麻糬”的哥儿们。很深很深的无力感从骨子里透出,仰慕只能将手紧握成拳,然后又放开,不断地重复。
是呵,最“麻糬”的哥儿们……心脏部位猛地瑟缩了一下、又一下,绵绵密密的痛楚慢慢地从心脏透析出来,传递到四肢百骸,紧紧地揪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透不过气来。
深夜,凌右武返回家中,伸手打开屋内的灯光,却赫然瞧见仰慕就坐在沙发上。
“师兄!”乍见的喜悦随即被尴尬淹没,她的心跳蓦地乱了序,习惯性地又垂下视线。
瞥了一眼墙上的钟,一点。仰慕的口气既心疼又无奈,“你就为了不想见到我,所以每天都在外面晃到现在才敢回家吗?”他的爱竟然造成她这么大的负担,真是可笑亦复可悲。
凌右武答不上来,“我只是……”是错觉吗?方才那一瞬间她好像瞧见师兄眼底浮现一抹哀伤,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扯扯唇角,“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躲着我了。”
不用再躲着他?她倏地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漠视心中渐次加深的痛楚,他语调轻快得有些不寻常,“你的拒绝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提起。”说出口的话字字像利刃在他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有股浓稠的液体从心底汩汩地淌出。
师兄的意思是……她不自觉地屏住气息,“那以后……”
仰慕扬起嘴角释出一缕几乎淡不可闻的笑意,他云淡风轻地道:“以后……我还是你的大师兄。”也只能是她的大师兄而已。隐隐作痛的胸口让他呼吸微微一窒,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淡忘一段感情?心才不会再有痛觉?
“真的?”她欣喜地道。
“当然是真的。”她高兴的样子还是让他的胸口一痛。
“太好了!”凌右武快乐地击掌,最照顾她的大师兄又回来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复到最初的模样,她不希望两人之间再有任何别扭,她希望他们的友谊可以维持一辈子不变。
他颔首,“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困扰她好一阵子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她的心情轻松多了,顿觉饥肠辎挽,“师兄,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牛肉面好不好?”
仰慕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没有第二句话,“走吧。”他知道这附近有家小有名气的牛肉面店,开车只要十分钟。
“好。”她很快地把门锁好,坐进车子里。
十分钟的车程一转眼就到了。
牛肉面店里已经坐了好几桌客人。
仰慕挑了个比较安全的话题闲聊,“你听说了吗?铁头打算在年底的时候把婚事办一办。”
“真的!那我真该好好恭喜铁头师兄了。”她也替铁头师兄感到高兴。“婚礼那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帮他‘祝贺’一下。”
他宠溺地瞅着她笑,他还是喜欢看见小武开心的模样。“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铁头结婚那天肯定会被整得很惨,他也只能寄予无限的同情。
凌右武咬着筷子,眼光闪了闪,“我们一定要给铁头师兄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改天问问无影脚和黑人有什么建议。”
“小心点。整人者,人恒整之。”小武老爱给生性内敛含蓄的铁头出难题。
“哈哈……我才不怕咧。”要等她的婚礼还有得等了。
他摇了摇头,“你啊……铁头真可怜。”
她抗议,“哪会!我是在帮他制造永生难忘的回忆耶,不然和那么没有生活情趣的人生活在一起,师嫂一定会觉得枯燥乏味的。”
看来小武颠倒黑白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仰慕失笑,“快些吃面,再拖下去,你明天爬不起来上班迟到可别怪我。”
凌右武继续把面吃完。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氛围在扩散,虽然和师兄才两个星期没有见面,感觉却像一世纪那么久,她好怀念和师兄这样轻松相处的生活。
偶尔,仰慕的眼神里还是会有沉痛掠过,只是凌右武都没有发现。
他会好好珍惜接下来和小武相处的有限时间。
两人的关系回复到最初,单纯只是师兄妹和哥儿们的关系。
冲完澡,凌右武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师兄,我们去吃肉圆。”每次剧烈运动之后她的肚子就空空的。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利用休假回道馆指导学员练跆拳道,上完课之后就顺便和师兄来场友谊赛。
仰慕早已经整装完毕,微蹙起眉头看着自她发梢滴落的水滴,“先把头发吹干,头发不吹干容易感冒头痛。”他拍拍身边的位子。
她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拿起吹风机开始帮她把头发吹干,然后熟练地替她将长发编成辫子,“好了。”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学会编辫子,只是看不惯小武编出来的辫子经常歪七扭八的,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接手替她编辫子的工作了。
“谢谢。”她看了看漂亮的辫子,认真地评论道:“还是师兄编的辫子好看多了。”她编的辫子要不是歪七扭八、就是松松散散的,怎么也没有办法编得这么扎实。
他转身将吹风机归位,“你也该学学怎么把辫子编好。”不然以后谁来帮她编辫子?
凌右武直觉地就想到他,“为什么?有师兄你帮我编就行了。”
他也想一辈子帮她编发辫,是她不给他机会的。仰慕以动作来掩饰心底的失落和难受,轻敲了她的脑门一记,“我很忙的,哪能常常帮你编辫子!”母亲一直希望他能早点成家,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儿让她抱,前几天又在催他邀约程亚蓉出去走走,很努力地想促成他和程亚蓉。
之前,他迟迟不交女朋友是因为心中只有小武,所以心甘情愿地守候在她的身边,而今,他和小武已经不可能了,这一辈子他只能当她的大师兄,是到了该让自己彻底死心的时候了。
想想也对,她退而求其次,“那你有空的时候再帮我编好了。”她忽然想到,可是以前他也常常帮她编辫子啊,未来师兄会比现在更忙吗?
“编辫子很简单的,我教你。”他打算拆掉已经编好的发辫重来,当场来个教学示范。
她连忙把发辫从他的手中抽离,“改天吧,我快饿扁了,我们先去吃肉图,把肚子填饱再说。”
“阿慕,右武。”门口突然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
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凌右武的眼底有抹不悦急速奔腾过,今天她势必又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吃肉圆了。
仰慕一瞟,“有事?”
“我有一些公事上的问题想请教你,如果你方便的话。”程亚蓉微微笑道。父亲特意将她安排到仰慕的身边,表面上是要他协助她熟悉公司的业务和营运,实际上是在制造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她当然也会好好利用了。
他没有理由拒绝,也不应该拒绝,更应该趁这个机会和小武保持距离,才能彻底断了自己仍旧想要她的念头,灭绝心底残存的一丝希望。“好。”他压下心中想陪小武去吃肉圆的想望,答应程亚蓉的请求。
随即对凌右武抱歉地一笑,“小武,我有公事要忙,不能和你去吃肉圆了,下次再补吧。”
“喔。”她还能说什么?凌右武的神情里流露出一抹掩不住的失望。
什么嘛!是她先和师兄约好的耶,事情总该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仰慕毫不迟疑地答应程亚蓉的请求,让她心理不怎么平衡。
“右武,不好意思,请你多多包涵。”程亚蓉处事相当周到。
“没关系。”明明心里不怎么舒服,她还是得笑笑地回答。她知道亚蓉是借机想要接近师兄,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她是应该乐见其成的,但为什么她的胸腔里会有种无法具体形容出来的负面情绪在酝酿,一点一滴地累积壮大?她一点都不想看见师兄和亚蓉越走越近,不想被冷落。
她希望自己是师兄最重视的人。
“谢谢你。”程亚蓉很高兴得到她的谅解。
“不用客气。”
她的神情里透露出一丝失望,让仰慕有股冲动几乎要拒绝程亚蓉的请求,他却将那股强烈的冲动硬生生地压抑下来,习惯性地叮咛她,“骑车回去小心点。”随即和程亚蓉并肩离开道馆,不让自己有一丝后悔的机会。
凌右武跨上机车离开道馆,她自己一个人去吃了肉圆,味道不若她记忆里那般美味,心头却突然有种莫名的、陌生的孤单感觉在蔓延,仿佛她即将要失去某种很重要的东西,心中不舍又酸涩。
师兄最近和亚蓉走得很近,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公司的事,但是亚蓉对师兄有意思也是事实,他们的感情一定会有所进展……“思及此,她的心中就会衍生出一股没由来的烦躁。
凌右武烦躁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头才吃了几口的肉圆,食欲尽失。不经意地一抬头,对上了斜前方桌子一个少年的视线,她冷冷地回视他好几秒才掉头撇开视线。有什么好看的!
她没再理会他,努力地解决碗里头的肉圆,然后付账走人。
一骑上机车没多久,她就自后照镜发现后面有三四辆机车尾随着,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方才在肉圆店里盯着她猛瞧的少年,怎么?就刚刚她看了他那一眼也不行吗?
凌右武没有什么反应,既不加快速度远离他们,也不放慢速度让他们追上,继续以平常的速度前进,就当他们不存在似的。
两方就以这样的距离行驶了好一段路程之后,后头的机车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