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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嘛!你倒是说说看,这段时间以来,你不是三天两头嚷嚷着要离开他,现在好啦!人不用你赶就已经主动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嘛!”
“可是他误会我啦!”宁宁嘟着嘴说道,想起龙峻涛离去前那种眼神,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活像她是个超级荡妇似的,他怎么不想想她洛宁宁长这么大,也不过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就算是擅自离家的那三年!她不也是守身如玉的吗?
“误会就误会嘛!被人误会又不会死,更何况你又不是没被人误会过。”水月一边审视着自己涂着葱丹的修长指甲,轻描淡写的说道。
要她来说,她还真觉得龙峻涛配上宁宁稍嫌浪费了些,现在人家好不容易想开了,若不是为了顾及宁宁的颜面,否则她还真想放串鞭炮帮那个懂得急流勇退的男人庆祝庆祝呢!
“可是……”宁宁还要继续说下去,但若亚却率先一步打断她的话——
“舍不得就说嘛!何必找那么多理由呢?”
被人一语猜中了心事,宁宁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了下来,樱桃般的小嘴还不肯承认的反驳着,“谁舍不得他啊!那么无情的说走就走。”
“既然没有舍不得他,那又何必当他是一回事呢?”一直待在一旁没说话的新荷,一针见血的问道。
她一向觉得宁宁其实是深爱着龙峻涛的,只是因为幼时的阴影,让她下意识的认为男人绝对会偷腥,所以才会忍受不了那种不断猜忌的婚姻生活。
“我……我……”这下宁宁真的没话可说了,她的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吐不出半句话来,只好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沙发上。
“说不出话来了吧!”若亚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却又看不惯她这副死样子,忍不住的又刺了她一下。“还爱着人家就说一声,别找这么多的借口。”
是真的还爱吗?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都知道,却偏偏只有她一个人直到此刻才发现。
“不是我爱说,宁宁你在感情这方面太过不成熟了,很多时候防患未然的道理并不是最正确的,尤其是在爱情方面。”
“可是他那么出色!”不管是家世背景、样貌能力,龙峻涛都算是一等一的,她着实是没有把握啊!
她的父母刚结婚时!人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到头来还不是没有好结局,更何况她和龙峻涛的差距那么大,又怎么可能天长地久呢?
“你要真怕的话,当初又何必结婚?”若亚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无缘无故的去招惹了个男人,然后再来怕东怕西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怎么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我本来以为我绝对不会像我妈那样啊!”宁宁嗫嚅地为自己辩护,当时她那么年轻又怎会知晓当女人一栽进爱情里面,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会这般的严重。
“活该!”忍不住的啐了一声,水月对于宁宁的呆简直快要无法忍受。
“唉唷,”被众家姐妹轰得无地自容,宁宁索性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脸蛋埋进膝盖中。
而好友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受不了她孩子气的举动。
最后新荷才轻轻的拉起了宁宁,柔声的问道:“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我……真的很想他。”宁宁委屈地说道。这般思念之情她从未有过,就连她第一次离开龙峻涛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这阵子龙峻涛真的对她很好、很宽容,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又更加的恋上了他。
而这次的爱恋更深、更沉,那样深沉的情感几乎让她快要无法承受。
“既然想他,那就去把他给追回来啊!”水月理所当然的建议。
对她来说,爱一个人是需要努力的,所以既然山不来就宁宁,那就索性要宁宁去就山吧!
“哪有那么简单啊!”宁宁嘟着嘴说道,这几天她都不晓得打了几通电话去龙峻涛的公司了,可就是无法和他联络上。
程姐总说他人不在公司,要不就是在开会,而就算她留了话,他也从没回电话给她。
这摆明了就是龙峻涛不肯接她的电话嘛!否则要找一个人真有这么难吗?
“要你忘了他也不行,要你去找他也不是,我真弄不懂你究竟想怎么样?”若亚不耐烦的低喊着,仿佛十分受不了这样别扭的宁宁。
“人家就是不知道嘛!”说着说着积在心里已经两天的委屈就这么随着泪水宣泄出来。
“喂,你快别哭啊!”她这一哭,让众家姐妹全都乱了阵脚。
平时宁宁总是大而化之,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她的乐观,可现下她却这么毫不掩饰自己的伤心,让大家顿时不知所措。
“我……我……真的好想他嘛!”宁宁哽咽地说道,一股深切的思念像是潮水般的涌来,让她更是止不住泪水。“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嘛!”
“好好好!我们帮你想办去!”新荷一向疼宁宁,当然也最见不得她哭,于是忙不迭的承诺道。
“真的吗?”透着迷蒙的泪眼,宁宁满是祈求的眼光来回梭巡在众人身上,让人想不答应也不行。
“当然是真的,你先别哭了!”眼见宁宁的泪水在新荷的应允下有止住的趋势,其她两个女人也只好先应允。
“有我们几个姐妹出马,难道还有办不成的事吗?”若亚拍着胸脯保证。
“真的吗?”宁宁又再一次的问道,在她惶惶不安的心中,眼前的几个好友就像是她惟一的浮木。
“当然是真的。”这次就连一向慵懒的水月也这么保证着,凭她的身份,她不相信进不去力新集团。
若是真有必要,冲也要冲进去找人,否则她还真怕她们这个小小的栖身之地会被宁宁的泪水给淹没。
不过,她还真是没想到,宁宁这个人迷糊归迷糊,一旦碰上了感情却这般的认真。
看来她得对他们的未来重新评量评量,或许一个正经聪明、一个迷糊可爱,这样也能造就出一对佳偶。
“不过,有一句话我得先要提醒你,难道你不怕这次再找他回来,过去不信任他的猜疑心会再起吗!”若亚理智的问道,要她们去卖命,总得要先确认这种无厘头至极的事不会一再的重复上演吧!
“不会!”没有犹豫的,鉴用摇了摇头,其实这个问题她自己已经想过了,也早已下定了决心,不管他是不是爱她,但最重要的是她爱他。“这次我会努力用更多的爱去爱他,而不是先放弃他。”
既然爱他,她就要努力让自己去适应他的生活,融入他的生活。
“那好吧!你今天就先住这里,我们明天再帮你想想办法。”
宁宁终于擦去了泪水,好友们的支援让她再次重燃起斗志,这次她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让龙峻涛爱上她。
07
“喂,你别再喝了!”一把抢下龙峻涛手中的酒,季绍杰愤怒的直瞪着一脸颓丧的他。
“我喝我的,关你什么事?”龙峻涛横了他一眼,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不客气的很。
“只要你是我的朋友,那就关我的事。”季绍杰没好气的回道,真想一拳打醒他的颓丧。
龙峻涛自原本住的别墅搬到这间位于公司顶楼的豪华公寓已经两个多礼拜了,每天除了上班下班之外,他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待在这里喝酒。
从他的话语中,他一点一滴的拼凑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为什么前阵子天天回家吃晚饭,甚至不惜请假不上班,只为了守着老婆的新新好男人却突地转性。
不但回复成宁宁还未回来时的工作狂模样,甚至就连下了班,也只是电梯一搭就窝进了这间公寓。
而且他还绝口不提宁宁的事,甚至还要他们力新的专任律师去找宁宁办理离婚的事项。
要不是他从中挡了下来,龙峻涛这会可就真的又成了单身贵族。
“秦律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既然手中没酒好喝,龙峻涛索性问道。
他甚至连“离婚”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愿意放手,可却也不想要没有尊严的继续这样守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所以他决定要快刀斩乱麻,切断这段扰乱他心绪的婚姻。
“什么事?”故意装傻,季绍杰皮皮的问道。
一道凶狠的目光扫过,令他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可为了好友的未来,他仍是硬生生的挺住。
“就是我要秦律师去办的事。”龙峻涛咬着牙不清不楚道。
“你每天要秦律师办的事何其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桩。”耸了耸肩,季绍杰还是装做不知道。
他就不相信,一个连“离婚”这两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男人是真的想要离婚,依他看来他其实是面子拉不下来。
“你……”龙峻涛愤怒得透过恍若利刃的目光笔直的射向季绍杰,咬牙切齿的道:“就是我和宁宁离婚的事。”
“哦!离婚的事喔!”季绍杰故做恍然大悟状,然后无辜地说道:“我没让秦律师去办。”
“什么,你没去办?”龙峻涛惊吼一声,手掌已然重重的拍上身前的茶几。“难道你将我的话当成马耳东风,我不是交代过一个礼拜之内要给我办好这件事,你竟然……”
“你说是这么说的,可你真的想这么做吗?”一针见血的,季绍杰直指问题的核心。
“我说的话几时可以打起折扣了。”龙峻涛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但不可否认的季绍杰没办这件事,确实让他的心情不再如此低沉。
“你的话是从来不打折扣的,可偏偏这件事,你一定得要打些折扣。”
“为什么?”龙峻涛不悦的沉问,但双眸已不再冒出杀人般的气焰。
“你扪心自问,难道你真的想要离婚吗?”季绍杰清楚的看见龙峻涛心态上的转变,胆子当然也就更大了些。
毕竟质问上司这件事,可不是能常做的,他还真怕方才龙峻涛会在一气之下将他调到南极的公司去数企鹅呢!
“我如果不想离婚,难道我的命令是在耍着你们玩吗?”龙峻涛的眼神闪烁,口是心非的应道。
季绍杰的眉眼一挑,陈述事实,“你若真是想要离婚的话,这些日子又何必天天一个人躲在房子里喝闷酒?怕早不夜夜笙歌的狂欢庆祝了。”
就是看不惯向来意气风发的龙峻涛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鸵鸟,他季绍杰今天非要好好的将他顽固的脑袋给敲醒不可。
宁宁在他的眼中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型的女孩,可却有着龙峻涛缺少的阳光气息。
瞧瞧前些日子龙峻涛的眉眼不全都含着笑,这是他们相识二十年来,龙峻涛从来不曾有过的。
所以如果龙峻涛真的放弃了宁宁,那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身为他的好朋友可真是看不下去。
“我……”被季绍杰诘问得有些语塞,龙峻涛索性闭口不语。
说实在话,少了宁宁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可是人家又不想和他在一起,难道他拿刀拿枪去逼她吗?
离婚虽然是他一时冲动下的想法,可是他却不曾改变过这个决定,因为他不希望宁宁被困在她不想要的婚姻中,失去了欢笑的能力。
想想她能和她的小哥笑得这般开心没有包袱,可在他的面前,她连笑都显得有些顾忌,这样的情况能不教他好好考虑吗?
“说不出话来了吧!”显少见到龙峻涛语塞的模样,季绍杰显得有些乐不可支。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龙峻涛收起不可一世的狂霸,无奈的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留下她呢?可你瞧我都已经离开两个礼拜了,她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这教我纵然有心也是无力啊!”
“你一向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男人,更何况你确定是宁宁没有打电话来?搞不好是有人存心阻拦。”这些天,他在公司听到了不少的传言,据说最近所有的单位都被总裁秘书室告知,只要是找总裁的电话,一律得先经过秘书的过滤。
以前力新集团的规矩虽然严格,可从不曾下过这种指令,而秘书室偏偏在龙峻涛和宁宁闹别扭的时候,下了这么一道据说是总裁下达的指令,难免让人有些生疑。
“你的意思是?”龙峻涛微微的眯起了眼,脑内精光一闪,像是已经了解了季绍杰所传达的意思。
季绍杰的双手一摊,状似无辜的说道:“我没有证据,所以话不能乱说,可你真认为宁宁是一个这么冷漠的女人吗?”
“这……”季绍杰的话让龙峻涛忍不住沉吟,他还记得他离开的那一天,宁宁泪流满面想要解释的情景。
只是那时候他真的太过生气了,所以没有听她的解释,难道这两个礼拜宁宁音讯全无是因为有人在搞鬼?
“你自己慢慢想吧!其实在爱情里面,骄傲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要是为了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丧失了你最重要的珍宝,你认为值得吗?”
龙峻涛不语的暗自沉吟着,季绍杰诚挚的话像是一记重拳,既狠又准的打上他的心窝,让他原本就已经混乱至极的思绪更加混乱起来。
* * *
“失意小筑”名副其实的住了一个失意人,原本充满欢乐的屋子里,却因为宁宁的失魂落魄而显得寂静。
为了见龙峻涛一面,宁宁用尽各种的办法,可偏偏在程嘉仪的阻挡下,就是无法如愿。
这样的结果让宁宁原本红润丰腴的双颊凹陷于去。
“宁宁,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粥,你多少吃一些吧!”不忍心看到宁宁为情消瘦,这些天新荷总是竭尽所能的在家里陪她。
宁宁懒懒的望了眼摆在她面前热腾腾的粥,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去尝一口。
“我还不想吃。”懒懒的拒绝了新荷的好意,视线再次回到窗外正开得灿烂耀眼的花儿。
“宁宁,你这样是不行的,再这么茶饭不思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一直以为宁宁够开朗,绝对能够承受感情的挫折,可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宁宁的憔悴和沉默却更加的严重。
这个样子的宁宁,让大家都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可偏偏她们又没有办法帮她,不管她们怎么做,龙峻涛就像消失了似的,怎么样也找不着。
曾经若亚和她到力新集团的大门口守株待兔,想要用这样最原始的方式达到他,可偏偏她们从早等到深夜,就是见不到他的身影。
这样的结果让宁宁更加的落寞,现在的她几乎足不出户,想要见到她开心比登天还难。
“我没事的!”为了不让新荷担心,宁宁强打起精神,给了新荷一个笑容,可那个硬扯出来的笑容却让新荷更加难过。
为什么她们就是无法帮她呢?看着好友为情所困,她们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宁宁失了笑容的一天天落寞下去。
“别骗我了,瞧你这两个礼拜,人已经瘦了好几圈了,怎么可能没事呢?”新荷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荷,你别这样,我是真的没事!”宁宁看到好友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忧,心一急,猛地自沙发站了起来,想要去安慰新荷。
可她人才一站起来,一阵又快又猛的昏眩就攫住了她,让她再次瘫坐回沙发上。
而新荷发现这个情形,急忙赶到她的身边察看。“宁宁,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边不舒服?”
“我没事。”眼前恍若一片黑暗正缓缓的接近着,宁宁的双眼眨了又眨,就是没有办法甩去那种晕眩感。
突然肚子一阵没来由的痛,在她来不及反应之下!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宁宁……宁宁……”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新荷手忙脚乱,她着急的呼喊了好一会儿,宁宁却没有一点反应。
心急的她连忙拿起话筒叫来救护车,将宁宁送到医院。
* * *
一股强烈的疼痛袭来,让原本陷入昏迷的宁宁幽然转醒,她眨了眨干涩的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
看着满室的白和特殊的药水味,再加上自己手上吊挂的点滴让她知道自己身处在医院。
撑着虚弱的身子,她挣扎的想要起身,可没想到她的动作却惊醒了正趴在一旁的新荷。
新荷方才睁眼,就见宁宁莽撞的想要起身,她连忙站起来,制止了她。
“宁宁,你还不可以起来,医生说你得要躺个三、四天。”新荷轻柔的说,将宁宁压回病床上。
“我是怎么了?”宁宁不解的问道,丝毫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之中。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再加上忧郁过度……”新荷的话愈说愈小声,到最后只看见两片唇开合,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新荷,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莫名的,宁宁觉得新荷最后无声的话语才是重点,于是她急急的追问着。
“这……”轻咬着薄唇,新荷犹豫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宁宁尚且不能接受龙峻涛离去的事情,若再加上另一个震撼,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仿佛是看出了新荷的心思,宁宁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