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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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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想过,即使夏凭阑可能是个老头,可能是不能托付终身的佳偶,但为了飞龙堡,她也要嫁得无怨无悔。
  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让她曾经动心的那个“他”,也万万想不明白,他迎娶她是为了相遇时曾对她有过心动,或是怜悯她遭遇飞来劫难时的软弱?
  她就这样志下心不安地坐在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所有的婢女早已退下,宽大的裙摆从床上一直拖到地面,张扬而耀眼的红色让她此刻的心绪更加纷乱不安。
  门,终于被打开了。
  黑衣静静逼入,在满室的红光中,他的黑色带来一种沉静。
  安雪璃只觉得下颔被用力抬起,然后就对视上了他的眼睛。
  “在想什么呢?”夏凭阑低声问道,呼吸之问还有若淡淡的酒香。“是不是在埋怨我故意骗你?”她摇摇头,“你对我,算不上骗了什么。”他的隐瞒的确有刻意之嫌,但这只能算是隐瞒,不是欺骗。
  “见到是我,心中怎么想的?”他坐在她的身边。
  “很惊讶……”她闻到他身上的酒香并不似父亲或其它男子那样重一人,而是一种淡淡的冷冽之香,让人只是闻到就已醺染薄醉。
  “只是惊讶?没有惊喜吗?”他的手扶起她的脸颊。让她看向他,“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要娶你?”“是……为了帮我?”她斟酌着,说出自己的第一个猜测。他笑了,“你愿意这么想?不怕会让自己伤心吗?”“嗯?”她有点怔仲。
  “女人。应该会希望你的丈夫是因为爱你而婴你的吧?”他的手掌温度比她滚烫的脸颊要清凉许多,她的不安和慌乱,都在他掌中的温度里一窥可知。
  “我……不敢这么想。”她再次迟疑着。
  “为什么不敢?”“因为你和我,只是萍水相逢。”她听说过一见钟情的故事,但是她不相信自己能在他的心头掀起这样的狂澜。
  “两次听琴,一次相救,一次恳谈,一次流泪,在我看来,这已不是萍水相逢了。”他的唇低低地掠过她的鬓边。贴在了那滚烫的脸颊上。
  他的唇是这样清凉,却让她全身颤栗。恨不得立刻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会让你不安还是害怕?”他上扬的唇拂过她的唇角。第一次,他叫出她的名,“雪璃,我很荣幸,从今夜起你便是我的妻了。”这句话算是他的告白吗?安雪璃模模糊糊地想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从袖中拿出一方雪帕,“这个东西,还给你。”他斜睨了一眼,已经不记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那日在山上,我的手指被琴弦割伤……”哦,他记得了,当时他用这手巾帮她包扎伤口,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留着。
  “你贴身收藏一个陌生男子的东西,万一你的丈夫不是我,可是会给自己惹祸的。”夏凭阑戏谵地在她耳边呼出一阵热气,显然他很高兴她会将这方雪帕如此小心妥善地收藏。
  不知从何时起,安雪璃身上负重了一天的礼服已从肩上滑落。
  他的唇烙印在她的肩头上,皎扯开了她兜衣的肩带,然后倾身而上,将她覆在身下,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前,将她占有在怀中。
  她重重地抽了一口冷气。她母亲去世得很早,从没有人和她讲过男女之事,虽然今夜她有着几分情懂的自知,但是这样亲密的、毫无问隙的身体接触。依然让她震惊,而因为震惊更加慌乱,甚至带着几分恐惧。
  “你……你这是……”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想推开他,尽管他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但是她依然觉得呼吸困难。
  “这是夫妻之间的义务,看来你的家人没有告诉过你?”夏凭阑淡淡笑着,轻轻抬高了一下身子。不是为了让她喘息,而是为了更深地吻住她的唇。
  一瞬问的窒息几乎让她昏厥,这份柔软和滚烫不同于他之前带给她的那份清凉,让她顿时浑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脑中一片空白迷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乘势正式侵入她纯真的处子之地,这一次,是完完全全地占有她,从身到心。
  就这样懵懵懂懂地成了他的妻。安雪璃在次日清晨醒来时,发现夏凭阑已经不见了踪影然他走了很久,但是她的脚下却盖了一块厚而温暖的短褥。
  婢女听到声响敲门进来,看到她正对着那块短褥发愣,身边的被褥冰凉,于是笑道:“昨夜城主说夜里风寒,怕夫人着凉,所以让奴婢多抱了这块褥子给夫人暖脚。”她的脸不禁红了。昨夜她很早就沉沉地昏睡过去,依稀记得自己最后是倚靠着他的胸膛,脚下的确有些凉风,所以就蜷缩起双脚到被褥的深处御寒。
  原来她的这个小动作也被他尽收眼底了?
  本来婢女进来时她还怕让人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而难堪,但是低头审视之后才发现,她竟已经穿好了简单的单衣。这……难道也是夏凭阑先帮她穿好的?
  “夫人先沐浴吧。城主特意命城中的大夫为夫人配好了药,放在热水中,可以帮夫人止疼活血。”婢女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脸上的酣红更深。
  昨夜的激情缠绵远超过她以前对男女之间的所有认知,当他贯穿她时,她甚至无法理解为何这种疼痛让她既痛又觉得欢愉?
  他的手指应该是弹惯了琵琶的缘故,指腹上有薄薄的细茧,因此滑过她光润的肌肤上总是带给她清晰的颤栗感。而他的唇却又是如此柔软,每当细茧磨疼了她肌肤的任何一处,他的唇便会随之烙印其上,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最终为他完全释放。
  为人妻,竟是如此玄妙的事情……“城主说如果夫人醒来了起共进早饭。”请夫人沐浴后就在梨花斋内等他,他会来和夫人“他,在忙什么?”她问道。
  “城主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应该是上早堂的时候,所以城主先去了正堂。”听起来就好像皇上要上早朝一样。安雪璃没有再多问,在婢女为她准备好的热水药桶中泡了很久,酸疼的身子果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等她换上新衣,梳好头发的时候,夏凭阑正好回来了。
  他依然是一袭黑衣,这似乎是他最钟爱的颜色,只在衣服的边缘缝着少许银色的滚边狐毛,将他的俊容衬托得贵气十足。
  “昨夜睡得不好吧?”相见的第一句话他就这样问道。“你的手一直抓着我不放,还真怕你昨夜作了什么恶梦。”这露骨的情话让她尴尬地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婢女们,只见她们都在暗暗偷笑,于是更觉得羞窘。
  “其实还好……多谢你帮我多盖了一块短褥。”她说。
  “夫妻之问不必这么客气,否则为什么夫妻同榻时要妻子睡在一昙面,丈夫睡在外面?就是为了便于让丈夫照料妻子。”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甜点放到她盘中,“这是我未及城最好的厨子做的精致小点。你尝尝看。有酸的甜的,成的辣的,看你爱吃哪一种,以后吩咐他们做就是了。”“我其实并不挑食。”安雪璃慢慢地吃下那块点心,好半天,才迟疑的说道:“你……很忙的话不用陪我。”他挑眉看了她一眼,“新婚燕尔,再忙总要先顾及到你,一会儿我带你去城内走走。”门外忽然有个人影罩住了阳光,沉声说:
  “城主,昭和公子来了。”两人同时抬起头,说话的那个黑衣女子安雪璃已记得她的名字一掠影。似乎从来都不爱笑,现在她冷峻的神情比起当日在青华县时似乎更重了几分。
  “他来了?他来得倒很快嘛。”夏凭阑笑得有些古怪似的,对安雪璃说:这个人一会儿你要见一见。“”哦,好。“丈夫为天,他说让她见什么人,她自然要去见。
  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又笑道:“不是所有客人都要让你去见,我不会用这种事情来烦你,只是这个人……不大一样,所以要见一见。”这个据说不大一样的昭和公子是谁呢?安雪璃带着疑惑跟着夏凭阑来到了正堂的会客厅。
  一个身着淡金色华服的公子背负着双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到来。“没想到我会来得这样快吧?就是要给你一份惊喜。”他的口气听起来和夏凭阑很熟。
  夏凭阑也懒洋洋地回应,“你向来喜欢出人意表,没什么。”“这位就是你突然为小弟娶回来的大嫂了?”昭和笑看向安雪璃。
  安雪璃和他的目光一接触就戚党到这个人的与众不同,在他的目光中有某种犀利的光芒,和夏凭阑很相似,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外表可亲,待人和蔼,但骨子里却截然不同的人。
  “给公子见礼。”她走上一步,敛衣一礼。
  昭和立刻伸手相搀,笑道:“这可不敢当,应该是我给嫂子见礼才对。”“你们两个就不要拘泥于这种无聊的繁文褥节了。昭和,你难得来一趟,难道没有给你嫂子带什么见面礼吗?”夏凭阑一伸臂,将安雪璃揽在怀中。
  昭和的眼波闪烁了一下,盯着他搂住妻子的手臂,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大哥也会有为女子倾心的一天,所以很好奇大嫂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至于见面礼,哈哈,你未及城富可敌国,还在乎我的礼物吗?不过如果我今天不拿出来,只怕你要和我翻脸,说我小气了。来啊!抬上来!”几名壮汉抬着几个大箱子走入正堂。夏凭阑斜睨了那箱子一眼,说道:“我不管你带来的东西是什么,只要能讨你嫂子的欢心,就算是让我高兴了。”“这么说来我要请嫂子多为我美言几句了。
  小弟如果有送礼送得不周到的地方,嫂子也一定要多包涵。“昭和客气地说着,一抬手,壮汉便将第一个箱子的箱盖打开。
  安雪璃好奇地上前走了几步,她本来以为箱子里的无非是金银财宝,但没想到是一卷卷画轴。
  她随手拣起一卷,展开来,大吃一惊,那竟是画圣吴道子的“送子观音图”“两位新婚燕尔,我想送这样的画应该是很适宜吧?”昭和歪着头,审视着她的表情。
  安雪璃的惊讶不仅在于这幅画的珍贵,当年她母亲偶然得到吴道子一张一尺见方的画作就狂喜得几个昼夜睡不着,她犹记得父亲取笑说:
  “你这一幅画快要抵我们飞龙堡几个月的开销了。”由此可见这画的珍贵。
  然而这幅“送子观音图”居然有三尺之长,更不用说箱内那至少几十卷还没有打开的画作。想来每一张的珍稀程度都不在此幅画作之下。
  这昭和公子是谁?竟然能送出如此大手笔的贺礼?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与夏凭阑兄弟相称,但听其话意,度其身份,他并不是未及城的人,那他和夏凭阑又是怎样的关系和交情?
  “嫂子,这幅画还能入得了您的眼吗?”昭和问道。
  “太珍贵了,只怕我愧不敢当。”“书画这东西不过风雅文人把玩的小玩意儿,小弟真觉得拿不出手。嫂子就别一议我惭愧了。”昭和笑着打开了第二个箱子,“这一箱中装的都是些药材,南山的鹿角,北海的龙鱼骨,药性太强不便在此展一丁。其实也不希望大哥和嫂子会用到这些药,但留在身边总是有备无患。”安雪璃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夏凭阑看似平静的脸上也至笤出几分欣喜的动容。她听父亲说过,南鹿北鱼都是世上极其罕见的东西,据说无论是练功还是做药,其药性都远胜灵芝人参十倍百倍以上。
  她思忖了一下,笑道:“诗经有云:”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锯“,公子这么重的礼自然不是桃李可比,而我们日后不知是否还有更贵重的”琼锯“回报公子。相公,看来你和昭和公子真的不是寻常交情。”“你可以把昭和当自家人,虽然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家人,还有待商榷。”夏凭阑似笑非笑地看着昭和,而昭和也以同样的目光瞰着他。
  她的丈夫不是普通人,连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奇特。安雪璃深深地凝望着夏凭阑的侧面,“且刻碰触到他清澈而锐利的眼神。对于所有关注他的目光,即使是偷偷的闪烁,他仿佛也都能戚受到似的。
  反而是她这个偷窥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慢聊,我想四处走走。”“在门口等我吧,我说了要陪你逛逛未及城。”夏凭阑松开挽住她腰肢的手。
  大堂外面站着一个人,本来是背对若内堂,但是听到安雪璃的脚步声时回过了头。安雪璃骤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夫人。”掠影低了低身子行礼,只是为了规矩,而不像是尊敬。她轻声道:“你叫掠影对吗?我听相公说起过你的名字。”掠影淡冷回应,“是的,属下十二岁就跟随城主了。”“我初来乍到,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指正。”她的话让掠影一愣,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谦和的低姿态和自己说话。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掠影说得有点艰难。此时夏凭阑忽然在她身后开口,“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聊什么呢?”安雪璃的肩头让他的大手揽住了。她低声说:
  “没什么,只是闲聊而已。
  掠影看到夏凭阑来到,立刻行了礼,回报了几句公事上的事情之后就匆匆离开。
  夏凭阑察觉到安雪璃的神情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掠影说了什么,让你居然皱起了眉头?”“有吗?”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惹来他的笑声。
  “真是个好骗的女孩儿,我说什么你都信?”意识到被骗了,她并不生气。她的确有件事在心底盘旋狐疑,很想藏起,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和困惑。
  “相公,掠影说她跟了你很多年了?”“嗯,大概有五年了吧。怎么?”“有件事,也许不该我来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只当是我在胡思乱想。”夏凭阑笑了。“你似乎总在为是否该向我进言而迟疑。”这句话让两人好像回到了初相见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确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她也回以一笑,只是笑得远没有当时自然。
  “掠影她……好像一直对我不大……喜欢?”她斟酌着字句,又怕他误会,“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主仆的关系,也不是说她对我不好,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曾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他朗声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确是有些胡思乱想,你怕掠影、心中喜欢我,所以对你有敌意,是吗?”这虽然是安雪璃心中所想,但是当面被他说破,还是让她的脸有点涨红,好像暗恋别人又被发现心事的是她自己。
  “掠影的确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我。她的意中人你也认识,就是陪你回城的那个唠叨小子。
  “念武?”安雪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好笑。冷冷的掠影和活泼的念武,真是一对绝配。
  “至于她为什么对你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她自小跟着我,算是被我宠大了,别说是你,这城里有几人不曾遗过她的白眼?就是我,偶尔也要看她的脸色呢。”夏凭阑的一番话终于让她放下了疑惑,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眸子说:
  “不过你有这样的担、心也让我很戚动,知道为什么吗?”她摇摇头。
  “因为这说明你、心中很在乎我,生怕我被别人抢了去。娶到一个这样在意我的妻子,岂不是我的福份?”他的话随着一记热吻滚入了她的唇中。
  模模糊糊地?她很想和他说一句话!嫁给他做妻,也是她的荣幸。其实像他这样出众的男子是所有女孩子作梦也想觅得的佳偶。
  从今以后,她的生活该是一番别样美丽的风景吧!
  第四章
  初为一城之主的妻子,安雪璃很不适应。首先她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人?这座未及城又是一座怎样的城池?
  夏凭阑没有主动为她讲解这些,她也不好急于开口去问。不过最让她戚兴趣的梨花斋中的那副诗联。后来她问过丈夫,“那对联是你写的吗?”夏凭阑幽幽笑道:“是,写得如何?”“你的字很漂亮。”她由衷地赞美。曾经她也很钟爱瘦金体,但是父亲说她是女孩子,不适合练这样犀利的笔锋,所以她只好改练最简单的蝇头小楷。
  “只是字漂亮吗?”他挑挑届。她笑道:
  “诗中有你我的名字,这是社牧的诗。”“我的妻子真是饱读诗书啊。”夏凭阑捏了捏她的指尖,“改天我们应该合奏一曲,我的琵琶,你的古琴。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张新琴,现在正在运往这里的路上。”“我有焦尾琴就可以了。”安雪璃对名贵的东西从来不是很在意,她是个恋旧的人。东西直到用坏了才依依不舍地丢弃。
  “总是我的一番心意。”他顿了顿,有意无意地问道:“雪璃,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他出门会客。然后……不幸身故。”“会客?”她苦笑道:“父亲经常会出门与人比试武艺,武林人管此叫决斗吧?表哥说父亲为了维持飞龙堡,每次决斗都会约定胜利一方所获得的赌金。
  但是他虽然身为武林第一,也有不敌的一天,所以……“”你父亲没有说他是败在谁的手上吗?“”父亲被送回堡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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