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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离手上用力,把贾玉树重重推到地上,“拉下去,杖责一百!”
不再理会地上瘫成一团的活死人,樊离转过身,冲到爽儿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樊离气喘如牛,走得像一阵风一样,爽儿的步子小跟不上,他也不管,几乎是半拖着将她拉回内室,狠狠掼到床上,自己也欺身跟了上去,抓过她胸口的衣襟将人扯到自己面前,“这些药你吃过?”
猛的将那几张纸拿到两人之间。
爽儿刚才在前宅就看清了,是自己之前抄过的药方,贾玉树那番话她也听到了,她心里诧异贾玉树为了报复她竟然花这么大心力调查这个,知道也瞒不住,便点了点头。
“谁让你吃的!”
樊离手上收紧,猛的把爽儿又向自己拉近了几分,两人的面孔几乎贴到一起。樊离猛烈灼热的气息喷到爽儿脸上,像是烧着的火苗,烫得她脸生疼。
爽儿动了下眉,“没有谁,我自己找的大夫。”
他怎么那么大火气?
便是被贾玉树撞破了,毁的也是她的名节,他恼什么?难道他还真的在意那个不存在的“奸夫”,自己吃自己的醋?
爽儿觉得莫名其妙。
“你!……”
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樊离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了似的;一抬手,紧紧捏住爽儿的下颔,“……好大胆子!”
爽儿被那只手捏得生疼,不由眯起了眼,她看着樊离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心里也有些害怕,想着不管怎么样也得先安抚了这禽兽,不然他发起狂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皱着眉开口,“侯爷,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妾身吧……”
刚才真不该逞口舌之快,把他骂得那么厉害,现在秋后算帐了——看把他气的!
樊离眯了眯眼,“你错在哪儿了?”
“我……”
爽儿一时语塞,还真没觉得自己骂得哪里不对,只得说,“妾身不该大意,把侯爷赠的东西丢失,让旁人捡到了……”
樊离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又呛着,憋了半天,才恨恨的问,“为什么吃那些药!”
她成心要气死他是不是!
爽儿眨了眨眼,才明白樊离一直指的是这个。她不知樊离问这个做什么,小心打量他的脸色,斟酌着说,“妾身……想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叫‘不必要的麻烦’?!”
樊离紧紧逼视着爽儿,手指上力气大得要把她下颔捏碎了似的。
爽儿疼得受不住,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又不敢忤逆樊离,只得忍着疼勉强说,“妾身当日不知侯爷身份,被侯爷宠幸了不便对人说,也不知您何时会再来临幸,妾身怕有了孩子不容于家门,所以……”
“所以你就喝那种药?!”
樊离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怒意,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她倒是有心的,居然会想到吃药瞒过去!只是,她知不知道那药……
这该死的蠢女人!
爽儿见樊离步步紧逼,似乎在谴责她不该吃那些药,她细细打量男人的神色,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嘲讽的挑起,轻笑了一声,“侯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不做善后,等有了孩子生下来?”
樊离神色一滞,随即冷哼一声,“本侯岂会要你给生养孩子!”
“那侯爷,是让妾身有孩子后再打掉?”
“……”
爽儿见樊离不说话,眼睛里却是怒火更炽,似乎要用目光烧化她一般,淡漠的勾了下唇角,“妾身以前不识抬举,胆子又小,被侯爷临幸了只想着怎样不被人发现,才会拼命用各种法子遮掩。妾身如今已是侯爷的人,身子是您的,命也是您的。您要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便是要妾身的命,妾身也不会顾惜的——要不要怀孩子,怀了孩子是生下来还是打掉,全凭侯爷的意思,妾身一点意见都没有。若侯爷还是觉得生气,要打要罚都由您,妾身受着,心甘情愿。”
爽儿说完那番话,便闭上了眼不再看樊离,完全是任人摆布的样子。
樊离盯着眼前那张雪白面孔,感到心里那团火烧得比刚才还厉害,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异常憋闷异常难受,非得找个出口发泄下才成!
他猛的抓起那人冰凉的手腕,合在手中用力收紧。
那双腕子那么细,他一只手圈过来还有富余,樊离知道只要再使点劲儿,那双纤细的腕子就能断了。
他也真想这么做——把她的手脚折断,让她再也做不了蠢事;最好把那张小嘴也封上,她就再也不能胡言乱语的惹他生气了!
她不是骂他无耻下流吗?他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无耻下流!
樊离狠狠的瞪着那张淡漠苍白的小脸,手一松,爽儿的身子便软软的倒在床上。她仍是闭着眼,动都不动一下。
樊离阴沉着脸从床上下来,重重的摔上门出去了。
到了前厅,沉着声吩咐下人,“把回春堂的大夫叫来!”
大夫哆哆嗦嗦站在樊离面前,话都说不利落,“侯爷,这张方子确实是小人开的,当日程家大小姐许了小人银钱,说要一剂……避子的药方。小人财迷了心窍便给了她,其余的小人什么都没有做,侯爷饶命啊……”
樊离冷冷看着他,“这药吃了功效如何,于服药人的身子有什么影响?”
“男女/交欢后女方服此药,有避子的功效。小人曾对程家大小姐说过,这药里全是阴寒之物,吃多了伤身,久了便会……子嗣艰难……可是她……”
“啪”的一声,大夫眼见着逍遥侯将手中的椅子扶手握断,吓得心惊胆战,腿一软跪了下来,“侯爷饶命!”
樊离胸口急剧起伏,目光似要杀人一般阴冷凶残,“她让你给你就给,那本侯让你开一剂毒药毒死你,你开不开?来人,把这个庸医拖下去……”
大夫见逍遥侯动怒,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侯爷,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侯爷开恩呐!——那药虽然伤人,小人还知道个方子能化解了它的寒性,求侯爷给小人个机会将功折过啊……”
樊离眸子一眯,紧紧盯着地上那人,“写不出来治你的死罪!”
示意下人将纸笔给他。
大夫拿了纸笔,苦着脸抬头,“侯爷,有两个方子,一种药效温和,口感也好一些;一种效果好,却是极苦极难入口,您看……”
“捡最苦的药开!”
让她天天喝那些苦药,苦不堪言,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大夫吓得一哆嗦,笔上的一团墨落在纸上洇黑了一块,他忙换了一张纸,笔走游龙的开出方子呈了上去。
樊离拿着那药方细看,那大夫生怕逍遥侯说他不尽心,卖力的解释着,“之前那避子的药方吃多了便会寒了身子,极损根基的。这个方子是将那寒气一点一点再抽出来,服药之人切忌再受凉,也要少吃寒凉之物,一起配合着效果才好……”
樊离将那药方仔仔细细看了几遍,阴恻恻的抬眼,“今日之事本侯若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这狗命就不必要了!”
大夫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滚!”
待将方子给了下人去煎药,樊离迈步就向后宅爽儿的屋子走去。
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黑着脸往回走。
迎面碰上爽儿房里的丫环,手里捧着一碗燕窝正要送过去,樊离叫住了她,“以后晚上也添一碗,一天两顿,你们要看着她吃下去,剩下一点儿要你们的脑袋!”
怒气冲冲的走了。
第34章 纡尊降贵
金氏檀口微张,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不住喘息着,待孔管家身子一挺,终于泄了出来,力尽的倒在她身上,金氏将目光转开,看着窗纸出神。
孔管家略有不满的扳过她的脸,“想什么呢,这会儿还走神!”嘿嘿笑一声,手掌揉弄她胸口,“莫不是还没吃饱?”
金氏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拂开男人的手,“谁有心思和你玩笑!上次让你办的事,弄巧反拙,那小娼妇自程家回来,直接把事挑明了,这倒好,真的和侯爷勾搭上了!”
金氏一脸愤恨的样子,想着那天亲眼看那小娼妇撒娇使媚,让逍遥侯抱着她回了房,自己的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孔管家嗯了一声,“那娼妇确实有些手段,我也没想到程家势利到这种程度,为了攀上逍遥侯连脸面都不要了——毕竟是自家的女儿,他们还真舍得出去!”
目光一闪,“不过,这段日子我看侯爷可没去她那儿,莫不是已经腻了……”
“怎么会腻!”
金氏恨恨的,“边疆吃紧,他被皇上召进宫去,日夜研究战事,自然是顾不上了。只是,人不去,心思可是一点儿都没少花!——府里的好东西全赏了那小娼妇了!”
她眼见着珍贵补品流水似的往她那儿送,燕窝她们几个夫人每日才得一碗,那小娼妇却有两碗!昨儿个宫里赏的天山圣果,最是滋补养颜的,她还想求着逍遥侯赏给她,结果刚进府就直接送到那小娼妇房里去了!
“……再这样,她以后还不定怎么狂呢!”
金氏眼里闪着嫉妒又恶毒的光,指甲都掐得泛白,“非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她不可!”
“……只是,她现在已不是下人,侯爷又护着她,你又能怎么样呢?”
金氏眯了眯眼,嘴角冷冷勾起,“我能怎么样?——我要她死!”
……
樊离盯着面前的御医,“怎么样?”
御医神色凝重,缓缓道,“这位娘子之前吃了太多伤身的寒药,根基已毁,纵然现在吃再多灵药,也只能是亡羊补牢,聊以维持。她以后再也受不得凉,体内的寒气须得一点一点撤去,没个三年五载是不成的;另外,子嗣上……”
御医说到这里停住,见逍遥侯面色已是阴郁至极,也是有些不忍,遂换了个委婉的方式,“……只能听天由命。侯爷乃天之骄子,谅天意也是不会薄待于您的,便是这个娘子不成,其他夫人也可……”
“够了!”
突然的一声,像是屋中响了炸雷一般,将那御医吓了一跳。
樊紧紧握着椅子扶手,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沉声道,“下去吧。”
待下人引着御医出去,樊离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西坠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照到他脸上,一点一点的移下去,樊离的脸色便也好像随着那阳光,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直至最后,夕阳退尽了,从窗户那再也透不过一丝光来,樊离整个人便坐在黑暗里,面上的神情却也因为湮没在黑暗里,再也看不到了。
良久,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爽儿愁眉苦脸的对着那碗药,看了眼石榴,“先放放吧!”
“不行!”
石榴冷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侯爷说了,每天早晚的两遍药,还有那些补品,要看着你吃进去,剩一点儿要我脑袋——姐姐呀,早知道您这么难伺候,我还不如当日留在二夫人身边呢,这天天喂药要了我的命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爽儿知道不喝不行,只得皱着眉,很痛苦的接过那碗药。
她心里简直悔死了!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真是没错!她连贾玉树那样的畜生都能忍,怎么就忍不了他呢!那天借着贾玉树告密骂了樊离,估计是彻底得罪他了,他一怒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过来,但是折磨她的花样倒是变本加厉了!
这每天的两遍药,还有那些个叫不上名字的所谓补品,她吃得都想吐。吃药是为了治病,但是她的风寒都已经好了,还有什么病啊!
这药苦得跟毒药似的,她都能想象的出来那人看到她吃苦时兴灾乐祸的表情——典型的以权谋私,打击报复啊!
爽儿吸了几口气,仍是狠不下心来喝那药,抬头望着石榴,“太苦了喝不下,有没有梨子糖一类的……”
“不行!”
突然的一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石榴看到进来的人,忙躬着身子退下去。
樊离沉着脸走到爽儿身边,直接托着她的手将那碗药送到她唇边,“这类寒凉的东西以后都不准吃!把药喝了!”
爽儿撇了撇嘴,知道和樊离说什么都没用,只得忍着苦一点一点把药都喝了。
喝完后抬眼看樊离,那人仍是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狠狠看着她,就跟她欠了他什么似的。
爽儿苦着脸,嘴里也泛着苦味儿,“侯爷,妾身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呀!
樊离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径自走到椅子前坐下,将碗放在桌案上,“当日你去庙里做什么?”
突然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爽儿一愣,不解的看着樊离。
“一年前那次!”
樊离似是有些烦躁,皱紧眉盯着她,“城里也有寺庙,为什么非要去城外那个?当时非年非节的,为什么挑那个时候过去?”
爽儿眨了眨眼,明白了樊离问的是什么,却是突然握紧了拳,没有说话。
一年前,她得到萧义山的死讯,大病了一场;待到满一个月时,她顾不得自己还没好,挣扎着去了城外那个庙里,为的是祭拜他。
那个庙……
……
“四四,都说这庙里菩萨灵,你许个愿,日后准了咱们给它重塑个金身。”
“好。”
“……许了吗?”
“嗯。”
“什么啊?”
“不告诉你!”
……
那庙里菩萨一点都不灵,不然为什么她求的那些都没有准?她去那庙里,一是为拜祭萧义山,二也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质问那些菩萨,受了她的朝拜和香火,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没有保佑萧义山平平安安,没有保佑他们两个……
结果,大约是她的质问触怒了菩萨,才让她刚出庙门就碰到了樊离……
她不明白樊离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倒还想问问他,贵为逍遥侯,为什么那天突然出现在庙里;扮成蒙面贼,绑架侮辱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爽儿垂着头,木然的动着嘴,“听说那庙里的菩萨灵,妾身当时刚病了一场,想求那里的菩萨为我消灾。”
“……便是因为这个?”
“……嗯。”
樊离慢慢收回探出的身子,眼睛里有一丝失望。
是了,她便是这样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只为自己,舍近求远的去那个庙里,又挑着那个时候,不过是因为她恰巧刚生过一场病,想让那里的菩萨为她消灾而已。
嘴角冷冷的扯一下,似是自嘲,早知道是这样,他何必多此一问呢?活该他当日被她骗得团团转,痴心妄想的在树下等着,被雷劈死!
“你说当日不知本侯身份,所以才要瞒着;如今既知了是本侯,又已跟了本侯,你打算怎么和家里人说呢?”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嫁个如意郎君的,她当时不肯跟他,还不就是嫌他是山贼?如今他是逍遥侯,权势滔天,拔根汗毛都比她的腰粗,她能不竭力巴结?
想着一会儿她将为了一个名份和他撒娇厮磨,做出种种讨好的样子来奉承他,他心里就止不住的畅快。
他打定主意了,她越要,他越不给她——吊着她,让她求他,等到戏弄够了,再给她个侧室,这对于她这样的身份已经是破格开恩了,她这辈子都得对他感恩戴德,服服贴贴的!
樊离的嘴角愉快的挑着,略带鄙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等着看笑话。
“妾身上次回去,家里曾问过,妾身已经禀明了是在侯府做下人。今后回去,自然还是这样说。”
唇角的笑一僵,樊离以为听错了,“什么?”
——她不想要名份?
“妾身说,在侯府做下人。”
樊离的眼睛眯了眯,这回终于听清了,却是不能相信:她这大约是以退为进,让他先说出来吧——果然是商人的女儿,算计的倒周详!
心里冷笑她的算计,沉着声,“做下人可是一辈子被人踩着,便是本侯这府里下人也比程家的主子品阶高,但毕竟名声不好听,你回去还是抬不起头来!如果是个姨娘……”
“妾身明白侯爷的意思。”
爽儿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的看着樊离,“妾身也感念侯爷的恩典。只是,妾身之前已嫁过人,若是再做了侯府的姨娘,妾身没什么,侯爷却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再说 ,妾身这样微末的身份,只是个商人的庶女,如何能登侯府的大雅之堂?侯爷如今宠着妾身,便是给了妾身天大的面子,妾身回家没什么抬不起头来的;若有一日侯爷厌了妾身,便更省事,仍旧指派妾身去做府里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