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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鬼水怪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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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愣听,也在墙上抠下块坟砖揣到怀里,要是在楼里见到有人,二话不说,先拿这块坟砖招呼过去。

郭师傅这么说,是给李大愣壮壮胆子,他抠下墙上的古砖,其实是打算看明白到底是不是老坟里的砖,要说天津卫这地方确实有古墓,五六百年的都不算古,年代更久的也有,别看明朝才建卫造城,实际上北宋年间已是河运枢纽,地名中有子牙河、陈塘庄,都是来自武王伐纣时的典故,历史可以追溯到好几千年以前,另外天津卫城根底下有很多旧窑厂,是古代烧砖造城的所在,地名大多带个窑字,比如吴家窑南头窑之类,全带个砖窑的窑字,凡是这样的地方,地势普遍比较高,因为下面全是窑砖,当初烧坏了用不了的残砖,层层堆起来,年复年日复日,久而久之逐渐变成了地面,比别的地方高出大块,所以每次发大水都淹不到这些地方,据说风水都不错,因为下面全是窑砖,没有坟头,住着干净,住在那的居民中还有几位世代烧窑砖的匠人,祖传的手艺,郭师傅认识几个这样的人,常听他们说砖头,年代不同,砖窑里烧出的窑砖也各有不同,他听的见的多了,称得上略通此道,看地下室里的青砖真是坟砖,而且是古坟中的老砖,阴刻着鱼龙纹,绝不是近代之物。

由于年代久远,地面变动很大,修路架桥盖房,以及原本的河流改道,使风水形势发生变化,所以张半仙也看不出以前的风水形势了,只知道大概是在路口带,此时找到几百年前的老坟,看坟砖用的规格也不同般,肯定是座占据形势的坟穴,因此可以确定,魏家瓦房路口的金头蜈蚣穴,十有八九是指这座老坟。

坟洞里头空气不畅,让人喘不过气来,手中那盏水月灯忽明忽暗,看此处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空坟座。

郭师傅心说:“魏家瓦房根本没有连化青的踪影,看来陈塘庄土地庙那个梦是不可尽信,这次可是扑空了,大下雨天钻了趟坟窟窿,受累吃苦不说,还白耽误功夫,这叫什么事儿呢?”

您说怎么这么寸,三个人不得结果,刚要转身出去,突然听坟洞上边传来阵响动,是有人踩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郭师傅心中动:“楼里直没人住,坟也是空的,外边又下这么大的雨,有谁会进来?”

正诧异间,只见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下个东西,坟穴中灯光太暗,那东西滚到脚边了还没看清是什么,郭师傅按下灯来照,不有自主地退了半步,那是血淋淋颗人头,满头满脸的血,兀自睁着两只眼,仰面朝天瞪着他们仨人,眼珠子动来动去,呲牙咧嘴也不知是想咬人,还是有什么话想说。



哥儿仨吃了惊,大着胆子举灯往前照,瞧清楚了,颗大肉脑袋,刚从腔子上砍下来,顺着楼梯滚到了坟穴中,人头脸上扭曲了两下,转眼就不动了。

他们心知定有人在楼里行凶,立刻伸手拽出檀木斧子,纵身蹿上楼梯,到得厅堂之中,看地上躺着个没头的尸身,旁边坐着个人,脸如死灰般,另有个女人,直如缕黑烟,嗖地下闪进了灯烛照不到的死角,丁卯眼明手快,追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见了鬼似的。

三个人转过头,再看坐在地上那位,不是旁人,是在三岔河口捞出个死孩子的水贼鱼四儿,心里都纳闷儿,这个臭贼怎么跑魏家坟来了?掉了脑袋那个人是谁?

郭爷说:“鱼四儿,你下绝户网倒也罢了,今天居然敢行凶害命,这场官司可够你打的。”

丁卯说:“好个下绝户网的臭贼,海河里每年淹死那么多人,怎么不让你淹死,我天天等着捞你。”

李大愣也认识鱼四儿,骂道:“你个坟头插冰棍,缺德冒凉气的玩意儿,到这偷什么来了?”

鱼四儿正吓得魂不附体,看是这三位,哭丧着脸求饶:“三位爷,三位爷,你们全是我亲大爷还不行吗,再借我俩胆我也不敢杀人啊,你瞧我都尿了裤了……”

郭师傅心知鱼四儿绝没有杀人的胆子,先问个清楚再说,问他为什么到魏家坟,掉了头的死人是谁,又是谁下的手,郭师傅边问边吓唬鱼四儿,不说实话就让丁卯用斧子剁了他。

鱼四儿不敢隐瞒,五十地交代,原来自打他在老桥下绝户网,捞出个死孩子,吓得他不敢再去河边了,偷鸡摸狗的到处混日子,后来跟个绰号大鸡子儿的地痞拜了把兄弟。

常言道“人分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这俩没个好鸟,凑在块无非抢切糕抓馅饼,做不了什么好事。

老天津卫管鸡蛋叫鸡子儿,可想而知,大鸡子儿这个地痞脑袋溜光,赛过鸡蛋那么亮,为人穷横,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扎了身龙,纹了两膀子花,吃饭从不付钱,谁敢找他要钱,他就跟谁耍胳膊根儿,不过专捡软柿子捏,真正厉害的主儿他也惹不起。

前两天,大鸡子儿和鱼四儿在马路上闲逛,远远瞧见个推独轮车卖切糕的,摊主是个老实巴交地外地人,看样子进城不久,他对鱼四儿使个眼色,鱼四儿屁颠屁颠跑到街边,装成没事人似的蹲着。

大鸡子儿摸摸自己的光头,走到卖切糕的近前,也不说话,盯着人家的切糕看。

卖切糕的瞧出这位不好惹,走路横晃,大秃脑壳子,头上贴了两块膏药,歪脖子斜瞪眼,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浑身的刺青,看就是地痞,赶忙赔着笑脸问:“您了,想吃切糕?”

大鸡子儿吃了枪子炸药般,话都是横着出去的:“废你妈话,不想吃切糕在这看嘛?”

卖切糕的不敢得罪他,忙说:“现做的切糕,江米豆馅,黄米小枣,您想吃哪个?来多少?”

大鸡子儿也不问价,问哪种切糕黏糊,听人家说江米就是糯米,江米面儿的切糕最黏,张口要二斤。

做小买卖的再老实,也没有不在称上偷份量的,要不然挣不着钱,可偷谁的份量,也不敢偷这个大秃脑壳的,眼看这位准是找事儿来的,卖切糕的小心招呼着,切下大块江米豆馅切糕,刚蒸好,豆馅还热乎着,份量高高的二斤三两还往上,算是二斤,切下来拿荷叶包好了,小心翼翼递到大鸡子儿手中。

大鸡子儿接过来,不掏钱,也没打算掏钱,手托着切糕,手揭开荷叶,皱眉道:“我说,这可没有啊,让你自己看看,怎么只有江米没有豆馅?你也好意思要钱?”

卖切高的心里叫屈,从车另侧绕过来,说道:“您了再看看,豆馅不少了啊……”

话没说完,大鸡子儿手中这二斤多粘乎乎热腾腾的带馅切糕,全拍在卖切糕的脸上了,顺手把卖切糕的称抢在手中。

卖切糕的再也忍不住了,白吃白拿带打人,还抢吃饭的家伙,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抹了抹脸上的切糕,上去要拼命,大鸡子儿抢完称杆子,扭头就跑,卖切糕的从后紧追不舍。

旁的鱼四儿看卖切糕的追远了,上前推起独轮车,溜小跑钻进了胡同。

卖切糕的人没追上,回来再看连车带切糕,还有钱匣子,全没影儿了。

鱼四儿跟大鸡子儿俩坏种,平时就用这损招偷东西,当天把卖切糕的车推跑了,转回头得多少钱,他们俩人再分。

这天也是鬼催的,鱼四儿慌不择路,推着独轮车路逃进条死胡同,索性把车扔了,掏了钱匣子里的钱揣到怀里,卖切糕的能有多少钱,只是把几毛几分的零钱,鱼四儿心有不甘,走着走着看胡同中全是门面房,里头家屋门外挂了锁,屋顶窗户却没关严,他是惯偷,拿眼瞅就知道能进去,趁着没人,上房撬窗户溜进去,还没等下手,忽听屋外有开锁的声响,是主人家回来了,鱼四儿暗骂倒霉,他贼胆不小,也有些贼机灵,明白让人堵在屋里至少挨顿胖揍,没准还得蹲大牢,脑中转,闪身躲进了大衣柜,偷眼窥觑外边的动静,打算瞅准机会溜出去,万万想不到,天黑之后看见的情形,几乎把他当场吓死。



人家这屋里住的小两口,结婚不到年,丈夫去外地做生意,把怀有身孕的小媳妇个人留在家,不放心又雇了个仆妇照顾,夏季天热,屋顶窗户没关严,当天小媳妇带着仆妇出去溜弯儿,买完菜回来,哪想得到这么会儿功夫,屋里进来人了。

雇来伺候小媳妇的仆妇叫王嫂,打山东逃难来的,本份可靠,让她管买菜做饭洗洗涮涮这些事,晚上住在外屋,顺便跟这小媳妇做个伴儿,二人回到家中,做饭吃饭,小媳妇七八个月的身孕,挺着个肚子,身子发沉,不耐久坐,吃完洗罢上床躺着,王嫂搬把椅子坐在床头,桌上有个笸箩,她边说话替这小媳妇解闷儿,边做针线活。

鱼四儿寻思等到王嫂跟小媳妇都上床睡觉,轻手轻脚溜出去,谁也不会发觉,怎知这俩人家长里短聊到天黑还不睡,可把他给急坏了,站在大衣柜里往外看着,两腿都僵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心里那个后悔就别提了,悔不该起了贼心,否则不至于让人堵在屋里出不去,这俩妇道人家,他倒不在乎,怕只怕声张起来,惊动了街坊四邻,他躲到衣柜里口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盼这俩娘们儿赶紧快睡,哪有这么多闲话可聊?

说话二更天不到三更了,小媳妇困乏了,这才躺下睡觉,王嫂守在灯下,做完手头的针线活,在里屋门口搭了个地铺,因为孕妇行动不便,晚上起夜或是有什么事,她随时都能起来,铺好了也躺下睡觉,鱼四儿知道这时候不能出去,因为俩人刚躺下,还没睡实,苦苦忍着,又等了好阵子,听王嫂和小媳妇都睡沉了,他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大腿,刚要推开衣柜出去,耳听外屋窗子“吱纽”声,响动很小,鱼四儿是干什么的,专门到别人家偷鸡摸狗,他听声音不对,好像有贼在外边试探着推这窗子,又怕惊醒了屋里睡觉的人,不敢用力,在外边轻轻地揉这个窗子。

鱼四儿心中叫苦,暗说倒霉,全让四爷赶上了,不知是哪路的贼?

王嫂下午回家,做饭时发现窗子没关严,怕进来贼,赶紧关严了,鱼四儿全看在眼里,此刻听窗子外头那贼推了几下,看推不开,立刻上房揭屋瓦,手脚轻得出奇,鱼四儿支着耳朵去听才听到,屋里睡觉的二人点都没发觉,不会儿,从屋顶下跳下个黑影,落在地上,就跟掉下片树叶似的,声息皆无。

鱼四儿心说:“轻功可够你妈好的,自打枪毙了活狸猫,没听说天津卫还有如此厉害的飞贼,这是哪位?”

他屏住呼吸,睁大了眼,往衣柜外边看,可屋里灭了灯,只能看见个黑黢黢的轮廓,挺大的个子,端肩膀缩脑袋,两条胳膊很长,别的都看不清,蹑手蹑脚走到床前,盯着睡着的小媳妇看。

鱼四儿以为是个采花的淫贼,此刻月光从云层中透出,由屋顶的窟窿照下来,他看见屋里立着个人,身上裹得十分严实,头上裹着头巾,转过身来,竟是雷公般的张猴脸,目射邪光,把个鱼四儿骇得面如土色,捂住自己的嘴,硬生生忍住声惊呼,只见这个身长毛的老马猴,打扮得跟个妇人相似,它行迹诡异,三更半夜从屋顶偷入民宅,解开裤子撅起腚来,放出股绿烟,鱼四儿躲在衣柜里正捂着口鼻,还是闻到股恶臭,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晕死过去,睡在屋里的两个人都被呛昏了,耳边打雷也醒不转来。

老马猴不慌不忙拎起裤子,鬼鬼祟祟地走到床前,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那孕妇两腿间掏来掏去。



鱼四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了,打死他也想不出这老马猴意欲何为,那里能掏出什么东西,掏鸟儿也没有啊?

此时就看老马猴从小媳妇两腿之间,拽出血淋淋的个胎儿,八九个月的身孕,那胎儿已经成形了,掏出来两条小腿还在动。

老马猴捧起胎儿,放在脸边又挨又蹭,跟得了宝样,喜欢得没边儿,摆弄阵,开始张口吸允,嘬柿子赛的,发出“啧咂啧咂”的声响,不会儿那胎儿皮枯肉干,动也不动了,它又把死胎塞进怀里,上房盖好屋瓦,借着夜色去得远了,屋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王嫂兀自昏睡不醒,小媳妇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死尸。

鱼四儿吓坏了,要不是他偷东西不成,躲在衣柜中出不去,在月光下看了个真切,谁会知道这小媳妇是怎么死的,那个老马猴到底是何方的妖怪?⒌9㈡他本想报官,但这么邪行的事定没人相信,况且他进人家屋里是偷东西,这家出了人命,官面儿上还不得拿他顶罪?犯上人命官司,免不了押送小刘庄法场吃颗黑枣,做个屈死之鬼。

鱼四儿不敢留在屋里,悄么声地溜出去,逃奔至家。转过天来,见了大鸡子儿,二人当面分完钱。鱼四儿说起深夜所见,以为大鸡子儿不信,没想到他也见过那老马猴。大鸡子儿告诉鱼四儿,前些时候他在驴市见到个变戏法的,本领齐天了,可以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使出“万人变鬼”的邪活。

九河下稍是水陆码头,商贾云集,五方杂聚,跑江湖耍把式的多如牛毛,老百姓什么玩意儿都见过,拿这个“万人变鬼”的戏法来说,通常是黑天半夜没月光的时候变,围观看热闹的站圈,变戏法的在当中,先交代番,比如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初来贵宝地,要在列位面前现个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站脚诸位,容我使个祖传的把戏”,然后点起根蜡烛,往四下里照,所有人的脸都变绿了,时间鬼气森森,使观者皆惊,这个戏法有名目,唤作“万人变鬼”。

老年间的戏法,也叫障眼法,全是假的,但不能让人看出假来,要不然准变砸了,当地人这些玩意儿看得太多了,小孩都知道这个戏法是蜡烛有名堂,使用特质的蜡烛,点上赛鬼火,别说照人脸,照砖头也是发绿,可据说“万人变鬼”这个戏法,已经失传了好几百年,如今跑江湖卖艺变的根本不是古法,古法没人见过。

大鸡子儿在驴市遇上个变戏法的,驴市是比南洼还远的片空地,每月初九,当地有交易骡马牲口的集市,他上次偷了头驴,牵到驴市上贩卖,卖完驴得了钱,见有变戏法的便去看热闹,挑个理儿敲几个钱,怎知那变戏法的手段高明,大白天围着群人看,能把围观之人的影子全变没,谁都看不出他是怎么变的,有明白人说,这才是失传多年的古术“万人变鬼”。

变戏法的使完段“万人变鬼”,团团作揖,拿着铜锣讨赏钱,到驴市赶集贩牲口的,不乏土财主,还有口外来的大牲口贩子,全是有钱的主儿,大伙让变戏法的再露手,如若使得好,真舍得给钱。

变戏法的也是贪钱,使了套更厉害的戏法叫“画中摘桃”,“万人变鬼”的古法,至少还有人听说过,“画中摘桃”听也没听过,今天围观的人们算是开眼了。

只见变戏法的牵来只老马猴,又取出轴古画,打开让人们看,画中有株桃树,结着枚饱满肥大的蟠桃,画纸古老发黄,等人们看明白了,拿手招,老马猴忽然起身,朝着古画走了过去,众人眼前花,场子里已经没了老马猴的踪影,人们都说奇了,那猴怎么没了?再看古画中多了只老马猴,变戏法的将古画抖,老马猴又出现在当场,正捧着枚蟠桃大啃大嚼,画还是那幅画,画中桃树上的蟠桃却已不见,看热闹的人们眼都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采声如雷,纷纷掏钱。

大鸡子儿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看得他眼馋不已,想不到变戏法的能赚这么多钱,会儿功夫挣了好几块钱,那位说几块钱还叫多?民国时东西便宜,块钱能买四五十斤袋的面粉,够家子人吃个月,大鸡子儿打起歪主意,要抢这个变戏法的钱,最好还能逼着此人把戏法的底交出来,学会使他这手段,往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集市散了之后,他路跟着变戏法的,跟到魏家坟路口的鬼楼跟前,走在前头的人猴突然没影了,大鸡子儿曾在这带住过,他知道魏家坟鬼楼中多有暗室地道,当年那位会首卖下这栋鬼楼凶宅,也是因为私底下贩运烟土,楼中暗道便于做见不得光的买卖,后来家五口不明不白死在了楼中,自此无人敢住,直空着,变戏法的准是从地道进了楼,可变戏法的挣钱不少,为什么要住凶宅?



大鸡子儿多了个心眼儿,守在马路对面的空屋里盯着,夜里看见那只老马猴出来,穿着人的衣服,行迹鬼鬼祟祟,进城去不知做些什么,变戏法的每次出外挣钱,则是往南洼走,从不进城,想不到鱼四儿意外撞见了那只老马猴,俩人当面说,觉得变戏法的不是好鸟,转天各自拎了把菜刀,提了盏马灯,要到楼里揪住变戏法的,狠敲笔钱财,再逼他把万人变鬼画中摘桃的底要出来,大鸡子儿平时专耍胳膊根儿,认为那个变戏法的做贼心虚,不敢跟哥儿俩放对,老马猴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畜生,鱼四儿贯贼胆包天,有混混大鸡子儿打头,自是二话没有。当天出门,走到半道下起了大雨,二人冒雨进了鬼楼,进来瞧见老马猴正蹲在那,两眼盯着揭开板盖的坟穴,它见来了外人,立时暴起伤人,大鸡子儿菜刀还没抽出来,就让老马猴把揪下了人头,鱼四儿吓个半死,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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