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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膨胀到一定程度后维持不变，光明和黑暗最终取得平衡；
也许膨胀到极致后转而收缩，黑暗消弭光明大作，最终宇宙重新变成一个密度无限大的奇点，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宇宙大爆炸，重新完成光暗定序。
高文不知道到底会是哪种结局，和他也没什么关系，那是不知道多少亿年之后的事，他显然活不到那天。
他在考虑这个世界。
这颗星球就是微缩版的宇宙，光暗之战一直存在。
诸神之战，光明战胜黑暗，驱逐黑暗，但黑暗一直都在，堕入黑暗者一直都有，黑暗一直在积蓄力量。
一万年来，黑暗一直在潜伏，麦尔朗恩也很老实，深海教会以及其他黑暗教会，都在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默默发展，就算被发现，也会牺牲一部分人继续潜伏。
但最近几十年，一切都变了。
黑暗开始活跃起来，深海教会居然浮出水面，连麦尔朗恩都亲自出手了！
还有渎神者教会，也是最近这些年才突然冒出来，而渎神者代表的魔神，是麦尔朗恩代表的黑暗众神是一伙的，共同占有魔界深渊。
现在，深海教会居然在鹰巢城，这座光明之城搞事，显然已经到了某个契机。
一个黑暗阵营重新崛起的契机。
是光明继续压制黑暗，还是光明和黑暗最终取得平衡，再或者光明盛极而衰，黑暗驱逐光明？
“不，都不是。”
高文合上教科书，转头看向那道直上云霄的通天光柱，心想光和暗都是自然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光明众神和黑暗众神不是。
不管光明阵营和黑暗阵营谁占上风，终究都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是众生之敌。
那就不能存在。
“麦尔朗恩绝对不会放弃。上古之神的手段，不是光明可以遏制的，鹰巢城一定还有深海教会的成员隐藏，而且数量很可能不少。最重要的是……”
高文皱眉：“麦尔朗恩想对付光明神殿，派来的就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传奇级别的暗牧，一定还有更强大的存在隐藏，比如……半神！”
想要看清光明已经不容易，再想要找到光明之下隐藏的黑暗，就更难了。
“鹰巢城的火还不够烈，得添一把柴才行。”
深夜，高文悄然离开，来到了贵族区。
没有哪个贵族是干净的，有些泥是自己主动沾的，有些是别人弄到身上的，有轻有重。
高文没兴趣扮演救世主或者圣母，他自己也不干净。
但既然是人，就有底线，有自己的道德准则。
高文没兴趣去管那些处于灰色地带的贵族，更没兴趣为某个平民或者农奴伸张正义，但既然要搞事情，那些罪大恶极的贵族，就是最好的嫁祸对象。
地位够高，影响够大，一旦出事，牵扯的范围很广，会引起鹰巢城第二次地震的！
第一次当然是杰弗里公爵死的那一次。
而这一次，高文选的也是一个地位极高的大贵族。
……
……
博德利公爵府。
略微放开些精神，高文很容易就“看”清了整个公爵府的具体情况，也感知到了所有人的具体位置和真实实力。
“一个传奇都没有？有些寒酸了。”高文摇头。
其实这才是公爵的标配。
公爵地位和传奇等同，但只是地位，不是实力。
实际上，任何一个老牌传奇职业者，尤其是传奇法师和传奇牧师，麾下都有很大的势力，控制几个城市甚至一个公国、王国，地位和拥有公国的大公相当，不是普通公爵能比的。
鹰巢城的公爵，其实远远比不上那些在外的公爵，地位是一样的，但封地要小得多，进项也少得多，一般都比较穷，供养不起传奇职业者，顶多有些合作。
事实上，传奇职业者也不大可能投靠公爵，大公都不行，甚至国王都不行。
原来的千岛公国，虽然有传奇职业者，但都是潘德拉贡家族的，属于内部培养，不是招揽的，当然守护者安布罗修斯是个例外，那个老家伙完全是因为圣城废墟在千岛公国，所以才跑过去当守护者的，闹着玩。
只有帝国和神灵教会才能招揽传奇职业者。
神圣巨鹰帝国有很多传奇职业者，一部分属于光明神殿，一部分属于其他神灵教会，一部分是自由者，最后一部分才是皇室招揽的，数量不多，一共就那么几个，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杰弗里公爵府也没有招揽任何一个传奇职业者，就连他本人，实际上也不算，他的暗影能量是麦尔朗恩给的，相当于神职人员，随时可以剥夺。
整个博德利公爵府，也只有一名大战士，以及十几个高阶职业者。
连个大法师都没有。
鹰巢城的法师并不多，基本上都在皇宫。
众神教会也会招揽一些法师，皈依法师，但其实不算热情，神灵对法师是很忌惮的，因为法师没有信仰，敢于涉足神灵禁区，这是众神决不允许的。
鹰巢城的法师，同等级别的情况下，地位根本比不上神职者，只和贵族相当。
这是好事，这让高文的行动更没有阻碍。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博德利公爵，然后精神控制。
接下来几天，高文每天晚上都会来到博德利公爵府，改变容貌和气息，伪装成一名隐藏在光明之下的暗牧，在一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秘密花园里，刻画法阵。
黑暗法阵。
这也不难，对于一名主教级牧师来说。
通过博德利公爵的渠道，高文买到了一些不能见光的材料。
其实这些材料他都有，甚至不需要材料也能刻画黑暗法阵，但他还是这么做。
他相信有心人肯定能追踪到这些材料的去处，但考虑到公爵的尊贵身份，不会揭发，至少现在不会。
而等到一切结束，这一切都将成为佐证，让鹰巢城更乱起来。
一个还算不错的黑暗法阵完成。
随后，博德利公爵带着他最信任的骑士、守卫们，走进了法阵。
暗影能量侵蚀他们的身体，改变他们的体质。
没有惨叫，这种改变是很平和的，不痛苦，甚至能带来前所未有的愉悦，当然这不是法阵的效果，而是高文的精神暗示，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一批批骑士、守卫走进法阵，然后走了出来。
他们被转化成了黑暗骑士、黑暗战士，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能力。
低阶职业者提升为中阶职业者，中阶职业者提升为高阶职业者，高阶职业者提升为大职业者。
而唯一的大战士，倒也没能迈入传奇阶位，不过距离传奇已经不远。
整个公爵府的实力大大提升。
这还不够。
高文取出了一根权杖。
潮汐权杖，深海教会的仪式权杖、圣器，在诸神之战中被阿瓦隆的半神“薇薇安”夺走，然后在虚空神殿中，随着薇薇安化身死亡，落到了高文的手上。
一直没有献祭。
现在正好需要。
随后，高文下达了一个疯狂的命令。
趁着夜色，博德利公爵带着所有黑暗骑士、黑暗战士，开始了一场残酷的屠杀，屠杀的对象是那些同样罪大恶极的贵族。
高文没办法、也没兴趣控制这些人的具体行动。
黑暗和暗影都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善恶感情的能量，但得到更强大能力本身，就足以放大人们心中的丑恶，这些手上沾满罪恶的黑暗骑士、黑暗战士，在负面情绪的支配下，根本不可能只杀高文指定的那些贵族。
几十人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
高文也没指望他们，幌子而已，真正的杀招不是他们，而是潮汐权杖。
使用权杖并不困难。
大量暗影弥漫。
所以被杀死的人，都被暗影侵蚀和转化，变成了一个个连普通人都能看到的黑影，那是因为黑暗而具现的，扭曲的灵魂。
这些灵魂也开始参与屠杀。
慌乱情绪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光明神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神殿骑士和神官牧师纷纷赶了过来，天空中甚至还有大量光灵出现。
忽然，人们听到了水声。
连绵不绝，越来越大，那是海浪的声音，海潮的声音。
无边黑暗弥漫。
一根根暗影触手，从地下钻了出来，攻击神殿骑士和神官牧师。
高文召唤了麦尔朗恩的毁灭力量，名副其实的深渊触手。
第534章 高级时间停止（）
。。 。。。。 。。“伪善的光明，冠冕堂皇！这片海域这座海岛是阿瓦隆的地盘，大天使，你越界了，小心我本神剁了你的爪子！”
薇薇安冷笑，丝毫不惧：“一具化身而已，也想挡我？你想引起神战？”
“你也只是一具化身，薇薇安。”
大天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却很温暖，深入人心：“光明普照天空和大地，众神的目光注视着人间和万物。黑暗必须被驱逐，邪恶必须被消灭，任何和黑暗邪恶为伍者，都必须得到最严厉的惩戒，哪怕是神灵，也不例外！”
“好大的口气！神灵？在真神的面前，你算什么？天使？不过是光灵和神性神力的结合体，神造的走狗！我，薇薇安，才是真正的半神！”
薇薇安收起潮汐权杖，抬起双手，滔天的巨浪从身后出现，化作一只只流水大手，还有一根根水流锁链，朝着大天使席卷：“也该让你们这些神造之物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半神！”
“我们有资格号称‘神灵’，而天使永远都只是天使，神造的工具，供神驱使！在我看来，你们这些天使，实际上连凡人都不如！凡人尚且有灵魂有肉体，而你们一无所有！”
“神爱世人。光明众神创造了我们，是为了抹去这个世界的邪恶，让一切变得美好而又善良。神说人人平等，天使和人类没有区别，半神和人类也没有区别。薇薇安，你居然召唤深海之神的黑暗力量，你必须接受光明的裁决！”
大天使神情庄严，光芒四射：“神赐之术，无边定罪，异端裁决，光明审判，光耀人间！”
海潮和光明在碰撞，形成了恐怖的能量旋涡。
席卷的不仅仅是永恒禁狱，而是方圆数公里。
威力或许蔓延不到那么远，但气势却足以影响。
看到这一幕，高文轻轻摇头。
半神级别的对撞，果然是凡人无法参与的。
半神的强大，是再多的普通士兵都媲美的，一千一万个士兵，也堆不死一个最弱的半神，能够正面抗衡半神的，要么是半神，要么是数量足够多的传奇。
而高文，拥有足够多的传奇。
十几个远古保卫者还在一步步走来，站在头顶上的传奇大德鲁伊，一直都在默默施法，在沟通大自然的力量。
德鲁伊不光是森林的守护者，也是大自然的守护者。
而自然界的一切，都属于大自然。
包括天空，包括大地。
沟通越多的大自然力量，德鲁伊就越强大。
而那位传奇法师，早已经消失不见，剧烈的能量波动，扰乱了高文的精神感知，他无法感知到具体的施法波动，不知道那位传奇法师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
剩下的5名绿骑士冲了过来，5名湖之仙女则在帮助薇薇安对付大天使。
战场被分开了，分成了两个。
“别愣着了，我们的战斗也该开始了！”
高文抬手，黄铜指虎闪耀五色光芒，落在霍格尔的身上。
这位属性高达12阶的传奇战士，转眼间被提升到了17阶，防御力和攻击力超越上古红龙，就连手中已经失去灵性的圣剑卡提那，也被五色光芒笼罩，看起来就像一把五光神剑。
虽然肯定达不到神剑的层次，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足以斩断一切阻碍。
“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曾是阿瓦隆的信徒，现在却接受了另外一种力量……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属于神灵，不属于半神，直接渗透世界底层法则，就像守护者一直在做的那样，却又比守护者强多了！”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居然能比守护者走得更远？高文背后站着的绝对不是神灵或者半神，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肯定。但毫无疑问，那是一个即便没有神力神性，也能触摸、甚至操纵世界底层法则的存在，一个真正媲美神灵的存在！”
霍格尔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年和守护者并肩作战的岁月。
守护者同样会为自己加持各种各样的法则力量，让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但顶多也就是高阶传奇级别，从未提升到半神这个层次。
这是由人到神的转变，是神灵才能做到的事。
纵然仅仅只是能量层次的提升，并没有带来职业本质上的变化，但至少现在的他，足以挑战半神了。
从这一点上看，高文依然窃取了神灵的权柄。
必将引起神灵之怒。
“薇薇安，尊贵的阿瓦隆半神，谨以守护者安布罗修斯追随者的身份，向你发出挑战！你欺骗了守护者，用守护者的魔法禁锢了守护者，你背叛了恩师，罪无可赦……妖女，受死！”
霍格尔纵身一跃，跳过冲过来的5位绿骑士，直接来到了薇薇安上方的半空中，双手紧握圣剑，全身肌肉遒劲，腰腿手臂手腕脊椎同时发力，前所未有的一击几乎可以媲美格罗玛什屠杀的那一斧头。
“英勇跳跃！”
“巨人打击！”
薇薇安冷哼一声，水流纵横，法力激荡，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两位半神级的存在。
天空中有雷电酝酿，甚至时而劈落，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应对雷电的策略。
不管是水幕还是光罩，再或者霍格尔身上的五色光芒，都能隔绝或者抵挡雷电轰击。
这里不是圣城废墟，雷电结界的力量无法发挥到最大，他们又有何惧？
薇薇安到底是薇薇安，在正面战场上，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十几个远古保卫者已经来到了永恒禁狱大门外。
高耸的院墙绝对无法抵挡远古保卫者的攻击，在防御结界没有开启的情况下。
“出手！”
高文立刻就要动手，却忽然感觉到身体猛地一滞。
不光是他。
整个永恒禁狱的所有人，都身体一滞，不再动弹。
一个大范围的法术，笼罩了永恒禁狱，让作用范围内的一切都停止了。
这是……
“传奇法术，高级时间停止！”
高文的身体仅仅停滞了一瞬间，就重新恢复过来。
高级时间停止能够在成年红龙身上生效，却无法在他身上生效。
足够强大的法术抗性，加上一身史诗品质的魔法装备，让他成功豁免了高级时间停止，但莉娜和三条雏龙，甚至包括加拉哈德和希望守护者阿玛拉，都没能豁免。
那位隐藏在暗中的传奇法师，施法能力居然如此强悍！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根藤蔓从地下钻出来，迅速成长。
很快就成长到几十英尺长，还在继续。
这些藤蔓属于千计，不断增多。
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里，永恒禁狱化作一片藤海，不断抽动缠绕的藤蔓，像极了一片绿潮。
“藤海绿潮！”
这便是这位传奇德鲁伊最为人熟知的传奇法术。
如果在战场中，单单这一个法术，就足以绞杀千军。
传奇职业者一般不会出现在战场上，这是有默契的。
因为一旦出现，就可以直接决定战局，而不知道多少生灵也会被传奇屠戮。
凡人是根本，尤其是神灵信仰的根本。
神灵教会一直在遏制传奇职业者，也勒令自己教会的传奇职业者不能随意出手。
一旦有传奇职业者屠杀大量凡人，就会引起众神教会，尤其是光明教会的追杀和审判。
宗教裁判所和那一个个神圣骑士团，可不是养着吃闲饭的。
光明教会宗教监狱里关押的传奇职业者，绝对是其他任何监狱都不能比的！
对于神灵来说，不管怎么争蛋糕，也要保证蛋糕不能因为那些可悲的蝼蚁变少。
在神灵的眼里，传奇职业者也不过就是提醒稍大一些的蝼蚁。
仅此而已。
藤蔓缠绕，缠住了莉娜，缠住了三条雏龙，也缠住了加拉哈德和希望守护者，要将他们绞杀。
高文没去救援。
这些藤蔓短时间内还杀不了他们，而时间停止的持续时间，是有限的。
只要挡住所有人，他们都可以坚持到高级时间停止的效果消失，然后凭自己的力量挣脱藤蔓，毫无疑问。
藤海绿潮是范围性控制法术，虽然也有攻击力，但主要是用来对抗凡人和普通职业者的，绝对无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