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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戳到了宫本灭天的痛处。
宫本灭天渡海而来,本来就是为了找张残等人,报了他弟弟宫本仇视的断臂之仇。甚至为了这个仇怨,连本来已经在南海的争夺战中占据的上风,他都气愤之下弃之不顾。
可惜,种种原因之下,不但张残等人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跟随他多年的四大护法,却一个被张残宰了,又一个反而被聂禁断了一臂。
当真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宫本灭天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而李越却是爽朗地笑着,并在大笑之中,长剑也像是因笑而颤抖一样,那轨迹根本令人无从琢磨,却毫不客气的刺向宫本灭天。
宫本灭天再回过神来,已经慢了半拍。虽说李越并不擅长左手剑,但是哪怕是差了李越好几个档次的庸手,最基本的左右平衡,他们都肯定能够掌握得到。
不得已之下,宫本灭天倒飞撞破身后的木质隔墙,隔壁包间的食客,自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纷纷作鸟兽散。
再说张残这时又被这东瀛女子偷袭,甚至虽然看不见她那颇有个性的“长驴脸”,却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她充斥在自己耳边的冷笑。
紊乱又层层叠叠的记忆,交错纵横在张残的脑海之中,偏偏那低沉的冷笑声又不住在耳畔萦绕,怎么也挥之不去。
张残的眼前,尽是以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的片段,闪电般飞速而过。而耳朵里,又是这辈子听过的所有声音,全都一下子轰然而来。
可以说在这眨眼之间,张残真的觉得从自己记事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又一模一样的重新活了一遍。
而张残更知道的是,倘若自己无法承受眼前的“幻象”和耳朵的“幻听”,并因此昏睡过去的话。那么当自己再度醒来的时候,这些所有的记忆就会永远离自己而去。
忽然之间,一个自己从未有过的记忆,虽然一闪而逝,却仍旧被张残捕捉到。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口鼻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同时,一段复杂又深奥的铭文,低声在张残的耳边回彻,又轻轻在张残的眼前掠过。
最后,张残的耳中和眼前,同时像是水落石出一样,浮现出四个大字——金刚不坏!
“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江秋依然是那个江秋,负手孤立在僻远的栖龙山上,俯视着整个世界,又啸傲着整个世界上的英豪。
宫照玉说的没错,段旭日在知道自己曾授业于江秋手中,那么哪怕自己只修习了一指头禅和拈花指法,段旭日也必须要把自己除去。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手段通天彻地的江秋,究竟有没有把金刚不坏的口诀,深藏在张残记忆的最深处。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无受想行识,无眼耳口鼻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张残就那么睁开双眼,然后隔着无数道厚实的墙壁,朝着那一脸惊骇,并喷出一口鲜血的东瀛女子,微笑了一下。
然后张残像是后背生眼一样,右手回撤,一把将倒飞而来的李越舞了一个半圆,成功化去他体内的力道后,轻轻将他推送在他之前的座位上。
“张兄小心!”
李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高声叫道。
刚才和李越之间,宫本灭天虽然出手慢了半拍,但是他自身的实力远在李越之上。因此纵然落入下风,却拼着受了些许的内伤,将劣势扳回。
他已经和朴宝英结合,体内的真龙之血何其霸道,那逆天的自我愈合力,也早就在呼吸之间将他的内伤治愈。
待他一掌震碎李越的长剑之后,更是达到了气势如虹的顶峰,呼啸而来。
张残刚刚将李越送回座位上,李越便惊叫了起来。而宫本灭天何等高手,岂会错过张残后背空门大开的绝佳时机。
双掌同时拍在张残的后心之上:“张兄别……咦?”
“砰砰”两掌,宫本灭天却觉得宛如击中了一方柔韧的铜墙铁壁上一样,自己的真气竟然无法侵蚀张残的经脉。
张残闷哼了一声,却是被宫本灭天这两掌,“推”得在地上翻滚了一个跟头。
豁然而起,在李越那惊骇到无意识的眼神注视下,张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万幸张某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不然的话,这衣服上的灰尘污垢,自己绝对不能清洗干净。”
宫本灭天也愣在了原地,看着张残完好无损的样子,瞠目结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然而张残还没有得意多久,异变又生。
两条宛如白蛇一般的云袖,滚滚而来,像是当真生出了双眼一样,云袖更比闪电迅捷,咬住酒桌上的河图,飞逝而退。
“琉璃云袖!”张残惊叫了一声,心神失衡之下,那种“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的境界顿时告破。
“哇”地一声,宫本灭天的掌劲又席卷了张残的全身,震得张残喷出了一口鲜血。
刚才的金刚不坏,是因为江秋在张残的记忆中,保留了他对金刚不坏的感悟。因此张残只是借助了江秋赐予自己的感同身受,才成功的挡住了宫本灭天的双掌。
现在张残这么一惊,自己的心都慌了,更不用提维持着那种神奇的境界了。所以宫本灭天还未完全散去的掌劲,又建立了奇功。
李越这是高叫道:“千万不能让朴宝英得到河图!她只忠于金轩麟!”
他还没喊完这一句,张残和宫本灭天早已经飞出窗外,刚好看见朴宝英微微仰着头,正注视着夹在指间的河图。
朴宝英扬起的右臂太过光洁,以至于那截衣袖,顺着她那纤柔的肌肤滑下,几乎将她晶莹如玉的手臂,完全呈现在张残和宫本灭天的眼前。
她转而一笑,也不只是因为玉臂全露而羞涩,还是因为得到河图而兴奋,俏脸上抹过一丝嫩嫩的腮红,美丽得足以颠倒众生。
“把河图交出来!”宫本灭天冷声道。
朴宝英根本不看宫本灭天一眼,转而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兄怎么说?”
张残的气势如宫本灭天一样,将朴宝英牢牢锁定,他不敢有半点分心,淡淡地说:“宝英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并不益于动手。”
朴宝英正值焚经诀的瓶颈,并久久不能突破。在这样的困扰下,除非她真的不怕死,选择在对敌张残和宫本灭天两人的压力中超越自我,不然的话,这样的困扰确实很容易令她丧命。
要知道,只有主角光环,才能在生死一线之中突破,并功力大进。其余的阿猫阿狗,都是傻B一样,不过是主角踏上巅峰的绊脚石罢了。
哈,这么讽刺一句,作者心里感觉好爽。
一声娇笑,朴宝英美目闪过令人心醉般的奇异色彩:“两位有几斤几两,宝英再清楚不过!所以还是乖乖把路让开,恭恭敬敬的目送宝英离去。”
宫本灭天冷哼了一声:“宝英今非昔比,无怪乎如此目中无人!难道宝英真的不怕,待在下功力重回巅峰之时,首先拿你开刀!”
张残也不止一次听宫本灭天说,他好像为了降服凤凰胆,而损耗太多真元,以至于现在都不是他的巅峰时刻。
当然,这种说法,张残其实一直觉得宫本灭天是在吹大话。
朴宝英却没有任何怀疑之色,反而轻声道:“对比少天皇此刻的阴寒,宝英还是更加怀念你榻上的温暖。”
张残顿时生出一种不可遏制的嫉妒之心。
他不是不知道朴宝英为了化解体内真龙之血的火毒,而选择和有凤凰胆护体的宫本灭天交合。然而知道是一回事,此刻竟然亲耳听到这个事实经朴宝英亲口说出,他还是觉得心里无比的悲凉,同时他也根本忍不住,怒视了宫本灭天一眼。
而此时,朴宝英两条云袖交错乱舞,琉璃宝典的武功运用得堪称神乎其神。
那诡变百出的两条云袖,有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你追我逐,又密不可分,一直缠向宫本灭天。
宫本灭天哪敢轻敌,双手左右并用,连斩两记手刀,全都是狂光刀法的刀意。
大巧若拙的狂光刀法,碰上绚烂多姿的琉璃云袖,确有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超然。
“张兄还不出手助我!”宫本灭天喝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张残当即吼道:“我他妈凭什么帮你!”
“意气用事,张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
宫本灭天不屑了一声,手刀划空而来,又破空而去,竟然每每能够以玄之又玄的轨迹直斩云袖的顶端。
“砰砰砰砰”的气流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宫本灭天却是有苦自知。
朴宝英琉璃云袖角度刁钻,如若他真的有一把实质的武士刀在手,就能够彻底发挥出狂光刀法的威力。此时以手代刀,终究逊色一筹。
兼且朴宝英更有阴阳真气,每次激烈的真气碰撞之后,那反震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凶狠,而朴宝英却是借力打力下,愈发的轻松自如。
一声长啸,宫本灭天又一次反击之中,不得不顺势借着反震之力,倒飞出去。
落地之时,一抹煞白,在宫本灭天的脸上旋即逝去。
朴宝英却是咯咯一笑:“下次再这么不听话,殿下真的就要客死他乡哩!”
转而又望着张残,朴宝英再次眨巴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念在张兄为宝英吃醋的份上,就不给张兄苦头吃啦!”
说完之后,一个曼妙的转身,朴宝英如仙魅一般似慢实快的飘然而去。
以宫本灭天的涵养,都被气得跺足:“张兄难道看不出来,朴宝英是在故意激起张兄的嫉妒之意,好将你我分化逐个破之?”
张残点了点头:“这是阳谋,张某不得不中计,少天皇阁下有什么话说?”
宫本灭天气极反笑:“张兄真是性情中人。”
张残再次点了点头:“还有吗?”
宫本灭天又是哼了一声:“在下懒得和张兄费唇舌!告辞了!”
长剑一指,剑尖直指宫本灭天的后心,张残微笑道:“何不让张某送你一程!”
第401章()
宫本灭天被朴宝英所伤,这对于张残来说,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小人物的生存法则告诉他。绝不能因为什么道义上的谴责,就这么放任宫本灭天离开。
又是一道卓立的身影现身在宫本灭天的身后,李越虽然嘴角溢血,发丝有些凌乱,但是站在这房顶上凭风而立,衣袂飘飘,却不仅不显半点狼狈,反而更增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背腹受敌,宫本灭天强自压下心头的慌乱,保持着心头的澄明。
他现在连换个站位,和张残李越形成三足鼎立之势都不能。因为张残和李越,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宫本灭天,寻觅着他身上的破绽。
妄动之下,只会引来两人雷霆般的一击。
然而就这么强绷着精神,也不是长久的事。就像琴弦一直紧绷,终究会因不堪负荷而断一样。
不过令他欣喜的一幕出现了,张残忽然脸色一变,徒然转身望向了一个方向。
少了张残的压迫,宫本灭天哈哈一笑,飞身而去。
虽然李越借势攻了宫本灭天两剑,却连他的衣衫都未斩下半片。
“张兄因何放过宫本灭天,发生什么事了?”李越不解的问,同时语气中,也毫不掩饰不能杀死宫本灭天的遗憾。
张残神情有一些急躁,却还是抱了抱拳:“还请李兄恕罪。”
这么一说,显然张残不愿将实情告诉李越,虽然李越生出了些许的不满,不过张残接下来的话,令他受用了很多。
“李兄放心,刚才的恩情,张某记在了心里!张某一定会取回河图,好令贵上安安心心的坐稳高丽王的位置!”
刚才李越不仅没有趁着张残被那东瀛女子攻击时取走河图,更是悍不畏死的替张残当下了宫本灭天的袭击,因此张残感激之下,才给了他这么一个承诺。
说起来,这个承诺也是张残本来的打算,这番说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然而李越还是觉得有些欣慰,并极其讶然地说:“李某还是第一次听到,张兄如此诚恳的承诺。”
苦笑了一声,张残摇着头:“败坏的声名,要补回来何其艰难。”
说完之后,张残再度拱手,飞身而逝,所去的方向,正和朴宝英一致。
朴宝英的修为,已经不是张残的精神力所能感应得到。但是她带着河图,河图又曾经和张残的血肉融为一体,因此张残才被河图的“震荡”,而分了心,从而错失了击杀宫本灭天的机会。
透过河图的感应,张残知道朴宝英被藤野新上拦了下来。
久不出手、并一直在以另一种神奇的方式修习刀意的藤野新上,竟然只三招便重创了朴宝英。
张残心里告诉自己,此次一行,并不因为朴宝英,纯粹只是为了河图不再次落入东瀛人的手中。
他脚下如飞,心底却宁静祥和,有如一汪不波的江洋一样,宽阔无际,深邃无底。
然后飞越了城墙,跨过江流,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样,看似自由随意的驰骋着,然而所路过的轨迹,却和朴宝英完全一致,没有半点差池。
此处的一块巨石被劈为两段,那洁净的剖面,崭亮得几乎能映出一个人的面容。
这是藤野新上阻拦到朴宝英的地方。
朴宝英瓶颈未破,却正值藤野新上前所未有的巅峰,只一合,两截云袖便被藤野新上一刀震为碎片。
在朴宝英惊骇之下,藤野新上接连两刀,卷起的刀气连四周的树木杂草都被斩为齑粉。
万幸朴宝英还有阴阳真气护体,虽然吃了藤野新上一掌,但是至少不是当场毙命,转而疾驰而去。
藤野新上自然紧随其后。
现在,张残也紧随其后。
转眼间十里之地哪经得张残的奔波,这处的湍流,虽然依然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但是河底淤泥的浑浊让未散去。河畔的水草旁,还有一滩殷红的血迹,已经吸引了不少虫蚁的叮咬。
它们只知道本能的饱餐大快朵颐,并不在乎这血迹的主人,是多么的丽质天成,惊艳众生为之失神。
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张残还是知道,朴宝英在这里被藤野新上一刀斩在左肩,不过藤野新上不愿搭上一只眼睛,因此又被朴宝英逞计脱身。
不过如此一来,朴宝英的气脉已乱,奔逃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藤野新上则是继续面无表情的跟着朴宝英。
他久不出手,既然再度动刀,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给对手留下任何生机。
忽然之间,张残睁开了眼睛。
最后一幕,他看到朴宝英的去路,刚好被藤野新上横刀阻绝。
张残气运丹田,随着速度的提升,发出一声滚滚如雷霹雳如电的长啸声——
一时之间,山谷里的鸟兽皆惊,还以为世界末日来临那样,纷纷慌不择路的四下逃散,上演了一场动物大逃亡的好戏。
待张残长啸声止,飞驰亦随之戛然。
朴宝英横躺在地上,洁白的衣襟已显出点点斑红,藤野新上那张比最为娇艳的美女更漂亮的五官,也面无表情的盯着张残落足之地。
张残微笑道:“张某来得晚吗?”
“傻瓜!”朴宝英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说不尽的复杂感情。
藤野新上则飘逸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张兄确实是个傻瓜。”
张残看着朴宝英的气若游丝,俏脸煞白,这才略显尬尴地说:“藤野兄的傻瓜,请恕张某无法笑纳,毕竟张某还是不怎么习惯和藤野兄打情骂俏。”
藤野新上的武士刀划起一个半圆,被他单手倒竖在身后,转而笑道:“张兄既然不远而来甘心赴死,在下便让张兄三招如何?”
“让我三招?”张残重复了一遍。
藤野新上若无其事地说:“三招内,张兄可以尽力出手,在下只守不攻。”
张残忍不住笑道:“藤野兄或许不信,即便是聂禁在此,也不可能只守不攻,接下张某的三招。”
藤野新上能看得出张残被宫本灭天伤及,张残也自然看得出他为了击杀朴宝英,同样损耗颇巨。
所以,就算藤野新上的实力有了质一般的飞跃,但是打死张残,他也不相信藤野新上能够在只守不攻的状态下,接自己三招。
换做他的师傅东瀛刀圣亲来的话,张残或许还保留几分。
“信与不信,张兄大可以来试试。”
张残目中一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却是又不忘问了一句:“藤野兄不像是言而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