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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证明我才是对的，也从没希望你认同。”
李斯闻言摇了摇头，那用来刺激布鲁斯韦恩的讥讽笑容也收了起来，释放性的长舒了一口气，笑道：“算了，这些不是重点，咱们再换个话题。”
“什么话题？”
布鲁斯韦恩这次答应得没有之前果断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竖锯之前的一番话的确对他造成了不少的打击，一个个致命的错误全部被竖锯血淋淋的撕开，挫败感失落感让他很不是滋味，内心有了一缕苦闷，甚至还有一缕逃避离开的想法。
正常人都会有这种逃避心理，他也不可能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弱者会遵从这种心态去逃避，而意志坚强着却能靠理智将其压下。
“其实本来你的票数虽然超过了我，但不应该这么多的。”
李斯再次露出微笑，问道：“想不想知道那些多出来的人是谁？”
“说吧。”
布鲁斯韦恩深吸了口气，做着心理准备。
竖锯这么说，很显然，‘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首先，我得对参与投票的各位道个歉，为了保障此次的审判，我侵犯了各位的一点点隐私权。”
“当然，除了特定一部分罪有应得者，对其他人并没有影响。”
李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冲着大黄蜂的镜头说了一声，随后才看向布鲁斯韦恩，说道：“我通过网络技术实时追踪与筛选出了部分投票者的身份资料，而这些人，在场的大多数人应该都听过。”
说完，李斯就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平板，照着上面的名单念了起来。
“维克托·柯克。”
“格里芬·克莱夫。”
“贝克·克里斯蒂安。”
“……”
李斯每念出一个名字，布鲁斯韦恩的身体就一震。
“哈哈哈，好样的维克托！”
“贝克，干得漂亮！”
“哈哈哈，格里芬，我小弟！”
“看看看，你们快来，蝙蝠侠腿软了。”
“小蝙蝠，你不会是昨晚被娘们的肚皮榨干了吧？”
与布鲁斯韦恩截然相反的，四周牢笼里的囚犯听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后纷纷肆意的狂笑了起来。
每一句笑声，落在布鲁斯韦恩的眼中都显得非常讽刺。
因为竖锯念出来的这些名字，虽然不算怎么出名，但每一个都有着长长的犯罪履历，甚至这其中很多都曾经被他亲手送进过监狱。
“够了，别再念了！”
布鲁斯韦恩沉声打断了李斯。
“也对，后面还有很长的一大串，念起来太浪费时间了。”
李斯笑了笑，放下了平板，问道：“以你的智商，应该能想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给你投票吧？”
说完，他又不自觉的冷笑出声，自问自答道：“因为蝙蝠侠不会杀人，而竖锯却是会杀人的，竖锯不仅会杀人，还会很残酷的折磨他们这些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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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落幕审判（三）（）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在李斯的冷笑之下，布鲁斯韦恩已经彻底失声了。
是啊，蝙蝠侠不会杀人，而竖锯是会杀人的。
所以就连那些罪犯都站在他这边，宁愿他这个黑暗骑士在哥谭横行，也不愿让一把名为‘竖锯’的刀时刻悬在头顶上。
“抱歉……道理谁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
良久过后，沉默的布鲁斯韦恩突兀出声。
竖锯的意思到这时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要一个会杀人的蝙蝠侠，或者说，哥谭需要的是一个会杀人的超级英雄。
可知道的道理与领悟的道理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一旦拿起屠刀，蝙蝠侠或许就将不复存在，新生的会是另一个小丑，或者是比小丑更具威胁力的存在，没人比他自己更明白自己的威胁性。
“所以？”
一直没有打扰，似乎是在等待他进行抉择的李斯抬眼注视着他。
“所以……我退出。”
布鲁斯韦恩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做出了一个让全场所有人都陷入惊愕的选择，阴沉着声音道：“以后哥谭交给你，不过我会一直在暗中盯着，一旦你越过底线，我会亲手将你杀了。”
这一刻，或许这位蝙蝠侠的心已经真的被击溃了，说完后身上多了一缕垂暮之气，又多了一缕解脱的轻松与释然。
“退出，这就是你的决定？”
闻言，李斯笑了，不是彻底击溃蝙蝠侠后的开心笑容，而是与之前如出一辙的讥讽嗤笑。
蝙蝠侠退出，哥谭罪犯的头上自此悬上一把名为竖锯的刀，而蝙蝠侠也将作为竖锯的最终底线。
同时刚才这番话实际上也是布鲁斯韦恩的一个承诺，承诺如果竖锯以后在杀戮中迷失沉沦，他也将自己成为利刃，举起屠刀杀了竖锯，成为一个会杀人的蝙蝠侠。
诚然，这个方法的确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但很可惜的是，他这个竖锯可不会真的就在哥谭浪费一辈子。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后，布鲁斯韦恩仿佛脱去了一身重负，声音也不复之前的低沉。
“哈哈哈哈，有意思，蝙蝠侠退出？”
原本一直在看好戏的小丑突兀的怪笑起来，打断了李斯。
“我这还有更有意思的。”
李斯瞟了小丑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希望你等下还能笑的出来。”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小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布鲁斯韦恩身上，摇头说道：“我开始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最终投票结果留下谁就是谁，不管原因如何，最后是我输了，因此在今天过后竖锯就将不复存在。”
布鲁斯韦恩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竖锯这次揭露了很多他没注意到的错误，但其中几个重点他其实也早就有所察觉，因此哪怕没有竖锯出现，他心里也模模糊糊的有个解决方案。
竖锯退隐这其实是件好事，哥谭从此以后会少一个亦正亦邪的罪犯，还可能多上一个天赋才情超然的科学家，他没必要强人所难。
想了想，布鲁斯韦恩迟疑了刹那，又沉声道：“其实你有彻底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对吧？”
“办法？你不已经在准备了么，合法的方式。”
李斯嘴角一翘，说道：“不过要按我说，解决这一切的重点不应该是哈维丹特，而是另一个你。”
“我？”
布鲁斯韦恩顿了一下。
另一个他，指的自然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了，韦恩集团的真正执掌者，哥谭人眼中的花花公子。
竖锯能知道这一切，他倒是没感到多大意外，只是摇头否决道：“我不行，如果我来代替哈维，有些人只会跳得更欢。”
作为蝙蝠侠，他得罪的罪犯实在太多了，蝙蝠侠身份的伪装实际上就是一层遮羞布，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算少。
而且蝙蝠侠消失，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突然成为正气凛然的政客，就是个傻子也能联想到其中的不对劲，甚至没了蝙蝠侠的压制，想用合法手段一点点重整哥谭秩序也是妄想，恐怕他刚消失几天哥谭就得爆炸了。
“我的意思并不是叫你从政。”
李斯笑呵呵的道：“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你并不需要也没办法阻止一切罪恶，因此你要做的是将罪恶控制在一定限度内，或者引导向危害最低的方面。”
布鲁斯韦恩思索了片刻，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合法手段，只能头疼的道：“你就直说，该怎么做。”
“华国有句话叫做堵不如疏，你光压制是没用的，必须提前预防，或者去引导疏通。”
李斯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方法我已经在执行并且打好基础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接手继续执行下去。”
说完，他将自己手上的平板电脑递到了布鲁斯韦恩的手中。
“什么？”
布鲁斯韦恩有点莫名其妙的看向平板电脑。
上面是竖锯的直播界面。
此时直播界面上显示着他们所在囚牢里的场景，同时还在密密麻麻的涌现着各种弹幕。
实际上在刚才李斯说‘竖锯从此将不复存在’的时候整个直播间就已经炸锅了，无数竖锯的拥护者都在挽留或者怒喷蝙蝠侠。
“狗屎的蝙蝠侠，永远代替不了竖锯！”
“你的存在只能让哥谭越来越烂，我不赞成你守护哥谭！”
“黑幕，绝对是黑幕，那些罪犯只能算刷票，这次的投票作废，必须重新来过！”
因为布鲁斯韦恩拿过平板，喷他的弹幕顿时变得更多了。
“你难道是想让我看别人骂我？”
布鲁斯韦恩抬起头。
“呃，不好意思，暂停弹幕，然后往上翻。”
李斯瞄了一眼平板，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将旁边快速涌动的弹幕栏暂停了下来，随后往上翻了翻。
“都怪你，狗屎的蝙蝠侠，你有什么资格代替竖锯先生，你知道我们家竖锯有多么努力吗？你知道我们家竖锯有多么伟大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竖锯先生创造出了网文这一必将震惊世界的文学题材，直指人心，观看的同时就能为全世界的读者做心理辅导，不知道降低了多少的潜在犯罪，你能做什么？抓几个小偷和劫匪？”
“因为你这个混蛋，抹杀了乌托邦世界到来的可能性！”
“没错，竖锯小说网让我戒掉了毒瘾，我再也不用为了赚粉钱而去铤而走险了！”
“竖锯式小说让我不可自拔日渐消瘦，成功减肥八十斤，这是神的恩赐！”
“竖锯式小说描绘的一个个世界让我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他让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让我体会到了无数道理与知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落幕审判（四）（）
“？？？？”
布鲁斯韦恩看得一脸懵逼。
小说？竖锯式小说？
这是什么鬼？
小说不就是一堆文字吗？怎么还能治疗毒瘾和减肥了？
“蝙蝠侠同志，打击犯罪之余，也不要忘记阅读一些书籍修养身心呐。”
李斯语重心长的叹气拍了拍布鲁斯韦恩的肩膀。
刚才那一系列的弹幕，不用怀疑，牵头的就是他那些以阿瑟·杰克曼为首的忠实舔狗群体——码字狗。
这货凭借自己逆天的脑补能力已经成功将自己忽悠瘸了。
原本他看这一套还真有戏，甚至连系统都隐隐有所认同的给了大量秩序积分与罪恶积分，因此准备引导蝙蝠侠继承这项伟大的事业，为此他还准备了一连串的说辞。
不过现在却是完全用不上了，忠实舔狗阿瑟杰克曼很贴心的主动跳了出来为他解决了后顾之忧，他刚才偶然瞟到之后自然也顺水推舟的接受了这番‘好意’。
其实阿瑟杰克曼倒不是真就狂热崇拜到这种程度，这只能说是归属感还有一种另类的自我设限在作怪。
归属感不用说，他的立场是‘竖锯’的粉丝，键盘侠粉丝遇到这种场面会怎么干不用多谈。
至于自我设限，这个名词可能有点陌生，常规意义上来讲是一种自我否定，因为一些原因产生‘我做不到’之类的心理限制。
但同时也可以变种成另一个意思——‘我不能去做’
其实也好理解，举个例子，你和一群朋友聚会，其中一个朋友分吃的，却忘了给你，其他人都有就你没有，你会有着被圈子排斥在外的尴尬感觉，之后朋友突然想起来拿给你，你也会因此而强撑着说自己不喜欢吃，不断推辞。
这就是最常见的一种自我设限，给自己设置限制，‘我不喜欢吃这个’。
之后的短时间内，如果有外人在场，你也会故作抗拒与不喜欢，甚至如果连续经历几次相同的场景，这种自我设限甚至能变成长期性质的，哪怕是私底下独处也会下意识避免去‘吃’。
emmm……貌似更复杂了，好吧，还是换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其实就是忽悠人把自己都忽悠进去了。
阿瑟杰克曼忽悠了一大群为竖锯的伟大信念奋斗的码字狗，到头来自己也沉沦进了自己塑造的伟光正角色里。
竖锯不正义？这不就是拆他台么，这不就是让那些码字党觉得我是忽悠人吗？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竖锯要退隐？这不是让码字党的信仰倒台么，没了信仰光辉，咱还怎么来带队伍？
归根结底，他担心的实际上是自己的小说事业罢了，否则主动跳出来提的第一‘正义’就不会是网络小说。
……
咳咳，话归正题。
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布鲁斯韦恩的肩膀之后，李斯就收回了手，顺便拿过平板电脑，打开的竖锯小说网，翻找出一本小说再次递了过去。
“让我看这个？”
布鲁斯韦恩狐疑的看起了平板上的文字。
他倒要看看，小说怎么能做心理辅导，小说怎么可能治疗毒瘾和肥胖这种世界性难题。
书名——《重生蝙蝠侠》
嗯，写我的？
咦？貌似有点意思。
怎么回事？只是打倒一个小混混而已，为什么会有着心潮澎湃的舒爽感？明明我自己抓了千八百穷凶极恶的匪徒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鬼？瞪一眼就吓死敌人？太假了吧……为什么这种错漏百出的东西，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一直看？
本来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看了两眼，但没过多久，布鲁斯韦恩就彻底沉迷了进去，时不时还抽风的挥拳踢腿几下，偶尔还喷着各种不合逻辑，各种打斗太假等等，偏偏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现在算是明白之前那个‘减肥八十斤’所说的沉迷小说日渐消瘦了。
这玩意看得让人不可自拔，比毒瘾还毒瘾，天天废寝忘食的，不是瘦成排骨就是胖成肥宅。
“怎么没了？后面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板上的章节戛然而止，布鲁斯韦恩才意犹未尽的看向了李斯。
“还没更新，你可以存着以后再看，先说说吧，你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李斯咧嘴笑了起来。
《重生蝙蝠侠》的剧情其实很简单也很套路，就是一个哥谭贫民窟的少年意外夺舍了蝙蝠侠，然后作者瞎编乱造了一些蝙蝠侠的人生经历，父母病重、小混混欺压、黑帮抢劫等等。
随后就是明显被理解错误了的‘重生’蝙蝠傲天一路逆袭，装逼打脸，路人大呼恐怖如斯云云。
这是一个萌新作者摸索原创的，套路在他看来可以说是狗血，但奈何布鲁斯韦恩乃至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都没见过这些套路，不爽才怪了。
布鲁斯韦恩作为蝙蝠侠本体打过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但那只是按部就班而已，而这个萌新作者却体悟到了铺垫的精髓，先是一路铺垫将仇恨拉得死死的，最后哪怕是瞪死一个混混都能让人嗨起来。
（划重点了啊，本人私货，直指爽文真谛，参悟透了记得给俺送上束脩/滑稽保命）
“很酣畅，铺垫、压抑、爆发，释放负面情绪的同时产生满足感，有点类似暗示和催眠，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一种大范围的心理辅导手段。”
布鲁斯韦恩沉吟了一番后点头开口。
虽然刚才沉迷了进去，但以他的智商，还是看出了一点门道的，说白了就是靠着洞悉人性，造成虚假的满足感罢了。
但话说回来，这种写作方式如同普及开来，的确是能起到大范围降低潜在犯罪的作用，竖锯能创造出这种东西，确实是利在千秋，之前那些留言说的倒也不算夸张。
“不过，这应该只是你说的预防吧？引导控制与疏通呢？”
心中再次多了一点期待，布鲁斯韦恩好奇的问道。
如果说之前只是明白为什么别人会心甘情愿的受到竖锯审判，那现在就是连他自己也心甘情愿的被‘审判’了。
“引导与疏通并不需要插手，只需要顺其自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斯摇了摇头，随后笑而不语。
第三百七十九章 心灵导师再现江湖（）
“不，你不能这么做！”
听着两人谈话，原本还在等着看笑话的小丑渐渐的也仿佛明白的什么，突然情绪失控，惊怒而又歇斯底里的撞到了牢笼栅栏上。
“咦？你知道？”
听到小丑的声音，李斯也是愣了一下。
他刚才和布鲁斯韦恩的话语核心都在平板电脑之上，如果不清楚竖锯小说网这玩意的话外人听起来其实就和莫名其妙的打哑谜差不多。
可小丑这幅样子，显然是已经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