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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丘猛然转身,在侍从手上抢过符节,扔在地上。
他的举动,让大家有些发蒙。做为汉朝使臣来此一手,难道是作死的节奏?
没等大家回过神,周丘开口了,“吴军将至,血洗下邳不过一顿饭的功夫罢了。”
台下炸了锅。一阵焦躁的喧闹过后,渐渐又恢复了平静了。大家把目光投向周丘。
周丘适时地说道:“我有一法,可渡危局。”
一听还有机会活命,大家眼前一亮,当即表示:愿意跟随周丘,由他差遣。
表完态后,大家深长耳朵听他的“妙策”。
周丘上前一步,咧嘴一笑,说了一句很无耻的话,“投降吴军,家室方可保全。”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这他妈算是什么“妙策”啊,明显是在撺掇大家造反。
最终还是周丘打破了这个沉默,“吴王精兵五十万,且天下诸侯纷纷响应,此举必定成功。若我等此时归降,他日封侯尚未可知。请各位斟酌。”
台下开始怯怯私语,后来干脆放开嗓子商量。突然有人问道:“那县令那边怎么办?”
周丘让开身子,指着屋内说道,“县令有罪于天下,我已斩之,大家无需顾虑。”说完,他开怀地笑了。
县令死了,叛军也快来了,大家经过一阵热烈的讨论后,出于安全考虑,得出了结论:既然“使者”大人带头投降,那啥话都不用再说了,跟你干就是。
意见统一后,大家纷纷行动起来,在全城宣扬造反的好处。
努力没有白费,周丘一夜间得三万军。
当然,如此快的节奏,也有县令的一份功劳,由于他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好,把大家都编成了军制。现在周丘顺手拿来,无需再搞什么征兵工作。
借一根棍子(符节),跑回老家溜达一圈,就摇身一变成了三万大军的首领,周丘这次赚大发了。他空手套白狼的水平着实了得。
现在的周丘很是惬意,并且很快把这份惬意向刘濞做了汇报。当然,他并非多么忠心,因为刘濞并不算什么好领导。只不过周丘不愿意让刘濞来此作闹罢了。刘濞不来,他周丘就是这一亩三分地上的老大。有了这个身份,他将走的更远。
这个人与几十年前的刘邦有些神似。
他的*很强,一个城池,甚至一方诸侯都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他想要的东西,刘濞也很想要。在周丘的内心深处,刘濞有一天也将会成为他的敌人。然而,朝廷没给他这个机会。
但刘濞没时间揣摩周丘的心理,他现在很高兴,也对周丘刮目相看。他认为,周丘有一天会给予自己莫大的帮助。当然,刘濞也没能等到这一天。
周丘稳住刘濞后,开始以下邳为根据地,向四周辐射。他把刘濞的行军路线抛在一边,无论刘濞如何催促他前去帮忙,他都纹丝不动,完全按照自己的套路出牌,想打哪里打哪里。刘濞一门心思西进,可周丘可好,挥师东进一口气打到齐地城阳。短短两个月时间,周丘将大军扩充至十余万。
和刘卬、刘遂比起来,这个人是十足的造反高手。应该说,他闹出的动静,比刘家诸王要厉害的多。(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十一节 明争暗斗(一)()
各路诸侯闹的差不多了,朝廷那边也没闲着。
早在刘濞传檄天下时,朝廷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吴王反了。紧接着就传来刘戊、刘遂、刘卬……相应而反的消息。
未央宫的刘启闻得此讯后,大吃一惊。
他对刘濞的反是有心理准备的,因为他和刘濞老儿之间的过节深了去了,就算不动刘濞的地盘,他依然有造反的可能,何况是自己先行动手?
然而,另外几个人趁机作乱却大出他的预料。因为他一直认为这些人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胆量。何况自己只是对他们稍加“惩戒”而已,并没把他们闭上绝路。
尤其那个刘戊,前段时间在廷尉大狱里住了几天,还是自己力主把他放了回去。按理说,刘戊应当感恩戴德,至少不该造反。
刘卬和刘遂的反,更出他人预料。早先,晁错千挑万选把二人列到了第一批“削藩”名单中。认为刘遂没那个胆量,因为地理位置很特殊——离京师太近。而对刘卬则出于另一方面考虑,因为这些年来,齐地被分割的最为严重,诸侯林立,实力都比较弱小。且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不好统一,量区区一个刘卬,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但他们还是反了。不单他们反了,济南王、胶东王、淄川王也蹦了出来,甚至周丘那类枭雄性质的人物也纷纷登场。并且刘启不清楚还有什么人会参和进来。应该说。他现在对所有诸侯们都失去了信心,当然梁王刘武除外。
一时间,整个大汉天下。烽烟四起。
这完全超出了刘启的掌控。初登帝位不满三年,就闯了这么大的祸,对他而言是不堪承受之重。虽然业已34岁,但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面临危局,并且是不得了的危局。更重要的是,刘启不懂军事,也没经历过战阵。一个个不利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后,让他坐不住了。
刘启焦躁不安地在大殿内游走了半天。驻足在门口。
此时,贴身太监近前,轻声禀道:“皇上,将军们在宫门外候见。”
“快请!”
刘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压住自己的不安,转身进殿,坐回了龙椅。
将军们是进来请战的。
这些人都是大老粗,说话水平让人不敢恭维,在和平年代发挥不了特长,也找不到感觉,每逢议事,通常听得多讲的少,大部分时候都闭着嘴不说话;可一见有仗可打。立马就亢奋起来,感觉也有了。
亮态度、表决心,情绪很高。说起话来激动万分,大殿里一片喊打喊杀,恨不得一时三刻就赶去前线,和刘濞干上一架。
一片喧闹过后,刘启渐渐又找回了些信心,问道:“愿闻各位将军所用方略。”
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是一阵喧闹。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有人提出挥师东进。迎面克敌;还有人建议兵出武关,直捣刘濞后方;甚至有人认为先灭掉刘遂、刘卬等人,去其羽翼……
一个个唾沫横飞,说的头头是道,这让刘启犯迷糊。每个人说的都挺有道理,可这一仗到底应该怎么打,却没能做出定论。
送走将军们后,刘启心里更急了。说白了,他不懂军事,自己根本就拿不出个方略来。本想听听将军们的意见,却把搞成了场辩论会,争执了半天,也让自己一头雾水。
就在此时,晁错进宫了。
晁错刚进大殿,刘启就迎了上去。没等晁错行礼,刘启就拉住了他,“晁大夫来的正好。刚才将军们前来请战,对此次方略所言不一,朕正想听听你的意见。”然后满眼期盼地望着他,等待他的高见。
晁错傻脸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遭遇。他很会说话,知道的东西也很多,但对打仗却是个门外汉。刘启在这方面征询意见,真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晁错愣了一会,磨蹭半天毫无一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摇了摇头,两手一伸,说了一句,“臣实不知。”
刘启满面的期盼渐渐变成了失望。心中暗生一丝愠怒:是你一天到晚喊削藩,一闯祸就拍屁股不管了,这是什么人呀。
晁错突然紧张了起来,他忙低声说道:“臣以为……”
刘启伸手打断了他,一边向龙椅走去,一边问道:“还有何事?”
晁错暗松一口气:皇帝终于不再这个问题上为难自己了。他恢复了常态,“袁盎多收吴王重金,而言其不反,今吴王作乱,当治其袁盎之罪。”
我前边介绍过,袁盎、晁错这对活宝一天到晚都在争斗,一有机会就想弄死对方。虽然袁盎已被削职为民,但晁错依然不准备放过他。刘濞造反,恰是置袁盎于死地的一个很好的油头,谁叫你当过吴国丞相呢?不利用一下真是太可惜了。
晁错说完这句话后,本以为皇帝会当即表态——砍掉袁盎的脑袋。然而,刘启的表现却出乎他的预料。
刘启扭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了,“等等再说吧!”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既没说治袁盎的罪,也没说不治其罪。但意思很明白——现在不是表态时候。
晁错突然觉得今天的氛围有些异样,他本准备再说一些其他事情,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在颇为尴尬的氛围中,刘启开口了,“晁大夫若没其他事情就先下去吧。”
晁错叩头行礼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然而晁错并没放弃自己的想法。他认为皇帝虽然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对“袁盎有罪”这个事实是认可的。因此,他回到御史府后,召来丞史(御史大夫助手)商量,准备给袁盎定个罪名。
可丞史思忖一番,唱了句反调:“事未发前若治其罪,或可断绝吴楚反叛之念。而今,吴楚已反,再行此事还有合益?再说,吴楚反,袁盎不往投奔而留置京城,不当有何奸谋。”
晁错开始犹豫了。不光皇帝说不表态,连属下都开始和自己唱反调,袁盎这个人还真得挺难收拾。
丞史所言这是一句实在话。只能说晁错被私仇蒙蔽了双眼,没去认真揣摩皇帝此时心中所想。
如果他不来这么一手,也许自己悲惨的结局还不会来的那么快。然而,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但他并不自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十二节 明争暗斗(二)()
在晁错犹豫不决之时,朝局开始往很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起来。
而事实上,此时的刘启并不怎么关注晁错,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刘濞的那篇檄文。以往,自己心存侥幸,认为诸侯们不一定会反。可现在人家真的反了,但自己却没做足准备,甚至连个方略都没能定不下来。眼前这盘棋该如何下,成了刘启目前最大的困惑。
刘启沉思了半晌也没得要领,沮丧地站起身,在宫内焦急地踱步。
他回忆起当年失手打死吴国太子刘贤的场景,如果当时自己没那么冲动,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乱局……
想起了刘贤,就忆起了父皇。父皇在乱象丛生的朝局中继位,短短两年就一揽大权,处事不显山不漏水,既压制了群臣又打压了诸侯。而自己却只用两年时间,就搞的天下大乱……
和父皇的对比中,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继位以来的举措——削藩。这两个字是整件事情的起因。当然,他也开始重新审视提出这两个字的那个人——晁错。
这么多年来,他没把晁错当下人看待,以师示之,对他所说的话也深信不疑。而现在,他开始怀疑了。
“削藩”本身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口号太响,行事太急”。如果像父皇那样——“不喊口号,光办实事”,也许就不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僵。晁错这个人过于心急了。当然。自己也是。
记得说晁错坏话的人海了去了,扳着指头根本就数不完。就拿“削藩”这件事来说吧,最初反对的声音很多。是自己千方百计地给压了下去。后来只有窦婴反对最为强烈,立场也极其坚定,甚至撂了挑子,回家种地去了。
想起窦婴,刘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老娘窦漪房,更记起了老娘曾说过的一句话——“儒生急进,可听其言。不可施其政……削藩之事,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老娘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可当时自己根本就没听进去。
刘启停下脚步,扭头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摆驾长乐宫”。他决定向老娘承认错误。搞的天下大乱,的确应该自我批评一番。
当刘启来到老娘面前时。几个妃子正在陪老太太聊天。
礼毕之后,刘启伸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
当大殿里只剩下他们母子后,刘启向老娘走近了几步。张嘴想要说话,却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嘴。他不清楚该不该把“天下大乱”这个消息告诉老娘。
瞎眼的窦漪房看不到刘启的犹豫,但其生性敏锐,在这个短暂的沉默中,她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她坐直身子,猛然问道:“有大事发生?”
刘启不自觉地干咳一下。“儿子向太后致歉。”
窦漪房伸手在身前桌案上摸索。刘启连忙上前,把案上的一碗热汤递在她的手中。
窦漪房开口了,“自家母子。能有什么事可致歉的?”
刘启转身思忖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吴王反了!”
转眼间,窦漪房的脸上布满了寒霜,把碗撴于桌案,恨恨地说道:“他还真敢造反?”
刘启一咬牙。无奈地和盘托出,“楚王、赵王、胶西王、济南王、淄川王、胶东王也都反了。现在可谓天下大乱。”
窦漪房勃然大怒,甩手把碗扔在了地上,怒吼道:“削藩!早说此事不可过急,而你偏不,听信那个晁错,闯了这么大祸患。既然事情是他惹出来的,就让他去解决。”
刘启连忙解释,“太后息怒,晁大夫也是一片忠心……”
窦漪房打断了他的话,“忠心?上可辅佐天子,下能抚慰百姓,方为忠心。而他?有胆量闯祸却没本事收拾残局,要他何用?你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至今还在回护这个人。”
刘启心头一震,连忙接话道:“吴王等人已反,现在追究晁错之责,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窦漪房的态度稍有缓和,冷冷地说道:“你的臣子,怎么处置由你来决定。”
二人沉默了一会,窦漪房平静地问道:“你准备如何平叛?”
刘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没想好。”
大殿里陷入又一轮寂静,就在尴尬的刘启准备告退时,窦漪房突然站了起来,冷峻的脸上流着寒霜,“几个藩王作乱,没什么大不了的。高祖出身草莽而得天下,你身上流着高祖的血液,定能继承高祖之事业。既然他们反了,好啊!让他们来,一并灭之就是。”
老娘说得慷慨激昂,听起来“平叛”工作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刘启却没找到一丝头绪。他上前一边搀扶老娘坐下,一边说道:“可至今还没有应对之策。”
窦漪房突然咧嘴笑了,“你是皇帝,不是带兵将领,用好了人,就有好的应对之策,这一点当学学你父皇。你们不比高祖,未历战阵,自然不明战场上的事情。”
刘启叹了口气答道:“是啊,朕也晓得此理。可当今朝堂,老将凋零,谁可担此大任?”
窦漪房把脸扭向刘启所在的方向,似乎看见了儿子一脸的无奈。她微微一笑,“你父皇驾崩前为你留下一人,难道忘了?”
刘启稍加沉思,“太后指的是周亚夫?”
“‘若有缓急,周亚夫可为将’,这是你父皇的原话,为何不记?该是重用这个人的时候了。”
刘启笑了,他这次是开怀的笑。他起身至窦漪房面前,深深一躬,“谢太后教诲。”
窦漪房点了点头,接着说话了,“你父皇为你留下一人,我今天再为你推荐一人。”
刘启连忙问道:“太后所指何人?”
“窦婴。”
“窦婴?”
“对,窦婴!”窦漪房接着说道:“我这个侄子,虽然行事乖张,但深通行伍之事,且颇有一些小计谋,可为用。”
刘启深深地点了点头,“好,窦婴!”
返回未央宫时天色已晚。但刘启等不急,当即下诏:晋升中尉周亚夫为太尉,封窦婴为大将军,率军平叛。
太尉,从文帝三年至今,时隔24年后,终于有人担任了。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说升官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然而此时,无论是周亚夫还是窦婴,都没找到这个感觉。
周亚夫找不到感觉,是因为他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平叛上边。而窦婴则是另外一回事——他正在闹情绪。(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十三节 明争暗斗(三)()
窦婴接到诏令后,当即进宫。
刘启看着跪在地上的窦婴,心中还颇有一些疑虑,暗自揣摩这个人能否担此重任。
然而爬在地上的窦婴却说了一句大出刘启所料的话:“臣才薄德浅,且重病在身,不堪此任,望陛下收回成命。”
刘启一愣:这家伙还在和太后怄气呢。
刘启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窦婴,没有开口。
窦婴纳闷了,既不说话,又不让起来,这算是哪个意思啊?因此,他偷偷地抬起头……
当他和刘启的目光相接时,身子微微一震,连忙又把脑袋埋了下去。
僵持好大一会后,刘启终于说话了,“是太后推荐的你,去见见太后吧!”
窦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