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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张良虽然不参与朝政,但他和陈平之间的这份友谊却一直留存着,并且影响了下一代。说白了,在张辟疆的眼里,陈叔叔是极为亲密的人。
如此一来,张辟疆去拉陈平的衣角就很好理解了。
第十一章临朝称制—第三节 走上前台(三)()
避开群臣,张辟疆近身问道:“皇帝驾崩,太后哭而不悲,丞相知其意乎?”
陈平脑子虽然转圈快,但今天并没注意现场的氛围。皇帝驾崩不是件小事,作为丞相之一的陈平,无疑是比较忙碌的一位。琐碎之事占据了大部分精力,因此并没揣摩吕雉的动作。
陈平看了张辟疆一眼,低声问道:“何意?”
张辟疆压低声音,“帝崩而无状子(成年儿子),太后畏君等重臣矣。”
闻得此言,陈平微微一颤,暗思:此儿所言不虚。
见陈平不言,张辟疆接着说道:“丞相何不拜请吕台、吕产、吕禄为将,由吕家诸人掌管南北两军。待诸吕掌事,太后心安,则群臣方可免祸。”(吕台、吕产、吕禄均为吕雉的亲侄子,其中吕台、吕产是吕泽之子,吕禄是吕释之之子)
陈平盯着张辟疆,审视了半天,突然问道:“此语是你父所教?”
张辟疆微微一笑,“愚侄自思矣。”
陈平一咧嘴,“孺子可教!”
当即,陈平暗连九卿,拜请嚎叫中的吕雉:由吕产、吕禄掌管京城南北两军。
闻得这个报告,吕雉眼泪才夺眶而出,其哭乃哀。
公元前188年9月5日,刘盈下葬。
公元前188年9月6日,仅两个月大的太子刘恭继位,史称“少帝”。
通常情况下,皇帝继位,首先要跑到祖庙祭奠一番,给老祖宗打个招呼。
刘恭的年龄虽小,但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不过他这次祭祖,是由吕雉抱着完成。
现今,吕雉的收获比较大,因为从此开始,她真正站到了前台,所有政令,均由她一人拍板。
当然,在某种意义上,陈平也是收获颇丰。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在拍马屁,但这一次,无疑是最到位,也是最响亮的。他能在吕雉一朝,暗中还捣鼓那么多事而屹立不倒,不能不说是沾了这一次的光。
在史书中,用四个字来形容吕雉这段时期——临朝称制。对于这四个字,我们是需要做一个简单解释的。
“临朝”两个字,实际上是一个专用词语,简单点说,就是当朝处理国政之意。通常情况下,这是皇帝的专利。无论你翻看哪部古代史,只会看到某某皇帝“临朝”,从来没见过那个官员有资格用这两字的。只要不是皇帝,无论你多么牛气,都不会在这两个字上造次,比如曹操,比如张居正。
当然,女人也在通常情况下也是不能用这个词的。只要是女人,不管你是妃子、皇后、皇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无论你多么牛气,只能待在内宫,不能抛头露面,更不能站在朝堂上吆五喝六。简单点,就是所谓的“男主外、女主内”。
但是,每隔几百年就会冒出来个别女人中的极品,这些人牛的太狠,传统观念束缚不了这些的思想,她们千方百计要站在前台。不得已,只好由着她的性来。因此,“临朝”这两个字,也会在个别极品女人身上使用一下。
当然,从古至今并没几个女人有资格使用,后世那个叫慈禧的女人虽然很牛气,但依然没敢造次,还专门发明了一个叫“垂帘”的词语。
吕雉有幸成为第一个有资格使用“临朝”这个词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她是女人中的极品。
下边就是“称制”这个词。
秦始皇嬴政是个擅长搞“法制”的人,更喜欢制订法律条款,他曾有个规定:皇帝的命令称“制”、“诏”,其他人不得擅用。如果那位不长眼的仁兄一不小心用了这个字,那很对不起,把脑袋留下,甚至贴上全家的性命。因此,大家执行的比较到位。吕雉能够明目张胆地用这个字,刘邦如果知道这么个结果,肯定会把棺材板给挠烂。
史书中,把“临朝称制”合并起来,用在了吕雉的身上,并且还不背不藏。
她俨然就是一任皇帝嘛。
更为夸张的是,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187年,西汉王朝的年号为“高后元年”。
纵观整个古代史,只有两个女人有过自己的年号,一个是非常有名的武则天,另外一个就是吕雉。由此可见,说吕雉是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吕雉在世时,毕竟还立一个傀儡皇帝,还做做假,堵一堵文人骚客的嘴,虽然效果不佳,但做了一些努力;而武则天就比较露骨了,她一屁股把姓李家的人挤下台,干脆自己当皇帝,一点也不背不藏,还大书特书。由此可见,吕雉和武则天比起来,还是欠了一些火候。
纵然如此,也不能否认吕雉是女人中佼佼者,能达到她这种高度的人,几千年来,还真没几个。更重要的是,其一生作为,虽然办过很多出格的事,但对天下黎民,并没有过火的行为;在大是大非上,也把握的极有分寸。
虽然在我这部书中,过多地描述了她的阴毒残忍,而事实上,这同样是个复杂的人。她也有仁慈的一面。当然,这在后边的故事情节中将会介绍。
但不管怎么说,属于她的朝代到来了。
天下大事均归其手,定会安插一些嫡系,捣鼓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所有掌权者都是这么搞的,不搞白不搞,搞了不白搞,“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把握,那真是对不起自己。
当然,就当事人来说,如此搞法也很无奈。如果不这样搞,自己的位置可能就不会太稳固,既得利益也难得保证。能力大小先不说,听话才是最重要。
所以,碰到这种事情,我们也无需太挂怀,更无需太愤青,坦然受之而已,除此无它。
吕雉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搞开了。就在刘盈驾崩的第二个月,吕雉迫不及待地为几个自己人谋了些福利。
要说这是合情合理的事,连强盗都知道坐地分赃,何况是吕雉。然而,这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遭到了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反对。
第十一章临朝称制—第四节 诸吕封王(一)()
吕雉准备干的事情就是封自己的几个侄子为王。
要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由吕雉当家,想让谁称王也不算是太为困难的事情。
但吕雉依然面临着一个困难。这个困难就是“祖制”。
前边介绍过,刘邦临死前,曾杀白马为盟,誓约非刘氏不能为王。刘邦虽然死了,但这句话却留了下来,并且在群臣中影响很深。
事实上,目前是有一个异姓王的,那就是长沙王吴回。这个人是吴芮的孙子,吴臣的儿子。
刘邦在世时,吴家父子比较能混,深得刘邦的信任,因此侥幸留存了下来,成为西汉初期第一批异姓王中仅存的硕果。
事实上,吴回也只是个龙套,没多少露脸的机会,大家也无需在这个名字上费太大精力。原因很简单,这是个短命的家伙。就有限的史料记载,这位兄弟在高后一年(公元前187年),也就是吕雉准备分封自己几个侄子称王的第二年病逝。吴回死后,儿子吴右继位。应该说,吴右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另外一个龙套而已。
我在这里,简单介绍姓吴家的几个人,只是想告诉大家,现在天下诸王并非全部姓刘。
虽然刘邦说过“非刘氏不得为王”这句话,但对吴家人而言,算是个例外。
由此可见,“祖制”这东西,只对后世的继承者们有束缚力,对制订者本人,屁都不顶一个。但这个东西却束缚了吕雉,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讲,她只能算是个继承者。想在“祖制”上做文章,自然需要动些心思。
吕雉着手了。
一次朝会过后,吕雉把丞相、太尉留了下来。
丞相有两个,一个是王陵,另一个是陈平。至于那个太尉,也是我们的老熟人——周勃。也就是说,吕雉这一次只留下了三个人。
也许大家可能会疑惑,西汉时期有“三公”的说法,“三公”包括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吕雉把丞相、太尉都留下来说话,那“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为何没露脸的机会?
事实上,此时的御史大夫是空缺的。
之所以空缺,是因为在这个岗位上的人刚被抓了起来。
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得罪了审食其。
之所以得罪审食其,是因为他和审食其从来没有和睦过,并且审食其住牢房的那一阵,他还在刘盈面前扇过阴风,点过底火。
这个人叫赵尧,他的行为很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我们在“易储风波”那一节中曾介绍过这个人的。就是他,在刘邦跟前扇了一阵阴风,让周昌当了赵国的丞相。
那一次,他成功地挤走了周昌,自己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御史大夫。
按理说,这是一个很有心机,很有眼色的人,他没道理去得罪审食其。
但是,他还是得罪了。之所以得罪审食其,是因为他太有理想。
赵尧的理想就是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前边介绍过,按西汉的制度体系,御史大夫算是个后备丞相,赵尧有这个理想也不算过分。然而,丞相的岗位上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茬,可偏偏就没有他的份。
这种局面,让赵尧很生气。
赵尧是个善于发现机会的人。早在萧何落难时,他还曾趁机踩过一脚。但不曾想到的是,萧何顺利避险,官复原职。如此一来,赵尧被吓的半死。
自从那之后,赵兄弟规矩了几年。
萧何死后,曹参来了。抬眼一看,还是刘邦的铁杆,赵尧灰心了,老老实实地消停了三年。
曹参死后,王陵上来了。这一次,赵尧真得出离愤怒了。
可愤怒归愤怒,赵尧依然没办法,因为王陵的老家也在沛县。更重要的是,王陵和审食其的关系很好。
王陵很耿直,审食其很油滑,他俩人能处好关系有些无厘头。但他俩依然走到了一起,原因其实很简单——姻亲关系。
由此可见,就王陵的性格,能在丞相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沾了一些审食其的光。
赵尧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王陵压在头上也就算了,关键是审食其的后劲还很足,大有越级上位的意思。更何况,赵尧和审食其本身就不怎么对路,虽然俩人的人品都有问题,但就是不对路,时不时还会互掐。
后来,刘盈发了一次飚,二话不说把审食其扔进了廷尉大狱。机会来了,这让赵尧很兴奋。他适时地跑到刘盈面前,说了四个字:“或有此事。”
如果这几个字是说给刘邦的话,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因为刘邦对这种似似而非的说辞极其感冒。然而在刘盈面前,就要打些折扣了。
赵尧这句阴风,没能送审食其归西,却留下一些后遗症。
刘盈驾崩后,审食其第一时间在吕雉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臣闻赵尧曾荐高祖,以周昌为赵相,保戚姬和刘如意。
吕雉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戚姬,审食其很了解这一点。任何人,只要和戚姬沾上边,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审食其突然来这么一手,杀伤力不减当年。
吕雉讲求效率。当即就把赵尧送进了廷尉大狱,罪名很简单——贪污。这真是一个好借口。
至此,史书里再也没提起这个人,但请相信,他的结局不会多好。
上边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吕雉在留王陵等三人谈话时,做为御史大夫的赵尧还在吃牢饭。
说实话,我的本意是希望故事情节简单一些,轻松一些。但在这段时间里,牵涉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如果不对这些人做个补充介绍,很难弄明白事件的全貌,也交代不清楚一些人的结局。为能够展现故事的全貌,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天马行空,想哪写哪,甚至有些时候在胡言乱语。
至此,终于把闲杂人等介绍完毕,那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第十一章临朝称制—第五节 诸吕封王(二)()
上节提到过,“祖制”成了摆置吕雉面前最大的障碍,影响了她的表演。
在小民百姓的观念中,似乎老大无所不能,只要高兴,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没人敢说个“不”字。
但事实绝非如此。很多事情,老大们也是无能为力的,或者说是困难重重的。其中的一个困难是“祖制”,就是我们经常讲的传统。
无论地位再高,都高不过“祖宗”;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祖制”。历代帝王,在这一方面,通常是不敢造次的。
但“祖制”这东西也不绝对,活人绝不会被尿憋死。虽然“祖制”比较死板,但只要善于开动脑筋,总会找到一些变通的方法,让一些绝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合情合理。
吕雉就开动着自己比较发达的大脑,准备在“祖制”两个字上做些文章。她留下王陵三人,就是她这个论文的开篇。
也许有人会问,这三个人有资格在第一时间站到吕雉的面前,难道都是吕雉的嫡系?
事实上,这三个人和“嫡系”两个字根本不沾边。虽然他们的地位比较高,但在吕雉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些干活的人罢了。
他们之所以有资格被留下来,关键原因还在于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不用我介绍,相信大家就很清楚丞相、太尉都是些什么样的角色。说白了,他们是群臣的领班,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态度可以代表很大一部分官员的想法。
吕雉找他们谈话,只是想探探大家的口风,试试水的深度。应该说,这是她实现自己目标第一步。
磕过头、行过礼,吕雉让人设座,给三个人一些优待。毕竟都是老熟人了嘛,私下里的谈话,没那么严肃。
嘘寒问暖,拉了一会家常。打了半天太极后,吕雉似乎是很无意地问道:“我欲封吕台为王,不知几位爱卿意下如何?”
听完这句话,王陵“噌”地站了起来,两眼瞪的滚圆。陈平和周勃见此,也连忙站起。
三个人都是老江湖,吕雉虽然是征求的语气,可明显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让三人都吃了一惊。
这是一件大事。
吕雉突然说出这句话,相信不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对三人而言,这无疑是一次挑战。
三人急忙思索,暗中盘算自己的答案。
王陵思考的时间比较短,因为他的位置摆在那,丞相嘛,好事坏事自然由他第一个面对。更关键的是,这个老头比较古板耿直,听完吕雉的话,吃惊之中带了一些愤怒,根本没准备用一些委婉的词语来回答吕雉的提问。
吕雉的目光投向了他。
王陵不暇思索地答道:“高祖杀白马为盟: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吕氏封王,有悖此约!”
王陵的话,气的吕雉细牙紧咬,面带寒霜,一抹杀意抚过眼角。
她把目光投向了陈平。
而与此同时,王陵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他认为陈平的答案不会比自己高明多少。
该表态了,这只是一个“行”和“不行”的问题,立场很明确,打马虎眼肯定是蒙混不过去的。
陈平干咳了一声,说道:“高祖平天下,封刘氏子弟为王;今太后临朝称制,封吕氏子弟为王,没什么不可以的。”说白了,陈平是在和稀泥。别说封吕台称王,就算封驴台称王也无所谓,反正你当家,随便折腾。
听完他的话,吕雉笑了,而王陵怒了,老头瞪着两眼,把牙齿咬的“咯吱”响。
陈平表了态,那就轮到周勃了。这一次,每个人都得发言,谁也跑不了。
周勃和陈平比起来,花花肠子要少很多。但他毕竟在朝廷里混了几十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他每走一步,都先要看看陈平的套路。能有这么个结果,还完全拜樊哙所赐。当年逮樊哙,因陈平的一句话,救了俩人的命,这让周勃在内心深处极为佩服。因此,他和陈平之间的关系也比较密切。
但在朝堂上,两个人还是刻意拉开了些距离,甚至还会找一些不太关键的话题争论一番。日常生活中,仅会迎面打个招呼而已,让外人看来只是泛泛之交,并不出格。
他们这么做,实际是很有道理的。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太尉;一个掌政,一个掌军,这两个人说白了应该是相互制约的关系。如果这两个人搞得太密切,通常情况下,“皇帝”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当然,皇帝日子不好过的话,他们俩人自然也得陪着难受。
周勃抬头看了一下吕雉,答道:“臣复议。”
周勃真不愧是个老油条,只用三个字就蒙混过关。王陵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