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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还觉得别人多看我一眼就是有别的心思。一般人谁乐意自家的哥儿跟个汉子一边高一边壮的?”
林远涛这人,明知道没啥没啥的,还是有事没事的醋两句。好在,他还有分寸,就是两人呆着的时候说,在外头该咋样还是咋样。
周瓦如今胆气足,跟林远涛在一起久了,也知道林远涛的性子,在周瓦心里,林远涛这么做,就跟夏生“啊啊”叫着想要引起大人注意,想要吃东西时的表现是一样的。不过想想刚成亲的时候林远涛就那么跟他亲近,周瓦就忍不住要顺着他性子来。这不,这几天虽然忙着种地的事,周瓦还是抽空给林远涛做了件外衣,虽然是夏天穿的单衣,但是比起以前的鞋子、亵衣啥的,难度还是挺大的。好在,林远涛了解他,衣裳做完还得改,他完全不在意——只要是特意给他做的就行。
林远涛对于周瓦的话不以为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既然有我这样的,说不定就有别人跟我眼光一样,我当然就得先防着点儿。”
周瓦摇摇头不管他了。正说着话,睡觉的夏生醒了,林远涛就叫:“我给儿子把尿,你给儿子弄点儿吃的吧。”说着,把夏生抱起来。
地很快就种完了,随后没两天,小秦那边蚕苗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为了这些蚕苗,小秦和李进都是熬得够呛。如今心一放下来,两人各自回家埋头大睡,像是要把缺的觉一起补回来似的,到了饭点儿连饭都不吃。
林远涛轻手轻脚的进到小秦屋里看过他两回,回头对周瓦说:“还睡着呢,让他睡吧,给他留点儿饭,啥时候醒了啥时候吃。”
周瓦就点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我就怕他这么点儿年纪,熬伤了身体。你说像我这么壮的,梁大夫都说以前干活伤了身,小秦还不如我呢。这么个孩子,也没别的亲人,就跟着俺们过日子,要真是伤着了,我这心里头可是过意不去。唉呀,你是有见识的人,跟梁大夫打听带听怎么给他补补吧。”
林远涛点头答应了,又忍不住安慰周瓦:“你别想太多,看着小秦没你壮实,其实他身体肯定比你强——你以前在家吃啥,小秦平时都吃啥?他就是那个体格,不咋长肉,其实身体挺好。”
说句不好听的,周瓦以前可能连饱饭都不能天天吃,可是小秦嘴上从来都没缺过。不说他吃得多好,但是起码肉是三天两头吃的,底子绝对比周瓦好。
小秦半夜饿醒了,林远涛起身给他热了一回饭:“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多找几个人轮换着来,可不行再这样熬着了。咱家也不指望着靠着卖蚕苗挣钱,多顾着点儿自己身体。”看小秦把脸埋到碗里,嗯嗯啊啊的胡乱答应着,林远涛就没好气:“这把你瓦片哥心疼的!一天念叨你八遍!又让我问大夫给你补,我稍微说两句就拿眼刀子飞我!”
小秦这才抬起头来一笑:“瓦片哥就是心肠好。林哥,你可得听我瓦片哥的,多买点儿好吃的给我补补。哎呀没办法,你说我咋这么招人稀罕那?”
林远涛对着小秦挥了一下拳头:“赶紧吃你的!”
小秦对着林远涛翻了个白眼,没一会儿就把碗一推;“再来一碗!”
林远涛却把碗收走了:“别一下吃太多,再撑着!明儿再吃吧。”
小秦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睡不着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远涛说着话。
林远涛就说:“今年也别你一个人忙和了,找两个人帮工吧。”
小秦“啊”了一声:“还找帮工啊?”
林远涛看了小秦一眼:“我今年肯定没有多少工夫,下洼子那边的房子盖起来,还要张罗着开铺子啥的,我能把那边忙和明白就不错了,家里头肯定顾不上太多。你瓦片哥在家,但是家里头那么些牲口,还有家里的地,还有夏生,也就偶尔能给你搭把手。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也别找小孩子了,就找两个大人,能顶事的。”
“啊,行。”小秦一想,自己一个人果然是忙不过来的,点点头答应了。
林远涛忍不住又说:“等你把养蚕的这一摊子铺开了,家里头的蚕就雇人养,你也跟我出去转转,是做买卖还是买田地的,都得有个打算。”
小秦有点儿迷惘的道:“我也不知道干啥好。我先把养蚕的事干完了再说吧。”小秦略有点儿苦恼。
林远涛说:“又没让你一下子定下里,多出去走走心里也能有个数。”
余下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蚕蚁孵出来了,村里的、村外的,十里八乡听着信儿想要养蚕的都过来了,家里头人多的时候堂屋里头都坐不下,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有蚕蚁给他们带回去养。
林远涛和周瓦商量着,这事现在也说不好就是他们一家的事了,干脆把李远一起叫过来,给谁家多少蚕苗,也让他心里头有个数——这蚕苗自然是先得可着村里头的人,给村里头的多,给外村的少。可是自家是咋做的也得让村里头人知道知道。
家里头人多,搅得夏生连个午觉也歇不好,林远涛说蚕房在后山坡上,干脆把人都带到那边去了。周瓦就松了一口气,跟着那么些人说话,周瓦也挺不习惯的。
天好,周瓦干脆带着夏生到院子里走走。夏生的小胖腿越来越有劲儿,现在他身边有啥可以扶着的,他就乐意扶着站起来,就是迈不出步子去。这几天,林远涛也好,小秦也好,拿着东西逗他,可是就是不会走。周瓦决定这会儿没有别的事,带他到院子里转转。院里地方大又平坦,兴许就能会走了呢。
阳光正好,周瓦哄着夏生在院子里站稳了,想要让他迈一步。周瓦摘了绿绿的柳枝,还有几枝开得正好的桃花…小孩子好像都喜欢这样红红绿绿的东西。
只是夏生这个臭小子一点儿都不配合,每次站稳了,只要周瓦一松开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拿着东西逗他,夏生眨巴眨巴眼,指着那几只花冲着周瓦叫唤:“啊啊?”
周瓦耐心地弯着腰,晃着手里头的树枝,“来,上阿姆这里来,走过来就给你。”
夏生胖腿一弯,周瓦以为他要迈步了,哪知他只是原地屁股颠了颠,小脚丫子不肯离开地面一点儿,胳膊倒是伸的挺直:“啊,姆,姆。”
周瓦一喜:“儿子,会叫阿姆了?!”两步走过去就把夏生抱了起来,狠狠地往脸蛋上亲了两口:“再叫一声,儿子,再叫一声。”
夏生才不理他,只是趁机就把周瓦手里头的树枝攥到了自己手里,使劲儿拽。
周瓦无奈,手一松,树枝就到了夏生手里。夏生挥了两挥,胳膊一弯,就把瞧着漂亮的花啊叶啊往自己嘴里头送。周瓦坏心眼儿的不拦着,果然,夏生小嘴扁了两扁,小眉毛像模像样的皱着,张开嘴“噗噗”地往外吐着。
周瓦哈哈一笑:“傻儿子,好吃不?”一边伸手把夏生嘴边的树叶子抹下去。夏生生气滴把手里头的树枝都扔到地上,身子往堂屋里使劲儿。夏生可是知道,自己那些甜甜的好吃的,都在屋里呢。
周瓦逗弄儿子正高兴,不过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他似的,原本在院里老实趴着的二黑也站起来,冲着大门汪汪的叫着。周瓦抱着夏生一回头,大门边露出点儿衣裳边,还有个人探着头叫他;“瓦片,瓦片。”正是周阿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少了点儿。头不那么疼了,但是一直咳嗽,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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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周阿嬷的心事()
周瓦见了周阿嬷透着怯气的半张脸;顿时满心不自在起来。周瓦一冬天看着周璋卖豆腐;天天看着他算钱,知道周家手里头也是有几个钱的;要比以前日子好过得多。如今种田又有自己给的一头驴,又省了好多事。偏偏周阿嬷总是一张受人欺负的脸;看不出半点儿喜气。
只是手里头抱着夏生;周瓦这心里头就忍不了软上一软。把心里头的暗火压上一压;好声好气地迎了迎周阿嬷:“阿姆来了?进来说话。”又呵斥二黑:“别叫了!”
周阿嬷就慢慢挪进来:“瓦片;我有事找你说呢。”
周瓦就翻了个白眼;周阿嬷找他,绝对是没有好事的;这会儿过来,想是要多留点儿蚕苗,除了这个,周瓦也想不起别的来。
周瓦心里头记挂着夏生刚才咬了一口的树叶子,就要进屋里头拿点儿水与他喝,就让周阿嬷进屋里头坐。又想起周阿嬷进了门竟然都没问夏生一声,心里头就不痛快。
周阿嬷跟着周瓦往堂屋里头走,等要进了门,又有些迟疑:“你家当家的在家没?”
周瓦心里头更是不耐,道:“在家也不会吃了你——跟着里正他们去后山蚕房去了。”
周瓦一说蚕房,这正是周阿嬷心里头想的事,跟着周瓦进了堂屋,也不坐着,跟在周瓦身后就道:“瓦片,你们自家有这个蚕苗,可千万想着你哥点儿啊,那不是别人,那可是你亲哥……”
周瓦也不答应,径直倒了水喂给夏生,夏生喝了水,扒着周瓦的肩膀,好奇地看着周阿嬷,他几乎是没有见过周阿嬷的。
给夏生喂完了水,周瓦就在椅子上坐下来,又让周阿嬷坐。周阿嬷嘴里头仍旧还说个没完:“……得有个远近亲疏,照看照看你哥。哪有自己哥哥也不顾,净想着旁人的?瓦片啊,你哥多不容易,一条腿还不好使,有那进钱的道你给你哥指指……”
周瓦就咳嗽一声,周阿嬷立即像是让人堵了嗓子似的,不吱声了。夏生觉得有趣,学着周瓦“咳、咳”的咳了两声,又瞅着周阿嬷笑,还扳着周瓦的头让周瓦也看。
周瓦无奈的拍了夏生的屁股两下,这么点点大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得了?
那边周阿嬷就有些讪讪的道:“你家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到了五月底就一周岁了吧?唉,你哥家那个,比你家这个大了快一岁,瞅着就是没有你家这个壮实。”
周瓦就板着脸道:“俺们家这个快一岁了,这才是第二回见到你老的面——亏得你还记得他。再说周璋家那个,好歹他也是周家的骨血,冬天时候孩子病成那样,你们咋不早早给治呢?”
周阿嬷一看周瓦的脸板着,心里头就发颤,道:“那时候哪知道那孩子得的啥病啊?万一要是厉害的……我哪敢上前啊,就是你哥,也得离远点儿,他还没个后呢,要是有个好歹的,可是了不得。”
周瓦原来就知道他们是啥样人,这会儿听周阿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心里头还是气得够呛,也懒得跟周阿嬷多说,就问:“今天过来找我,是啥事啊?”
周阿嬷就身子往前倾,道:“瓦片,你跟你们当家的说说,多给你哥留点儿蚕苗。”
周瓦就道:“蚕苗一家多少,都是跟村里头一起定好的,村里头人都看着呢。”
周阿嬷就有些着急:“那能一样吗?那是你亲哥,我是你亲阿姆。”
周瓦一撩眼皮:“我亲哥亲阿姆让我连片布头都没有就出了门,还跟人要了三贯半的聘礼。”
周阿嬷嘎巴嘎巴嘴,半天才开始掉眼泪:“瓦片,我知道你心里头怨恨,咱家没钱啊……都是李巧那个里挑外撅的,我跟你哥都是没主意的人……”
夏生在周瓦怀里,两只胖手捂着脸,学着周阿嬷装哭,嘴里头“呜呜”的,把手拿开看看周瓦,又捂上脸“呜呜”的叫。周瓦本来一肚子气,让夏生一逗,也实在是气不起来了。轻轻拍打了一下夏生的小爪子:“不许学!”
周瓦抬头打断周阿嬷没完没了的哭诉:“别说这些了,有正经话赶紧说,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周阿嬷抽搭两声,揩了揩鼻子,不哭了。
“周璋啥样,阿姆你比我还清楚。养柞蚕,那得上山,就周璋那个腿脚,他能行吗?少的话有李巧帮着他,还能忙得过来,就是给他多了,他也没那本事养。”周瓦脸上挺不好看的,“阿姆,你跟我老实说,你们到底是咋合计的?”
“啥、啥咋合计的?”周阿嬷不安地挪动身体。
“就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来找我的!”周瓦问周阿嬷。自己跟周璋动过手,轻易他们也不会过来找他,特别是周阿嬷。看周阿嬷支支吾吾不说话,周瓦把脸一板:“不说拉倒,我跟俺家那口子说,周璋腿脚不好,不养蚕了!”
周阿嬷立马就急了:“……那天李巧他阿姆找我,说他们家人口多,让多给他们预备点儿蚕苗。”周阿嬷越说越蔫吧。
“人家说啥你就听啥?”周瓦生气:“他们不找李巧,找你干啥?找你就答应了?!”
周阿嬷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也是没办法。李家人说弄着蚕苗,就劝李巧跟周璋再生一个孩子。你哥到现在也没生个小子啊……李家人那样,要不是没办法,我乐意跟他们来往啊……欺负俺们老周家没人……”说到这个事,周阿嬷是真着急了,眼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瓦片,这是你哥的大事,别的事你不管行,这个事可不能不管啊。”
“这事别人咋说都没用,你得找李巧去,他跟周璋是两口子,要孩子的事,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别人着急有啥用?”周瓦觉得自己的头疼。自己这个阿姆,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不靠谱呢?
周阿嬷揩一把鼻子:“……我都没跟别人说,李巧那个倔眼子,自从冬天那回回去,就把周璋撵出来住了,他自己带着孩子,也不管汉子咋样。你也不帮着压服,还把钱都给他……我说话是从来不听的,我不找他娘家人,能行吗?”周阿嬷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因为李巧,能干的瓦片紧着紧着嫁出去了,结果就生了个哥儿,这也就算了,现在又摆出一副就带着孩子过的样子,这么下去,啥时候能生个小子啊?!
周瓦眉头皱的死紧:“李巧跟周璋俩分开住了?”
“可不是吗?要不我也不能这么着急。”周阿嬷抽泣着道:“周璋也是个没用的,自己屋里的哥儿也拿不住。”
周瓦觉得李巧这么干实在是情有可原——周瓦估计自己要是遇上冬天时的事,别说跟他们一家子住一个屋里,恐怕提刀砍人的心都有了!
想想就道:“阿姆,你别跟着瞎搅合了。我跟那边不来往都知道,李巧跟他娘家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他阿姆说话他都未必听的。李家人这就是要跟你耍赖讨便宜呢。这事你也别管了,我跟李远大哥说,让他管管村里头的人,别那么多心思。”
周阿嬷急了:“……人家那边都答应我劝着李巧再生一个了。你自己有了个小子就不管你哥了,那哪行呢?又不是管你要钱,一点儿蚕苗也不舍得……”
周瓦一拍桌子,“咣当”一声,吓了周阿嬷一哆嗦。周瓦怀里的夏生又像是找着了好玩儿的,两只胖爪子啪啪的往桌子上拍着,小屁股一颠一颠的。
周阿嬷嘴巴嗫喏着,却不敢再出声。看周瓦冷冷的看着他,周阿嬷莫名的心虚起来。
偌大的堂屋里只有夏生拍着桌子玩儿的声音,良久,周瓦才开口:“回家该干啥干啥,人家两口子的事别多管——横竖没少你饭吃,没少你衣裳穿。啥时候人家不给你饭吃了,你来找我,我去给你出头,多的事,你别管。”周瓦略带嘲讽地道:“李巧要是知道你为生孩子的事给他娘家要蚕苗,他就更不能跟周璋一起,你信不信?”
周阿嬷看周瓦这样,心里头也怕:“……那,那我先回去了,家里头鸡还没喂呢。”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挪。往外头走着,还看周瓦,希望他能改个主意。可是周瓦一直低着头,脸隐在阴影里,根本看不清是啥表情。周阿嬷鼓足勇气而来,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就回去了,想到遥遥无期的孙子,周阿嬷流了一路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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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阿姆咋的了?人家咋说今儿瞅见你阿姆从俺们家哭着回去的呢?”晚上没人,林远涛问周瓦。
周瓦生气:“咋就会给我上眼药呢?!”就一五一十跟林远涛说了白天的事。
听得林远涛直摇头:“论理我不该说,就是周璋那个没有担当的样儿,生了孩子下来也是遭罪。就是那个李巧,看瞅着汉子看着孩子病了都不理会,哪还能乐意跟他再生孩子啊?”又咂咂嘴:“那个李巧也是有点儿脾气,还能把周璋撵出去住,这可是让人想不到。”
周瓦就皱眉头:“说他们干啥?听着我都觉得闹心。这事咱们不管,但是李巧娘家耍心眼哄我阿姆来骗蚕苗的事,咱们得跟李远大哥说一声。这是他们李家的事,让他们自家去管。反正俺们家一共就那么些蚕苗。”
林远涛就道:“这些事你说了算。就是你阿姆,老这么着,人家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