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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莫阿黎便向着院子中走了过去。
“在下醉玉谷莫阿黎,还请前辈赐教。”莫阿黎抱拳持剑,一身粉衫在夜色中颇为显眼。
“醉玉谷,你是何人门下?”白雾痕问道。
“家师闵玉致。”
“闵仙子么,也好,昔年虽然和闵仙子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她的美人如玉剑如虹却一直无缘一会,今次正好领教一番,你出手吧。”白雾痕经历过前两人的教训,再加上对方是名声显著的峨眉皓月闵玉致的弟子,因此,哪怕对方不过是一个九品上阶的小姑娘,他仍然极为认真的对待。
“那么,前辈看好了!”
莫阿黎一声娇喝,一柄颇为纤细秀丽的长剑便自剑鞘之中扬起,洒出一片如虹剑光。
明月去,骤雨未歇,狂风不停,一片昏暗的夜色之中,自莫阿黎手中洒出的这道剑光,便仿佛是拨云见日的一双大手一般,硬生生的在这一片天地之中开出了一方晴空。
而在这晴空之中,莫阿黎持剑而舞,仿佛姑射仙子一般,衣袂纷飞,剑气四横。端的是一副绝佳的景象。
任亦看着这月下美人,眼中一片惊艳之色。
白雾痕的眼神之中一片平淡,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
一指点出,点在那一片晴空之中,仿佛是微不足道,却昭示着秋日来临的落叶,带着万物萧瑟的肃杀之气,慢慢的将这一片晴空侵蚀。
只一指,晴空落,乌云袭。
“纵使我没有见过完整的美人如玉剑如虹,但是也能感觉的出来,你这一剑,还远远不及你师父的十之一二。”白雾痕淡淡的道:
“若是你师父在此,便不是硬生生造出一片晴空供她独舞,而是,融入这无边夜色,倾盆大雨之中,美人依旧如玉,而剑,却会如这狂风骤雨一般,连绵不绝。你费尽心思营造出一片有利于自身的环境,却不知,若是有心,这万物,都是你的舞台。”
“多谢前辈指点。”莫阿黎回想着刚刚石破天惊的一指,心中全是服气,不由道谢道。
“好,接下来就由我来领教前辈高招!”
眼见自家钦慕的女神被白雾痕一指而败,任亦不由得心中激荡,也顾不上和最相思等人商量什么,一展轻功便到了白雾痕所立的屋檐之处。
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脸上的傲气,还有他盯着刚刚那个醉玉谷弟子时眼中闪过的钦慕之色,半生游历江湖的白雾痕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刚想说些什么,他却莫名想到当年的自己,当年那个一心钦慕戚乐茗的自己,顿时眼中一柔,道:
“出招吧。”
一息之后。
“我败了……”刚刚还一脸傲气的任亦此刻脸上满是沮丧。
“以江湖上年轻一代的实力来看,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俊杰。”白雾痕道:
“不过可惜的是,你还是太过拘泥于旧制了。青羊宫的上善剑法因水而成,而水本就是天下最随心所欲的事物之一,你一日不能领会道经所言,上善若水的真意,便一日难以摆脱这层桎梏。”
说罢,他不再理会仍沮丧着的任亦,转而看向最相思等人。
“最后一场,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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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道之一击()
“这最后一场,就拜托6捕头了。天籁.⒉3TT.”最相思看着6寒渊道。
“怎么,木副会长不来?”6寒渊看着最相思身旁一脸事不关己神情的木成舟,笑道:
“铁笛横江木成舟,想该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吧。”
“在下虽然有幸上了论武榜,但是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和6捕头想比,在下还差的很远,所以,这最后一局,还是要拜托6捕头的。”木成舟道。
周围几人纷纷点头同意,就连一直在找6寒渊找茬的任亦,似乎是因为刚刚的失败,没有言语。
“既然这样,这最后一局,就由我去试试吧。万一没有赢得白雾痕的认可,你们可不要怪我。”6寒渊哈哈一笑,便纵身飞上了白雾痕所立的那一处屋檐之上。
“6寒渊,前来应盗君的这一战。”
“6寒渊?”白雾痕眼中闪现出兴趣,道:
“可是之前西北之地,边城的总捕头6寒渊?”
“正是晚辈。”6寒渊应道。
“上月听闻新亭侯之事,本打算北上助楚兄一臂之力,不想当时正好听闻月央琴的消息,因此未能及时前去助拳。后来得了空闲,刚想前往边城,却听说事情已然被一个捕头解决……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救了我好友一命,还给他找了一个有缘人。”白雾痕微微低头道。
“前辈说笑了,楚大侠本是当世豪杰,纵使路边过客亦会出手相助,在下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至于楚大哥和姚姑娘之事,那本就是他们二人的姻缘,哪里还用得着我帮忙?”6寒渊谦虚道。
“无论如何,这句谢谢是一定要说的……只有说了谢谢之后,接下的这一战我才可以客观的去看。”白雾痕道。
“那么这一句谢谢,我就接下了。”6寒渊笑道。
“好,既是如此,你出招吧我看看,在边城之地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6寒渊到底有何实力。”白雾痕收起笑意,面色严肃的道。
“好,盗君烦请指教!”
6寒渊自信一笑,右手伸出,不见横刀,不见长剑,然而那微微举起的右手之上,却依稀可见刀光剑影,拳意掌势。
白雾痕的眼中前所未有的明亮。
“这是,你自创的?”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这不过是秉前人遗慧罢了,自创,还差的远呢。”6寒渊微微一笑,白雾痕看出,他眼中的那一丝向往,还有野心。
“话虽如此,在你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觉悟,也足以称得上一句天资横溢了。”白雾痕听着6寒渊仍旧不满足的话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当年他在6寒渊这般年纪,不过是区区九品修为,而且一身武功,尚未融会贯通。对比如今的6寒渊,纵使被誉为盗中君子的白雾痕,也不由得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6寒渊没有回答,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右手之上,神色凝重,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自己对这一招的重视程度。
“这一招……”离二人数十米的玩家人群之中,任亦感受着6寒渊右手散出的气势,脸色奇怪的道:
“似乎是剑法……可又为何不用剑?”
“不对,是拳法!”满侠义肯定的道。
“不,这一招中,有刀法的影子。”最相思喃喃道。
“你们,只说对了一部分。”不知何时,一袭白裙的崔道衾已然来到了山神庙之中,来到了他们身旁。她看着屋檐之上的两人,准确的说,是看着屋檐之上的那个正面带期待,看着即将出那一招的黑衣青年,轻声的道:
“这是剑,是拳,亦是刀,但更多的则是,他的,道!”
崔道衾眼中闪过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莫名的情绪,叹道:
“原以为之前万劫海的命劫宫清秋以六品之身悟得天道之意便已足够惊艳,没想到……他不过区区八品,竟然就已踏上道途,天意何其偏心耶?”
“那这一局,看来我们是赢定了。”
木成舟看着屋檐之上的6寒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当初最老大跑的那一趟,终究没有白费。
屋檐之上。
“技近乎道……倒真是我看错了,以你之天资,或许真的会成为百年之内第一人吧,前有开皇八杰,后有你等,那场大劫过去这么多年,我九州武道,终究是到了复兴的这一天了。只可惜……”白雾痕将目光收回,注意力重新收回到面前的6寒渊身上,原本突然有些散漫的眼神再度燃起熊熊战意。
“这一局便算你们赢了,现在,毫无挂碍的打出这一击吧,我倒想看看,楚南洮万般夸赞的青年俊杰,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听见这句话,6寒渊右手之上原本还缠绕着的那一丝忧心彻底消失不见,而后,便是在狂风骤雨之中轰出的,无限接近圆满,完美的一招。
便如崔道衾所言,这一招,包揽万象,是真正,有着天道之影的一招。
在最相思看来,这是一式刀招,仿佛从九重天阙劈下的一式天意之刀。在满侠义看来,这是一式拳招,身登九五,网罗天下的一式帝皇之拳。而在莫阿黎和任亦看来,这则是一式剑招,一式如同江南烟雨,缠绵不绝的倾城一剑。
而身处其中,白雾痕所看的,却和在场其他人都不相同,到了他这般,炼神即将大成的境界之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再是水。因此,在刨去上述的那些外壳之后,白雾痕分明看到,6寒渊这一击之中,所包含的,他对天道的感悟。那一份,感叹天行有常,人间无常的感悟。
只是,他分明只是一个未至而立之年的青年,却又为何有这样的感悟?
白雾痕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一击之中感悟到的收获,他甚至还感觉得到,停滞已久的,境界的松动。
“只是,将死之人,要这份感悟作甚?”白雾痕苦笑一声,驱散这份感悟,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而后,同样右手探出,提起八品的功力,一指点在6寒渊右臂之上。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6寒渊嘴边渗出。
“你这一招,为何没有丝毫威力?”白雾痕看着自己的手指,惊道。
“这一招只是一时之悟,只涉及天道感悟,哪来的什么威力?”6寒渊伸手拂去嘴边的血迹,笑的一脸轻松,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渐渐麻木的右臂,还有系统界面血红色的状态栏。
“你……当真是年少轻狂。”白雾痕看着脸上依旧淡然的6寒渊,终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伸手从身后解下琴盒,将其慎重的交给了6寒渊,笑道:
“既然你如此拼命,我也不好反悔,月央琴就交给你们了,只是锁清秋的话,就要靠你们自己来想办法了,莫要忘了我们的承诺,再会。”说罢,白雾痕看了一片狼藉的山神庙,叹了口气,脚尖一点,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自然是不敢忘的……前辈再会。”6寒渊笑了笑,接过琴盒,转身便打算离开屋檐,将月央琴交给最相思。
“小心!”
正当6寒渊施展轻功,飞下屋檐之时,山神庙口,突然传来崔道衾的提醒之声。
而伴随着这一声提醒之声的,是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阵杀气。而观其杀气的方向,似乎正是奔着自己而来。
而千钧一之际,6寒渊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神色,而后,他顺手将琴盒扔向了最相思的方向,与此同时,不闪不避,转身朝着身后就挥出了一拳。
一道沛然大力自拳上和胸前钻入身体,剧痛之中,眼前一黑,6寒渊便失去了意识。
而在将将失去意识之前,6寒渊好像依稀听见了崔道衾的喊声,还有,剑光破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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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峨眉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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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普通的民居,无论是身边铺着的带着几个补丁大的被子,还是屋内简朴的摆设,无不向陆寒渊昭示着这一点。
但是,陆寒渊发誓,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是在山神庙之中,还被人偷袭以致昏迷。为何突然到了这处民居?
习惯性的查看自己的系统界面,想要看看自己现在状态的陆寒渊,却在打开状态栏的刹那顿了一下,眼底深处传来一丝不知名的神色。
人物状态:
内伤状态恢复中:经历过疗伤圣手的治疗,你的内伤正在逐步恢复中,剩余时间:三天零七个时辰
疗伤圣手?
陆寒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屋出神,思虑着这个不知名的疗伤圣手。
而正在此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崔道衾双手端着一碗药,推开房屋的门,陆寒渊可以看得出,她脱去面纱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这缕笑意,却在看见陆寒渊的刹那忽然消散,转而化作一抹陆寒渊也看不明白的神色。
“你醒了?”
愣了一会儿,崔道衾终于开口,语气中似乎有着一丝不自然。
“嗯,刚醒。”陆寒渊道。
“嗯,那赶快把这药喝了吧,闵前辈说,你的内伤虽然初步痊愈,但还是需要疗养的。”崔道衾再度恢复以往的镇定,将药碗放在屋内的桌子上,淡淡的道。
“闵前辈?”陆寒渊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而后问道。
“对,就是醉玉谷的闵玉致闵前辈,你当时被人偷袭之际,她正好赶来,于是一剑逼退那人,这才能让月央琴没有落入歹人之手。”崔道衾接过陆寒渊手中留着几分药物残渣的陶碗,回道。
“那那帮人呢?”陆寒渊又问道。
“最会主,满帮主还有任少侠拿着月央琴已经回到成都城了,至于莫姑娘,她跟着闵前辈,就在此处。”崔道衾见陆寒渊想起身,下意识伸出手来相扶,手刚伸出,却又突然缩了回来,道:
“对了,闵前辈说,如果你醒了,记得前去找她。”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这就走吧。”陆寒渊听罢,马上极为利索的向着门口走去。
“嗯。”
崔道衾转身,先一步打开房门,然后似乎是随意的道:
“你身体尚未完全痊愈,小心些。”
“多谢崔姑娘关心。”陆寒渊微微一笑,便向着门外走去。
“不用……”崔道衾的脚步停顿了一会儿,便又跟了上去。
而刚走出屋子,崔道衾便看见陆寒渊停在门口,看着屋外的湖光山色,驻足而立。
似乎是看出了陆寒渊所想,崔道衾那淡淡的,仿佛春日微风一般的声音就从陆寒渊身后响起。
“此处本无名,只不过九年前醉玉谷的一位前辈在此居住良久,救死扶伤,这才被当地人称作医仙谷。”
说到此处,崔道衾的语气突然多了一丝萧索。
“传闻中当时的医仙前辈身边常跟着一名年轻男子,也是武功极高的大侠,只不过后来有一天医仙前辈和那名男子尽皆不见,蜀郡之人寻觅良久,才在无谷中找到医仙前辈之墓,至于那名男子,则再也没有出现过……好了,闵前辈还在等着,我们快些过去吧。”
说罢,也不待陆寒渊回答,径直向着谷中的一处房屋走去。
不过数分钟的时间,那处小屋便已近在咫尺。陆寒渊凝神望去,饶是已经被这医仙谷的美景洗礼过一次,也不由一呆。
小屋本身很简单,长木搭成,茅草为顶,处处可见主人的淡泊之心。
而小屋之外,却是一片花海。
玫瑰,芍药斗艳;海棠,鸢尾比美。一丛丛花草,或红如烈火,或白如落雪。这一处花海之中,有未开之花,也有盛开之蕊。陆寒渊不知道闵玉致是如何让这么多不同地方不同季节的花草在一处生长,盛放的,但这并不影响他观赏这一处极为难得的妙景。
“好看吧!”熟悉的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
“这可是我醉玉谷门中无上心法《百花盛景》大成之时才能有的能力呢。我跟你说,当年……”
“阿黎!不要说了……让他进来吧。”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小屋中响起,本是极为温柔的声音,但是莫阿黎却被这句话吓得生生止住了话头,她小心的吐了吐舌头,朝着陆寒渊道:
“师父叫你了,你自己进去吧。”
“那我……”崔道衾对着小屋问道。
“师父貌似要和陆大哥聊一些旧事呢,崔姐姐你就跟我出去玩吧,我跟你说,着医仙谷中可是有着九年前留下的一壶满堂春呢,我带你去找啊。”莫阿黎笑嘻嘻的拉着崔道衾,向着谷中一处跑去。风中依稀还留下了她的笑声。
陆寒渊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便推开了院子的门,向着屋中走了过去。
走到小屋门口,陆寒渊踌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终是走了进去。
“那般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笑声从面前响起,陆寒渊抬头看去,一个女子正坐在屋中的一处桌子边,手持茶壶,正将茶倒入她对面的茶杯之中。
“坐吧。”人明明近在眼前,可声音好像是从极寒的月宫传来,明明是极为温柔的语气,可从眼前的人说来,却不由得带了一份冷意。
陆寒渊终于知道,眼前的人,为何倾城绝色如此,却还是被比作一轮皓月,高居峨眉之巅。
挑了挑眉,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陆寒渊缓缓坐下,拿起面前热茶,放在唇间轻轻抿了一口。
“这是……药茶?”
“放了些对内伤有好处的药草而已。可还喝的习惯?”闵玉致往自己的杯子中也倒了些许,淡淡的道。
“甚为习惯。”感受着一股热流流过身受内伤之处,陆寒渊笑道。
“那便好。”闵玉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