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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公平。那些人也不好装没听见。
其实不劳张学友费心,谭晓天根本没有去听那些人支的馊招。
上边中间二路托,一子落盘,满座皆惊!
“啊,怎么下在这儿?。。。。。妙呀!”
虽然先前有张学友的提醒,还有人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招法,更不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应该能走出的招法,然而现在这就是事实,淡黄色的柳木棋盘,黑白两色分明的棋子此时正摆在大家面前。这不是眼花,更非是梦境!
——活角很大,但马上活角会使外围受损,未必划算,所以活角前想先在上边占点儿便宜是正常思路,很多人都想得到这一点,但大部分人的感觉都停留在三路贴下与白棋二路立的交换上,这自然是先手,若是一般人。已经算是不错了,但谭晓天的这步二路托却是更进了一步。
由于关系到外围的厚薄,此时白棋两子是不能丢弃的棋筋,所以此时的应招只有三路。内扳,外冲,单提。先说内扳,被黑棋三路先手打吃。和三路单挡相比,等于白棋补在二路小尖的位置,官子先亏。这样的亏是专家棋士所难以忍受的。至于外冲反击,黑棋就可以三路拉出,利用二路打吃的先手再去活角,此时活角和直接活角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刚才白棋是连在一起,而现在却还需要为死活费神,哪里有时间去入侵黑阵呢?
所以,李老师选择的只有第三种,单提,所谓‘行棋当争一招净,休贪假利除他病’,这么走虽然也有被利用的感觉,但棋形干净,有利于以后的反击。
黑棋上边二路退,白棋二路点——李老师终究是六品棋士,虽说教棋十几年,不常与其他高手争强斗胜,实力比年轻时候有所退步,但多年的功力也不是可以轻视的,这步点正是时候,如果以后来点,比如说左上角已经定型,说不定黑棋就在应在三路飞,放弃二子而封取外势了。
黑棋左上角三路小尖,白棋二路拐,黑棋二路双,白棋左上角三路扳,谭晓天没有马上补断,而是先在角上做了一个交换。
看到这步棋,张学友悄悄从围观人群里退了出来,他要去向郑纪夫报信,因为他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李老师绝对不可能让得了这孩子九个子!——不要小瞧这个交换次序,经此交换,黑棋在角上留下了许多味道,间接的也限制了白棋侵入左边的手段。这需要极强的计算力和非常敏锐的嗅觉,而具备这样素质的人,不要说李老师,就算郑家兄弟上阵下九子棋,也一样是凶多吉少,基本没什么希望。
离开乙字号教室,张学友脚步匆匆向前边一路小跑,途中看到无事可做的谢大发在问询处和一个学生家长闲聊天儿,连忙赶了过去,“谢老师,知道校监现在在哪儿吗?”他急着问道。
“校监?我刚才看他往后边走,可能是去和院长商量事儿了吧?”谢大发想了想后答道。
二话不说,张学友扭头就往棋院后边跑。
“呃。。。。。,张老师,那么着急干嘛?出什么事情了?”见张学友来去匆匆,谢大发心里纳闷儿,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忙着问道。
“咱们都看走眼了,那孩子厉害,李老师怕是应付不了。。。。。”话没答完,张学友已经拐过校舍,看不到影子了。
“呃。。。。。,李老师怕是应付不了?这是什么意思?说的莫非是那个六岁大的小孩子?”谢大发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也没心情和学生家长扯闲篇了,反正他这个问询处属于聋子的耳朵——摆设,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干脆脚底抹油,离开岗位观战去了。
江都棋院最后一排房屋主要是棋院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其中前三间是讲师们合用的大办公室,后两间是存放各种器材用品的库房,另有一间是会客专用的客厅,正中间的那一间则是院长郑纪工的办公室——院长嘛,待遇条件和其他人总是有分别的,若是和其他人一样挤大办公室,怎么显示出院长的威信和地位呢?
跑到院长室的门口,张学友没敢直接跑进去,他再怎么着急,也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谁知道院长和校监在里边正在商议什么事情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汇报()
“。。。。。。,今年来报名入学的孩子整体素质不错,我刚才几个教室都巡视了一遍,合格率至少在六成以上,保守估计,应该有四十名以上的新生入学,完全可以再开两个班。( 。s。o)”声音高而宏亮,一听就知道是校监郑纪夫。
“不错,四十名新生入学,够你忙活一阵的了。”声音低而沉稳,这是院长郑纪工的声音。
“哈哈,忙不怕,我还觉得少呢,要我说最好再翻上一倍,把本地所有适龄孩子中的好苗子都招到咱们江都棋院,不留一个在外边才好呢,到时候董永那小子的脸色指不定什么颜色呢。”郑纪夫得意的笑道。
“呵呵,怎么可能。扬州这么大,人口几十万,六到十岁的小孩子怎么着也得有好几万,你的胃口再大,又能吃下多少?以现在江都棋院的规模和师资力量,两百名学员基本就到了极限,再多,就得另开分院了。”郑纪工笑着说道。
“大哥您说的在理,不过小孩子多,但其中有围棋天赋的终究有限,一百个里面有三五成才就已经很不错了,咱们提前两天招生面试,先把天赋好的小孩子滤一遍,等到扬州棋院开始招生的时候,我就不信还能再找到多少好苗子。当然,如果董永来扬州只是为了打着董家的招牌办学赚钱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江南富庶,不会缺那些附庸风雅,喜欢为一个虚名花冤枉钱的人。”郑纪夫笑道。
“呵呵,话虽如此,但咱们也不可以大意,那董永论棋力在董家虽然一般,但却是一个非常擅长于经营管理的人,明知咱们郑家在扬州经营棋院已有多年,却还是跑来插上一杠子,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肯定是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没那么容易退出的。郑家和董家斗了几十年,从京城斗到扬州,咱们要做好长期对抗的准备,不要指望短时间内就能让董永知难而退,自动放弃扬州这么重要的一个市场。”郑纪工提醒道,相比于乃弟的乐观,他还是更理智一些。
原来今天办招生面试是这个原因呀。。。。。,听到这儿。张学友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比扬州棋院早两天招生的理由,不由得心中暗叹,‘竞争无处不在呀’!
听到这里,估计里边谈的正事儿该是告一段落了,张学友悄悄退后十几步,然后再加重脚步重新来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儿。
“谁呀?”里边郑纪工提高声音问道。
“院长,我是张学友,有事儿要向您和校监汇报。”张学友应声道。
“噢。那进来吧。”郑纪工吩咐道。
张学友于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边郑家兄弟正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喝茶,郑纪工比郑纪夫年长三岁,身材稍瘦。面容则和蔼了许多,不象乃弟那样总是板着脸,似乎随时准备训人似的。
“院长,校监。”张学友先是向两位领导叫道。
“嗯。张老师,什么事情?”也许是今天面试招生的情况不错,郑家兄弟的心情都很不错。郑纪夫笑着问道。
“是这样,和李老师下棋的那个孩子比想象中厉害的多,李老师怕是让不动人家九个子,我看情况不妙,就赶紧跑来向您汇报。”张学友答道。
“什么?李秋生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个小孩子也对付不了?”听了这话,郑纪夫脸色一变,不满的说道——李秋生就是李老师的名字,学院的人相互多以职务相称,此时郑纪夫不称李老师而是直接叫李秋生的名字,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况极为不满。
“到底怎么回事?”教学管理方面的事情虽然主要由郑纪夫负责,但郑纪工身为棋院院长,对棋院的资深讲师还是很了解的,张学友这样没头没脑的汇报能让乃弟脸色大变,肯定是有什么自已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他马上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以为是小事儿一件,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影响到棋院开业的好心情,所以郑纪夫原本并打算特意向大哥讲,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和自已的预期有变,而且张学友已经开了头,郑纪夫也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哦。。。。。。,确定不是董永派来捣乱的吗?”听完郑纪夫的话,郑纪工沉吟良久,然后问道。
“应该不是,汇通钱庄的林老板说在门口时那个孙东还向他打听咱们棋院招生面试的事儿,如果是董永派来的,应该用不着费这个事儿。再说了,董永那个人咱们都打过交道,那是个很有城府,很能算计的人,他初来扬州还没站稳脚跟,犯不着这么着急正面向咱们挑事儿吧?”郑纪夫想了想后摇头道。
“嗯。。。。。,张老师,棋下了有多久?情况有那么严重吗?”点了点头,郑纪夫对二弟的分析表示赞同,一是汇通钱庄的林老板不是会参与到两家棋院争斗的人,二是以董家的实力地位,就算要来挑衅也该是派属下高手,而不是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来打先锋。
“下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吧?我出来的时候棋局进行了有三十手左右,这三十几手棋中,那孩子几乎没有一步问题手,而且他并非是单纯的被动防御,屡屡脱先进攻,表现出非常强烈的攻击意欲,此外这孩子的大局观也很不错,有全局整体构思的意识,李老师几次试探都没能占到便宜。”张学友答道。
“三十手还没出问题手?真的假的?”听了张学友的介绍,郑家两兄弟都是心中一惊,下让子棋和对子棋不同,上手为了打开局面,很少会走常见的招法,采取的往往是东一子,西一子,撒豆成兵的游击战术,让下手无所适从增加犯错的机会,李秋生是有多年教学经历的中年棋士,下让子棋的经验非常丰富,三十多手过了还没造成对手的失误,由此可见那个小孩子的实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走一步看一步()
“千真万确。”张学友用力点头以表示对自已的判断负责——怎么说他也是七品棋士,资历虽比不上李秋生,但单论棋盘上的胜负,李秋生还未必比得上他这种二十出头,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郑纪工又是一阵沉吟,随后开口向郑纪夫说道,“你还是先去看看,但不论最后胜负结果如何,都不要为难对方。免的传扬出去,说咱们以大欺小,仗势压人。好在这是一盘让九子棋,李老师就算输了,倒也不至于影响到咱们棋院的声誉。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一定要慎重对待。”
“是,我这就去看看。”郑纪夫马上应道,他现在也好奇那个孩子是否真有张学友形容的那么厉害。
“张老师,你也一起跟着去。对局结束后你暗中跟着他们,查清他们的来历和去处。”郑纪工再向张学友吩咐道。
“是。”张学友也是应声答道。
这边郑纪工安排任务,那边谢大发已经来到了对局现场,他个子比较高,倒也不用挤进人群里去看,把脚跟稍稍踮起,已经可以从人们的肩头看清棋盘上的情况。
白棋左上角三路扳后,谭晓天还没有落子,此时棋盘上的大场很多,也正因为如此,如何选择才更难判断。
这是怎么下出来的?——盯着左上角的棋形,谢大发在脑中还原棋局进行的经过。还没搞清楚具体的进程,谭晓天已经落子了。
右上角五五位尖。
这又是常识外的一手棋。
星位的特点是位置高,向两边展开的速度快。利于取势和攻击,弱点则在于角上空虚,被对方三三点角,很轻松的就能活出一块。而星位的守角方法则以小飞、大飞或者四路单关跳居多,重视实地的话也有三路并砸钉又或者三路小尖的下法,而象这样尖在五路,把点三三的弱点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这样的补法,即使是孙东。谢大发还有李秋生这样的高手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对大多数棋迷而言,最容易想到的是右下角二路拐。这样白棋右上角三路小飞挂,伺机出动断在五路的那颗棋子,正面战斗黑棋虽然不怕,但终究多了几分变数。
水平更高一些的棋迷想到的会是右下角三路接,这既是还刚才脱先的‘债’,且本身也很大,即使从大局来看,这也是无可指摘的好点,以被让九子的立场。这样下是可以打满一百分的正招,即使是平手分先的对局,至少也可以得八十分以上。如果说有什么不足,也就是以后被白棋二路夹,这里还有活动的余地,而右上被小飞挂角,白棋的活动空间就比较大了。
所以对李秋生,孙东。谢大发等人,想到在右上角守角不难。难的是想到这种常识以外的补棋方法——三路小尖又或者小飞一个不也很好吗?
不过高手终究是高手,很快他们就看出谭晓天这一招背后所隐藏的意图——首先,白棋如果还是上边三路小飞挂,那么黑棋二路飞攻,这样五路小尖的效率就比单关或者小飞高的多,另外,角上此时虽然空着,但黑棋并不害怕被点,甚至是欢迎对方进角,白棋若点,黑棋就上边三路挡下,让白棋活在左边,因为此时右下角漏着风,相应的价值变小,被白棋活出并无可惜,而黑棋右上走厚后,白棋上边一子已经无疾自终,黑棋整体连成一片,白棋连泼水插针的机会都找不到了。
。。。。。。这孩子。。。。。
待看明白黑棋这一招背后所展示出来的构思,谢大发算是知道刚才张学友为什么匆匆忙的跑去找校监了,总之,今天李老师是一脚踢到石头上了,那二十两银子肯定是要打水飘了。
盯着这步棋,李秋生半天没有动作,此子落下,白棋在上边已经没有出动的好点,而唯一一眼可见点三三的好点,却又是对方所欢迎的。
怎么才能打开局面呢?
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后悔接受孙东的挑衅,身处局中,他只有想方设法的去争取胜利,哪怕机会渺茫的几乎等于没有。
白棋右下角二路断,面对难局,李秋生选择了先抢实空的办法——黑棋的模样太大,自已打入一边,就会使黑棋另一边成空,反言之,正因为黑棋的模样太大,即使加补一手也肯定存在进入的空间,所以既然以自已的棋力境界找不到此时的最好点,那么先得实惠,把难题抛给对方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策略。
黑棋右上角尖三三,谭晓天这步棋出手很快,显然他在下出五五位小尖的时候便已经计划好了,所谓两边同形行其中,这步棋正是完成黑棋右上一带模样的急所。
白棋右边星位左上两路小飞斜吊,这是李老师苦心的一手,也是感觉的一招,说是苦心,是因为这步棋若是不下再被黑棋补一招,整个右上连边带角加上中腹将围出百目以上的巨空,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说是感觉的一招,则是他对这一步棋之后棋局会变成什么样子完全不知道,总而言之,形势比人强,现在的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提什么把握,把死马当成活马去医了。
黑棋右边六路靠,这步棋地在五路飞应也很好,实战的下法则是反应了谭晓天的棋风——力争主动,不肯轻易让步。
遭到黑棋的强硬反击,白棋在这里一时也没有好棋可下,单就局部而言,白棋有扳头或者五路挖之类的手段,但无论怎么走,一旦开始就很难脱身,而无法脱身的后果就是被黑棋一分为二的缠绕攻击——这也是让子棋上手一方常常要面对的难题,一旦失去行棋的主导权,被对方控制了行棋的节奏,那么所授之子的威力将一展无遗。
白棋上边四路靠,李秋生另寻头绪,假如黑棋五路扳,白棋将五路反扳,苦战还是苦战,但至少有了行棋的步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杀心()
郑纪夫和张学友先后到了,此时人们的注意力正集在棋局上,谁也没留意到教室里又多了两个人,郑纪夫也不想闹出动静,影响到对局的进行(他是货真价实的四品棋士,而且是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心里再怎么好奇,在公众面前时的风度是一定要保持的),所以也没有往人群里边挤,只是找了个缝隙比较大的地方观看。 章节更新最快
此时正轮到黑棋落子,只见谭晓天不慌不忙,白嫩嫩的一只小手伸进棋笥摸出一枚黑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右边中间七路扳,没有理会对手在上边的骚扰,谭晓天先抢棋形要点。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审视全局,单是看到这步棋郑纪夫就是心头一震——此时上边的棋形黑棋应一手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有被对手利用的嫌疑,但别忘了这是让子棋,这种程度的被利用比挠痒痒强不到哪儿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