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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旁边看着,陛下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小姐行事恶毒,不由让人寒了心。
一个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诋毁。
之前令人还苛扣饭食,各宫对凤小姐也是极尽冷遇,陛下这样,哪里是凤小姐的良人?
这分明就是对凤小姐的糟蹋。
再不济,凤小姐也曾是他们长皇子府的皇妃。
逝者已逝,当年的婚礼太过戏剧,若是陛下真心对凤小姐好,她也愿意把这皇家秘辛给吞到肚子里去,可如今这种情况,让她心疼凤小姐。
看着凤七笙再一次转身离去,荣悦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蹿到喉间。
凤七笙,她就非要一次次这样践踏他的脸面吗?
他就不信,离了凤七笙他还能死吗?
自嘲的笑了一声,荣悦同样拂袖而去。
他径直回了养心殿,发了一通脾气,奏折摔了一地,怒火正盛的时候,有太监来报,“陛下,凤仪殿那边的环儿姑娘说有要事求见您。”
“凤仪殿?”荣悦被凤七笙激的满心都是火,这会儿提凤仪殿三个字无疑不是火上浇油,荣悦拿了手边毛笔便砸了过去,“朕谁也不见,真有话说,让凤七笙自己来!”
小太监绊了一跟头,踉踉跄跄的退了出去,“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听了原话的环儿急了,她拽着小太监的衣袖,“公公,麻烦你再去通传通传,我有要事,一定要见到陛下。”
这根本不是凤小姐让她来的,是她自己跑来的,凤小姐还毫不知情。
那小太监摇头叹气,“不行,陛下正在气头上,上次进去通传陛下都用毛笔砸了我,下次说不定就是纸镇了,环儿姑娘,你也别为难我了,真有什么话,你就回去请了凤小姐。”
“不行阿,凤小姐不会过来的,拜托了,小公公,我一定要见到陛下,我是真的有要事和陛下解释,麻烦您通传通传!”
那小太监摇头,挣脱了环儿就要走,“你还是请回吧,陛下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再去碰霉头。”
想起凤七笙蒙受的不白之冤,环儿就心有不甘,她咬了咬牙,直接扯着嗓子在外面哭喊道,“陛下,陛下,求求您见见奴婢吧,凤小姐是清白的,陛下,您误会了,流苏不是,唔陛”
她正喊着,就被人堵了嘴。
管事的太监站在上面,甩着拂尘,“殿前喧哗,有几个脑袋够你砍的!来人啊,把她给我押下去!”
“唔”环儿挣扎着,望着近在咫尺的养心殿红了眼睛。
事情不是陛下想的那样,凤小姐是冤枉的,凤小姐是被人陷害的!
只是她却说不出口了,那些人堵住了她的嘴,将她越拖越远。
突然,养心殿的门被人从内踹开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上面,目光冷厉,“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再给朕重复一遍,朕丑的说在前头,倘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就要了你的小命!”
“唔唔”环儿眼中瞬间充满了希望,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的发出迫切的声音。
“还不放开她!”荣悦皱眉。
一干人连忙手忙脚乱的给环儿松绑,松了她的口。
环儿连气都没喘匀,就荣悦的袍脚跪了下去,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几个碎嘴妄言的宫女,这才得知流苏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凤小姐下的杀手。
凤小姐知道自己被人泼了一身脏水,也不屑于解释,转身就走。
知道了缘由,她也顾不得劝凤小姐,火急火燎的便跑到这边解释。
“陛下,陛下您明鉴。”环儿扑在地上使劲磕头,彭彭作响,额头都青紫了一片,“凤小姐她是冤枉的,流苏不是凤小姐杀的,她也是刚刚才得知流苏死了的消息,陛下,凤小姐那般心善,哪里会给人下毒?”
心善,荣悦将此话在心中玩味了一番,眸子倏地一冷,“朕竟不知,一句心善,也能当做开脱的说辞了吗?”
环儿如今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她豁出去了,胆子也大了,在荣悦面前没有丝毫退缩的哭喊着,“陛下您不公平,自打从宫外面进来以后,凤小姐从未出去过一次,又没与外人解除,她哪里来的毒药?”
“更何况,陛下,旁人不信凤小姐,您还不信她吗?”
旁人不信凤小姐,您还不信吗?
荣悦一怔。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凤七笙那一身衣物由里到外都是宫女给换过的,她又与外界没有丝毫的接触,哪里来的毒药?
这么表浅的一个道理,宫女都能想到,他为何想不到。
蠢到家了,还不自知。
荣悦握拳狠狠砸在门框上,懊恼道,“是朕糊涂了。”
一旁的管事太监赶紧扶了上去,哀嚎着,“陛下,您千万保重龙体阿,您只是关系则乱,才没想到这茬,莫要气坏了身子。”
“是陛下糊涂!”环儿直挺挺的跪着,什么话都敢说,她豁出去了,话说到这个地步,横竖都是一死,反正她也把陛下得罪了,不如就得罪个透。
第77章 凤七笙被荣悦冤枉(3)()
一众内侍惊恐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宫女。
看年纪也有些资历了,怎么说话这么不要命,怎么活到现在的?
环儿梗着脖子,一心替凤七笙鸣着不平,“陛下不仅误会凤小姐,还让各宫都跟着苛责凤仪殿,奴才们委屈点不算什么,可怜凤小姐不仅要被人构陷受冤,还要受各宫的冷眼。”
说着说着,环儿便红了眼睛,抽泣不止,“平日里苛扣膳食也就算了,可太医院连烫伤药也送的次品,凤小姐身上的烫伤本就严重,用了那次品的药伤口迟迟不好,几日前更是化脓发炎,整个人高烧不止昏了过去,任奴婢怎么哭求,太医不肯去就诊,凤小姐烧的糊涂了,跳到井里泡了一夜的井水,第二天才被发现捞上来,人没出大事,却烧更严重了,大热的天裹着棉被裹了两天,湿透了半床被子,才硬熬的退了烧,凤小姐高烧一退便来找您,可您呢,却是斥她恶毒,对她一番冷嘲热讽。”
“好了,环儿姑娘,别说了,你还要不要命了!”管事太监绕过去,小声的在环儿耳边提醒。
“死就死,奴婢不怕。”身体颤抖着,环儿却依旧攥着拳头,为自己鼓气,“奴婢替凤小姐抱屈,凤小姐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全都是因为陛下的误会,陛下您如此不相信凤小姐,真的敢说自己对凤小姐一片真心吗?!”
“呜呜若是真心便是容得别人这样的侮辱践踏,陛下还不如放了凤小姐,呜奴婢实在心疼凤小姐,陛下,您放了凤小姐吧,放了凤小姐吧,陛下”
一声声血泪的指控,似是要把荣悦的心都挖出来浸泡在盐水油锅里都过一遍。
荣悦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一字一句道,“你给朕说清楚,什么叫朕让各宫苛责你们,朕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这不是往他身上泼脏水吗?
“陛下。”管事太监在一旁小心提醒,“陛下,是您发话让谁都不许管凤小姐的。”
“混账!”荣悦气的又是一脚踹在门上,直跺的养心殿的木门都裂了口子,“朕是说过不让你们管她,何时让你们苛待她了?”
他只是想冷落一下凤七笙,不理她,什么时候要苛责她了?
管事太监冤枉的低声回答道,“陛下,您发了话,您要冷落的人,底下的那些人肯定是要”
要怎样,要加倍的折腾吗?
真是,好啊,好极了
是他蠢,久居深宫,连这点子肮脏的事情都没弄清楚。
他明知道宫中的都是群两面人,还这样说,摆明了要把她置于死地。
怪不得不过小半月未见,他看着她就瘦了一圈,圆润的面颊都有些凹陷了,原来她这些日子,是被人这样折腾着过来的!
荣悦闭了眸子,“是朕的错环儿说的对,旁人也就算了,朕不该不信她的。”
“哎呦,我的陛下呀,您可是天子。”
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使是错的,那也是对的。
荣悦自嘲一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朕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昏君。半夏,错了就是错了,你不必恭维朕。”
“陛下,您”
“半夏。”荣悦喝了一声,抬步就走,“和朕去趟凤仪殿。”
“是。”管事太监半夏躬身道。
“陛,陛下。”环儿挡在前头,诺怯道,“凤小姐听了那事以后就说不想见您,还不许奴婢来告诉您,您这般过去,凤小姐必定不见您,也饶不了奴婢。”
“刚挡圣驾,你就不怕朕先饶不了你?”荣悦吐了一口怒气,看着眼前的小丫鬟,缓缓道。
凤七笙脾气认死理也就算了,连侍候在她身边的丫鬟也是这样认死理!
不过若是没这个丫鬟来这一出,想必这会儿他还被埋在鼓里那,念着这点功劳,荣悦倒真不会怎么样她。
“奴婢不,不怕”环儿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是怕的紧,只是实在替凤七笙鸣不平。
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太监就上去了几个,拖着环儿拖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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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高唱的“陛下驾到”,又四处看不到环儿人影时,凤七笙就知道,她这次恐是又难走了。
大跨步从凤仪殿里出去,凤七笙故意奚落道,“陛下可是来给七笙送行的?”
“七笙”荣悦软了语气,有几分求和的意思。
她把荣悦当朋友,荣悦却那般误会她,还骂她恶毒,凤七笙先前委屈的紧了,不吐不快,这会儿一双黑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特没良心的开口,“男女授受不亲,陛下,您还是快请回吧。”
外头日头有些晃眼,凤七笙脚下一个不稳,踏了个空,环儿赶忙上去扶住了她,“凤小姐,您小心脚下”
凤七笙扶着环儿的手,斜了她一眼,眉梢轻扬,“快说,都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凤小姐,奴婢错了。”环儿被凤七笙这么一调侃,倒没有多少不安,苦着一张脸吐了吐舌头。
“七笙。”荣悦唤了一声,声音低沉,如同呢喃。
凤七笙阴阳怪气的哼一声,一挑眉,看向荣悦徐徐开口道,“陛下,我刚刚才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你是男人,这般直呼我的闺名恐怕不妥吧?”
荣悦身子一僵,白皙的面孔上,带了一抹清浅的难堪,“七笙,你非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凤小姐。”环儿偷偷拉她,“您就别说了。”
陛下是天下的君主,他能屈尊降贵的主动来求和,已经是退了一大步了,凤小姐怎么还把人往外退。
行,她不说。
凤七笙转过身,挥手,“陛下也请回吧,我会马上离开的。”
少女转身,一展衣袖,双手合十交握于身前,毫不留恋的转过身离开,徒留一阵清淡的香气。
“七笙。”看着凤七笙的背影,荣悦向前迈了两大步,攥住她瘦弱的肩膀,“别走,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凤七笙回头看他,“窦娥之冤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最后也只落得只落得个两泪涟涟,我这点冤屈算什么,左右不过是被人骂了一通,不痛不痒的。”
第78章 以后再无人敢欺负你()
“七笙,别耍性子。”荣悦不松手,满眼无奈的看着她,眸中含着点点小心,“外面这么多人,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那我呢?”凤七笙冷笑一声,眉目挑起,“人都说礼尚往来,荣悦,我拿你当挚友,敬你重你,可你又如何待我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行事恶毒,又何必再来找我?”
“七笙,先前是我错了”荣悦松了点力道,软下语气看她。
凤七笙退开一步,与荣悦保持了距离,才再次开口,“荣悦,若是你真的看重我,不会被旁人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去,你没有错,你只是从来都没有信过我而已。”
“我!”荣悦欲言又止,想开口反驳凤七笙的话,又实在找不出理由来。
是他的错,哪怕听她损几句,哪怕她嘲笑他,他也认了。
到底是他对不起她。
郁结了半晌,荣悦抬起腿,一脚踢在旁边的花树上。
树干剧烈的颤动了一震,飘下来一阵花雨,落了两人满身。
凤七笙吓了一跳,抬头与荣悦对视片刻,终究什么也没说。
她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唇角,灿烂的阳光透过枝头照在她的脸上,衬的她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多了一丝娇柔,她病体未愈,笑着笑着,大脑突然就昏沉了起来。
“凤小姐!”
“七笙!”
不知是谁的呼唤朦朦胧传进了耳朵里,凤七笙察觉到自己跌进了个宽大的怀抱,然后就没了意识。
荣悦刚泄了一通火气,就听到一阵惊呼,他回头,正好见凤七笙软绵绵的朝地上栽去,他惊呼一声,大手一捞,就把瘦弱的快成纸片人的小姑娘拉了回来。
凤七笙那一张小脸煞白,毫无血色,从上俯视下去,那张略圆润的脸颊都瘦出了棱角,身子搂在怀里也是轻飘飘的,恍若无物。
她这阵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该死,他怎么能就这么毫无察觉的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去。
“凤小姐,她怎么了?陛下,凤小姐她怎么昏了过去,明明烧退了啊。”环儿吓了一跳,六神无主的守在旁边,急的快哭了,“陛下,您快派人请太医吧,凤仪殿的人去了都不管用。”
不管用?
“简直放肆!”荣悦眸光一冷,抱着凤七笙的手紧了紧,口中蓦地提高了声音,看了眼后边的半夏,“半夏,你去奉朕的命令和凤仪殿的人一起去太医院,看看他们哪个敢说不来的,都给朕以大不敬的名义抓了!”
“朕以前说,见凤七笙就如同见朕一样,一群混账,都当朕说的废话不是?!”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环儿姑娘,前头请吧”半夏不敢假手于人,留了几个人下来伺候,自己亲自带着几个小太监错了些距离,不留痕迹的走在环儿后面。
陛下来这一出,整个太医院那些子捧高踩低的恐怕都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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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了半个太医院,半夏不敢耽误,带着几个没值班,侥幸躲过一劫的太医就回凤仪殿复命了。
那几个幸存没被拿下狱的,见了前人的下场,当下战战兢兢,手脚都不知道往那儿放,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下一个。
荣悦瞪眼,“快点!”
几个太医轮着诊治了一番,才诚惶诚恐的顶着荣悦的怒火把情况说了出来,“凤小姐没大碍,只是气血有些亏损,身体亏空,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幸好。”荣悦松了一口气,“她若有什么好歹,朕饶不了你们一个个的。”
一群太医赶忙跪倒,山呼冤枉,“冤枉啊陛下,微臣等也是按圣意行事。”
“照你们说,这倒是朕的不是了?”荣悦脸色一冷,怒了。
陛下今天吃了炮竹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一群太医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语。
“一个个都看着朕做什么,看着朕人就能醒了?”荣悦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倘若真是如此,朕让你们看个够。”
“臣等惶恐”一群人赶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荣悦淡淡地扫了一圈身边的跪着的太医,凉凉道,“若不是,还快不滚下去抓药。”
一群太医喏喏应是,脚底抹油,生怕跑迟了在被他们陛下逮着骂一顿。
荣悦弯下腰把凤七笙的手放进去,又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瘦出了形的下巴,眉头皱起,“半夏,你去给朕查,这几日里苛责过凤仪殿的一干刁奴全都给朕送到慎刑司去。”
陛下这是要严惩阿。
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脱层皮。
半夏丝毫不敢劝言,躬身应是。
“凤鸾殿那件事,让锦衣卫给朕查,相关人等绝不姑息!”
半夏接着应是,心下一阵颤抖。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从来都不是夸张的说法。
这一次,宫中的那干子猴精一样的人可是真真正正触到陛下霉头了——凤小姐是谁?那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人陛下自己都舍不得苛责一句,哪里容得他们下面这些人糊弄。
怪也只怪他们识人不清,一心想着讨好贵妃,错把这位珍珠当鱼目,殊不知,他们陛下都敢为这位凤小姐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即使是生气这位的气,也肯定还是护着她的。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朕静一静。”
“是。”半夏再次应是,带着一众人,拉着不情不愿的环儿悄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