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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君绶不干了,怒道:“这风老贼已经屠杀了我们将近一万名子弟,这些年死在我们手里的神雕族众,总共加起来也最多不过两千只,他们已经够本了。居然还要我们再做三百年的奴隶,萧某宁愿死战,绝不低头!”
陆轻烟面色一寒,冷冷道:“此事你们有错在先,有何不公?别以为你召唤出上界仙尊就有恃无恐。况且,仙尊即使肯相助你等,可他一旦杀戮这么多人族和妖灵族修士,不光是仙尊这具分身,就连他的仙界本尊都必定会沾染上红尘业力。”“萧道友。你自己愿以一死没人拦你,可别危害到这星渊里其他万千道友。而且昆虚山乃我玉虚宫所辖,呆在这里就得听从玉虚宫法谕!你不必多言,否则就是和我玉虚宫作对。”
她的话气刚柔并济。并蕴含着无比的霸气和威严,同时又隐隐警告和提醒了张仙尊,萧君绶也被吓得不再言语。暗地里却气愤填膺。
陆轻烟不再理会萧君绶,继续侃侃而言道:“既然都无异议。第一条就算通过。风道友,你的第二条也有商榷余地。修复星渊本来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只是这物资财产嘛,我做主各门派家族捐出七成即可,也算给他们留点活路吧!”
风万里天性豁达,点头许可,萧君绶等人则一个个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陆轻烟继续道:“至于这第三条,确实让我为难。如果我所料不错,能认主豢养神雕的主人们,大多是各门派家族的血脉亲属或精英弟子,所以这一条万不可行。”…
虽然知道陆轻烟所言有理,风万里还是断然拒绝道:“这一条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老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决不让任何一个神雕族众继续当别人的飞骑宠物!只有杀了那些胆敢认主的主人,他们留在神雕体内的禁制血契才会消失,老夫的子弟才能脱出苦海,重见天日。”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本来已经有所缓和下来的气氛,又一次骤然紧张起来,众人各怀心思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个一点就着的大火药桶。
正在整个星渊鸦雀无声之际,突然,一个少年的惊呼声划破了长空,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师父!小心!”
话音未落,一双巨大的白色大手从天而降,突然向着风万里手里的九天星锤抓去!
风万里刚开始时为了制住最难缠的荆思道,强行受了骆炅神剑一击,后来在和张仙尊对垒时又遭到重创,以他现在的法力,苦苦支撑九天星锤已是勉为其难,再想有所动作,似乎已经力不从心了。
此时此刻,钟天师全身的法力已被张仙尊用锢元仙术禁锢了十之八九,想要救援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韩鱼童和欧阳开山见事态不明朗,均有骑墙看风之心,站在一旁装糊涂;风惊雾等三兄弟,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只有无嗔禅师见机极快,抬手一记大日如来手,朝着白色巨手轰了过去!
不过事发猝然,已经为时已晚,来不及了,那只白色大手已经堪堪抓到了九天星锤!
“刺啦!”
只听刺啦几声连响声中,如同烧红的烙铁掉进了冰水的淬水之音,九天星锤发出了无数刺眼的星光,那只白色大手冒出了阵阵青烟,化为了飞灰。
与此同时,萧君绶“啊”地一声惨叫,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萧君绶万万不想接受沦为奴隶的结局,所以才冒死出手偷袭,只要将金眼神雕族这件唯一的筹码抢到手,事情就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萧君绶没想到的是,九天星锤竟然似乎如有灵智,自动防御并攻击了他。
“哼,敢在本圣使面前动手脚,你好大的胆子!”
陆轻烟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伸指在玉霄瑶琴上一拂,铮地一声响,一道蝌蚪状的音符朝着萧君绶飞去,一股肃杀之气充斥天地,令人毛骨悚然。
张仙尊面色一变,屈指朝着音符一弹,只听轰然一声爆炸巨响,整个星渊都震颤了一下,爆炸中心的虚空纷纷破碎,冒出了一朵蘑菇状的烟尘!
但琴音并未消散,袅袅余音还是击破了萧君绶的紫金战甲透体而入,萧君绶身形一晃,一道血箭喷口而出,整个人萎顿了下来。
陆轻烟森然地冷冷道:“萧道友,虽然你是合虚境界大修,在本圣使眼里却如同草芥。诸位都给我听好了,谁再敢妄动,休怪本圣使不客气!”
事情暂时平息,星渊里成千上万道目光,都投向了刚才出声提醒的方向,只见星渊井口中央的天空中,漂浮着一艘暗褐色的沙棠飞舟,一个其貌不扬的蓝衣少年正衣袂飘飘地站在盘船首处,身边还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国色天香的绝美少女。
这个蓝衣少年自然就是谭阳了,刚才他并不是能掐会算才出声警醒,而是他审时度势,设身处地地考虑到了,如果换了自己是萧君绶等人,一定会出手抢夺九天星锤,所以他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萧君绶等人的动静,当萧君绶刚刚掐诀暴起发难时,他就立刻向风万里发出了警告。
胡眉儿微笑不语,仿佛谭阳此举尽在她意料之中;钟鸿影则暗自纳闷,自己丝毫没有发现萧君绶有任何异动的预兆迹象,这个谭师兄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风万里哈哈大笑道:“小猢狲,好样的!”
刚才,并不是九天星锤自动防御,九天星锤虽然威力无穷,但还没有修成有灵智的法宝器灵,而是他听到了谭阳的警醒以后,拼尽法力驱动星锤之力,才挫败了萧君绶的偷袭,否则可就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当初风万里之所以突发奇想地收谭阳为记名弟子,一是因为胡眉儿经常在他面前夸赞谭阳;二是因为在森罗峰顶冥王殿里,阴问幽和无嗔禅师的争抢引出了他的好胜和好奇心;三是因为当时惊闻神雕部族落难心神激荡,而谭阳挺身而出引起了他的好感。
总之,收下这个记名弟子应该说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他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的记名弟子,居然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关键作用。
钟天师和无嗔禅师都暗叫惭愧,他们俩都是元相境界大修士,而且又近在咫尺,竟然没能察觉到萧君绶的异动,那个远在数百丈开外的聚气境界孩子反而未卜先知,实在是太令人汗颜了。
其实说起来,也正是因为他们近在咫尺,又全神贯注在风万里和陆轻烟的讨价还价上,这才一时被人所趁,也许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更何况谭阳靠的是脑子,而不是仅仅靠眼力和神识。
星渊底部的风后宫附近,风万雨、风惊雪等众神雕正在仰头观望战局,刚才的一幕自然也都尽收眼底。
风万雨叹道:“刚开始听万里说收了这个人族孩子作记名弟子时,我心里还颇有微词,现在看来,这孩子的确有过人之处啊!”
风惊雪刚才到处都没找到谭阳,正担心他已死在了乱军之中,现在见到谭阳活蹦乱跳,不由得如释重负地大大松了一口气,磔磔道:“人族有句话叫名师出高徒,能看在万里叔叔眼里的人,自然绝非等闲之辈,这孩子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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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姐,好久不见()
星渊上空围观的众多修士中,比谭阳修为高的人比比皆是,但没有一个人能搞明白,这个神秘的蓝衣少年是如何未卜先知的,禁不住都啧啧称奇。
萧君绶等人此时自然也是大惑不解,六道阴阳门的门主荆思道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道:“陆圣使,玉虚宫执掌天下修真界,处事总要一碗水端平吧?我们是杀了不少神雕部族,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晚辈并无怨言。”
说着,他抬手一指谭阳,恨声道:“我们六道阴阳门和冥教一样,都是以鬼道修真,我发现那个孩子在大战期间,竟然丧尽天良地用鬼蜮伎俩收箓了众多战死的亡灵冤魂,连他们阴阳轮回的机会都剥夺了,在继续商谈条件之前,陆圣使也该为我们主持一下公道吧?”
还没等陆轻烟答话,张仙尊就抢先道:“还有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哼,本仙尊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着,张仙尊身不晃脚不动,也不掐诀,也不诵咒,只是伸手朝着谭阳虚空一挽!
谭阳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莫名伟力潮水般涌了过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从沙棠飞舟上腾空而起,在胡眉儿和钟鸿影的齐声惊呼声中,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朝着张仙尊飘飘摇摇地飞了过去!“什么鸟仙尊!卑鄙之徒!”
风万里心神激荡,手持九天星锤,怒喝一声就要扑上来搭救谭阳。
“站住!”张仙尊哈哈一笑,他已经看出了风万里的关切之情,森然威胁道:“这孩子的生死,尽在本仙尊一念之间,要是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本仙尊就让这小子形神俱灭!”
此话一出。风万里只得硬生生收住了身形,堂堂圣殿仙尊也大*份。
星渊井口这时已经汇聚了无数围观的修士,有些人直接发出嘘声。更多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但纷纷摇头叹息交头接耳。一时间,纷纷攘攘乱成一团,俱是不屑或嘲笑之意。
钟天师和无嗔禅师愕然无语,甚至就连萧君绶、荆思道、骆炅和孙秋岐等人,也大感脸上无光。
类似这种绑架孩子来要挟的活儿,在月黑风高之夜干点儿也就罢了,如今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大庭广众之间,此举确实有点太跌份儿了。
张仙尊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冒着触犯天条遭罹天罚的风险下界,却偏偏碰上九天星锤横空出世,堂堂圣殿的一代仙尊闹了个灰头土脸,情急之下出此下策,又遭这些下界的蝼蚁们耻笑。他虽然知道自己言语失当,但神仙也是好面子的,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张仙尊面色一沉,仰起头。缓缓用眉毛下两只深渊似的黑洞,无言地扫视了上空围观的人群一圈。
乱纷纷的人群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压如同大山般压在了身上,有些修为较弱的修士们甚至张口吐出血来,纷纷驾起虹光逃了开去,还有些胆小的人也跟着纷纷离去,甚至就连漂浮在高空里的几朵白云,也纷纷四散开来。
在修真界,真理并不是站在正义一边,而是握在强者手心里。正如人类的历史进程,并不是绝大多数老百姓创造的。而是极少数天才巨擘的玩物。
风万里白发飘飘,鄙夷地看着张仙尊。朗声道:“张道陵!实话告诉你,这小猢狲是老夫生平唯一的徒弟!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他要是皱一下眉头,也不配做老夫的徒弟!不过,老夫现在凭先祖风后之名立誓,等到老夫飞升仙界之时,老夫会用九天星锤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信你它玛就试试!”…
声音磔磔如金铁交鸣,刺耳难听至极,不过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自信满满的豪情万丈,令在场的众人禁不住热血沸腾,血脉贲张!
谭阳不惊不乱,胸有成竹地笑道:“师父尽管放心,有我姐姐在,这位张仙尊伤不了我!”
“姐姐?”
看到谭阳煞有其事的样子,在场的众人包括张仙尊都好奇心大起,纷纷开始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
张仙尊冷笑道:“一派胡言,你的姐姐在哪里?臭小子我告诉你,今天本仙尊要杀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
“恐怕未必。”谭阳丝毫不惧,转头笑道,“姐,想死小弟了,好久不见,没想到姐变得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众人皆是悚然一惊,纷纷顺着谭阳目光投去的方向看去,然后一个个都不禁哑然失笑,因为谭阳冲着叫姐姐的那个人,居然是堂堂玉虚宫圣使陆轻烟!
玉虚宫执掌天下修真界,所以除了张仙尊,在场众人几乎对陆轻烟敬若神明,但玉虚宫几乎从来不干涉修真界的日常事务,就连活了几千年的风万里,今天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玉虚宫的人,而这个蓝衣少年不过是区区聚气境界,陆轻烟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弟弟?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几乎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堂堂玉虚宫圣使陆轻烟的脸,居然不由自主地红了几分,笑骂道:“臭小子,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晋阶到聚气四层境界了,不过你油嘴滑舌的臭毛病还是未改,你给我住嘴吧!”
当初在微山湖畔时,生平从没人胆敢跟她戏谑的陆轻烟,对谭阳的甜言蜜语的抵抗力太弱,再加上当时并无外人在场,所以陆轻烟对谭阳一口一个姐的套近乎,并没有严厉制止,没想到今天这个臭小子居然猴子上树顺杆爬,竟腆着脸当众又叫起自己姐来,陆轻烟暗自懊悔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这……这怎么可能?”
尽管陆轻烟并没有直接承认这个弟弟,但她言语间那股亲昵之意显露无遗,一时间,星渊里的所有人族和妖灵族修士甚至包括张仙尊,几乎每个人都愣住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钟天师虽然听过谭阳说他的凌霄丹来自陆轻烟,但此事过于荒诞,所以他当时并不相信只是没刻意追问而已,现在看到陆轻烟对谭阳的亲昵态度,心里终于不由得信了八分。
星渊底部的风惊雪更是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磔磔道:“刚才我就说这孩子不简单吧?小小年纪居然攀上了玉虚宫,怪不得万里叔叔会收他为弟子。”
在众人乱纷纷的议论声中,陆轻烟冲张仙尊敛衽一礼,道:“仙尊,这孩子和我有几分渊源,还请仙尊手下留情卖我一个薄面,放开他吧!”
张仙尊面露不豫之色,他不愿得罪玉虚宫,但就此放手又未免有点跌份,一时间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地沉吟起来。
陆轻烟樱唇翕动,冲着张仙尊灵气传音起来,张仙尊越听脸色越惊奇,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眼谭阳,最后终于点了点头,伸手一推,谭阳就飘飘摇摇地飞了起来,落到了陆轻烟骑乘的青鸾背上。
谭阳刚一站稳身形,立刻抱拳施礼,亲热地笑道:“姐,多谢多谢,我就知道姐姐不会袖手旁观的……”…
“住嘴!”陆轻烟大为头疼地喝止道,“你给我乖乖站在一旁,我现在没工夫理你。”说着,她转头冲张仙尊道,“多谢仙尊,这份人情我记下了,请仙尊稍待片刻,我这就替您了却这段红尘因果。”
萧君绶在服用了几粒丹药后,伤势已有所控制,愤然道:“陆圣使,这孩子是风老贼的徒弟,又和您关系匪浅,请您不要因私废公,偏袒令弟一方,这孩子收箓的亡灵阴魂该咋办?”
陆轻烟面色一板,又恢复了素日的威严和庄重,道:“玉虚宫执掌天下修真界,我们要管的是整个沧溟大陆的命运和气数,至于你们之间的是非功过和恩仇纠葛,各自自会有因果报应,本圣使懒得插手。当初你们在玉虚宫眼皮子底下,鸠占鹊巢屠戮神雕部族时,我何曾现身干涉过?所以谭阳即使罪恶滔天,自有天理昭彰,本圣使管不了也不想管,你听清楚了没有?”
荆思道不服气道:“既然这样,那今天陆圣使为何要插手?”
陆轻烟冷声哂道:“废话!如果你们仅仅是普通的互相攻杀,就是血流成海我都不会现身。现在连九天星锤都用上了,本圣使再不出面阻止,九天星锤一击之下,连玉虚宫都会遭殃,我想不插手都不行了。”
还没等其他人再说什么,陆轻烟就一摆手,严肃道:“好了好了,本圣使没时间跟你们磨牙,现在就来继续解决你们的争端。风道友,你也不必意气用事,至于你提出的第三个条件,本圣使这里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那就是你们双方各退一步,他们答应你两个条件,我负责救还神雕部落被认主的所有族众的自由之身,你放那些认主的主人们一码。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生枝节!”
钟天师开言提醒道:“风前辈,此事可能要三思。自古以来,被滴血认主的灵兽仙禽,在主人未死之前终生不能违抗主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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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天纵奇才阴九幽()
陆轻烟盯着钟天师,毫不客气地道:“阁下是凌海阁的钟乘笈吧?久仰贵先祖钟天陵大名,可惜你修为不错,见识却远逊于你的祖辈。天下人都不能,未见得我玉虚宫也不能。本圣使不但能解除滴血认主的禁制血契,还能让他们毫发无损,你信也不信?”
钟天师心机灵动,马上稽首致歉道:“无量天尊,是贫道错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如此,贫道也会劝风前辈接受玉虚宫的调解。”
风万里也不再犹豫,慷慨言道:“好!老夫别无他求了,只是神雕部落一向由兄长风万雨执掌,最终的大主意还要他来决定。”
这时,从星渊底部传来风万雨温婉平和的声音:“万里,愚兄都听到了,你说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