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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似乎也只是剩下了无穷无尽的谷欠望。
即便是反抗,她都也是没有了那个本事。
只能这样默默的承受着。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结束。
“我知道了。”池裳闭眼,应付着荣轲。
文渊若是过来了,她倒是希望快些进来。
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已经疼的快受不了了,荣轲在这里,她害怕自己又是言语之间不小心的得罪了他,这一次又一次的,她早已经没有了承受的本事。
当真的是扛不住了。
屋外催促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
今日的早朝没有去,已经是积压了许多的事情,等着处理。
看着池裳脚上金灿灿的脚链子,荣轲的心里,立刻的是心安了几分。
这脚链子,除了他,便没有人能够在有本事打得开。除非拿到他手中的钥匙。
或是,融了这链子。
不过在这深宫之中,昨日的事情发生,只怕没有人敢有胆子继续带走池裳,除非,当真的是不想活了。
等到荣轲离开,付文渊才终于的走进屋中。
屋内,弥漫着的气息,付文渊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此刻,她已经不是一无所知,自然的是知道这屋中发生了什么,其实没有这味道,她也是知道的。
只是在这浓郁的味道之中,还夹杂着几丝血腥之气,付文渊是暗卫杀手出生,自然的是对这血腥味十分的熟悉。
“娘娘,你是不是,受伤了?”付文渊急急忙忙的走到床边。
入眼的,就是破碎不堪的衣物,和被锁在床上的池裳。
付文渊的眼泪,一下子的就掉了出来。
她可以猜得到,皇帝究竟会发多大的火,可是眼前的场景,终究的还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尤其的是自己和顾清鸿在一起以后,越发的可以感受这样的感觉。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顾清鸿这般对她的话,她必然,也是一样的身心受创。
池裳听到耳边是付文渊的声音,才终于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想要虚弱的对着付文渊笑一下,发现自己都是徒劳。
“能不能,给我取些伤药来?”池裳觉得,自己以后,怕也是没脸见人了。
顾清鸿是这天下的声音,却总是给自己配制那些伤药。
她这脸,也算是丢尽了。
付文渊小心翼翼的拿起来,递给了池裳,“娘娘,我,我已经一起取来了,您需要热水么,奴婢去给您打。”
池裳点点头,哑着声音,“好。”
付文渊含着眼泪,刚刚的转身,就被池裳叫住,“文渊,等一下。”
付文渊回头。
入眼的,是池裳苍白的脸色,“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起不来。”方才被荣轲压着的,腰际此时已经是很难动的了了。
更何况,被他折腾了这么久,此刻又被禁锢住,她真的是一点都动不了。
付文渊点头,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池裳给扶起来。
同为女子,她知道池裳不会别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因而识趣的出去准备热水。
让娘娘泡一泡,或许会稍微的好受一些。
池裳曲起自己的双腿,沉重的链子拖拉着一串的声音,让她本就很难抬起来的双腿,变得越发的困难。
池裳苦笑,看着脚上的链子,长久的出神。
那日,她和荣轲吵架的时候,还说着,自己不是他的禁脔。
如今倒是一语成谶,她真的被荣轲,彻底的关起来了。
她不愿意,说过闹过吵过,最后的结果,只是换来更加严重的惩戒。
她真的是有些,胆怯了。
身下,丝丝密密的疼痛席卷着她的大脑。
池裳收回自己的神识,小心翼翼的给自己上药,纵然动作如何的轻缓,可是到底伤的厉害,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已经是布满了汗珠。
一滴一滴的,不住的滴落。
池裳不由的有些龇牙咧嘴。
心底却是越发的害怕夜晚的到来。
若是荣轲还继续……
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没有承受的能力了,可是纵然如此,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过一劫?
“娘娘,您好了么?”付文渊知道池裳的脸皮子薄,所以刻意的在屋外等着。
池裳一愣神,终于回过神来,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草草的穿好,“进来。”
付文渊领着宫女进来,将热水放在浴桶之中,然后扶着池裳,慢慢的走到屏风的后面。
池裳的脚上拖着沉重的链子,身下又疼的厉害,每走一步,似乎都是一种艰难。
“都下去吧。”池裳开口,她不愿意别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以及,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可是付文渊终究的还是不放心,开口道,“娘娘,您小心些,奴婢就在屏风外面等您。”
不算走的太远,也给了池裳足够的空间。
池裳点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强求。
若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的话,只怕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应付不过来。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全身上下,酸软的肌肤一瞬间的是舒畅了一些。
池裳躺在浴桶之中,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眼角的泪水却终究的是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滑落……
另一边,顾宅之中。
顾清鸿从宫外回来的时候,就被告知,付文渊被皇帝叫过去,要去伺候池裳。
昨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不是不知道,今日一早就出宫,为的也是这件事,也顺便的探查了一下宫外的情况,以及,扶辰的情况。
荣轲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十分的危险了,要是此时宫外出了什么变故,他只担心,荣轲会不会急于暴露了自己。
一回来,就听说了付文渊要去看着池裳的事情。
荣轲的意思,他明白。
表面上,是为了照顾池裳不假,可是,这不过是最表象的一个缘由。
更重要的是,荣轲知道付文渊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么做的目的,无非的就是来逼着自己,不可以将解药给池裳。
有付文渊在池裳的身边,当做人质一般的存在,他就不会轻举妄动。
顾清鸿收回心思,折回去准备看一眼付文渊的,将将的走到付文渊的门外,就听到了一阵小小的声音。
是蔷薇和书画。
书画正在整理着付文渊的衣物,随口的来了一句,“夫人真是孝顺,日日都去给老妇人请安。”
书画说话间,示意的看了一眼门外。
她方才,已经是看到了顾清鸿过来的声音。故意将事情的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哪儿呀,夫人最不喜欢的可就是这个颜色了。”蔷薇说话的声音漫不经心。
“不喜欢,那可是老妇人喜爱这个颜色?”书画问的十分的刻意。
“什么呀,才不是呢。夫人日日过去请安不假,过去关系也是极好的,可是这老妇人和郁太后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晓,偏生咱们的夫人还和皇后娘娘最是要好。这如今宫中一分两派,夫人就算是再怎么孝顺奶娘,这心里也是有着芥蒂的。这不,在衣物上就显示出来了。”
顾清鸿一贯的不喜欢这样的无稽之谈,在还没有听完二人的谈话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蔷薇注意到顾清鸿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的抱怨了几句,“这有什么必要么?我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走了。”
书画倒是一点的都无所谓,“今日让顾清鸿过来,说这么几句话,不是为了让他立刻的就相信我们的,他对于付文渊的感情,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破坏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蔷薇其实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书画的意思,却还是故意的问了一句。
书画的心思藏得太深了,她看不见,也摸不着。
见不得是朋友,但是一定不能是敌人。
“今日这番,不过是让顾清鸿的心中存下来一个芥蒂。唯独有这个芥蒂已经存在了,顾清鸿会相信有这么个缘由的时候,日后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否会一一的证实他今日听到的事情。”
所谓三人成虎,其实就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他们这里,布下的是一个局,一个等着这些人乖乖的跳进来的局。
不,准确的是说,等着顾清鸿跳进来的局。
对付他们这些人,寻常的办法总是无用,唯独在他们最在乎的人身上,才会是最好的下手的机会。因为,关心则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必须成功的一次机会,宫外的人已经开始催促,她们的行动必须的加快速度!
第两百六十五章 乖,自己锁还是让朕来?1()
池裳在浴桶之中泡了许久,也没见到人出来的迹象。付文渊小声的唤了一句,“娘娘?好了么?”
再不好,水都要凉透了。
里面,除了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付文渊突然感觉不好,毫不犹豫的闯了进去。入眼的,就是已经昏睡过去的池裳,以及浑身,触目惊心的痕迹。
付文渊微微的别开眼睛,取下一边的浴巾,将池裳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扶到了床上,没有让任何人来帮忙,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的池裳,大约也是不太愿意见到旁人的抒。
池裳这一觉,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浑身都是火烧火燎的感觉,身上的锦被好像压下来的大山,浑身都是汗津津的。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看见了在自己身边忙碌着的付文渊带。
脑中有片刻的清明。
似乎今日,文渊就是过来照顾她的。
“文渊,水。”池裳的声音很低,但是付文渊依旧是听见了的。
付文渊回头,不过才半个时辰,池裳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这脸上的潮红,实在的是有些不太正常。
付文渊当即感觉不对劲,下意识的贴上池裳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娘娘,奴婢这就叫人去叫太医。”
池裳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病了的事实,许是昨夜被折腾的太过,加之她方才在冷水里泡了许久,这身子撑不住,竟然高烧了。
方才她还在想,究竟要如何,才可以避过荣轲的折磨,如今倒是给了她绝好的借口。
思及此,当即的就是把付文渊给拉住了。
“文渊,不要过去。”池裳哑着嗓子,难受的很。
“娘娘,您病了。”付文渊还以为池裳是病的糊涂了。
“我知道。”池裳脑袋昏沉的厉害,撑不住,靠在了床边,“你就当做不知情,若是现在将我治好了,晚上,还不知道会怎样。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病着。”她真的是怕了荣轲,尤其是在那件事上。
付文渊心里狠狠一震,心里泛酸的厉害。
同为女人,她明白池裳的痛苦,更加明白,心伤,大于一切。
皇上如今的做法,无疑是在自掘坟墓。分明两人刚刚的好了一些,却偏偏的又在横生波折。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过去请太医便是。”付文渊到了一杯茶水,泪眼汪汪的递到了池裳的手边。
随即掩着被子,让她躺了下去。
看着跟在自己身侧忙碌的付文渊,池裳心里歉疚,“文渊,到底还是连累你们了。”她虽然病了,可是心里清楚的很。
付文渊会到这里来,不仅仅是因为来照顾她。
更多的,怕是荣轲用来震慑顾清鸿的,为的,就是不让顾清鸿有机会将解药给自己。
其实她和荣轲之间,横亘的问题,一直都是存在了,只是二人从来的没有去正视过。
过去的事情,她不记得,对于荣轲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自己不记得,自然就不会记得那些伤害,可是同样的,荣轲的心里,总还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又会想起来了。
越是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就越是积压在心头,慢慢的,就成了一块心病。
这一次,忆蛊的解药,无非的就是一次导火索。
直接的是将荣轲心中的心魔给无限制的放到了太多倍。
无论她如何做,都不会信,都会害怕,恐惧。
她和荣轲之间,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定要两人撞得头皮血流,都不一定可以跑的出去。
付文渊不敢去请太医,可是又害怕时间久了,会伤了池裳的身子,只要一遍遍的用毛巾给她冷敷,帮她降温。
“叩叩。”屋外,有小声的叩门的声音。
付文渊先前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因而,屋外等着伺候的人,只敢叩门。
付文渊起身,将屋门打开,外面,是刘恒。
“刘总管,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付文渊看着池裳的模样,不可例外的是对皇帝有微微的不满,可是主仆之分,这样的不满,不过是心底的一点情绪,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娘娘可起了?”刘恒在这深宫之中多年,看人的本事一流,自然的是知道,昨夜不会是什么消停的一夜。
因而只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还睡着。可是皇上有事?”付文渊答应了不将池裳病了的事情告知任何人,那么眼下,就一定不会说。
刘恒了然的点头,“皇上吩咐了,若是娘娘醒了,自会来凤仪宫陪着娘娘用午膳,若是娘娘没醒,皇上就晚上再来。”
“有劳刘总管了。”付文渊行了个礼,派人送刘总管离开。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池裳醒着,自然的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等到外面的人离开了,池裳才开口,“再过几个时辰,你去正殿禀报,就说我病了。”她病了的事情,不能隐瞒的太久,不然的话,皇帝知道了,定会责罚文渊。
她不能再让旁人为自己受过。
“奴婢明白。”付文渊心里泛酸,都已经这个地步了,还在为自己考虑。
看着池裳如今的模样,她心里突然的有一瞬间就动摇了。
过去,看着娘娘痴情的样子,觉得和皇上在一起,才是娘娘最大的心愿,最大的幸福,可是现在,她居然开始动摇这个念头了。
鬼使神差的,付文渊是这么想的,居然也就直接的这么问了出来,“娘娘,您可曾想过,离开皇上?”
离开?
池裳皱眉,“怎么,就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话,我说过不会走,就一定不会走。”
付文渊知道池裳是误会了,急忙的解释,“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您在皇上的身侧,当真会幸福?”过去她是笃定的,现在,她开始怀疑了。
若是当初,娘娘没有从骊山被皇上接回来,如今安稳度日,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池裳摇摇头,她难受,她受伤,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这一点,池裳心里很明白。
“文渊,荣轲他是病了,有心病,等他好了,自然就会好的。”如今的池裳,不记得那些伤害以后,保留着的,还是一如从前那股坚定。
宛如,当年不顾众人的反对,不惜和池大人断绝父女关系,也要执着的嫁给睿王。
那股少女怀春的坚定,这样多年过去,是一点的都没有改变。
见付文渊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池裳忍不住笑一笑,“文渊,若是有一日,顾清鸿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可会舍得离开他?”
付文渊愣住。
虽有片刻的迟疑,却终究,还是摇摇头。
她心里满满的,已经被顾清鸿装满了,先不说顾清鸿会不会做出来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就现在而言,她当真是舍不得的。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连留在他身边的念头都没有了,许是他伤我太深。但是这心里,也一定装不下第二个人的。”付文渊倒是看的很通透。
池裳点头,表示赞同付文渊的说法。
付文渊突然的明白了,当初池裳纵火也要离开这皇宫,就是因为被伤害的太深,待在这皇宫里面,待在皇帝的身边,整日回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过去的折磨和痛苦。
这样待在一起的两个人,只会互相折磨。
离开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因为伤害太深,已经弥补不回来。
但是同样的,心里的位置,却依旧是存在的。
池裳服下忆蛊,谁也不记得,却终究还是愿意和荣轲回来,到了现在,依旧不会离开。
不过是因为,心里,早就被皇上给填满了。
“娘娘。”付文渊小声的唤了一声。
“放心。”池裳回答,她相信,荣轲总会回来的,在骊山的那个荣轲,一定会回来的。
“文渊,夕月她,如何了?”这些人帮着她离开,纵然自己承受了荣轲大半的怒火,可是她们,必然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娘娘放心,公主无碍,皇上不过是给公主下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