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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倏忽窜上的异感令我不由得半途凝住脚步,疑惑伏额,只听得身畔的少女道,“不好,要换回来了,我们得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
未明其意,银澈便携着我疾奔起来,阴森的景致飞速流过视野,转入一条又一条岔道,周围行人愈渐稀少,最终只有我们二人在黑暗中奔跑,当眼前终于豁然开朗,两人牵绊的手间瞬间袭上一股麻痹,转瞬便无了意识。
无边的黑暗,如水的静谧。
从浅梦中逐渐抽离,缓缓撑开的视野里,一片幽暗中勾绘出半边蓝色面具,面具下是少年剔透唯美的笑,“凌衣,我们换回来了。”
此时自己正躺在银澈怀中,置身一处宽广的圆形大厅,举目皆是望远镜、罗盘之类的天文探测仪器,无色的玻璃墙环围一圈,其外夜幕如黛,深蓝的天花板上百余星座规律排列,似青似蓝的幽光辉洒,映得整个大厅恍如梦幻。
我迷茫地撑坐起身,“这是什么地方?”
“天文台。”
原来那条迷宫的尽头就是这里,没想到一醒来就到晚上了。
被银澈柔然地看着,我心下阵阵发虚,慌忙从地上起身,“我们还是快走吧。”
转身便想一逃了之,却立即被攫住了右腕,“欺瞒了我,就想逃走么,嗯?”
柔润的音色在静夜里浸染开来,其中的隐隐责备之意,令我不禁指尖一颤。
逃不掉了,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
修长的双臂自身后缠了过来,将我整个人卷入怀中,耳畔飘入他清润如泉的嗓音,“若不是今日从炎少爷口中得知,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十指悄然捏紧,我无措地垂下双目,“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双臂紧紧地环住我的身子,冰冷的面具轻蹭着后颈,他的嗓音如冰丝一般的缠绵,“我很生气,气你欺瞒我,更气你不告诉我自己的苦衷。”
话语在已然麻痹的心间苒苒氤开,恍若要将身体撕裂般的悲戚灼烧着胸口,曾以为什么都可以一起面对,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幽深的夜色包裹着两人,往昔的美好,在不觉间凝镌成一道无法逾越的伤痕。
沉默中忽觉身子一轻,却是被他横抱了起来,对我的惊异视若无睹,他不言不语地走到大厅边沿,将我轻放到玻璃墙边的环形木桌上。
双手撑住我两畔的桌沿,他倾身近距离地凝定我,“看着我。”
带着淡淡命令的口吻,我不得不依言抬眸迎视,眼前,莹润的紫眸在黑暗里幽邃得慑人,“你是不是以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唇边仍是秀雅的淡笑,但那眸里深不见底的阴暗,却令我背脊上寒气陡升!
第一次,从他口中道出了质问。
若在平时,我肯定会回答是,那样的他怎么会责备别人,但是现在……
“我想我该告诉你,扰乱我心绪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唇便蓦然袭了上来,瞬间剥夺了我紊乱的呼吸,冰凉的唇瓣肆意地在我唇上辗转,意识轰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下意识地想将他推开,双腕却被他紧紧攥住,惊慌地向后退避,背后却抵到了玻璃墙,再无路可退,双腿也被牢牢压住,整个人被他囚困在了桌上,强而执拗的吻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恍若要将所有的感情倾倒而出。
这样的银澈太过陌生,让我不住地想退缩,他却根本不容我有逃避的余地,深挚的吻一步步往深处侵袭,身体被封住的我只能在唇齿缠绵中慌乱地抵抗,蓝色雕纹面具反射着天外的月光,耀得眼前一片眩迷,如梦似幻。
冰凉的吻转而蔓上我的脸颊,如春夜细雨般一路缠绵,唇齿间漏出低迷的呢喃,“不要逃避,把一切都交给我,你是我一个人的,只能看着我,想着我,心中不容许有他人的存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包括另一个我……”
声音如梦魇般侵蚀着意识,我不住地别开脸躲避着,“银澈,不要这样……”
细细的吻游走于脸上每一寸,轻柔得如小猫的舔舐,却惹起我浑身阵阵颤栗。
底下的节日喧嚣仍在继续,谁也未觉幽暗中迷乱的两人。
在心中防线即将崩溃之际,冰凉的唇瓣终于撤离开来,玉指款抬,缠入我的发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知道了吗?”
大大地喘了口气,我默不作声地颔首,低垂着头坐在桌沿,指间不安地绞着黑色短袍下摆,分毫不敢再看他一眼,银澈变起脸来太可怕了。
“这就对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就是了。”
一如既往的柔笑,有着倾倒众生的梦幻之美,他右手一翻,掌心逐分地幻出某个物事的轮廓,银光流转中,赫然是一块小巧的圆形怀表。
他按下旁边的扣子,表盖倏地弹开,银色的指针在黑暗中一秒秒地旋动,连带着飘转出八音盒一样清灵的乐声,竟是带有音乐零件的怀表。
自顾自地将怀表挂在我脖间,他握住我垂在两畔的手,纤眉淡淡舒展,仿似凝聚了日月的光辉,“不许弄丢了,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心神不自觉一颤,我只得悻悻点头,他的危险指数真是越来越高了。
婉转飘荡的乐声中,他倾身靠了过来,冰凉的面具轻抵着我的额头,蝶翼般的眼睫纡徐垂下,“如果,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该有多好……”
声音幽微如息,仿若这仅是一个分外薄弱,一捏即会破碎成幻的虚渺祈望。
小心翼翼地抬眼,咫尺处,那眸底的一丝寂寥透过低垂的眼睫弥漫过来,略微平复了我心内的喧嚣,不由呐呐转移话题,“那个,你有没有看、看过……”
紧抿的唇线终于幻开了轻松的弧度,“哦,你说身体么?嗯,看过了。”
“啊?”
“洗澡的时候就看过了,我算不算是第一个看到凌衣身体的男生?”
“……”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最萌温柔的腹黑啊,霸道神马的已经不流行了哈o(n_n)o~
第71章 坐标移动()
“叮叮叮……懒虫起床……”
习惯性地按下闹钟;当晨曦耀入眼中的刹那,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得滚下床!
仿若紫罗兰般的幽紫长发缠着手指,感觉就似在赏玩着一匹上等的丝缎,斜斜垂落的发间掩着略显苍白的面容;莹润得犹如昆山美玉。
就在眼前;与我面对面地躺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然而较之惊讶;反倒是好奇占了上风,迫使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拨开那斜垂的紫发,随之映入眼前的面容;令我倒抽一口气!
如此惊世绝俗的俊颜,只要见过一次便不会忘记;不正是上次被猫又带去的府邸中的那个妖怪,好像叫什么……凤阳?不过比起上次……
视线转而移向他头上,两只毛茸茸的类似动物耳朵的东西跃入眼帘,我一时禁不住心痒,伸手捻向那金色的耳朵,触手处一片温软。
这个好像是……狐狸的耳朵?
此时,紫发间缓缓睁开了一双青色的桃花眸,一瞬间,就似神之手挥过眼前,单调尘世顷刻间烂漫炫目,静滞万象转瞬间跃然回春,千般妖媚风华,万方优雅神韵,皆因男子的苏醒而散逸出来,带给周围无限生机。
唇角微微漾开,他从发隙间觑着怔愣的我,一双灼人的青眸恍若天生承载着幽邃的蛊惑,“小巫女可玩够了?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调戏人呢。”
我一惊下慌忙缩回手,腾地坐起身来,草薙剑一挥而现,双手握剑警惕地直指眼前的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算我睡觉再怎么沉,也不可能连别人爬上床都不知道,更何况房间门窗都紧闭着,又布下了屏蔽妖魔的结界,他是怎么进来的?
玉手掩下一个哈欠,他随意翻了个身,左手枕在脑后,平稳地仰躺在床上,丝丝散开的紫发间露出美若天人的俊颜,“大惊小怪什么,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么,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对好朋友举剑相向太失礼了吧。”
“你胡说什……”我刚要驳回,心下倏忽闪过一念,视线紧张地顺着那午夜蓝的华袍而下,瞬息凝住,半掀开的雪蓝棉被下,九条金色狐尾恣意展开,从床上向四周长长延伸开去,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上!
九尾天狐!他是小灵!
脑中轰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事情太过突然,怎么也无法将平日朝夕相处的小狐狸跟眼前的男子联系起来,这两者差别太大了。
那么说来,每天和我一起洗澡睡觉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未在意我的震惊,他转视向落地窗外,截玉似的右手轻轻按向腰际,我这才发现,他的右腰处,苍蓝的衣袍上氤开一大片暗色的印迹。
“你受伤了?”
妖丽的桃花眸静谧下垂,看不清内里神色,唇角却泛上一线自嘲,“要不是受了伤,怎么会变成这半人半妖的样子,连常态都维持不了。”
也就是说,若不是因为受伤,他还会继续维持小狐狸的姿态,将我蒙在鼓里,不过,实在想象不到,有谁能伤到最高级的九尾天狐。
此时门外传来母亲的例行叫唤,“凌衣,起床了没?早饭做好了。”
我回神下朝外应了声,摇摇头甩开满脑疑窦,便要开门出去,却又回头嘱咐床上的男子,“你呆在房间里别出来,千万不能被我妈知道。”
要是让她知道一个妖怪在家里呆了那么久,还和我那么亲密,估计会被吓晕。
没有直接去餐厅,我来到储物室,在柜子中翻找着疗伤物品,纱布,止痛药……不知道对妖怪有没有用,平时只会降妖,还从未想过给妖怪疗伤。
“凌衣,你不在这里吃啊?”
母亲将早餐摆在桌上,望向端着荷包蛋与面包离座的我,我提着药箱随意摆摆手,“我就在房间里吃了,昨天的作业还没写完。”
谨慎地锁上房门,我将早餐与药箱搁在床上,随即跪坐在一旁,取出一应疗伤物品,“你别动,我来帮你疗伤,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怎么说他也曾救过我一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蕴着笑意的桃花眸饶有兴致地睇着我,任由我将他的长袍小心翼翼地掀开,随之铺展在眼前的伤口,触目惊心!
一道道红色细痕自右腰处蔓延开来,交织成规则的蛛网状,尾线仍向身体各处放射状延伸,将莹如玉髓的肌肤,渲染得分外妖娆诱惑。
这样的伤,见所未见!
“看傻了?”在他惬意的声音中,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戳在了颊边,挠得脸颊微痒,我这才惊醒,信手挥开那条金尾,“管好你的尾巴。”
从药箱中取出一团棉花,蘸过消毒水,我就着伤痕边沿轻柔地擦拭起来,不时有黑发从颈边垂下,拂在那苍白的肌肤上,令他眯起了眸。
“其实,把你的血奉献点给我,会比这样有用得多。”
手下一顿,继续将药膏涂抹在伤痕上,铺了薄薄一层,“免谈。”
并非吝啬自己的血,只是这血对妖魔而言无异于毒品,一旦尝过便会上瘾。
将颊边拂动的发丝撩到耳后,我缓缓为他缠上绷带,“你怎么受伤的?”
“要从一群大灰狼的爪子下保护一只小白兔,你以为容易么?”
似是戏谑又似无奈,我疑惑地侧首顾去,而他已将视线转向窗外,幽紫的长发铺散在床上,一如开到极盛的妖花曼陀罗,绚美得令人窒息。
因为小灵,或者现在该改叫凤阳,藏在家里,我上课时始终心神难宁,总担心他会不会被老妈发现,虽然谨慎叮嘱过他,但难免会有万一。
“今天的课主要讲速度,在体术中,不管力道还是身法,都远没有速度重要,只要速度够快,任何攻击都能避开,也能出其不意地攻击别人……”
午后的庭院,学生们在草地上围坐一地,玖臣老师在中间把着教鞭讲解着,深秋的凉风携夹着片片落花拂来,将众人浸润在脉脉清香中。
“风凌衣同学,这是你第一次听我的课,能否认真点?”
随着老师的点名,一时全班人的目色齐刷刷向我扫来,女生们无不面带愠色,显然对于我扰乱了她们视作偶像的老师的课程,极为不满。
我慌不迭站起身来,低低垂首,“老师,对不起。”
居然在课上走神,还被发现了,真丢人。
银色的教鞭倒提,身形修长的男子负手向我走来,镜片后的银眸闪动着莫测之色,“既然风同学这么有自信,那么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啊?”我全然始料不及,但老师的要求怎敢不从,于是宽敞的草坪中央,两人遥遥相对,周围的学生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一片静寂。
而与他人迥然不同,水蕴的眉尖却蹙着担忧,不远处的纱椰则幸灾乐祸地看好戏,倚在树下的伽隐直直盯着玖臣,血色双眸里藏着淡淡冷意。
“我来攻击,你来躲避,只要能躲过三次,就算你通过。”
对面,玖臣噙着冰冷的笑弧,我紧了紧手指,三次,并不算多。
前一刻还在前方的玖臣,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完全看不到移动轨迹!
四下一阵惊呼,来不及思考,身子瞬间侧滑了出去,再抬首,先前立足之处,淡青色的长衣轻盈飘动,玖臣轻把着教鞭一径笑得悠然。
好诡异的速度,真的是一瞬间过去的,连移动的过程都没有。
异能者就算速度再怎么快,也有移动的轨迹与时间,而他是完全没有。
对于学生们的目瞪口呆,玖臣踱步解释道,“刚刚大家看到的是坐标移动。”
坐标移动?!众学生惊讶互觑,世上真的有这样的术么?若是能如此瞬间移动,什么攻击躲不过,什么敌人伤不到,那岂不是无敌了?
“地球上每一点都有一个对应的坐标,这种术就是在脑中运算出下一个坐标,自身便瞬间移动到那里。因此,这个移动速度,并非身体的运动速度,而是大脑的运算速度。瞬间移动都有一定范围,移动只能在那个范围内进行,范围大小据施展者能力而定,小至一个房间,大至一个城市都有可能。”
如此厉害的神技,当即有人举手叫道,“老师会教我们么?”
玖臣惑人心魂的细眸透出莫测的笑,“这个大家学不来,老师只负责演示。”
话落,整个人凭空消失,一直紧盯着他的我早有准备,身子在同时掠了开去,直至眼角余光再次收入那抹身影,方才陡然停下,轻喘了口气。
只要在他消失的瞬间自己也动,让他无法掌握自己的位置,应该就能避过。
身体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思维,但眼下只需要躲过三次,只差最后一次了。
一时气氛凝重了起来,所有人皆凝定场中的我们,不知是老师故意放水,还是我真有本事,竟接连两次都让我避过了,难免有些不可思议。
双目紧凝着那道身影,我暗自提起所有内息,绷紧了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眼见他身影一晃,我一惊下毫不迟疑地掠了出去,同时视线急忙搜索,却猛然发现老师竟仍立在原地,唇际那抹笑弧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不好,被骗了!就算位置不定,但掌握了动向也能轻易捉住。
惊慌间身子不知该如何反应,玖臣却在此刻蓦然消失,几乎是同一瞬间,耳后潜入男子带着微妙冷嘲的声音,“风同学,你大意了。”
完全来不及反应,颈后乍受了重重一击,一股眩晕立刻淹没了所有意识。
修臂一舒,稳稳接住颓然昏厥的少女,玖臣抬首朝惊愣的学生笑道,“老师不小心下手重了点,现在要带风同学去医务室,大家自行活动。”
说罢抱起昏迷的少女,转身款步而去,将众人疑惑的目色甩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机会让凤阳出场了,其实玖臣和银澈是有关系的哈o(n_n)o~
玩过游戏的童鞋都知道,速度王道啊……
第72章 同化仪式()
“是玖臣老师啊。”
医务室的女校医一见玖臣前来;便热情地起身迎上,玖臣不紧不慢地摘下眼镜,对上女子的双目,银眸中溢出的流光瞬间夺去了对方的神采。
“出去;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对于玖臣冰冷的吩咐,女子只如一个空落落的躯壳;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将少女轻放到床上,玖臣俯身半撑在上方;近在咫尺地俯视着眼前的睡颜,这张脸孔并不如何惊艳绝美;没有珠宝的华丽,却自有一种淡静素洁;天然而去雕饰,瞧来分外的舒服,一如那不带露的水莲,不染尘的飘雪。
“风凌衣……”
混着低笑的气息扑在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