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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郎好奇问何事。冉非泽大致提了一提。白玉郎顿时两眼放光:“我当差这般久,还未办过武林大案呢。”
冉非泽泼他冷水:“差爷,你倒是进玄青派门试试。”人家能理你才好。
白玉郎兴冲冲地挥手:“别差爷不成,我是成。”他拍拍包袱:“我还有白家庄衣裳呢。”
众人被他逗乐,苏小培是觉得好笑,还玩变装吗?白玉郎被笑得不服气:“不能教这些江湖人太嚣张,有案子就得找官府差爷啊,哪能私了呢。这武镇可是平洲城地界,杜大人可是有权管。咱家秦大人金刀捕头,可跨城缉凶,也是有权管。哎呀,这趟真是来得太好了,来对了。”
可惜除了他,其他差爷们都很冷静。捕一入行,哪些事哪些人管得可都是经过提点。像白玉郎这般江湖背景还要硬混进衙门当差然后梦想着回过头来管江湖纠纷,放眼天下只他一人。众人没凑他这热闹,转了话题。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刘响拿好了包袱,出了屋子,看到杜成明正抚着马儿立路边,等屋里还与苏小培冉非泽说话秦德正。刘响施礼打了招呼,杜成明笑笑,与他道:“刘兄弟辛苦了。”
“哪里,大人们才是辛苦。”
杜成明笑笑,又抚了抚马儿,道:“这事情挺有趣,是吧?”
刘响不知怎么答,只好低头再施一礼。
第72章()
第72章
苏小培与冉非泽又重走了去玄青派路上。苏小培心里乱;忍不住叹了口气。
“姑娘莫忧心,那加害于你恶人;定会找到。”冉非泽出言安慰,苏小培却是烦恼了,他们越费心找就越是糟糕。
她点点头没回话,闷了张脸低头走着。走了好一会,冉非泽忍不住道:“姑娘若有心事;可与我说。”她又点头;还是未说话。实是不知能说什么,她这样,弄得冉非泽心里也烦躁起来。
两个人再没说话,就这般一路到了玄青派。江伟英听了他们来意,一口答应了。事不宜迟;赶紧安排,商定第二日便出发。
苏小培与冉非泽回到居处刚坐下,季家文就气喘吁吁赶来了。
“前辈。”小伙子欲言又止,脸有些臊,似乎想提什么颇教人不好意思话。
“莫羞,好好说。”冉非泽道。苏小培忍不住暗地里踢他一脚,他这样说弄得季家文脸红了。
季家文咳了咳,认真道:“去七杀庄拜会事,师父同意让我一道前往。因我也入了玲珑阵,知道事情始末,师父觉得让我多些历练也是好。”
苏小培和冉非泽一起点头,听起来是好事,去就去呗,脸红个什么劲。
“那个,前辈赠刀,我天天有练,已能使得顺手了。师父说,我可以带刀出去,玄青派虽是剑派,但并未规定弟子定得使剑,所以他说无妨。大师兄也说,前辈既是赠与我了,我可以背出去。我,我就是想来问问前辈,那,这回去七杀庄,我能背那刀吗?”那把刀他还回来那天,又被冉非泽塞回给他带走了。
苏小培没听懂,多大事啊,带不带把刀出去,还得把人全问遍了?
冉非泽却是明白。江湖人,兵器如身份,尤其是这种特殊兵器。依季家文江湖中辈分资历,那把刀对他来说确是极涨颜面事,当然这有好有坏,涨了颜面,能不能撑得起来却是另一回事。不过冉非泽对季家文是有信心,也觉他不会辱没了那刀这才赠他。如今他若是把刀背了出去,且是去正经武林门派间拜会事宜,就是很正式带着自己兵器亮相,这对一个江湖客来说颇为重要。原本武林中年纪轻拥有名剑是萧其,如今季家文这般背刀出去,那他便会打破萧其这个名声。
冉非泽点点头,对这个少年来说,这事确实极为重要,也难怪他既期待又慎重。冉非泽笑笑:“你大师兄说得对,我既是赠予你了,这刀便是你。该用便用,该背着它便背。”
季家文大喜过望,“多谢前辈。”他简直欢喜得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想,红着脸往后院跑:“我,我去给前辈劈柴。”
苏小培看着他就这样小兔子一般地跑掉了,转过脸来看冉非泽,冉非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听得苏小培不得不夸赞:“这孩子真是不错啊,谦虚有礼,还敢担当。想背这刀出去见人,是他有名利追求,用我们家乡话说,就是还挺有远大理想。可他也没有盲目张扬,还知道讨教相关人等。背刀出去后果,他也定是想明白了,敢背,胆子挺大。”
“是啊,这孩子确是可塑之才。”
苏小培笑笑:“壮士都要流口水了,是对这孩子动心了吧?”他肯定很想抢他过来做徒弟。
“动心?”冉非泽愣了愣,动心这词可以这般乱用?他盯着苏小培看,正经脸:“我对姑娘才叫动心。”
苏小培心里一跳,笑了笑,“我可不会光膀子抡锤,做不得壮士徒弟。”
“那看来只能留着做娘子了。”冉非泽继续正经严肃。
苏小培心跳得厉害,仍是笑着,正想怎么把话题转开,后院忽传来一声喝:“呔,何方贼子,看招!”紧接着呯呯铛铛地打了起来。
苏小培顺势跳了起来:“是老六声音,去瞧瞧。”说完就往后院跑了。
冉非泽心里暗恼,怎么每回到了这种时候都要出些差子来扰他。这姑娘是听懂还是没懂?跑这么做甚,人家汉子们打架呢,她这手无缚鸡之力姑娘瞧了有何用?冉非泽慢慢朝后院踱去,他已猜到后头发生了何事,走过去一看,果然是白玉郎和季家文打了一起。他已换上了寻常人家衣裳。
苏小培站一旁看热闹,看不懂门道,见冉非泽来了忙招手唤他过去,打算让他实况讲解。冉非泽过去了,正打算开口与她说话,白玉郎却叫唤开了:“冉叔,这人你后院鬼鬼祟祟,定是贼子。”
“我不是。”季家文柴刀对阵捕刀,兵器上吃了亏,只认真应对。
“不是贼子此处做甚?”白玉郎不依不饶,加紧攻势,可惜占不着什么便宜。
“劈柴。”季家文挡开一刀,一板一眼答。
“劈柴做甚?”问完这话白玉郎猛地一顿,一抬手:“等下。”季家文立时停了,当真听话等一下。
“劈柴?”白玉郎有些愣。
“对。”
“劈柴做甚?”
“烧饭烧水。”
白玉郎愣了:“你是冉叔请杂工?”仔细一看他,“不对,你明明穿着玄青派衣裳。说,你玄青派为何冉叔后院鬼鬼祟祟?”
“未曾鬼祟,只是劈柴。”
“劈柴做甚?”
“烧饭烧水。”
白玉郎脸皮有些抽,这小子是耍着他玩吗?他明明是问他玄青派为何要给冉叔劈柴,吃饱太闲吗?
一旁其他人脸皮也有些抽,忍笑忍。白玉郎可没注意,他这会子正冒气呢。“问你玄青派无缘无故为何这后院里晃悠。”他可是要护卫大姐安全查出掳人案犯,可是认真上心。特意过来悄悄巡屋子,结果一眼就看到这可疑人。
“前辈对我有恩。”季家文认真答。
白玉郎撇了眉头,这才转身看了一眼冉非泽求证。冉非泽笑笑:“我把我刀赠予他了。”
白玉郎惊得张大了嘴:“赠刀?冉叔你嫌你刀不顺手了,给我也成啊。”怎么给这小子呢,羡慕嫉妒恨啊。
“你使剑合适。”季家文小小声道。
白玉郎瞪他,“你说啥?”故意挤兑他呢?
季家文小小声,但还是说:“你腕力灵巧甚沉稳,臂长腰劲步幅都适合使剑。”
白玉郎愣愣,使刀使剑不是一样吗?唬谁呢?当他没见识不懂吗?他可是武林大家白家庄六爷!白玉郎把身份报了,季家文赶忙施礼,道自己是玄青派排行十八小弟子,葫芦村打铁匠孩子。
白玉郎有些闹不清自己是不是又被挤兑了。一旁冉非泽哈哈大笑,白玉郎很想嚷嚷让冉叔为自己作主,可又觉得这少年郎面前丢了颜面。
冉非泽笑够了,过来与白玉郎说了说玲珑阵事,又说季家文是个好孩子。完了拍拍季家文肩道:“眼力不错,他确是适合使剑。”季家文受了夸,挠头腼腆笑笑,“那我接着把柴劈完。”
嗬,还装勤。白玉郎悄悄瞪了季家文一眼,这小子受宠受夸,当真是太让人不舒坦了。
冉非泽把白玉郎拉进屋,与他说了明日要与苏小培去七杀庄事。白玉郎自然吵着要去,他道他与刘响受命此,若不跟着一道去守护说不过去。冉非泽知道他一定是如此说,他也不想麻烦拦他们,便只要求穿寻常人家衣裳,莫说自己是捕,白玉郎答应了。
第二天,白玉郎、刘响跟着冉非泽出发。而郝伟留了开镇,排查线索,等杜成明和秦德正回来也好给他们交代其他人行踪。
七杀庄所葫芦镇离武镇有两日路程,葫芦镇下面葫芦村便是季家文家乡,所以这一路季家文很是熟悉,也颇有些兴奋。白玉郎时不时撩|拨他一下,斗气拌嘴,可惜季家文老老实实,斗不起来,这让白玉郎颇有些遗憾。苏小培大病初愈,长途坐马车有些辛苦,好众人都对她很照顾,冉非泽是周到,所以这一路也未有什么麻烦。
七杀庄名字虽是很有刹气,但其实立庄之意却是极正道。杀邪杀恶杀愚杀狠杀不孝杀不义杀不忠,谓之七杀。死去方同是第四任庄主,第一任妻子死得早,未留子息,后方同四十五岁时再娶妻,娶邻镇李姓人家十八岁闺女。三年前生了个儿子,夫妻俩感情和睦。
冉非泽与萧其路上时细细与苏小培把七杀庄各项事和人都说了一遍,苏小培认真听了,还用小册子记了笔记。为免她记录中一些词汇惹人猜疑,她还是写了英文,说是她家乡文字,萧其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很到了葫芦镇,江伟英等先至客栈安顿好,然后带了苏小培等人,未提前递拜帖,直接上七杀庄叩门拜访。
七杀庄门房很是惊讶,但苏小培见到方平和付言后,却是知道他们是有心理准备。方同遗孀方李氏也依礼出来见了客,那是个二十多岁年轻妇人,低眉垂眼,话不多,说话也小声。
寒喧完,行过礼,大家终于坐定喝上了茶,转入了正题。
江伟英一肩担起领头人之名,言说九铃道人之死蹊跷,他们联络拜访各位共闯玲珑阵江湖同道,查探线索,查证死因。
方平和付言都有礼地应了,并回答了当时何处,有没有看见什么状况这类问题。方平说他身上有伤一直坐着没动,付言说他原本与方平一道,后听到曹掌门唤他帮忙整理树藤,他便过去了。那时有雾,周围情况都看不清,直到有人喊见到九铃道人尸首,他们才过去看到。
苏小培看着两人说话表情,微微皱了皱眉头,她附耳与冉非泽低语几句,冉非泽问付言年数、家乡、有无成亲、家中还有何亲人、几岁拜师等等琐碎问题。众人虽然惊讶,但付言却很忍耐地一一做了回答。
苏小培看着他低垂着眼皮说话样子,未动声色。众人又聊了些话题,苏小培忽然道她想去看看方庄主遇害地方,想让方平引路。
方平自然知道他们目是想查探庄主死因,他稍稍犹豫,答应了。付言也要起身,苏小培却一摆手道江掌门定是还有些问题想与付大侠请教,有方大侠带路便好。江伟英会意,立时开口留下付言。
方平带着苏小培和冉非泽往后面居院去,白玉郎也跟着了。冉非泽拿了一个长条布包,包得很严,像刀。方平多看了两眼,没说话。路上遇到一个小厮与方平复命报某事办得如何如何,方平停了下来。苏小培与冉非泽站一旁等他,冉非泽趁这会悄声问她:“你让我问那些问题,何意?”
“只是想比对一下他说真话假话细微表情。”
“如何?他说是真是假?”
“他全都垂着眼,没有动作,这是有意不让我辨别。”苏小培抿抿嘴:“玲珑阵时他说话可不是这样。壮士,这人不简单,虽不合常理,但我依然认为有人教过他。”玲珑阵时,付言虽然警惕,但没有这般防范,且他对自己自控力很是自信,还会直视观察其他人反应。现他却把自己藏好了,连反应基线都不让她确定,这进步实是太。
苏小培没能多说,方平转了回来。他一路走一路向苏小培他们介绍着庄内布局,说他当初从哪里走到书房,什么路线。苏小培便道:“那我们依那日路途走一回吧。”
方平未推拒,领着他们走了。穿过花廊,走过石径,一排小树,树上挂着鸟笼。方平说到这,鸟笼前头停了下来。
“方大侠,那日|你逗了鸟儿吗?走过时候,看到这么可爱鸟儿,有没有停下来看一看它们?”
方平有些愣,他有些记不清。苏小培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像安抚:“那日天气可好?有太阳吗?”
“有。”他记得太阳有些刺眼,他沿着树荫走。
“这树挺香,是上面花香?方大侠那日可有闻到?”
“有。”方平拉下一条枝子,闻了闻上面花儿。他想起来,那天有个枝子打他脸上,他闻到很浓花儿。然后,鸟笼就眼前。
“我逗了逗鸟儿。”他说。花香很浓,他看到鸟儿笼子里跳来跳去,他停下来,逗了逗它。心情很好。
“逗完鸟儿呢?你是慢慢走到书房门前,还是跑过去?”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到书房门口。
“慢慢走过来。”他那时脑子里还想着鸟儿跳来跳去可爱模样,是很轻松地微笑着走过来。
“然后你敲门唤方庄主?”
“对。”方平答完,想想又改口:“不对。”他应该是听到了九铃斩击打铃声才对。
“方大侠。”苏小培很耐心,声音依然很稳很有安抚性:“你是慢慢走过来是吗?”
方平犹豫了,如果他听到了铃声,那铃声应该挺响亮,他不该慢慢走,他应该是奔过来才对。
“你走树荫下,闻到了花香,鸟儿就你面前,你逗了逗鸟儿,是吗?”
方平没说话,是,他记得就是这样。
“花香还,鸟儿也很可爱,你是慢慢走过来吗?”
他是,他记得他是慢慢走过来,他没有急奔。可他应该听到铃声才对。方平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冒汗。他用神针也试过许多次,每一次神针都告诉他没有听到铃声,可是这是不对,他明明听到了。
“方大侠,我们能进去吗?”苏小培话让方平震了震,有些失态地点了点头,推开了门,领着苏小培他们走了进去。苏小培看了看这书房,很大,如今已经整理了整齐,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有命案发生过。苏小培对冉非泽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又对方平道:“方大侠,我们出去把方才那段路再走一次如何?”
方平很惊讶,但还是答应了。冉非泽把布包丢给白玉郎,自己跟着苏小培一道出去。苏小培惊讶,冉非泽耸耸肩:“那活老六也能干,我还是陪着你妥当。”
苏小培没异议,她注意力还是放了方平身上。他们又从那条树荫道走起,还没走到鸟笼那就听到书房里传来铃音,很清楚。
方平脸色变了:“这是?”
“我们将九铃斩带来了。”
方平闭了嘴,紧紧抿着。过了好半天,唤了声“苏姑娘”,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他怎能说他也不相信自己了呢?如果那天九铃斩真,他这里就听到,那他不该逗鸟,不该慢慢走过去,不该轻轻敲门唤。
“苏姑娘。”他又唤了一声。
“方大侠。”苏小培应了,她看着方平眼睛,不指责虚假记忆,不揭穿他内疚,却是对他道:“杀害方庄主杀手,我们一定能抓到。我们需要你帮助。这事靠你了,非你不可。”
方平忽然觉得很受鼓励,“我该如何办?”
苏小培与方平坐到了书房里。白玉郎被支到了屋外守着看有没有人过来打扰。冉非泽依旧守苏小培身旁,陪着她与方平说话。
“方大侠,你帮忙我们之前,我有些事想与你说。这样,你会清楚能做什么。”
方平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
苏小培微笑,“没什么大事,只是些故事。方大侠知道这些故事,便能帮到我们了。”
“姑娘请说。”
于是苏小培开始说了:“我爹曾告诉我一个案子,那是一个很有智慧道长对记忆之事做研究。他让他弟子回家去欺骗自己弟弟,告之他小时候曾热闹街市里走失。那弟弟信以为真,稍后再说到这事时,弟弟就自己想起了走失时细节。两天之后,弟弟还想起了当时自己害怕心情。第三天,弟弟想起了他和母亲对话。此后,他对自己小时候曾经街市里与家人走失事深信不疑。哥哥给一点暗示,弟弟记忆中开花结果。”心理学家洛夫特斯大名鼎鼎“购物中心迷路”实验,苏小培不得不改成了这样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