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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非泽扫了一眼过来,答:“能光膀子抡锤就收。”
“……”
算了,当她没问过。
这晚,苏小培躺简陋床板上,想起冉非泽说收徒事,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健壮女汉子穿着比基尼抡锤场面,不禁哈哈笑出声来。
壮士徒弟啊,壮士请保重!
苏小培翻了身,想着她真别想太多,只求那白家六公子什么,真能按她给分析找出案犯身份,找出身份,找到他家庭,他们离那凶手就近一步了。
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厚道,但她希望她这边追查速度能比官府那样大海捞针似撒网发告示抓捕速度。
她需要这件事赚那点小银子,需要这件事增强自信,她必须好好地生活下去。
17第17章()
第17章
第二天,苏小培一早起来又捧着那本案子卷宗研究,有些细处不能确定意思,便跑去请教正干活冉非泽。
冉非泽走过许多地方,对各地情况倒也了解,苏小培又问了问他关于发生案情几个城县状况,两个人正讨论着,白玉郎又跑来了。
这次他不用人带,直接奔进了后院,看到正劈柴冉非泽,下巴差点掉下来。
英雄好汉居然还要劈柴?!
“大哥?”
冉非泽神情自若:“白兄弟来了,何事?”
白玉郎定了定神:“我昨日连夜里将事由写了信函,打算报予秦捕头,我自个儿今日便出发,领人去康县再探查探查。”
苏小培看了一眼冉非泽,这人倒真是说对了,白玉郎办事看起来还真是挺靠谱啊。
“我过来,是想将信函给大哥瞧瞧,是不是这般,还有何处需多留心,与大哥再商议商议。”
冉非泽接了信认真看了起来,苏小培一旁瞄了一眼,写居然也是文言文。
她叹气,大伙儿明明说话都挺容易明白,为什么一写起文字来,非得这么麻烦?
她也不去偷看信了,干脆趁这机会再问问白玉郎:“白兄弟,我与冉壮士商量了,有些地方还有些不明白,想问问你。”
“大姐请说。”
“那受害人家,房屋大小气派是否都差不多?当地是否都有些名气?”
“这些有甚关系?”
“这些案子卷宗上没有说,但这些情况也得注意注意,如果这些受害人家里还有些相似地方,如家境居所条件,名声,兄弟姐妹状况什么,白兄弟追查时候可以依据这些条件参考。就比如说,方才我问了壮士,这石头镇上就没有什么出众大户人家,还有附近三四个村和镇,都是穷困地方,这些条件,都不符合案犯目标,官府人力可以不必放这里。我对官府发悬赏告示各地都不太熟,但白兄弟肯定是都知道,按照案犯作案规律,把目标定有大户城县,就合理多了。”
“大姐是说,象石头镇这般,就不必加派人手了吗?”
“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官府人手定是有限,放那些目标合宜城县,容易抓到案犯。”
苏小培只恨这里没有互联网,没有电子地图,也没有犯案档案照片可看,犯罪现场及受害人资料等等也真是太有限了,她也不能坐个火车飞机就到各地去看看具体情况,不然她倒是可以推断得准确一些。
现情况,说起来她有些汗颜,还真是有些依直觉靠经验。但依目前资料来看,石头镇这些穷地方,确实没有那逃犯作案目标。
“大姐这般便是不合适了。石头镇虽小虽穷,但谁又可保那案犯是如何想?各地官差逼得这么紧,一般人皆会以为小地方人手少,查巡不严,才容易往小地方跑。再者说,不论穷富,官府保卫一方安宁是职责所,不能因为这地方穷便放任这里百姓安危于不顾。象石头镇这般,人人皆知有此恶贼横行,官府还不派人手过来,只靠本地那几个官差,百姓心里会如何想?百姓惶惶不得安生,为官者又怎能安心?大姐妇道人家,心狭思短,还是莫说这些话了。”
苏小培被噎得一堵,一时还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白玉郎这话虽是不无道理,但弄得人心惶惶,可不正是官府悬赏告示吗?你们官府到处宣传这里有个手段凶残奸杀犯,我们官府抓不到,大家来帮忙啊。这么嚷嚷,百姓能不怕吗?
但这些话苏小培不敢说,她知道这不是争辩这种事时候。
她来到石头镇,除了唐莲家吃过一碗面,其它时候就全这小酒馆后院里呆着。她确是不太知道这镇子状况,劫走唐莲那个山贼没有抓到,估计这镇里百姓心里还有刺,再被这悬赏吓到,也是正常。
而重要是,苏小培知道要取得白玉郎信任,要让他愿意用自己推断来办这件案子,她就必须“讨好”他,与他争辩绝不是好事。
所以妇道人家心狭思短这个评价她就这样生受了。
“白兄弟说得没错,我考虑不周。”
白玉郎也不客气,挥挥手道:“没事没事,大姐也是个聪明人,以后多学着点便是了。”
苏小培点头,她知道指望着悬赏这些城县里继续追究细节定追捕区域目标计划肯定得泡汤了。
这时冉非泽已经看完了白玉郎信。这信上很仔细写了昨天他们讨论方案,说他先行到康县调查,主要是豪门大户娶过续弦且有带子入门,以及附近各城尼姑庵庙等地,调查这些理由及他计划安排都说了个明白。另外又交代了目前发布悬赏告示各地人手及安排不变。
冉非泽觉得没什么问题,与白玉郎又讨论确认了几句,这番讨论是间接将白玉郎信里内容转述了一遍,苏小培听得清楚,也觉白玉郎心思还是相当有条理,心里稍安。
白玉郎得了冉非泽肯定非常高兴。他说他回去就安排人马送信,自己也即刻带人启程。说着又掏了块腰牌出来递给冉非泽,道他与衙门那处都说好了,他不,冉非泽有什么需要或是有什么线索要告之他,拿着腰牌上衙门去说一声就行,那头会有人来报信给他。而他那头若有什么状况差人来报信,或是秦捕头那边差人来找,对方也是见到腰牌才会把消息给冉非泽。
冉非泽也不客气,爽接了。
白玉郎都交代好了,就此告辞。
苏小培一看,这白玉郎年纪虽轻,还搞盲目崇拜,但做事情倒是考虑周到,有条有理,颇有些大家气度。
冉非泽道:“可别小瞧了他,白家庄里头多是人中龙凤,白家六位公子个个不差,只是这老六对做捕有兴趣,不然,他这年岁,带着白家庄名头,已能江湖出人头地了。”
“哦。”江湖什么,苏小培还真是感觉挺虚幻。
白玉郎走了,苏小培现能做就是等待。于是她把心思收回来,打算好好再琢磨一下唐莲状况。
心因性失忆症,这个唐莲没有。苏小培知道她这件事上说谎了,但深一层,她还不好判断。
毕竟唐莲对她还是有所保留,虽然谈话里她一次比一次放松,但苏小培还是察觉到她警惕。说些无关紧要话题,她就能放开了多说一些,可一旦话题绕回山贼和她所经历事,她就立即闭口不谈。
她应激反应这部分还好,恐惧和恶梦似乎没有,起码她自己没有提过。苏小培用自己夜不成眠和做过梦来引导话题,希望能有所引导,但唐莲只是说她也睡不好,并没有谈及恶梦和其它不适。作为一个劫后重生人,她确是相当坚强。
事实上,唐莲对父亲要送她去尼姑庵出家不安和厌恶感胜于她被掳走这件事。
如果现代,如果唐莲是她病人,苏小培能有多办法来帮助她。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苏小培对细致心理辅导还是有些吃力,毕竟大家思维不同,语言上合拍也有问题。她还不能让唐莲察觉她正做事,如果她说我要进入你内心,我帮助你,估计唐莲会吓到,排斥甚至厌恶。
所以苏小培效率很低,她需要先了解,才能融入。
而融入这件事是个学问,亲善关系建立不止需要相同思想,还有契合语言方式和肢体动作,这些苏小培都没有,她学,她与唐莲几次谈话里已经有所改善。
而对于劫持唐莲那个山贼,苏小培向冉非泽打听过。
冉非泽说这件事官府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唐莲之前,曾有一名被劫受害者,被劫走□之后自了。樵夫山上找到了那姑娘尸体。之后山贼掳人事就流传开,但谁也没见过。
后来过了好几个月,唐莲镇子暗巷里被劫,她鞋落了巷子里,她家人报了官,大家都以为她凶多吉少,没料到后她逃了出来,只可惜她对被劫之后细节不记得了。而山贼也没有再出现,眼下官府注意力全那边连环杀人案事情上,对这个山贼案子倒是防得少了。
有人猜想唐莲逃了出来而山贼却毫无动静,也许是他山里出了事,死了,这才让唐莲有了机会。有大胆猜是唐莲把这人杀了,所以一时害怕,吓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些事情,苏小培暗暗记心里。她打算慢慢来,一步一步解开唐莲心防。
这天唐莲又来找她。对于唐莲愿意主动来找她,苏小培一直觉得是件好事。一起山上遇难被捡回来这种共同经历对建立起她们之间信任关系是有好处。苏小培想着这也许就是缘分,老天爷安排。
唐莲来找她时候又是午后时分,酒铺前头没什么人,后院当然没有。
唐莲喜欢这种时候来找苏小培,因为清静,不会遇到太多人。苏小培也觉得这午后时分唐家也许没看管太严,她能出来活动。
冉非泽出门去了,帮宋老板送货。
苏小培觉得这样很好,她可以跟唐莲再好好聊一聊。可这次唐莲心神不宁,苏小培觉得她也许有话要跟她说。她不着急,适时沉默心理辅导里也很重要,抢话有时会打断对方倾吐欲,苏小培很有耐心,她等待唐莲主动开口。
唐莲期期艾艾说了几句不相关,苏小培都接了她话,她她脸上看到了掩饰不安,她提到了尼姑庵,苏小培想她应该是对未来感到无望,她刚要开口,唐莲却忽然站起来,说家里其实不让她出门,她得赶紧回去了。
苏小培知道她失去了这次机会,只能再等下次了。她把唐莲送出了门外,回到后院时,她还想唐莲话和表情,能让她不安事实有太多种可能性。
苏小培走到自己柴房门口,正准备进去,忽然一只大手从她背后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嘴。
心跳骤停。
苏小培吓得顿时瞪圆了眼睛,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却觉后颈一痛,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18第18章 (小修)()
第18章
颠簸、摇晃,胃腹部被用力顶着,作呕难受劲让苏小培慢慢醒了过来。
迷糊中她发现自己头部朝下,正被人扛肩上奔走着。
她被劫了。
这是她脑子里冒出来第一个念头。
作呕感觉越来越重,苏小培努力睁大眼,却什么都看不到,她被装麻袋里头。
她听到劫匪脚步声,踩着落叶与断枝,沙沙声响,她还听到了水声。
她被劫到山里了吗?
她心呯呯跳,冉非泽领她们下山时候曾经也经过一条河,她记得。她们还脚边歇了歇脚,河水挺深,水流挺急,冉非泽河边接了点让她们擦了擦手和脸,能精神一点。
她正想着,听到水声近了,那劫匪停了下来,把她丢了地上。
苏小培咬着牙,虽然吃痛,但并未吭声,她不想让那人知道她醒了。
那人把她丢下后再没动静,苏小培听了听,似乎没有别人了,只他一个,听着脚步声,象是往河边去了。
苏小培知道她必须自救。
如果她被带到深山里,那可就真是逃也逃不掉了。她可不指望每次都能被好心壮士捡到。
她动了动脚,那麻袋口并没有系,只是把她套住了而已,她手脚也都能动,于是她小心坐起来,不敢有太大动静,慢慢把麻布袋从身上脱了下来。
很顺利。
没人阻拦。
她把麻布袋刚脱下,还没看清那劫匪哪里,却听见身后一声气急败坏咒骂,她没听清骂什么,但应该是脏话。
是劫匪!
清晰奔跑声她身后传来,他正朝她冲过来,
近咫尺!
情急之下,苏小培只能依本能行动。她转身把麻布袋狠狠一砸,正砸那人脸上,然后她撒开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狂喊着“救命”。
可没跑多远,一个力道狠狠将她头发抓住。
苏小培“啊”一声痛叫,顺着这力道转身就是一脚,正中□。
这一脚拼足了力气,对方痛得只喊出半声便松开了手,抱着□弯下了腰,差点没跪下。
苏小培一气呵成,双掌朝他两只耳朵那一拍,那人倒地上。
苏小培没顾上看他,转身继续拼命跑。她听到了身后恶狠狠骂声,那人爬了起来,没放弃,继续追了过来。
苏小培不敢回头看,她心跳得厉害,她非常害怕,她现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她朝着一大排矮树灌木杂草方向跑,她希望能赶那人抓到她之前先隐藏住踪迹,多争取些时间。
身边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粗俗不堪骂声。但对方追逐速度是不如之前了,想来那一脚也是起了些作用,可这都改变不了他越追越近事实。
苏小培冷汗冒了下来,她努力睁大眼,集中注意力,目标就前方,她拨开有大半人高杂草,正要往里钻,那人却是追了上来,一把按着她肩就要往后拉。苏小培反身过来用力甩了一巴掌,还没看清那人长相,就被他恼羞成怒地用力一推。
这一推让苏小培失去了平衡。她踉踉跄跄地扑倒几步,被推进了草丛那头。那边地势不平,却是个斜坡,苏小培没站稳,一脚踩了一颗石头上,这下是彻底跘了个跟头,她摔倒地,往下滚落,一路滚下去,竟是个颇高河岸石坡。
苏小培顿觉身子一轻,摔了下去。她失声尖叫,脑袋一痛,已扑通砸进了水里。
冰冷河水猛地涌进了她嘴里耳朵里,黑暗将她包裹起来,她身体被河水撞击着往前推,她心被深深恐惧淹没着,她想挣扎,她记得自己是会游泳,但入水里头部那一下撞击让她头晕脑涨,昏昏无力。她四肢竟然不听使唤。
她喘不上气来,河水将她往黑暗里拖得深,她肺要炸开,她非常痛苦,终于,黑暗将她彻底吞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听到了铃声。
她很恍惚,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
然后,她猛然醒了。
她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床上,她床上。
苏小培惊呆了。
熟悉房间,舒适床铺,柔软被子。
闹钟还“滴铃铃”地响个不停,她伸手将它拍掉,看到床头柜上爸妈照片正对着她笑。
不是吧?苏小培揉了揉脸。怎么可能,竟然是个梦?
苏小培跳下床,洗个澡,让自己彻底清醒了起来,梦里场景依旧清晰,每个人相貌,说话声音语气,还有所有经历过事,甚至她梦里情绪和思考,她全都记得。
苏小培把自己打理好,出来看了看时间,8月27日,周一。
苏小培抿紧嘴角,她周日晚上睡着了,醒来了是周一,没什么不对,日期相当正确,为什么她会有这不真实感觉?真只是个梦?
梦是从大脑“说明性记忆”中提取素材,虽然这些素材梦中会被幻化、变妄想,但苏小培还是认为石头镇街市,那些人物装束和语言,告示上文言文,古代牙刷牙膏,太真实了。
而且,她这个梦时间跨度不短,场景连贯,没有丝毫跳跃,时间都是一分钟一分钟进行。那梦中每个人都有正常反应,她甚至进行深度思考。所有事情情节合理,逻辑清楚。
苏小培打开电脑,把她这个梦飞记了下来。她随手搜了搜,发现古代竟然真有牙刷和牙膏,这是她从前完全不知道事。
苏小培困惑了。她发了好一会呆,再反应过来时候,她发现她上班迟到了。
苏小培这天上班上得稀里糊涂,好她出版社里一直都是混日子状态,所以也不惹人注意。上了半天班,苏小培真实感终于踏实了,于是她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
李菲图书馆工作,接到女儿电话时候语气很不好,她还为她周末相亲时候又把男方闹得不愉生气,听说女儿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聊两句是生气她心思不工作上,忍不住借题发挥批评了几句。
苏小培跟母亲关系一直都是这样,每次说话和见面总是会不欢而散,但听得母亲没事挑事地说她,苏小培这次居然不算太反感了,这太真实了,她果然只是做了场梦而已。
苏小培把手机放回桌子,她看着它,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把手机拿过来,打开了手机里相册。有一张照片,她拍,照片存档名字是“岳”。
苏小培把照片点开,心跳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