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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我，圣女。”他默默说道，“我会来拯救你的。”
也许看见了蝴蝶形态圣女的他变得魔怔了吧，又或者是他本来就深深地沉没进了自己的感情中。
总之，现在的他，大概已经没有那么理智了。
……
“为什么对战吸血鬼的音乐会被你拿来用在这个地方？”
我和那女人将黑雾凝聚而成的盾牌顶在正前方，飞翔在通往它身体的道路上。
“很奇怪吗？”女人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吸血鬼的象征物不就是蝙蝠么，那你想想，那只巨大的蝴蝶不也很像蝙蝠吗？”
“这……”我一边佩服于她那神乎其神的脑补能力，一边稳定了一下黑雾的构成，“好吧，我无言以对。”
不过说实话，从刚才开始，这里的氛围就有些不大对。
明明是守护者完成了她两百级的孵化，好不容易从绑缚她的重重茧壳中重生为蝶了，但似乎她的攻击都略显单调。
从它破壳开始，就一直循环往复地重复着她那单一的黑箭射击。
虽然我承认那黑箭确实威力十分强大，但是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太不像一个BOSS了？
更何况还是个两百级的BOSS，不管怎么说，我觉得现在的她都太过弱小了些。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彻底颠覆了我心中的想法，也更加让我正视了这个行动的难度。
“停下来了。”那女人突然说道。
“什么停下来了？”我有些疑惑。
“我是说，她那如同暴风骤雨般的黑箭攻击，似乎停下来了。”那女人将头探出了黑雾之外，看了看后说道。
“看样子，它自己应该也发现这样无意义的弹幕攻击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了吧。”女人推测道，“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小心，尤其是你。”
为什么要刻意强调一下‘尤其是我’这句话？
正当我刚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阵盖过了恶魔城BGM的尖啸声突然由远而近地扩散了过来。
很明显，那是守护者发出的叫声。
而随着那尖啸声的响起，守护者化身而成的蝴蝶也骤然展开了她遮天蔽日的四翼，旋转着飞上了高远的天空之中，俯视起了我们。
它要准备干什么？
“长夜小心，注意规避，它要俯冲了！”谢阑急促地对我发出了警告。
俯冲？
它要开始使用体术攻击了吗？
两百级的体术攻击……光是想想就令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散开！”而一旁的女人也发出了同样的警告，“不要跟我站在一起了，快闪开！”
随着这警告的声音响起，守护者也像一颗子弹一般尖啸着朝着我们直冲了下来。
糟了。
我这时才发现，我误判了一件事情。
在她做出俯冲的前置动作的时候，我还很天真的以为，她俯冲的速度一定没有她黑箭的速度快。
但是当她的身体朝着我们出膛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实。
她本体的速度，比她投射出的黑箭还要快上几分！
这就是两百级的体术的速度吗。
“该死。”我知道，轻敌的我这一次一定躲不过去了。
看来我只能从灵魂矩阵中复活再战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令人出乎意料。
正当那只黑色的蝴蝶朝着我疾冲而来时，我的身体突然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推动到了数米开外。
而这一次位移，则使我刚好躲过了蝴蝶的俯冲，逃过了一劫。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我当时给你绑定的属性赋予还没有解除，不然你这一下怕是连渣都不剩了。”
女人的声音从另一边悠悠的传来。
等会儿，属性赋予？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中也随即闪过了一道感谢的神色。
第三百三十四章 湮灭之力（）
属性赋予，一个将物理属性施加在不同物体上的本源。
也是那时我被这个白衣女人一掌击飞至数十米之外的同一招式。
而现在，我居然被这一招给救了一命。
“行了，别看我了，赶紧回复你的状态，那个大蝴蝶又回来了。”女人头也不回地向着另一边飞去，并同时扔下了一句话，“如果你死在这里的话，那我的工作也会难办许多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了那只刚才与我擦肩而过的守护者。
此刻，她正抬起她高昂的头颅，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紧盯着我。
难道说，她还有感情吗？
不，我觉得应该没有了吧。
不然的话，她刚才为什么还要攻击辉光沙漏？这完全说不通啊。
配合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背景音乐，守护者再度瞄准了我的方向，然后又开始了和刚才完全相同的准备动作。
糟糕，她又要冲过来了。
这一次我该怎么规避？
……
辉光沙漏将手中的毛笔重重的落在了卡纸上，然后画出了一道令人心悸的弧度。
在这张塔罗牌上，一个男子的身影已经开始渐渐成型。
辉光沙漏的画作惟妙惟肖，就好像那男子是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强行封印进了这张卡片中一样。
但是，虽然这幅画看上去如此精美，却还并不是它的最终模样。
“它还欠缺一点灵气。”辉光沙漏将笔提起，端详着眼前的这一副画作，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平常的话，这张塔罗牌早就画好了。
但是现在的这个环境下，辉光沙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专心于一件事情，而且此时此刻，他的身边还缺少一种催化剂。
那是一种能让他画出的所有符咒都提升一个品级的事物。
也就是所谓的灵气。
而这种灵气，在平日里都是不请自来的。
因为在他日常绘制符咒的时候，身边往往都会有一个人在帮助他。
小红莓。
“如果小红莓在这儿的就好了。”他下意识地感叹道。
但这句话刚刚出口，他便又想要收回这句话。
毕竟，如果让小红莓看到冰心岛现在的这副样子，她想必会十分伤心的吧。
这样想着，辉光沙漏看了看时钟。
中午一点过。
这个时候，小红莓应该还在睡午觉。
“真好啊，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辉光沙漏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握住了手中的毛笔。
也许是想到了小红莓的缘故吧，他此刻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一些灵气了。
……
“咻——”一道漆黑的魅影插着我的衣襟冲天而去。
那便是守护者的第二次冲刺攻击。
好在我及时地将动力炉的能量运转开到了最大峰值，才刚好躲过了这如同流星上行般的一击。
“看样子这个大蝴蝶的所有攻击都是以速度和力量为主的啊。”谢阑的声音在这一稍微能够放松下来的关头徐徐响起。
“这一类型恰好是最麻烦的。”他继续说道，“以你的这身机甲的性能来看，如果对方是弹幕系的BOSS的话，你可以通过规避来躲过它的各种攻击。如果对方是近身型BOSS的话，你也可以发挥你机械师和法师的优势来和它保持距离。”
“但这个蝴蝶不一样。”谢阑的声音语气和往常一样，“它首先掌握了制空权，其次它的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你所能企及的。”
“不过，其实它最压制长夜的，还是它那超出游戏限制的等级吧。”这时，伊莉斯突然插进了对话中，发表了她的观点。
老实说，他们两个人所说的，都是我现在正在经受的。
而且，因为那守护者本身就是AI，在自主学习的前提条件下，如果一种攻击方式被证明对一个目标无效的话，她便不会对同一个目标再次发起那种攻击，而是换一种更加有效的攻击方式。
这种在战斗中无时不刻都在计算的行为，才是最让我头疼的。
虽然有很多俗话都说过，一力降十惠。但是很明显，在冰心守护者的身上，一力是她的，十惠也同样是她的啊。
这种完全脱离平衡之外的设定，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
“小心！”谢阑的警告声瞬间在我的脑中炸开。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他对我发出了这样的警告，那我的身体也自然下意识地发起了响应，做出了一个诡异的规避动作。
一道直径如同碗口一般的黑色光柱在我做出规避动作的下一刻便穿透了我刚才所站的位置。
不，其实我并没有完全规避成功。
我的一小块衣角不见了。
那衣角断裂的切面光滑而纯粹，让我想起了一开始遇见黑雾的时候。
这么一说的话，这守护者从她的茧中重生以后获得这种黑色的新能力，是否和我的删除本源有所共通呢？
“事实上并没有。”谢阑这时再次说道。
“你的本源‘删除’，是基于在对数据完全消灭的基础上的，就跟删除文件一样，因此，在面对那些数据量十分复杂的事物时，你的删除就会显得稍微有些疲软。”
“不过由于你的删除是一种本源，因此它可以做到一些游戏内的攻击方式所无法做到的事情。”谢阑说道，“比如，消灭一个AI的本身，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消灭它在游戏的角色，同时还要删除她的自主意识。这一点是只有你的本源能做到的。”
“但是守护者的那个攻击则不一样。”谢阑继续分析，“虽然她的攻击效果看上去和你的黑雾相似或者是雷同，但那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一种类似于湮灭的攻击效果。”他说道，“当某种攻击中所包含的攻击力和能量过于庞大的时候，它的伤害便会造成湮灭的效果。”
“所谓湮灭，便是一种合法的删除。”谢阑顿了顿，“被湮灭攻击伤害到的事物会消失，而角色则会直接死亡，并且无法通过任何其它手段复活，这也是为什么辉光沙漏没有变成白光，而是被分解成一堆齑粉的原因。”
湮灭……吗。
看来我的词典里又增加了一个新概念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Backup（）
当我再次通过谢阑的警告躲过了另一道差点把我湮灭掉的光柱后，我才发觉到事情的问题所在。
上空的守护者展开着她的四片蝶翼，星辰洒落在她的两双翅膀上，而那每一片蝶翼上的星星点点，都是刚才那道光柱的发射口。
那些象征毁灭的光束，原来都是从这样美丽的地方生长出来的。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事情的关键点在于，那些黑色光束，它们都是瞬发的。
所谓瞬发，就是‘没有预读时间，没有施法动作，也没有前摇。’
而且不仅仅如此，由于从那四翼中发射出来的是光束，因此，不仅仅没有施法动作，而且连投射物的飞行速度也不存在。
因为它在释放出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是贯穿于空间中的一条光束了。
所以闪避也无从谈起。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谢阑是怎么对我发出警告的？
他是怎么做到在守护者的光束射出之前就让我做出规避动作的？
“长夜，左移！”就在我思考的当头，谢阑的声音再度从我的灵魂中传来。
虽然思考要继续，但命我还是要的，不能因为这一点点事情就损失一次使用灵魂矩阵的次数。
毕竟我还得为辉光沙漏留下复活的机会。
于是我立刻做出了向左侧偏移的动作，然后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光束与我擦肩而过的感觉。
“你为什么能看出来她要对我发起攻击了？”在闪避过这一次攻击后，我终于向他问出了这个我现阶段十分好奇的问题。
谢阑沉默了片刻。
“如果我说我的灵魂之海可以预测出对方3秒后的行动轨迹，你能相信吗。”他这样说道。
啊？这算是什么？预知未来？
我呆愣了一会儿。
“我无法相信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将这个有些奇幻的想法扔出了自己的脑海。
虽然说这里是游戏世界，存在着剑与魔法。但有些事情还是不可能发生的。
比如一些看上去就必定会影响现实世界的东西。
像是夏无力的那个回档能力，就只能影响到游戏内的事情，而不会影响到游戏外的时间。
不过这个预测未来，就有些出格了。
毕竟游戏之中的未来，和现实生活中的未来是时间走向是相同的。
如果你能在游戏之中看到玩家们的未来的话，哪怕只有三秒，那也是一种超自然的能力了。
因此，我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谢阑轻松的笑了出来。
说实话，由于谢阑在我的印象中笑的次数太少了，以至于他每一次笑我都觉得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
“我自己也没法相信。”他的话中还带着笑意，“不过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里面，有一些是真的。”
有一些？
我有些疑惑。
“我的灵魂之海可以渗透进AI的思维里面，从而预测出它三秒后的活动轨迹。”谢阑缓缓道，“这就是我所说的预测未来。”
原来如此。
如果是只针对游戏世界和AI的话，那这样的行为确实可以得到实现。
这也就是所谓的程序破解一类的吧。
虽然我不是很懂，不过谢阑整天在灵魂空间里研究的应该就是这些事情了。
“不过对于它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谢阑叹了口气，“我只能预测它射出的弹道，而不能预测出她本身移动的轨迹。”
“所以，像刚才的它的那些俯冲和那些体术攻击，我就无法做出预测。”谢阑缓缓道，“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大概预测不了了。”
“为什么？”我问道，“你不是才说可以读取它的弹道轨迹吗？为什么又突然变了？”
谢阑再次叹道，“难道你忘了吗，当它发现自己的攻击无法奏效的时候，就会改变自己的攻击方式。”
“而现在，正是它需要改变攻击方式的时候了。”谢阑苦笑道，”祝你好运，可别死在外面了。“
……
完成了。
辉光沙漏有些兴奋地看着手中的这张塔罗牌，心中的波动无法压抑。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了一番。
刚才过度使用时停之后的精神力还没有得到回复，而且经过了刚才空中的颠簸后，现在又强行透支画了一张塔罗牌，可以说，现在辉光沙漏的精神力已经贴近于崩溃边缘了。
“等着我，圣女。”但是，他心中对守护者的感情依旧没有被磨灭。
他的手上紧紧地夹着那张塔罗牌，心中不断默念着一些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
那张塔罗牌的牌面上画着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
男子的下半身已然化为骷髅，附于其上的血肉也荡然无存。
但沿着骨头向上看去，却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组织与皮肤，然后直到上半身，才变成了一个血肉完全的人体。
那个男人的头直直地看着牌面之外的世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是在试图诅咒着什么。
一轮明月皎洁地挂在男人的脚下。
这个时候，看者才会发现，原来这张牌是被辉光沙漏反着夹在手里的。
这画上画的，是一个倒吊在树上的男人。
这就是塔罗牌的序列第十二张——倒吊人（The Hanged Man，XII）。
“只要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去见你了。”他的手中紧握这这张看上去有些猎奇的塔罗牌，就像是握住了永恒的希望。
然后，他将那张牌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序列十二，倒吊人！”
……
守护者振动着它的四翼，绕着我开始了意义不明的飞行运动。
在它所画出的这个因为高速运动而形成的黑色的圈中，那个女人也被她包括在了其中。
说实话，这是个全景游戏，仅仅在一个横向的平面上把我包裹在里面起不到什么作用啊，如果说我向上或者向下移动的话，那她不就困不住我了吗？
“别这么想当然。”谢阑突然提醒道，“你能想到的事情，它也一定能想到，不要大意轻敌，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帮你观察的。”
我会帮你观察的。
真是可靠啊，这句话。
第三百三十六章 狂气牢笼（）
这是个全景游戏，仅仅在一个横向的平面上把我包裹在里面起不到什么作用？
事实证明，我抱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
因为化为蝴蝶的守护者用她的实际动作证明了，这并非是一个横向的平面。
当我向上移动试图越过她高速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