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忘了是游戏里的哪个人发明的了,反正突然有一天开始,这个虚拟世界里有烟抽了。”乙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好像是——”
然而他的话才刚说到一半,脚下的千草密室便已经彻底地枯萎,然后完全崩塌在了他们的脚下。
“这,这是……”
……
场内此刻的模样对于在白鹭城演武场内观看过那场对决的人应该都不陌生。
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在空荡的地面蠕动着。
那是黑雾化形而成的产物。
而被那球体包裹在内的,毫无疑问是雏神白夜和彦月北斋。
“老爹?”南宫早夜的双手紧紧抓着两旁的扶把,面色紧张地看着旁边的南宫峡哉。
而南宫峡哉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别问了宝贝,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画面的视角转动着。
渐渐地,观众们看到了整个黑色球体的全貌。
然后他们注意到了,在雏神白夜制造出的那团黑暗之,有一段细小的刀锋冒了出来,并在这浓稠的黑暗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咦,这句话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的确,在边缘长夜和彦月北斋第一次决斗的时候,那最后的一幕也是以这样的场景呈现出来的。
但尽管这场景和次的场景是如此相似,南宫峡哉也还是一脸严肃,不敢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嗤——”
突然,一阵侵蚀般的声音响起,那些包裹成球形的黑雾也逐渐开始了退散。
全场的观众都将目光放在了那褪去的黑纱,等待着结果的来临。
然后,帷幕下的一切便缓缓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雏神白夜面无表情,他仿佛一尊石像一般伫立在原地,左手垂于身侧,而右手则成为了黑雾的进出口。此刻,那些刚刚将它们包裹过的黑雾正在缓缓地从他的断面处向内回归。
至于彦月北斋。
事实,彦月北斋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首先,让我们来整理一下观众们的视线聚焦顺序吧。
当那黑色球体还存在着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那段细小的长光刀锋。
而随着黑雾的褪去,那刀锋便也慢慢显露出了刀刃,最后露出了刀身,刀镡和刀柄,以及握住刀柄的那只手。
那么,在那只手之后呢?
对不起,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关于彦月北斋的一切,都在出现了那只手以后戛然而止了。
他只剩下了一只手。
一只还死死地握着长光的手。
假如不是黑雾的存在的话,那么他的手恐怕早已经掉在地面了吧。
有言,能够杀死怪物的只有人类。
而彦月北斋在最后一刻抛弃了作为人类的身份,化身为了恶鬼,所以……这使他同时也失去了杀死怪物的资格。
“沙——”
随着黑雾的完全褪去,那只手也终于带着那把长光一起化作了尘埃,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
赛于此刻真正地结束了。
唯一的胜利,属于雏神白夜。
硕大的字幕如同凯旋的战鼓一般铺满了整个公告栏。
【最后赢得【百筝共奏】的玩家为id:雏神白夜!他成为了九十九名玩家的最后一位幸存者!作为奖励,他将会获得种子选手的直接保送资格!让我们恭喜这位玩家!】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字,伊莉斯突然感觉有些头痛。
……
但彦月北斋没有再回来。
在赛结束,所有曾经于百筝共奏死亡的玩家都纷纷复活,回到了观赛厅后,却唯独没有彦月北斋的身影。
“我一开始说过,这场赛是专门拿来送给那个怪物用的啊!”米利特斯慵懒地靠在椅背,吐槽道。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意味着会有不少无辜的玩家可以逃离匹配到他的魔掌了。”卢布鲁姆笑着说道。
在笑。
为什么在笑?
伊莉斯做在椅子,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陌生了起来。
第九百九十五章 割裂之日()
在百筝共奏的比赛结束后,秋霜月便离开了观众席,回到了他自己的公会大厅里。
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的心中就总是有一种异样感,可他却并不能将其很好地表达出来。
“但说起来,明明只有九十九个人参加比赛,为什么非要叫百筝共奏呢?总觉得就算是为了凑数,也该多拉一个人进来才对啊。”秋霜月靠在了大厅长椅的椅背上,不觉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如果是以往的他的话,想来是不会如此纠结于这么一件小事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九十九这个数字,有很大的问题。
在他的心中,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吱——”
这时,公会的木制大门被推开了。
由于此刻的大厅内空无一人,所以那个进入公会的人的脚步声便也尤其明显。
“看来游戏第一的光环公会也有这么冷清的一天啊——当然是说笑的,因为我可是专门挑着这个时间来的。”那个人说着,然后坐在了秋霜月的后面一排,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说一句这个台词,仅此而已。”
“看来你不是我们公会的人。”秋霜月从自己的思考中脱离出来,闭着眼睛问道,“这里是光环公会的内部成员大厅,只有拥有了会员资格或者被允许了的人才能进来,那么你是如何进来的呢?”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句话,那人似乎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看来你们对我还挺好的。”
“以前的光环公会,好像没有加过这么多限制吧?”接着,那人又笑着问了一句。
“以前……?”
秋霜月琢磨着这个字眼,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等等,你是!”
然后,他“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迅速地转过身,将目光射向那人。
一顶黑色的礼帽压在了那人的头上,使得他的面孔成谜。但尽管如此,秋霜月还是认出了他。
“好久不见。”
感受到了秋霜月的反应,迷雾信者缓缓摘下了他以前从未戴过的黑色礼帽,并对其露出了一个外交辞令般的微笑。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回来?你要干什么?”
秋霜月对眼前的这位故人保持着极大的戒心,并瞬间抛出了三个问题。
“哦哦哦,我说老朋友,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迷雾信者推了推手,“你看我既不是带着武器过来的,也不是带着敌意过来的——当然也没有带礼物。”
“啊,不过你不能因为我没带礼物而责难我。”
“哈……”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着面前这个和记忆中完不同的迷雾信者,秋霜月不禁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干嘛?”然后,他离开了长椅,站到了迷雾信者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这是个好问题。”迷雾信者拿着礼帽,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不过,我们为何不坐下说呢?”
……
彦月北斋是谁?
在过去的十分钟内,伊莉斯把这个问题在整个神栖之地观赛厅内问了一遍。
但没人能回答出来。
他们纷纷表示不认识这个人,就连在现实世界中和彦月北斋有密切关系的南宫峡哉都对这一问题表示了一问三不知。
这简直就好像是彦月北斋这个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而且,除了彦月北斋以外,伊莉斯还问到了一个额外的收获。
那便是暮雨,神栖公会的会长。
没错,他也如同彦月北斋那样不存在了。作为现任会长取而代之的是卢布鲁姆。
“那么神栖四天王呢?”然后顺着这个问题下去,伊莉斯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你说四天王?那当然是我,康科迪亚,洛里卡,还有宵暗花火啊。”
当时,米利特斯便是这么回答她的。
……
彩络和玄学刻印挽着手走在月歌城的大路上,宛若一对姐妹。而辉光沙漏则静静地跟在她们的后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说起来那个……沙漏啊。”玄印突然回过头,叫了辉光沙漏一声。
“怎么了?”辉光沙漏眨了眨眼,表示他在听。
“你现在是在哪里登陆的游戏,还是在芬兰吗?”她开口问道。
“不,我现在和一个同为摄影师的朋友在一起,目前旅居日本,怎么了吗?”他问道。
“因为我也听说你好像不在芬兰了,所以姑且问一下,就是……你有没有来中国的打算?”彩络歪着头,等待着辉光沙漏的回答。
“中国啊……说的是呢。”辉光沙漏思考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因为我本身会去日本是因为我那个朋友经常往返于日本和芬兰,所以我才会在日本出现,但是既然你们有这个邀请的话,我也许也会过来看看吧,毕竟中国也是一个我一直都很向往的地方,只是……说不好是什么时候来就是了。”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表示抱歉。
“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就可以啦。”玄学刻印笑了笑,摆了摆手,“我,彩络还有秋霜月三个人其实现实距离挨得挺近的,随随便便就可以出来喝个咖啡啥的,所以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你也能加入我们的茶会就好了。”
“茶会……吗?”辉光沙漏想了想,而在脑中首先浮现出来的,是他刚到日本的时候和宵暗花火的那次会面。
“啊,我们到公会门口了。”这时,彩络的一句话将他拉回到了游戏世界中。
公会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声传出。
“是霜月的声音,他在吵架吗?”玄学刻印说着,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我们赶紧进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好!”其余二人回应着,一同跟上了玄学刻印的脚步。
然后,冲在最前面的玄学刻印用力拉开了公会大厅的巨大木门,而随着大门打开,首先传达到他们三人耳中的,是迷雾信者对秋霜月说的一句话。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来帮你寻找边缘长夜和夏无力的呢?”
第九百九十六章 螺旋矛盾()
“这是个好问题。”迷雾信者拿着礼帽,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不过,我们为何不坐下说呢?”
先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迷雾信者和秋霜月坐下谈话的那会儿吧。
“我相信你此次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以消失了这么久的你的性格而言,是不会这么轻易就露面的。”秋霜月一边坐在了迷雾信者的身边,一边说着。
“哎,或许如此吧。”迷雾信者摆了摆手,“但实际上我一直都在你们的身边,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那你……算了,我也相信你自己有自己的理由。”秋霜月叹了口气,“那么说吧,你到底过来是想要干什么的?”
“很简单。”迷雾信者笑了笑,“首先雏神白夜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听到这个名字,秋霜月不禁冷笑。
“还有什么陌不陌生的说法吗,这个名字恐怕全服的人都知道吧。”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迷雾信者微微摇头,“我所指的,不是雏神白夜这个名字,而是雏神白夜这个人。”
“【名字】和【人物】的区别,我想你应该能够分得清吧?”
迷雾信者的说法虽然拐弯抹角,但所表达的事物却是最为直接的。
“好吧。”秋霜月沉默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那么,夏无力这个人,你也理应熟悉。”迷雾信者的声音宛如阴云之上那朦胧的太阳。
但这一次,秋霜月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谁是夏无力?”
见到秋霜月的反应,迷雾信者却并不惊讶,只是轻轻地伸出了一根食指,然后说出了几个词语。
“玻璃水瓶,不存在的架子,只有一个出口的锦瑟公司,以及……你坐在咖啡厅窗边的那一整个下午。”
听到这几个词语,秋霜月的头就像是被铁锤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般呆愣在了原地,足足五秒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好了,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秋霜月先生。”迷雾信者将那根中指也竖了起来,然后把两根手指在秋霜月的眼前晃了晃,“这里到底是虚拟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秋霜月沉默。
“在三秒钟之后,我会收回这两根手指,然后请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好吗?”迷雾信者微笑着,随即做出了倒计时。
“三。”
“二。”
“一。”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迷雾信者收回了手指,并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是谁?”
但这一次,秋霜月回答了。
“我是秋霜月。”
“在你家的门口左手边,有没有一个架子?”
“没有。”
“在你的家里,有没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瓶?”
“没有。”
“你有一次去参加你和玄学刻印以及彩络的会议,但是你迟到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水洒了出来……所以我,等等。”
秋霜月本来无神的双目突然恢复了焦点。
“这不对。”他快速地晃了晃自己的头,然后凝视着面前的迷雾信者,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次会议,我根本没有迟到。”
“很好!”迷雾信者几乎要为他鼓起掌来,“那么,我重新再问你一遍。”
“谁是夏无力?”
当秋霜月再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脊椎猛地窜上来了一阵恶寒,紧接着,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迷雾信者一句。
“我为什么会同时拥有一段错误的记忆和一段正确的记忆?”
“看来你已经知道夏无力是谁了。”
迷雾信者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但你又是怎么通过分辨来得出哪段记忆是错误的,哪段又是正确的呢?”
“我不知道。”秋霜月摇了摇头,“但是……我总觉得有一段记忆是被后天捏造出来的,它带给我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那我现在告诉你,两段记忆都是真实的。”迷雾信者微笑,“因为无论哪一段,都是你曾经亲身经历过,并反映在了你脑中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秋霜月混乱了。
“放心,你会知道的。”迷雾信者拍了拍秋霜月的肩膀,“因为我这次来找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件事情。”
“所以,话又说回来,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秋霜月再次问出这一个问题时的心态已经和他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的那时完全不同了。
“我刚才是不是对你提了关于边缘长夜和夏无力的两个问题?”迷雾信者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
“嗯,多亏了你的这两个问题,我现在连我到底是不是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秋霜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你绝对是你,这一点我能保证。”迷雾信者回答道,“虽然现实能够被扭曲和割裂,但是自我是永远不会被改变的。”
“这话什么意思?”秋霜月懵了。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说着,迷雾信者转移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之前就发现了夏无力的存在正在消失的这一事实吧?”
“嗯,偶然间发现的。”秋霜月点点头,“边缘长夜虽然也消失了,但是这两者的消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哦?”迷雾信者的眼睛亮了起来,“说说看,你对于这两者的消失有何见解?”
“我也说不好,但是我感觉边缘长夜的消失只是形式上的消失而已,因为雏神白夜代替他出现在了游戏中。可夏无力带给我的感觉,是存在意义上的彻底消失。”
秋霜月低着头,用他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着。
“也就是说,你的感觉是在这个名为世界的巨大机器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枚名为【夏无力】的螺丝,对吧?”迷雾信者用诱导般的语气说道。
“嗯……所以我才会感到混乱。”秋霜月说话时表现出的气场是虚弱的,“因为经历了刚才的记忆转换,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那不是记忆转换,而你能做的也有很多——倒不如说是只有你才能做的。”迷雾信者旋转着手中的礼帽,语气似乎有些微妙。
“只有我才能做的?我还能做什么?我甚至不敢再去寻找夏无力的线索了。”想起了咖啡厅会议中出现过的对话,秋霜月的精神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