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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斯雷特之墓】
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坟墓,更是这一整个国家的坟墓。
在凛斯雷特倒下的那一刻,这个国家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想着这些,瑾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她将手伸进了睡袍中,摸出了一瓶织星国的原产红酒。
瓶上带着她的体温,瑾瑜轻轻地摸了摸瓶塞,然后空手将它一把拧了出来。
织星国特有的葡萄香气沿着瓶口飘散开来,让瑾瑜仿佛有些回忆起了曾经的旧时光。
这酒本身就是一瓶极致的佳酿,倘若再加上‘教皇用体温温暖过’的标签的话,大概会卖到一个天价吧。
不,这大概已经无法用价钱来衡量了。
能喝到这瓶酒的人,想必一定是蒙受了无上的恩赐方才得以一尝的。
不过,能消受的起如此磅礴的恩赐的,想必除了凛斯雷特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瑾瑜握住瓶颈,对着嘴以一个豪迈的姿态灌了一口。
若是织星国的特级品酒师们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心都会碎掉的吧。
暴殄天物一词,我想大概可以用在这里。
“我说啊。”瑾瑜抬起袖口擦了擦嘴,“其实我一点都不会喝酒。”
“当了这么多年教皇了,虽说礼节上的辞令和行为我能做到,但是喝酒我是实在不爱喝啊。”这样说着,她又仰头狠狠地灌了一口。
“但是你很喜欢。”她放下酒瓶,双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墓碑。
“我记得我们以前约会出去吃饭的时候,你总要点一瓶这个酒庄的酒,还总是劝我喝。”瑾瑜脸上此刻已经泛起了朵朵红晕,看来她虽然身为教皇,但并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
“可是说实在的,凛斯啊。”瑾瑜傻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真的对酒毫无抵抗力啊,一沾就醉一沾就醉,说的那就是我啊。”
她笑着,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墓碑上。
“我记得当时你还说,一定要喝到那个酒庄窖藏三十年的酒。”她拍了拍凛斯雷特的墓碑,仿佛他还依然活着,“可是当时那里最老的酒也只有十三年,想喝到三十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结果你猜,你听到这句话以后对我说了什么?”瑾瑜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墓碑上,不胜酒力的她显得有些绵软,但她的精神却越发高涨。
“你居然对我说什么……那就到时候让我们的孩子去买吧。”瑾瑜笑出了声,“这种混账话你都能说出来,真不愧是你啊。”
“可是我们后来真的有了孩子。”瑾瑜打着酒嗝,音调变得有些低沉了起来。
“如果那个孩子活下来了的话……现在应该也有十七岁了吧。”瑾瑜又打了个酒嗝,然后将头微微仰起,目视着渐渐交替的天空。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什么,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瑾瑜提着酒瓶,又缓缓坐正了身子。
酒瓶里的酒液还剩下一半有余,它们在瓶中不断晃动着,犹如被黑色眷染的血液。
“啊……你肯定不知道。”她摆了摆手,“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那孩子的名字是我亲自起的,可好听了。”瑾瑜咯咯傻笑着,她的脑中浮现出了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那封折了又折的书信,还有那个逐渐远去的襁褓。
“她叫伊莉斯。”瑾瑜微笑着,“是个非常有织星国气息的名字。”
“也许你见过她,也许你也没见过她。”瑾瑜缓缓道,“反正不管你见没见过,你都肯定不认识她就是了。”
“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虽然你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是要记住这件事情。”瑾瑜靠着墓碑,将头搭在上面。
“你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个女儿的哦。”
她微笑着说着,将酒瓶慢慢倒转了过来。
红玉色的酒液汹涌地落下,洒在墓碑前的地面上,然后又渗透进去。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酒庄的三十年窖藏,你安心的喝吧。“瑾瑜靠着墓碑倒着酒,眉目间温柔如水,被她脸上的醉态所映衬着,宛若一幅美妙绝伦的油画。
第二百零九章 Date with Dagger()
我在复活点的小巷旁闭眼安坐了大约两个小时,星环也依然以一个随意的姿势躺在地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说来奇怪,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过偏僻了,还是万叶国的玩家们都跑去别的地方了,自从我在这里复活后就没有看见过有人经过了。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
我站起来拍了拍尘土,走到了星环的面前,然后用脚轻轻踢了踢他。
没有反应。
看来他是彻底睡死了啊。
于是我蹲下身,用双手猛烈地摇动着他的身体,同时口中大喊道。
“师叔,别睡了!我们要出发了!快起来!”
他的身体晃动着,像是暴风雨中的航船。
但是尽管是在这样的摇动中,他的意识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像是要醒转的迹象。
“师叔!”
我将嘴贴近他的耳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情况没有任何变化,就像他耳聋了一样。
“该死。”我停止了对他的摇晃。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现在这个情况,我想大概比装睡更加严重。
“看样子……你的同伴遇到麻烦了啊。”
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这声音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可以说,化成灰我都记得。
“迷雾信者!”我猛地转过头,怒视着单脚悬空靠在巷口的迷雾信者,大喝道,“你对星环做了什么?!”
“啊?”迷雾信者的脸上从来就不会有什么精彩的表情,现在亦然。他摆着一脸冷漠的样子摆了摆手,“这是那万紫千蓝的咒术,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魅惑的一种。”他静静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星环,“让目标陷入无法脱出的情欲幻境中,从而使他的本体在现实中处于昏迷状态。”
“那。”我看他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点,“你知道解咒的方法吗?”
“问我?”他挑眉看了看我,“万紫千蓝的咒术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我是你的敌人,你这样直截了当的提出问题真的好吗?”
“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吧。”迷雾信者拔出了腰间的黑色匕首,“只要用脑子稍微想想,你就应该知道我来者不善吧。”
确实,他的这两句话再度把我的精神提到了一个紧绷的层次。
作为一个曾经把我杀死过无数遍的存在,哪怕他被洗过了账号,那也是一个我无法轻视的对象。
而且现在的他看上去比以前稳重的多了,曾经虐杀我时的那种狂妄感也不复存在。
果然,通过这次洗号,他得到了新生吗。
“那么,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相应的回答我几个问题。”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投射过来,“等价交换,没问题吧?”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影者和万紫千蓝,他们被你杀掉了吗?”迷雾信者认真地看着我,语气平稳。
我摇了摇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这个问题也从正面证明了谢阑的看法——迷雾信者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那么,既然他们没有死,那他们去哪儿了呢?”迷雾信者显然有些不相信我。
“这……”我有些纠结。
但稍微想了想后,我决定还是应该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听着。”我清了清嗓子,“虽然这可能很难让你相信,但我接下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后,我诚恳地看着他,用平静的语气叙述完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万紫千蓝和影者的反水。
不过那个关于那个女人的神格和本源的问题,我倒是一字未提。
迷雾信者沉默着听完了我的讲述,并且在我讲完了之后,仍依旧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沉默状态。
正当我以为他掉线了的时候,他突然对着我冒出了一句话。
“这确实让我很难相信。”
然后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事情中并没有虚假的成分。”
“因为,你不可能战胜万紫千蓝。”
听着他这一简单粗暴的推论,我一时有些汗颜。
不过就算汗颜,我也只能承认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毕竟在他的视角下,我没有伊莉斯这一女性外援的帮助。
所以,本着男性身份的我,是无论如何都抵抗不了万紫千蓝的魅惑攻势的。
这从星环的下场中可见一斑。
就连这位强大的剑圣都无法抵抗,更何况是我呢?
“我会去查一查这个女人的身份的。”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你提供的这一情报很有价值。”
感觉在他的这句话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敌手瞬间变成了一种微妙合作关系。
不过这种合作是短暂的。
因为紧接着,他就亲自打破了这一微妙的关系。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的,就是把万紫千蓝没有做完的事情帮她补上。”迷雾信者将悬空的那条腿放了下来,整个人也脱离了靠墙的状态。
他手中握着匕首,开始缓缓向我走来。
没有潜行,也没有暗影步,什么都没有。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来,像是一位战士,而不是一个刺客。
怎么回事?
信仰迷雾的他难道要和我正面交锋不成?
可是他甚至连等级都没有我高啊,更别说其他的属性了。
更何况,刺客也并不是一个擅长刚正面的职业。
他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只能表示……他有着另外的打算。
难道他不想和我交战?
我的心中一时间冒出了层层的迷惑。
不过换一个方式思考,如果他真的是来和我战斗的话,那我也未必是占据太大优势的一方。
毕竟伊莉斯现在正在沉睡,我也就相当于少了一个有效的战力。
虽然黑雾依然是我可观的底牌,不过假如没有进入危难关头的话,我也是不会轻易动用它的。
现在就看迷雾信者会做出怎样的行为了。
直视着他明亮的双眼,我的心脏跳动着。
然而,他的速度却是如此之慢。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他仿佛是饭后遛弯的老大爷,正在用他的夕阳时光悠闲地压着马路。
这份闲适越是明显,我心中的警惕心便越发的提高。
因为捉摸不透的人,才最为危险。
第二百一十章 真视见雪()
从酒精的麻醉中缓过神来,瑾瑜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时间。
六点五十五分。
“呼……”还好,距离维护结束还有五分钟,瑾瑜的幻梦并没有因为酒精的影响而湮灭,她有些松了一口气。
晃了晃手上已然底朝天的红酒瓶,瑾瑜叹了一口气。
这瓶酒一半落入了她的胃中,一半渗入了地下的土层里。
她扶着凛斯雷特的墓碑摇晃着站了起来,将那盆素雅的盆栽也收在了手中。
“那么,我下次再来看你吧。”瑾瑜对着墓碑上的‘凛斯雷特’四个字微笑着说道。
然后,她潇洒地转过身,一手托着盆栽,一手提着酒瓶,一脚跨过了篱笆门,踏着风离去了。
【系统提示:欢迎各位玩家们再次回到游戏,在此为我们对各位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祝各位有一个良好的游戏体验。】
……
迷雾信者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现在和我只有一把匕首的距离,如果他想要对我动手的话,那也就是现在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方?”他用手指甲挑动着匕尖,突然冒出了一句疑问。
他为什么会问起我来?
难道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他吗?
“你不是来杀我的。”尽管如此,我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
那笑容很不自然,仿佛他从来没有笑过一样。
大概他真的从来都没有笑过吧。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我不是来杀你的?”他依旧保持着那怪异的笑容,问出了一个怪异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是有意来杀我的话,绝不可能走这么近才动手。”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你应该早就一套潜行暗影步剔骨把我杀死了。”
“你说的有道理。”他似乎没有反驳我的想法,“然而,我确实是来杀你的。”
“杀我?”我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是来杀我的话,那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再这样的距离下,没有潜行的你是很难伤到我的。”
我的底气十足,毕竟我说的都是实话。
虽然看上去在这样的距离下最有优势的是他,但别忘了,如果他率先出手的话,那么我完全可以用黑雾腐蚀掉他的刀刃,然后直接将他反制。
再不济,我也有生命盾可以抵挡一阵攻势。
因此,我是绝对不可能被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死的。
“我当然明白。”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那匕首的黑刃哪怕在阳光下也如浓墨一般深邃,看上去不似凡品,“在这样的距离下,我无论对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让我一时有些心慌。
但是?什么但是?
“我可从来没说过,是我来动手啊。”他的嘴角掠过一丝邪恶的弧度。
他果然不适合正常的笑容。
因为这种邪恶的姿态,才是最适合他的模样。
紧接着,我的意识一阵模糊,化为了一道白光。
……
刚才发生了什么?
出现在复活点的我有些懵逼,刚才的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突然,让现在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回忆着刚才和他的对峙,他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
那么,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立刻打开了伤害记录,翻找着方才的历史遗留。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记录。
所有的伤害都没有来源,我就像是经历了一场事故一般,枉死在了刚才的小巷中。
但我明白,这不是什么枉死。
这是刺客的特性技能——隐藏伤害来源。
看来,虽然刚才迷雾信者虽然没有出手,可是有另外的刺客对我出了手啊。
难道这又是他雇佣的一个杀手不成?
他可真是有钱啊。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再次朝着刚才的小巷走去。
不能就此退避。
否则我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看来,我和迷雾信者的对决再次开始了啊。
“迷雾信者!”我站在了巷口,看着巷内背对着我的身影大喊道。
他的身影晃了晃,然后转过身子看着我。
“你好啊,刚才的感觉怎么样?”
仅仅只是死了一次而已,所以我依旧可以笑着面对他,“还不错,一刀毙命的感觉真是爽快啊,比你当时可专业多了。”
“哦是吗?”他怪笑着,“那可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依然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呢?”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寻找一下那个杀死你的凶手吗?”
而明白了杀人者另有其人的我并没有表现出慌乱,而是笑着耸了耸肩。
“那个人现在,不就站在我的眼前吗?”
猎手视觉,开!
这个曾经被用于搜索深渊魔物的探测类技能终于再次派上了用场。
无差别探测的效果用于侦破潜行简直是完美无缺。
此刻,一个娇小女性的身影正在雷达中闪烁着,而她的曼妙身形,就在我的正前方,宛若一朵出水待放的莲苞。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杀死的我吗?
那女孩似乎听见了我口中的话语,显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也是,当你以为自己在阴影中万无一失地潜行着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冒出一句‘我看到你了’,不管是谁都会受到惊吓的吧。
不过显然那女孩的心理素质非常好,她的慌乱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快速稳定下了自己的动作,握紧了手中的双匕。
我猜,她下一个动作应该就是准备对我发起攻击了吧。
“啊,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瞎编的还是确实拥有什么探测隐形的能力,但总之,你可以尽情的表演,不用在意我的看法。”迷雾信者摆了摆手,“反正我也看不见那家伙,你说对吗?”
对还是不对,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但通过他的这一段话,我倒是深刻的明白了一点。
他在试图干扰我的注意力。
从刚才他煞有介事的走过来,到现在他口中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无处不体现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