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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世良把柳逸玄的故事当做传奇一样跟孙万里讲了一遍,却不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孙万里连忙又将这些内容报告给了钧州知府王孟海,王孟海对那些抵抗金兵的事情没有兴趣,他只知道原来这位公子是当朝宰相柳安国的儿子。
“好哇,真是冤家路窄啊!我那岳父和这柳安国向来不和,不想这柳安国竟敢私通外地藩王,一个是当朝相国,一个是当朝国舅老爷,此事非同小可,待我修书一封,将钧州之事报与老泰山,请他拿个主意。”
王孟海取来纸笔,修书一封,连夜差人送往东京太师府,老太师朱范得到书信,不禁暗自叫喜。
“好你个柳安国,你与老夫斗了半世,虽然各有输赢,但却未见胜负。不想今日你竟敢私通藩王,企图谋反,哼哼,我看你这回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范太师连夜写了书信,命王孟海将柳家公子就地抓捕,切不可让他返回京城,自己又起草奏折,打算将柳安国好好参上一本。
正是:从来福祉无双至,自古灾祸不单行!毕竟柳家父子又将遇到何种灾祸,且待后文。
第五十九章 赏瓷大会()
“赏瓷大会”如期举行,钧州郡王向忠辉担任钧窑瓷器监造重任,丝毫不敢马虎,他早早派人来到钧州城南的街头,打扫街道布置会场,又派人将今年备选入宫的一百零八件上等瓷器安放在览物台上,以备评判。
南来北往的客商吃过早饭,便陆续往这边赶来,街上贩夫走卒更是赶着来看热闹,即便是不懂瓷器的平民百姓也像赶庙会一般前来瞧个新鲜,向忠辉调来王府的家丁和驻守钧州的官兵,在会场周围严加戒备。
“赏瓷大会”是钧州一年一度的盛会,可谓是万人空巷,钧州城里精于瓷器烧制的能工巧匠就不下千人,每年各个民窑产出的瓷器高达十万件之多,然而六口**官窑每年只有三十六件瓷器被选入宫中,其他的次品全部砸碎销毁,不准流入民间,这些瓷器老百姓是没有什么福分享用了,他们过来无非凑个热闹,听个响声。
柳逸玄和灵儿吃了早饭也急急忙忙往这边赶来,因为向忠辉之邀,柳逸玄要担任瓷器评判一职,为这一百零八件待选的瓷器投票推荐。柳逸玄和灵儿挤过人群,匆忙跑到高台之下,看到向忠辉和王府的几个管家在那边忙碌,就慌忙过去打招呼。
“哎,老千岁,我们来了!”
向忠辉回身来看,见是柳逸玄和灵儿,连忙笑道:“柳公子果不食言,还是早早的来了!”
“是啊,老千岁之邀,晚辈岂敢失约!”
“那好,柳公子少年才俊,能来为老夫分忧,实在是感激,只是各位评判大人都还未到,你且到那边坐席上喝茶休息,待老夫忙完这边便去招呼!”
柳逸玄这才知道,原来这“赏瓷大会”过了巳时三刻才正式开始,那些应邀而来的收藏界的名家达人们都还没到,柳逸玄只好和灵儿找了个座位坐下。
“玄哥哥,这么多人都是来看什么的啊?”灵儿见围了这么多百姓,不去摆摊卖货洗衣做饭,都挤到这个地方来,感到有些奇怪。
“他们都是来看砸瓶子的!”柳逸玄笑道。
“砸瓶子的?”灵儿不解,歪着脑袋问他。
柳逸玄指着台上的那些瓷器说道:“看见那些瓶瓶罐罐了吗?那些都是今年新烧制的瓷器,总共一百零八件,每式三件之中,只选出一件运到宫中,其余的全部都得砸碎!”
“干嘛要砸碎呢?好不容易烧出来的?”
“哼哼,你问我呀?还是回去问你那父王去吧!”
灵儿听他话里有话,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装作生气不理他。
“生什么气啊?本来就是吗?这些瓷器只供你们皇族使用,像我们这些普通小市民只能眼馋一下,这些玩意儿要是能流传到我们那个年代,哪个都得价值连城,只可惜我一时也没法回去,不然非得带上几个不可!”
“你要回去?那你还带我回你们家吗?”灵儿听他说要回去,连忙又问他。
“带你?带你干什么啊,你都没那台子上的花瓶值钱!还没事跟我置气,我才不带你呢!”
灵儿听他这么一说,柳眉倒竖,哼了一声,“你就跟着那些花瓶过去吧,以后别再找我!”说完抹泪,起身就要走。
柳逸玄立马拦住,说道:“哎哎哎,你这人咋那么不识逗呢?我是跟你说着玩的,我要真能回去,不带谁也得把你带回去,我还得让我爸妈看看你呢,行了,别生我气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街上来了许多轿子,几个官兵从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让轿子里下来的人纷纷入场。
柳逸玄抬头看了看,知道是今年请来的瓷器评判来到了会场,小声说道:“小小的评判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净来这些虚的!老子也是评判,还不是走着就来了!”
正嘀咕着就见这些人往评判席走来,柳逸玄看他们各个得意洋洋神采奕奕,年龄多是中年长者,有的客商打扮,有的儒者装扮,还有些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一看就知道是收藏界的前辈。
柳逸玄和灵儿忙起来让座,扶着一位鹤发老者坐下,那老人看这后生尊老懂礼,也连连谢他。
“老夫年纪大了,走路不便,有劳小哥了!”
“没事没事,您是前辈,我们小辈理应如此!”
老者见柳逸玄举止不俗,忙来问他:“你也是来当评判的?”
柳逸玄嘿嘿一笑,说道:“晚生也是受老千岁之邀,就来凑个热闹,还请老先生多多赐教!”
老者一听他这般年纪,也被老郡王邀请过来,不禁感到后生可畏,连忙施礼,说道:“失敬失敬!”
柳逸玄笑道:“不敢不敢,您是前辈,我是晚辈,承受不起!”
钧州郡王向忠辉见各位评判皆已到位,连忙走到台上,旁边有位力士击鼓三声,示意全场肃静。各位评判一见老千岁上台,也都纷纷站起来往台上望去。
柳逸玄一看全体起立,以为要奏国歌了,也慌忙起来去瞧,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也不知这北宋的人开大会是什么流程。
果然不出所料,这种万人聚会怎么能少了这些仪式,只不过不是奏国歌而已,向忠辉从台子正中间的香案上取来一道圣旨,对着台下的众人大声宣读。柳逸玄见众人跪拜听旨也跟着跪下,只听他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钧州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承三皇之脉,秉五帝之德,乃中原富庶之乡。钧窑瓷器,色泽鲜亮,质地精良,乃是瓷中精品,朕承上古尧舜之志,体恤钧州工匠技艺之精,特命钧州官窑为大内烧制各式瓷器,凡入选宫中之佳品,每件赏白银千两,各窑烧制费用皆由工部支出,着钧州郡王监管瓷器营造、挑选、押运诸事,钦此!”
围观的百姓们低头下拜,也不知圣旨说的是什么,见前面当官的谢恩之后站了起来,也都跟着起来拍打衣服上的尘土,现场pm2。5顿时超标。
柳逸玄和灵儿只顾着贪玩,伸着脖子往台子上去看,参加此次“赏瓷大会”的不光有钧窑的各类官员,还有汝窑、定窑、哥窑的许多营造官员都被邀请过来,各个官员按官职大小安排在主席台就坐,负责监督瓷器评选的整个过程。
向忠辉见时辰已到,忙走到评判席这边,包括柳逸玄在内的三十六名评判皆起身迎候。向忠辉笑容满面,向大家点头示意,说道:
“今日赏瓷盛会,本王还得有劳诸位的法眼,从这待选的瓷器中选出三十六件精品,希望诸位齐心协力,不要辜负圣上的重托才是!”
各为评判点头应是,纷纷表出决心,绝不辜负圣上的重托,柳逸玄作为最年轻的瓷器评判,早就被这些老夫子们看在眼里,纷纷走来跟他探讨。向忠辉忙走到柳逸玄旁边,向大家介绍:
“这位柳公子年纪轻轻,却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前些日子到我府上拜访,老夫见他学识广博,出口不凡,深谙古董收藏之奥义,老夫见他是个可造之才,特请来和诸位一起担任此次盛会的评判,柳公子,你也要多和这些前辈们交流一下,他们可都是在这行里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
几位评判听到老郡王的话,纷纷大笑起来,柳逸玄见状也是一脸苦笑,连忙说道:“老千岁谬赞了,晚生才疏学浅,不知天高地厚,还得各位前辈多多赐教才是!”于是一帮人酸溜溜的客套了半天,才开始办正事。
瓷器的评选方式类似于后世的不记名投票制,每个待选瓷器前面摆放一个空碗,每位评判又会分到三十六枚钱币,各位评判来到瓷器面前仔细鉴赏一遍之后,给认为最好的一件展品投上一币,最后得币最多的瓷器被选出入宫,其余的将作为废品。
给位评判分好钱币往览物台这边过来,那些常来参加“赏瓷大会”的人也都心里清楚,这些待选的瓷器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之间相差甚微,除了有些釉色略有偏差,至于胎质和光泽几乎完全一样,这些人投起票来非常随意,很快就结束了任务。只有那些首次参会的评判才会将各类展品仔细比对,反复迟疑,一时拿不定注意,跟其他人还要讨论一番,有的意见不同还要争吵一顿,俨然是一种学术氛围。
向忠辉看到这些评判们意见不同,针锋相对,生怕他们一时恼了起来伤了和气,忙过来劝和压阵,最后双方也没得出一致的结论,于是各投各的。
柳逸玄流窜在人群之间,确实对这些烧制的瓷器爱不释手,钧瓷最有名的釉色是天青五彩,不同的颜色完全是根据瓷器出窑时和外界不同的温度之差窑变而成,是一种天然的颜色,所谓:“雨过天晴云**,夕阳紫翠忽成岚”便是对钧窑釉色最好的形容。柳逸玄真为古代劳动人民的辛勤智慧所震撼,也为我们民族能为世界创造出这种集工艺和天然于一身的艺术作品而深感自豪,瓷器(a)是中国的名片,也是中国的名字。
赏瓷大会热热闹闹的进行着,而有一个人却没有心情来参加,他就是钧州知府王孟海,此时的王孟海正在府衙等候朱太师的回信,他一边安排手下的人在场边紧盯着柳逸玄的举动,一边又在府内焦急的等待,因为昨天派出去的信使即使快马加鞭,也得午时之后才能赶回,王孟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没有他岳父大人给他撑腰,钧州郡王和柳安国他一个也不敢得罪。
王府的仆人确实也真卖命,马不停蹄从京城赶回钧州,鸿来客栈的孙万里早早就到北门口等候,见信使回来急忙接过书信,换了一匹快马本府衙而来。
“大人,大人,老太师的回信到了!”孙万里刚进府门就扯着嗓子喊道。
王孟海一听老丈人的回信到了,立马出了院门,见孙万里喘着气跑来,手里拿着一个信笺,忙接了过来拆开。
王孟海从头到尾将信笺看了一遍,露出一脸坏笑。
“哈哈,好!太好了,来人呐,跟我到‘赏瓷大会’去抓人!”
正是:今日还是座上客,明朝便成阶下囚!毕竟柳逸玄又会遇到何种麻烦,且待下文。
(三鹤认为,一本小说不应该只让读者读出情节,也应该读出文化,三鹤在努力,也请读者收藏支持!谢谢)
第六十章 牢狱之灾(上)()
十字街头人山人海,钧州城的百姓们兴致勃勃围观这一年一度的“赏瓷大会”,各界人士无论懂不懂瓷器都要指点一番,议论纷纷。
柳逸玄虽然也在会场,但心思却不在这些瓷器身上,他想尽快完成向忠辉交给的任务,好能到郡王府上一览那幅让他朝思暮想的清明上河图。
柳逸玄拉着灵儿在这瓷器评判的队伍里走来走去,一会听跟他们聊聊专业知识,一会儿又跑到台下坐下来休息。围观的群众虽然有郡王府的官军盯着,但一些诡计多端的“老黄牛们”也在想方设法往台前挤,场边不时传来守卫军的恐吓叫骂声。
柳逸玄往拥挤的人群中瞧了瞧,却看到那位给他推销瓷器的张三也在人群中,张三早就发现了他二人,只是因为自己一介草民,没有好意思跟他们打招呼。此时张三看到柳逸玄发现了自己,也笑着在人群中跟他招手,柳逸玄微笑着给他回礼,也跟他轻轻招手,毕竟在他们客栈住了一宿,也算交了个朋友。
张三只顾着跟柳逸玄打招呼,却不想身后过来两个打扮体面的小厮,两个小厮在后面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揽着他的肩膀,从人群中拉到后面去了。
“哎,你们是谁啊,!干嘛把我拉出来了?”张三见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好位置就这么丢了,岂能不生气。
一位小厮笑道:“我们是府衙的官差,你小子今天走运了,跟我去见知府大人吧!”
张三一听是府衙的官人,连忙下跪求饶,“小民冤枉啊,两位大人行行好,放过小人吧!”
一位官差笑道:“冤枉?你有什么好冤枉的?”
“小人虽然开了一家客栈,但一向是合法经营,老实本分,小店两年前就迁到西门口,不敢和鸿来客栈抢生意啊,求两位开恩,饶过小人吧!”
两位官差听他解释了一通,显然驴头不对马嘴,呵呵笑道:“谁问你这个了,我们大人叫你,是为了别的事!跟我走吧!”说着就把他押起来。
“别的事?小人一向胆小,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勾当,知府大人一定是弄错了吧!”边说边用双脚蹬地,不愿跟他们走。常言道:官字两张口,见了躲着走,在封建时代,普通百姓只想安稳的过日子,谁也不愿意惹上官司。
“娘的,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若不跟我走,就是抗命拘捕,罪加一等!等着挨板子吧。”一位官差失去了耐性,对他一顿恐吓,吓得张三腿都软了,只得乖乖服从。
柳逸玄看到有人将张三从人群中拉倒后面,感觉事情不妙,从刚才两个小厮的眼神里,柳逸玄只觉得他们好像是冲自己来的,一时起了戒心,连忙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有几个神态可疑的小厮在监视着自己。
“不好,我们被人盯上了!”柳逸玄小声对灵儿说道。
“嗯?被人盯上了?谁盯着我们啊,我怎么没看见啊?”灵儿听到自己被别人盯上,连忙回头向身后去瞧,想找找有什么可疑的眼睛,可是后面挤满了群众,她哪里分得出来。
“行了,别看了!免得被他们发现!不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今晚我们就到郡王府看那幅画,明天一早就赶回京城,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灵儿见他说的这么严重,一时也跟着紧张起来,缩着脑袋瞪着一双大眼睛偷偷的往人群里去瞧,她还不知道坏人长什么样子呢,只想长长见识。
柳逸玄轻轻的把她的脑袋转过来,说道:“看着我,不要东张西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的话知道吗,在钧州这个地方,除了我,你没有什么人可以信任!听到了吗?”
灵儿扑闪着眼睛,乖乖的点头,仿佛感到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果不其然,钧州知府王孟海此时已接到了太师朱范的命令,为了掌握柳安国私自结交钧州郡王的证据,可将柳安国之子柳逸玄就地抓捕,待他奏明圣上,请下圣旨来再查办此案。
王孟海带着府衙一百多兵丁急匆匆正往会场赶来,刚拐入麻花街就见到之前派出的两个衙役押着张三走了过来。
“大人,小的把张三给带来了!”一衙役面带微笑前来交差。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冤枉啊!”张三伏地便拜,连连磕头喊冤。
“起来起来,冤什么冤?本官还没判你的罪呢?你喊什么冤啊!”
“小人往日见那些吃了官司的人,进了大堂就先喊冤枉,所以也跟着学了起来,还望大人开恩,放了小人吧!”
“真是无知贱民,一点规矩也不懂,老爷今天叫你是来问话,只要你如实回答,自然会放你回去!”
张三一听,原来知府大人是找自己问话,这才放心下来,连忙抹了眼泪站了起来。
“不知大人要问小的什么话,小的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大人。”
“我来问你,几天前是不是有两个从京城来的年轻人住在你的店里?”
“这个这个,小人确实不知。”
“什么?你敢欺瞒本官,本官要没有证据,怎么会叫你过来问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呐,给我拉到墙边打!”
“不不不大人,您听小的解释啊,小的确实是开了一家客栈,但客栈的里里外外都是由贱内在打理,这来往的客人我也都不认识,哪里知道什么京城里来的年轻人啊?”
“什么?你竟敢说你不知道,那两个年轻公子在你那住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