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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还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变故。
北宋的官员们向来工于算计,在这方面的眼光都比较长远。所以他们在外敌入侵时候的表现总是那么的令人不解,就跟这靖康元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样,让无数后世的研究者们既感到惊奇,又感到费解。谁能想到,一个十二世纪全世界最繁华的都城,一个诗词歌赋书法绘画都已达到顶峰的朝代,一个经济财富占了世界三分之一的国家,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北方的游牧民族所灭亡、所统治,并且前前后后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残酷而又痛心的历史,即便是后世的人身处其中,也未必能真正找到答案。
“哎呀,这可就麻烦了,孙文虎不愿与我们一同北上,看来是担心我们抢了他的功劳啊!”宋军的将领们继续议论着,马梦龙一语道破孙文虎的想法,也惹来其他的将领们的附和。
“是啊,这孙文虎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凭他那三万人马也敢孤军与金人交战?这不是胡闹吗!”
康王见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连忙喝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这孙文虎在山东已是经营多年,对这边的情况比我们熟悉,既然他不愿意与我们合兵一处,本王也不强求他,只要他能突破金兵的防线,及时赶到济州救援,本王就心满意足了。”
康王又来看这柳逸玄,只见他一脸愁容,在一旁盯着那张行军地图发呆良久,康王过来问道:“柳公子,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对吗?”
柳逸玄指着那行军地图对康王说道:“王爷你来看,刚才何冒将军说孙文虎在汶河南岸驻扎,与金兵只有一水之隔,据末将所知,这汶河宽度不足一里,且现在正值深秋,河水回落了不少,孙文虎在此地扎营,我担心”
“你是担心金兵夜里会悄悄渡到南岸劫营?”康王立刻感知到了柳逸玄的担忧。
“是啊,这不是没有可能,完颜吉列也是老奸巨猾的人,并且已在汶河蹲守了几日,早已对河水的深浅有所了解,孙文虎沿河下寨本来就犯了兵家大忌,若那金兵果然夜里偷袭,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柳逸玄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将军们终止了对孙文虎的非议,康王仔细将地图查看了一遍,也开始担心了起来,那汝南节度使马梦龙说道:“金国人不会这么卑鄙吧?再说了,这孙文虎也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不可能夜里不安排人在河边放哨的,只要哨兵发现了金人的动静,那孙文虎就会有所察觉,若我们事先察觉了动静,那他们的偷袭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嗯,马节度说的也有道理。”一向沉默寡言的相州刘浩也在一旁点头说道。
“金兵若从正面过河,孙文虎的人可能会有所察觉,可是他们要是绕过正对的河面而从上游浅水区过河,那孙文虎又岂能防备?各位将军,在下总觉得这事有点悬乎,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正是紧要关头,那完颜吉列得知了兖州援军的动向,怎么可能不采取一些行动,若金兵偷袭得逞,那我们可就完全被动了!”
众人听了柳逸玄的分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梦龙说道:“可那孙文虎不愿意跟我们一道,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呀,他要是真被金兵算计了,那也是他活该!”
康王问道:“柳公子,依你之见,我们是不是该去通知一下孙文虎,让他把营寨后撤几里,或者直接退到汶上县城?”
柳逸玄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降临的夜幕,摇了摇头叹道:“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此地距孙文虎的大营有五十多里地,即使我们赶到了,那孙文虎也未必相信我们的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康王急切地问道。
柳逸玄看了相州守备刘浩一眼,又对康王言道:“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兵,前去救援!各位将军你们来看”柳逸玄又走到那幅行军地图前面对众人说道:“我们白天派出去的哨兵已经知道金兵大营的具体位置,在下愿意和刘将军带领一万兵马连夜前去探查,若见金兵果然要偷袭南岸大营,我们便抄他们后路,趁机把他们的大营给端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我们能烧了他们的营寨,那些过了河的金兵看到火光必然大乱,只要金兵乱了阵脚,孙文虎的大军也可乘势反击,将这股南下的金兵消灭在汶河一线!”
众人闻听这番言论之后,对柳逸玄皆是刮目相看,宋军在实力上比不过金兵,指望硬碰硬的死拼到头来只能是大败而归,要想取胜的话只能是出奇兵、用奇计,而柳逸玄这招“黄雀在后”里还套着“围魏救赵”,的确令众人感到新奇,康王虽然初次带兵征战,但也觉得柳逸玄此计甚妙,便一口称赞道:“好,柳公子不愧是宗泽老将军带出来的兵,果然见识非凡,本王就给你这一万人马,让你这只黄雀去收拾完颜吉列那只老螳螂!”
柳逸玄闻言大喜,急忙抱拳谢恩,毕竟此计能否得逞,且待后文。
第二十六章 黄雀在后()
大汶河,古称汶水,是山东境内为数不多的一条自东向西流淌的河流,汶水发源于鲁中旋崮山北麓,途经泰山水脉,最终汇入水泊梁山。汶水流到东平一带,水势较为缓和,由东平城南绕道汇入梁山水系,因此这就给了东平城内的宋军夜袭金营的绝佳机会。
康王赵构答应了柳逸玄的请战要求,让相州守备刘浩带领本部人马随柳逸玄同行,除此之外,康王决定留下向金奎的人马守城,自己带领着马梦龙的人马出城,打算在城东三十里外的沙沟集一带做掩护,只要柳逸玄顺利袭取了金兵大营,自己便带着人马杀奔过来,争取将完颜吉列的这支队伍消灭掉。
柳逸玄让刘浩点齐本部人马,又让军士们饱餐战饭,趁着朦胧夜色往东边的汶河一带前进,今夜正是十月初四,西方的天空上只有一湾浅浅的月牙,此时又值深秋季节,月落乌啼,秋霜满天,行军途中难免会让人有一种阴冷凄凉之感。好在柳逸玄是一心要与金兵决战,胸中还积压着一股滚烫的热血。
柳逸玄命令白天探路的士兵在头前带路,自己与康王和众位将领紧随其后。大军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沙沟集一带,柳逸玄对康王说道:“王爷,这沙沟集已到,您与马将军就在此等候,末将就先行一步了。”
康王虽然不怎么喜欢柳逸玄,但看他平日里都在为军队的事情忙碌操劳,并且时刻都在提醒和鼓励着宋军的将士,这让康王相信他确实有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也相信他的胆识和远见确实要比一般的将领高得多。因此也对柳逸玄好生嘱咐道:“柳公子此去也要多加小心,若果然见金兵渡河而去,便及时差人过来禀报,本王与马将军会及时前去支援的,倘若金人并没有夜里偷袭孙文虎的举动。那你就悄悄带兵撤回来,不要惊动了金兵,以免被他们察觉。”
柳逸玄知道康王的想法,康王从内心里并不想轻易招来完颜吉列的仇恨,因为眼下东平粮草也没有多少,万一完颜吉列知道东平城里也有一位宋国的王爷。肯定会调转马头来围攻东平,等那时非但自己救援济王的任务没有完成,反而羊入虎口自身难保,那可就太麻烦了。现在趁着完颜吉列对东平城内的军马知之甚少而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兖州援兵身上之际,对这伙金兵来个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不失为一种破敌上策。
柳逸玄离开沙沟集又行了十里,便让军士熄了火把,只点两盏落地莲花灯,这种灯笼光线较暗,灯笼打起来贴着地面,照亮的范围也有限,不容易被敌人察觉。柳逸玄让熟悉的路线的几名哨兵前面带路,小心翼翼地向这金兵营地摸索过去。
过了一片漆黑的杨树林。便是一快宽敞的河床地带,白天探路的士兵向柳逸玄回道:“柳公子,那金兵的大营救扎在河岸边上。我们只要顺着这岸边的白杨树一直走就到了。”
“哦,那此地离金兵大营还有多远?”柳逸玄问道。
“还有不到五里。”
柳逸玄听后暗自点了点头,对相州守备刘浩言道:“刘将军,前面不远处就是金兵大营了,金兵若夜间袭击南岸的兖州军马,势必会由两侧涉水绕过去。此处距离金兵大营已是不远,我看我们就先在此休息片刻。待小弟带一队人马前去打探一番,若探得金兵确实夜间有所行动。我们便杀入他们营中放火,若他们一如往常都在营中休息,那便是我的失算,我们也只好打道回府了。”
“好的,一切按贤弟的意思来办!”刘浩知道柳逸玄有夜战的习惯,几个月前他也是夜渡黄河盗取了金人上千条渔船,今日见他又要在黑夜中使出手段,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柳逸玄点了一小队军士,跟着带路的哨兵往金兵大营悄悄行去,从枯草丛中爬上了一座矮小的土坡,这座土坡离着金兵大营只有一里之遥,站在这土坡之上便可以望到金兵营寨里燃起的篝火,黑夜中的光亮是最显眼的目标,柳逸玄一下子便确定了金兵大营的方位。
“柳公子快看,那就是金兵的大营了!”带路的哨兵指着坡下的营寨说道,语气中既带着一种惊喜,又带着一种完成任务之后的轻松。
“好的,我知道了,大家都不要出声,我们在往前靠近一点!”柳逸玄趴在枯草丛中,低声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士兵们听了命令,纷纷跟着匍匐前进,像发现猎物的蜥蜴一样,贴着地面向目标爬去。
柳逸玄只行进了百余步,便听到金兵营中传来马蹄和行军的脚步声,他抬头往金兵寨门口瞧去,却隐隐约约看见有无数的黑影来回穿梭,此时金兵营寨中的篝火渐渐熄灭了起来,只留一盏白色的纸灯高挂在辕门上角。
“好啊,这伙金兵今夜果然要有行动,幸亏我们来的及时,不然那孙文虎非得吃大亏不可。”
柳逸玄继续从草丛里探头观望,只见那些黑影出了寨门往左右两边分开,然后在黑暗中渐渐模糊起来。这些金兵夜间行军也是井然有序,并没有半点大的声响,这让柳逸玄不禁暗自惊叹。“怪不得这支军队能灭了北宋,像这般的军队素养,大宋禁军里能有几支人马做得到!”
随行的哨兵悄悄对柳逸玄问道:“柳公子,金兵已经陆续离开了营寨了,我们是不是通知刘将军带兵过来劫营?”
柳逸玄道:“先不着急,等金兵到了河中央再说,若是我们行动早了,那些过河的金兵听到动静赶了回来,我们岂不是要遭殃?所以说,等他们上了南岸再行动,到那时他们若得知营寨被烧一定会军心大乱,并且南岸的大军看到这边起了大火,势必会引起警觉,纵使金兵硬着头皮继续偷袭孙文虎的大营,怕也是耽误了最好的时机。”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柳逸玄听到金兵营寨门口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便知道金兵已经出动的差不多了,留下看守营寨的兵马肯定也没有多少,于是便带着身边的军士后退到刚才的土坡之上,柳逸玄通知传令兵去杨树林与刘浩传话,让他带兵前来劫营。
刘浩得了消息,带着手下的一万人马继续摸黑赶到土坡下面,柳逸玄对刘浩说道:“刘将军,前面就是金兵大营了,成败在此一举,快让军士们取出火种,再砍伐一些枯草做引火之物,待会杀入金兵寨中,只捡着营帐和围栏放火便是!”
“好,贤弟就请放心吧,我早已安排下去了!”说罢便从腰间取出一口宝剑,指着金兵大营喊道:“弟兄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啊!”
“杀!杀!杀!”
刘浩一声令下,相州的兵马如潮水一般咆哮着、怒吼着向着金兵大营喊杀过去,军士们高举长枪挥舞着大刀,像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朝敌人冲去,不管宋军的战斗力是强还是弱,但冲向战场的这股士气绝对不比金兵差,因为在战场厮杀的都是活生生的热血男儿,谁也不知道冲上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最后的力量释放出来,于是喊杀声震动山河。
此时留守大营的金兵不足千人,还有一部分伤兵躺在营帐中休息,这些看家的金兵本以为自己不用参加今夜的偷袭行动,从而躲过一次可能丧命的劫难,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会有一支宋军在背后将他们的大本营给端了。这些看守营寨的金兵听到背后传来的喊杀声,纷纷吓得乱了阵脚,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就被从黑暗中冲出来的弓箭长矛夺取了性命。宋军疾驰而来冲入金兵寨中,见到人影便是一顿乱砍,又冲进营帐把那些伤员也都挥刀砍死。
刘浩见金营已是一座空寨,急忙让人放火烧营,不到片刻,这座金兵营寨便燃起熊熊大火,只把那汶河河水也照亮了半边。毕竟金兵如何反应,且待后文。
第二十七章 血战汶河()
却说这天夜里,金国涿州郡王完颜吉列带着帐下的四万官兵,欲夜渡汶水袭击南岸的兖州兵马,由于金兵已在此处驻守多日,早已将上游水域的深浅探查清楚,再者,汶水流经泰山山脉,河底多卵石而少泥沙,因此金兵在水浅处便可涉水过河。此外,完颜吉列又让士兵在附近的村落里搜集了许多船只木板,只在河道狭窄处架起一座浮桥,让更多的士兵迅速渡过河去。
金兵过了汶河便悄悄往孙文虎的营寨包抄过去,然而只行了一半的路程,就看到自己的营寨着了火,几个士兵纷纷跑来与完颜吉列禀报,那完颜洪一见营寨处火光冲天,也慌忙过来向父亲请示。
“父王,不好了,我们的营寨好像是着火了!”
完颜吉列立在马上往北岸的营寨瞧了一眼,见火势已大,知道已经没得救了,便对众将领言道:“此必是军士们用火不慎,引燃了几座营帐,大家不要着急,我们眼下的任务是袭击宋军大营,只要我们顺利阻击了这股宋军,会有更多的城池楼阁供你们居住!”
完颜吉列到底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他见军营被烧也料想到很有可能是别处的宋军借机袭营抄了自己的后路,但完颜吉列只说是军士用火不慎误燃了帐篷,是不想让帐下的士兵们一时惊慌乱了阵脚,再者来说,完颜吉列的大部分兵马都跟随自己渡了河,即使丢了大寨也没有损失元气,因此完颜吉列并不想撤兵回去,若此时继续攻击孙文虎的大营。以自己手里现有的兵力,仍然有取胜的可能。
“传我将令,全军按计划继续前进,向宋军大营杀去!”完颜吉列显然没有收兵的打算,将令一出。四万人马依然勇猛如故,像草原上的野狼一般往孙文虎的大营杀来。
事实上,金兵大营的火光不仅完颜吉列的人马看得到,孙文虎的人马更能看得到,那孙文虎虽然没有多少才干,但也留有夜间站岗放哨的士兵。哨兵们发现对岸金兵大营失火,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向正在熟睡的孙文虎禀报,孙文虎得报之后起身出帐来看,果然见河对岸火光冲天。隐隐还有喊杀声传来。孙文虎不知对岸发生了何事,也不敢轻易出兵,只让哨兵仔细盯防着河岸,若看见有金兵渡河过来,一律统统杀死。
正当孙文虎犹豫不决之际,却见一个士兵跑来急报,“禀报太守大人,营寨东边发现金兵活动!”
“什么?东边?东边怎么会有金兵呢。再去打探!”
“报!”这时又冲进来一个士兵回道:“禀报孙大人,西边也发现金兵人马!”
“什么,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面的金兵大营都着火了。怎么还会有金兵跑到咱们这边来?再探!”
孙文虎话音未落,又见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金兵向我们杀来了!眼看就要杀到咱们营寨了!”
孙文虎听了这话,脑子里完全乱了套路,他不知道今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之间金营着了火?怎么忽然之间又有那么多的敌人向自己杀来?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几位闻讯赶来的部将也都纷纷询问道。
孙文虎将眼睛一瞪。骂道:“还能怎么办!赶快拿兵器御敌啊,金兵想来劫营。哪有那么容易,我孙文虎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罢取来盔甲拔出宝剑,带着底下的一干将士出去迎敌。
此时孙文虎的人马多数还在营中睡觉,忽然被战鼓惊醒,都揉着眼睛穿上盔甲出去御敌,宋军慌忙取来兵器赶到营外,却见完颜吉列的人马已杀到近前,孙文虎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好指挥着三万军士拼死挣扎,一时两军短兵相接,相互厮杀成一片,顿时满地的枯草被鲜血染红,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原野,宋金两军七万人马狭路相逢,一场血淋淋的残酷厮杀早已在所难免。
正当汶河南岸厮杀如此惨烈之时,赶来北岸救援的柳逸玄兵马也没有片刻清闲,柳逸玄本以为完颜吉列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