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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8-新探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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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调查的,同样得出了事出谋害的结论。他已经监视这所房子好几天了,还把华生医生当做来过这儿的可疑分子跟踪了。他无法拘捕华生,但当他看见一个人从餐具室里往外爬时,他就忍不住了。于是我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他,我们就一同办这个案子。” 
  “为什么同他、而不同我们呢?” 
  “因为那时我已准备进行这个结果如此完满的试验。我怕你们不肯那样干。” 
  警官微笑了。 
  “是的,大概不能。福尔摩斯先生,照我理解,你现在是想撒手不管此案,而把你已经获得的结果转交给我们。” 
  “当然,这是我的习惯。” 
  “好吧,我以警察的名义感谢你。照你这么说此案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找到尸体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我再让你看一点铁的事实,〃福尔摩斯说,“我相信这点连安伯利先生本人也没有察觉。警官,在探索结论的时候你应当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你是当事人你会怎么干。这样做需要一定的想象力,但是很有效果。我们假设你被关在这间小房子里面,已没有两分钟的时间好活了,你想和外界取得联系、甚至想向门外或许正在嘲弄你的魔鬼报复,这时候你怎么办呢?” 
  “写个条子。” 
  “对极了。你想告诉人们你是怎么死的。不能写在纸上,那样会被看到。你如果写在墙上将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看这儿!就在壁脚板的上方有紫铅笔划过的痕迹:〃我们是——〃至此无下文了。” 
  “你怎么解释这个呢?” 
  “这再清楚不过了。这是可怜的人躺在地板上要死的时候写的。没等写完他就失去了知觉。” 
  “他是在写〃我们是被谋杀的。〃” 
  “我也这样想。如果你在尸体上发现紫铅笔——” 
  “放心吧,我们一定仔细找。但是那些证券又怎么样呢?很明显根本没发生过盗窃。但他确实有这些证券,我们已经证实过了。” 
  “他肯定是把证券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当整个私奔事件被人遗忘后,他会突然找到这些财产,并宣布那罪恶的一对良心发现把赃物寄回了,或者说被他们掉在地上了。” 
  “看来你确实解决了所有的疑难,〃警官说。〃他来找我们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找你呢?” 
  “纯粹是卖弄!〃福尔摩斯答道。“他觉得自己很聪明,自信得不得了,他认为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他可以对任何怀疑他的邻居说:‘看看我采取了什么措施吧,我不仅找了警察,我甚至还请教了福尔摩斯呢。〃” 
  警官笑了。 
  “我们必须原谅你的〃甚至〃二字,福尔摩斯先生,〃他说,“这是我所知道的最独具匠心的一个案子。” 
  两天之后我的朋友扔给我一份《北萨里观察家》双周刊杂志。在一连串以〃凶宅〃开头,以〃警察局卓越的探案〃结尾的夸张大标题下,有满满一栏报道初次叙述了此案的经过。文章结尾的一段足见一斑。它这样写道: 
  “麦金农警官凭其非凡敏锐的观察力从油漆的气味中推断出可能掩饰的另一种气味,譬如煤气;并大胆地推论出保险库就是行凶处;随后在一口被巧妙地以狗窝掩饰起来的废井中发现了尸体;这一切将做为我们职业侦探卓越才智的典范载入犯罪学历史。” 
  “好,好,麦金农真是好样的,〃福尔摩斯宽容地笑着说。“华生,你可以把它写进我们自己的档案。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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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探案 

  
  
王冠宝石案
  华生医生很高兴又回到了贝克街二层的这间杂乱无章的房间,许多有名的冒险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他环顾室内,墙上贴着科学图表,屋里摆着被强酸烧坏的药品架子,屋角里立着小提琴盒子,煤斗里依然放着烟斗和烟草。最后他的眼光落到毕利的含笑而有神的脸上。这是一个小听差,年纪虽轻却很聪明懂事,有他在身边,可以抵消一点这位著名侦探的阴郁身影所造成的孤独寡合之感。 
  “一切都是老样子,毕利。你也没变。他也是老样子吧?” 
  毕利有点担心地瞧了瞧那关着的卧室门。 
  “我想他大概是上床睡着了,〃毕利说。 
  当时正是一个明媚夏日的下午起点钟。但是华生已经十分熟悉他朋友的不规律生活,不会感到现在睡觉有什么奇怪。 
  “就是说,目前正在办一件案子喽?” 
  “是的,先生。他现在十分紧张。我很担心他的健康状况。他越来越苍白消瘦,还吃不下饭。赫德森太太总是问他:‘福尔摩斯先生,您几点钟用饭?〃而他总是说:‘后天 七点半。〃您是知道他专心办案的时候是怎么过日子的。” 
  “是的,毕利,我很清楚。” 
  “目前他正在盯着个什么人。昨天他化装成一个找工作的工人,今天他成了一个老太太。差点儿把我也骗了,可我现在应该算是熟悉他的习惯了。〃毕利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了指立在沙发上的一把很皱的阳伞。〃这是老太婆的道具之一。” 
  “这都是干什么呢?” 
  毕利放低了声音,仿佛谈论国家大事似的。〃跟您说倒没关系,但不能外传。就是办那个王冠宝石的案子。” 
  “什么——就是那桩十万英镑的盗窃案吗?” 
  “是的,先生。他们决心要找回宝石。嘿,那天首相和内务大臣亲自来了,就坐在那个沙发上。福尔摩斯先生对他们态度挺好,他没说几句话就使他们放心了,他答应一定尽全力去办。然而那个坎特米尔勋爵——” 
  “噢,他呀!” 
  “正是他,先生。您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儿。要让我说的话,他是一具活僵尸。我可以跟首相谈得来,我也不讨厌内务大臣,他是一个有礼貌、好说话的人。但是我可受不了这位勋爵大人。福尔摩斯也受不了他。您瞧,他根本不相信福尔摩斯先生,根本反对请他办案。他反倒巴不得他办案失败。” 
  “福尔摩斯先生知道这个吗?” 
  “福尔摩斯先生当然什么都知道。” 
  “那就让咱们希望他办案成功,让坎特米尔勋爵见鬼去吧。嘿,毕利,窗子前边那个帘子是干什么的?” 
  “三天以前福尔摩斯先生让挂上的,那背后有一个好玩的东西。” 
  毕利走过去把遮在凸肚窗的凹处的帘子一拉。 
  华生医生不觉惊叹地叫了一声。那是他朋友的蜡像,穿着睡衣什么的,一应俱全,脸起向窗子,微微下垂,仿佛在读一本书,身体深深地坐在安乐椅里。毕利把头摘下来举在空中。 
  “我们把头摆成各种不同角度,为的是更象真人。要不是放着窗帘,我是不敢摸它的。打开窗帘,马路对过也可以看得见它。” 
  “以前有一次我和福尔摩斯也使用过蜡人。” 
  “那时候我还没来呢,〃毕利说。他随手拉开帘子朝街上张望着。〃有人在那边监视着我们。我现在就看得见那边窗口有一个家伙。您过来瞧瞧。” 
  华生刚迈了一步,突然卧室的门开了,露出福尔摩斯的瘦高身材,他面色苍白而紧张,但步伐和体态象往常一样地矫健。他一个箭步跳到窗口,立刻把窗帘拉上了。 
  “不要再动了,毕利,〃他说道。〃刚才你有生命危险,而我目前还用得着你。华生,很高兴又在老地方见到你了。你来的正是时候,关键时刻。” 
  “我猜也是这样。” 
  “毕利,你可以走开了。这孩子是个问题。能有多少道理证明我让他冒危险是说得通的呢?” 
  “什么危险,福尔摩斯?” 
  “暴死的危险。我估计今晚会有事。” 
  “什么事?” 
  “被暗杀,华生。” 
  “别开玩笑了,福尔摩斯!” 
  “连我的有限的幽默感也不致开这样的玩笑。但是不管怎么说,眼前还是先娱乐一下吧,对不对?允许我喝酒吗?煤气炉和雪茄都在老地方。依我看你还是坐你原来的安乐椅吧。你大概还不会讨厌我的烟斗和我的糟糕烟草吧?最近它们代替了我的三餐。” 
  “为什么不吃饭呢?” 
  “因为饥饿可以改善人体的机能。做为一个医生你当然会承认,消化过程得到的供血量等于脑力所损失的供血量。而我就只是头脑,华生。除此以外我的身体只是一个附件儿。所以,我首先应该考虑脑的需要。” 
  “不过,这个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趁着还没出事的时候,你把凶手的姓名地址记在脑子里说不定也有好处。你可以把它交给苏格兰场,连同我的问候和临终祝福。名字是西尔维亚斯——内格雷托·西尔维亚斯伯爵。写下来,伙计,写下来!莫尔赛花园街136号。记下了吗?” 
  华生那忠厚的脸急得都发颤了。他很明白福尔摩斯冒的危险是多么大,也很知道他刚才说的话与其说是夸张不如说是缩小。华生一向是个行动家,这时他当机立断。 
  “算我一个,福尔摩斯。我这两天没什么事做。” 
  “我说华生,你的人格可没见长进,还又添了说谎的毛病。你明明是一个忙不过来的医生,每个小时都有人来看病的。” 
  “那都不是什么要紧的症候。你为什么不叫人逮捕这个家伙呢?” 
  “我确实可以这么做。这也正是使他焦躁的缘故。” 
  “那你为什么不下手呢?” 
  “因为我还不知道宝石藏在什么地方。” 
  “对了!毕利跟我说过——是王冠宝石。” 
  “不错,就是那颗硕大的发黄光的蓝宝石。我已经撒下网了,也逮住鱼了,就是没拿到宝石,那样抓起他们来又有什么用呢?当然可以为社会除一害。但这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宝石。” 
  “这个西尔维亚斯伯爵是你的鱼之一吗?” 
  “不错,而且是鲨鱼。他是咬人的。另一个是塞姆·莫尔顿,搞拳击的。塞姆倒是一个不坏的家伙,可惜被伯爵利用了。塞姆不是鲨鱼。他是一条大个的长着大头的傻鮈鱼。不过他也同样在我的网里扑腾呢。” 
  “这个西尔维亚斯在什么地方呢?” 
  “今天一上午我都是在他身边。你以前也看见过我化装成老太婆,华生。但今天最逼真。有一次他还真替我拾起了我的阳伞。〃对不起,夫人,〃他说。他有一半意大利血统,在他高兴的时候很有一点南方的礼貌风度,但不对劲儿的时候是个魔鬼的化身。人生真是无奇不有,华生。” 
  “人生也可以变成悲剧。” 
  “是的,也许可能。后来我一直跟着他到了米诺里斯的老斯特劳本齐商店。这个店是做汽枪的,做得相当精巧,我看现在就有一支在对过的窗口。你看见蜡人没有?当然,毕利给你看过了。蜡人的脑袋随时可能被子弹打穿。什么事儿,毕利?” 
  小听差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张名片。福尔摩斯看了它一眼就抬起了眉梢,脸上浮出打趣的微笑。 
  “这家伙来了。这一着我倒没料到。华生,拉网吧!这家伙是个有胆量的人。你大概听说过他作为一个大型比赛中的射手的名声吧。要是他能把我也收在他的成功的运动记录上头,那倒是一个胜利的结尾。这说明他已经感觉到我在收网了。” 
  “叫警察!” 
  “恐怕得叫,但不是马上。华生,你能不能从窗口看一下,街上是不是有一个人在溜达?” 
  华生小心地从帘子边上望了望。 
  “不错,有一个彪形大汉在门口晃荡。” 
  “那就是莫尔顿——忠心而低能的塞姆。毕利,来访的那个先生在什么地方?” 
  “在会客室。” 
  “等我一按铃,你就带他上来。” 
  “是,先生。” 
  “要是我不在屋,你也让他一个人进屋。” 
  “是,先生。” 
  华生等毕利出去一关上门,就立刻对福尔摩斯严肃地说: 
  “我说,福尔摩斯,这可不行。这个人是个亡命徒,是个不管不顾的人,他可能是来谋杀你的。” 
  “我并不感到奇怪。” 
  “我不走,我跟你一起。” 
  “你只会碍事。” 
  “碍他的事?” 
  “不,我的伙伴,是碍我的事。” 
  “那我也不能离开你。” 
  “华生,你走没关系,你会走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我相信你会这样做到底的。这个人虽说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来,倒反而能为我的目的服务。〃说着他掏出日记本,匆匆写了几行字。“你把这个送到苏格兰场交给侦查处的尤格尔。然后你跟警察一起来。那就可以逮捕这家伙了。” 
  “我会高高兴兴照办的。” 
  “在你到来之前我刚好有时间找回宝石。〃说着他按了一下铃。〃咱们最好从卧室门走出去。这个旁门非常有用。我想在一边看看我的老鲨鱼,你知道我有特殊的办法。” 
  于是,一分钟以后,毕利把西尔维亚斯伯爵让到空屋子里来了。这位有名的猎兽家、运动员兼花花公子是一个魁梧、黝黑的男子,留着威武的黑胡须,盖着下面凶残的薄嘴唇,上面伸着一个鹰嘴似的长而弯的鼻子。他服饰考究,但是花色领结以及闪闪发光的别针和戒指给人一种浮华的感觉。当他身后的门关上之后,他用凶恶而惊愕的目光到处乱看了一遍,仿佛每走一步都唯恐有陷阱似的。当他突然发现窗前安乐椅上方的头和睡衣领子时,他猛然吃了一惊。起初他的表情纯是惊奇,接着在他凶残的黑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可怕的希冀的光。他向四周看了一下,见确实没有人在场作证,他就举起粗手杖、踮起脚尖朝无声的人形走过去。 
  当他正蜷身准备猛跳过去一击时,突然从卧室门口有一个冷静而讥讽的声音向他说道:“不要打坏它,伯爵!不要打破!” 
  凶手吓得一缩,痉挛的脸上充满惊恐之色。刹时间他又半举起那根加铅的手杖,仿佛又要对真人行凶似的,但是福尔摩斯那镇静的灰眼睛和讥讽的微笑使他的手又放了下来。 
  “这个玩意儿不错,”福尔摩斯说着朝人形踱过去。〃是法国塑像家塔韦尼埃做的。他做蜡像的技巧不下于你的朋友斯特劳本齐做汽枪。” 
  “什么汽枪!你说的是什么?” 
  “请把帽子手杖放在茶几上。好!请坐。你愿意把手枪摘下来吗?好吧,你愿带着坐也随你的便。你的来访非常巧,因为我本来也很想找你稍微聊一聊。” 
  伯爵把粗眉毛一拧。 
  “我么,也是想跟你谈谈,所以才来的,福尔摩斯。我不否认刚才我是想揍你。” 
  福尔摩斯动了一下靠着桌边的腿。 
  “我看出来你有这种想法了,〃他说。“不过,对我本人的关怀是怎么来的呢?” 
  “因为你专门跟我捣乱。因为你派出你的爪牙跟踪我。” 
  “什么?我的爪牙!没那回事!” 
  “别装蒜!我叫人跟着他们来着。两方面都可以干这个,福尔摩斯。” 
  “这倒没什么,西尔维亚斯伯爵,不过请你叫我名字的时候要加称呼。你应该知道,我干的这一行,只有流氓才象熟人那样直呼我的名字,你也会同意我的看法,不遵守正常礼貌是不利的。” 
  “好吧,那就福尔摩斯先生吧。” 
  “很好!我告诉你吧,你说我派人跟踪你的话是不对的。” 
  伯爵轻蔑地笑了。 
  “别人也会象你一样跟踪。昨天有一个闲散老头子。今天又是一个老太婆。他们盯了我一整天。” 
  “说实在的,先生,你可真恭维我了。昨天道森老男爵还打赌说,我这个人,干了法律,亏了戏剧界了。怎么你今天也来抬举我的小小化装技术了?” 
  “那难道——是你本人么?”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你看墙角那把阳伞,就是你开始怀疑我以前在敏诺里替我拾起来的。” 
  “要是我晓得是你,你就甭打算——” 
  “再回到这个寒舍了。我很明白这一点。你我都悔不该错过了好机会。既然你当时不知道是我,所以咱们又碰头了。” 
  伯爵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你这么一说更严重了。不是你的探子而是你本人化装,你这个没事找事的!你承认你跟踪我。为什么跟踪?” 
  “得了,伯爵,你过去在阿尔及利亚打过狮子的。” 
  “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打猎?” 
  “为什么?为了玩——为了刺激——为了冒险。” 
  “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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